第四卷 世界上最好的就是你
第八十一章 萬一是臭小子
十幾分鐘后，秦廣林心裏那絲愧疚便消失無蹤，抬起胳膊湊近了看著屏幕里的畫面。
「這兒，要開車去買菜嗎？」何妨從包包里翻出車鑰匙遞給他。
「……沒做你的，出去外面吃。」
看別人的行駛路線，這與偷窺無異。
「做的什麼？給我來點。」
昨天去過的那個地方。
「行，挺好。」
秦媽一臉迷惑地看向他，「你不是說不吃嗎？」
「走吧。」
半夜買鴨爪是真，打電話也是真。
「沒……我拿個東西。」
一夜沒睡真的難頂。
「這麼喜歡女兒啊？」
秦廣林歪了歪頭，道：「你這麼肯定？萬一是個臭小子呢。」
出了電話亭，秦廣林深呼一口氣。
「嗯……看上去挺可愛的，沒想到學習也好。」
如此便能解釋她為什麼不說實話——誰偷偷做這種缺德事都不會想讓親密的人知道……除非腦殼有問題。
得到答案的秦媽拿著鏟子回到廚房，繼續滋溜滋溜炸自己的小魚乾。
秦廣林wwｗ.h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精神還沒補回來，打個哈欠抱緊她，「還以為你要逛到晚上才回來。」
「昨天那個小園……她學習怎麼樣？」他切著菜隨口問道。
「不吃。」
和小青逛街……他直覺感覺沒這麼簡單。
「不會看啊？連個忙都不會幫。」秦媽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就有點小不爽。
何妨把菜扔進鍋里，發出滋溜一聲，用鏟子翻炒幾下，繼續道：「以後我們肯定也有。」
「小園？她學習挺好的，前十那種。」
得跟何妨好好聊一聊了……
秦廣林忽然問。
「這不是站不開嘛……廚房就這麼大，你出來，我倆做就好了。」
秦廣林接過來試了試，隨手放到一邊看看時間，看到時間已經到了四點多，爬起來道：「去我家吃飯吧，我中午過去我媽還問你呢，不帶你回去都沒我的飯吃。」
「小朋友？」
「睡個午覺。」
「就隨便逛逛……帽子給你。」
和*圖*書「有說嗎？」
何妨爬起來從床頭拿過一頂褐色的棉帽，上面帶兩個毛絨小球，和她那個黃黃的勉強算是情侶款，「找不到藍色的……就這個也一樣。」
她去這裏幹嘛？
天氣太冷，積雪未化，白色的寒霧從他嘴裏吐出來，飄散在空氣里。
有病啊？
秦廣林應了一聲，直直鑽進畫室。
何妨也沒意見，又重新坐起來穿好鞋子，跟秦廣林一起下樓。
秦廣林爬進車裡，回頭看站在路邊的何妨一眼，取下行車記錄儀裝進兜里，然後拿起昨天被她放在後座的菜譜，重新關好車門，過去牽住她的手。
把所有一切綜合起來，秦廣林緊皺著眉頭得出這個結論。
還是女孩兒好，貼心懂事。
一連串想法出現在秦廣林腦袋裡，他猛的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一旁，收起記錄儀出門。
「你中午在這兒吃嗎？」秦媽朝關閉的畫室門喊道。
半個多小時后，一張凌亂的思維導圖出現在畫板上。
https://www.hetubook.com.com秦廣林笑嘻嘻地扶著秦媽出去，挽挽袖子給何妨打下手。
那個大垃圾堆……和園巷116號！
「和小……朋友去逛街了。」
「哦。」
兩人像往常一樣挽在一起逛完菜市場，提著菜回到秦家，何妨進到廚房做菜，秦廣林把手裡的菜譜遞給秦媽，轉身貓進畫室把門反鎖。
難不成她還戀童？就是為了看那個小園一眼？跟蹤癖？
「昨天都忘了拿上去……你要轉送給你媽？」何妨問。
「那我們就一直生。」
「做的什麼，這麼香。」秦廣林倚在廚房門口看秦媽跟何妨兩個人忙活。
秦廣林扔下筆，把畫板上的紙張扯下來撕成碎片，攥成一團裝進兜里，開門出去。
「哪有那麼誇張。」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半夜將近凌晨一點跑出去，到電話亭里撥打一分多鍾緊急電話，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買個鴨爪上樓。
打開記錄儀，秦廣林找出今天早上的時間點hetubook.com.com，打開倍速開始看起來，心底不由出現一絲忐忑，還有些許罪惡感。
秦廣林坐在畫板前換上一張素紙，拿著筆思考片刻，在上面寫寫畫畫，偶爾停頓下來閉著眼睛思考一會兒。
秦廣林揣著兜慢悠悠逛回南飛路，在沙縣大酒店隨便吃點蒸餃，碎紙團扔到路邊垃圾桶里，打著哈欠上樓補覺。
……確實有病。
散著步回到樓下，他腳步一轉，繼續往前走，一直回到家裡，秦媽正在炸小魚乾，拿著鏟子探出頭，道：「何妨呢？」
車子一路開到北城，接上穿得厚厚的顧小青，再轉路到盛天廣場，何妨跟顧小青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離開停車場，幾個小時後顧小青提著購物袋捧著奶茶，何妨拿著褐色的帽子，一起上車，送顧小青回到北城，然後開車回到南飛路。
雖然猜測何妨可能是精神方面壓力太大，有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但還是要再確定一下才行——早上讓何妨開車出去，他就是打了這個心思。
不管怎麼說，他心裏倒是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cｏｍ安定了很多。
快進看完這一天行程，秦廣林把時間調回和園巷那一段，看著屏幕里的垃圾堆陷入沉思。
「我鑰匙呢？」
「朋友。」
再往嚴重點說，這是對伴侶的不信任。
很可能是買鴨爪的過程中，看到電話亭，便跑過去撥打緊急電話——很惡趣味，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哦。」
他拿筆輕敲著額頭，片刻后又在『安定葯』三個字周圍重重畫了一個圈。
其他一切正常，只有這裏給人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昨晚那個電話一樣。
「讓她拿著打發打發時間，反正天天都在吃的上面抓撓，她肯定喜歡。」
他皺眉看著一動不動的畫面，裏面只有偶爾幾個行人路過，何妨連車都沒下，在垃圾堆旁停了二十多分鐘，便倒車離開。
何妨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側頭朝他笑笑。
——何妨精神不太穩定。
再醒來時已是下午四點多，何妨鑽進被窩把他擠醒，見到他醒來，才摸著他額頭問道：「你是從早上睡到現在了？還是剛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