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薛明這才知道自己為何挨揍。父親這是擔心他給家裡丟人，所以提前讓他丟人。

葉護對身旁宗羅睺小聲道：「我們這是去偷襲突厥牙帳，還是去郊遊踏青？」

薛明激動道：「卑職願意同……哎喲！阿父你怎麼用馬鞭抽我！」

葉護從懷裡掏出一把金子遞給為首的突厥貴族：「請幫我向可汗美言幾句。」

裴行儼也嚴肅道：「我這個大將當派小將李二郎為先鋒，生擒我父！」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一前一後往燕然山行軍，雁門之戰已經打了起來，楊廣已經被困雁門孤城。

他給薛舉介紹起突厥現在的貴族，薛舉在心裏記住這些人的名字和數量，開始算戰功。

李智雲抹著眼淚道：「三兄雖然病得連走路都難，但已經脫離病危了。」

蕭瑀多次聽蕭皇后提起李二郎李三郎，特別對常往後宮送禮的李三郎最為喜愛。

長孫無忌對周達道：「雖然這次出兵我為主將，你為副將。但我還未有獨自領兵萬人以上的經驗，全憑周將軍指揮了。」

宗羅睺道：「到此一游也行吧。主公，我可以刻我的名字嗎？」

因為牛羊馬都是部落貴族的資產，牧民只能放牧不能吃，能得部落貴族賞賜一根骨頭都能高興半日。他們一般以奶混合著牧草、牲畜的糞便為果腹。

杭愛山就是古燕然山，「燕然勒石」的那塊石碑出土的地方。

李智雲和羅士信超額完成李玄霸安排任務時，李世民終於摸到了突厥牙帳的位置。

長孫無忌也很驚訝：「你麾下的兵卒居然不欺辱他們？」

薛明也悄悄聽著算著。

有兩萬多人沒有武器，還有牛羊吃，他們就像是被自己首領驅趕著遊牧一樣，情緒不僅很穩定，還很高興。

他又擦了擦眼淚，像是努力回想了一下，繼續道：「三兄讓臣進城面聖，是想讓陛下安心。援軍再過幾日就能到來。不出十日，他一定能把陛下救出來，請陛下好生休息。」

雖然始畢可汗已經和大隋鬧掰，但在遊牧小部落首領那裡，還以為現在突厥仍舊臣服大隋。看見大隋軍隊，他們就像是看到了自家始畢可汗一樣激動。

蘇威嘆氣：「唉，是啊。陛下，快賜李三郎兵符，讓李三郎儘快行事。城裡糧草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現在隋軍沒打算留著這些牲畜，也不會沒事幹就抽著他們玩，他們這群老弱過得比平時還好一些。

走了幾十里路，他們又遇到一個見到他們后哭天搶地，說願意歸附的突厥部落。

突厥等草原遊牧部落的「首都」被中原人稱之為「牙帳」。說是首都， 但突厥牙帳隨時都能移走，這讓中原王朝攻打草原遊牧部落的時候非常頭疼。

楊廣一愣：「李三郎……大德沒死？」

長孫無忌道：「到時給他們留點砍廢了的刀。」

他都想好要寫什麼了。

李世民的目的地就是始畢可汗的牙帳。

他也為李玄霸說了句好話：「陛下，如今城中兵卒眾多，守城綽綽有餘，只是不敢貿然突圍。陛下可點兩千兵卒隨李智hetubook.com.com雲出城，讓李玄霸可以提前行事。」

長孫無忌：「……」

薛舉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合群，但他與李世民不熟悉，不敢隨意開口，不由心裏焦急。

裴行儼開玩笑道：「李二啊李二，你這是在保護我們，不讓我們功高蓋主嗎？」

楊廣道：「好，就依諸卿之意。派兩千兵卒隨李五郎突圍。」

李智雲冷哼道：「別小瞧我。二兄和三兄不在的時候，我可會討好人了！」

「阿玄說，要立一塊大大的石碑，上書『李世民李玄霸到此一游』。」李世民在行軍途中與裴行儼等人談笑，「你們要不要也留一個？」

長孫無忌勒馬，看見前面有突厥人跑出來跪了一地。

葉護：「……我覺得差得還是有點多。」他有點後悔親自跟來了。本來自己也不是猛將的料，就是個普通老卒水平而已。雖然他相信李二郎的本事，但不相信自己能跑得掉啊。

「臣唐國公府李五郎李智雲拜見陛下！」李智雲叩首抬頭，眼眶通紅，「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突厥沒打算攻打中原王朝的時候， 牙帳一般在祖地鄂爾渾河下游，杭愛山脈南側。

薛明：「……」

一般而言，牙帳會跟著可汗走。唐朝滅東|突厥一戰時， 頡利可汗就把牙帳搬到了陰山附近， 然後被李靖一鍋端了。

在戰場上的時候各憑本事，他父親總不至於還用鞭子抽他，搶他的功勞吧？

秦瓊：「……我當先鋒就夠了，主公你還是在後面指揮吧。」

裴行儼雖然是將領，但也是飽讀詩書的裴姓子， 聞言扶額：「你能不能做一篇賦刻上去？」

周達點頭，心頭佩服。不愧是長孫晟將軍的兒子，與他聽到的故事中的長孫晟將軍一樣陰險……一樣厲害。

李智雲：「如果城中將領奮死殺敵，未必不能突圍。」

羅士信翻白眼：「你讓那個膽怯的皇帝親自殺出？他怕不是嚇得連馬都騎不穩。沒聽見雁門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他每日只知道哭了嗎？」

葉護深呼吸，換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對突厥兵卒用突厥語大聲道：「我乃是鐵勒越失部首領！特來投奔大可汗！」

「封狼居胥」的狼居胥山後世史學界還在吵架， 但「燕然勒石」的燕然山有文物出土， 地點已經很明確。李世民這次是真的衝著「燕然勒石」去的。

楊廣送信的使者從雁門郡中突圍的第三日，羅士信和李智雲先摸出城，又殺回來，求見楊廣。

李世民先率領軍中猛將輕裝行軍，十幾日後房喬等人才召集夠四萬步卒後勤跟上李世民的馬蹄印，負責掃尾和接應。

這次薛舉隨李世民出兵，帶了自己兒子薛明增長見識。

宇文述道：「臣附議！」

楊廣求援的使臣都已經衝出去很多波，突厥人就象徵性地攔了一下，就讓李智雲和羅士信離開了。

李世民道：「誰家偷襲牙帳帶這麼多牛羊？看在這幾萬頭牛羊的份上，他們都不該懷疑我們。」

宗羅睺嘆氣：「主公，我和-圖-書和秦叔寶先沖。」

裴蘊：「……臣附議。」他算是明白了，只要是涉及李二郎李三郎的事，自己只要說好好好對對對就行了。他以後要把李二郎和李三郎的地位抬到身邊這幾人一樣的高度。

李世民慷慨地笑道：「都刻上都刻上，葉護， 你的名字也刻上。」

羅士信無奈極了。無論嘴賤誰，你非得嘴賤一句是嗎？這就是三郎君說的叛逆期嗎？

始畢可汗雖然南下攻打大隋，但他就是衝著嚇唬大隋皇帝去的， 沒想和大隋全面開戰，所以沒有把牙帳從燕然山下搬走。

李五郎謝恩之後，道：「三兄絕不會讓陛下冒險，陛下和各位公卿請安心。若不逼退突厥人，三兄不敢讓陛下開城門。」

周達苦笑：「長孫將軍說笑了。我一直給郎君當副將，也沒當過主將啊。再者我們跟著郎君的馬蹄印走，恐怕是找不到多少大仗打的，只是給郎君收收尾。」

聽到薛明也是個萬人敵後，李世民樂呵呵地想讓軍中的萬人敵和薛明練練。薛明被他父親薛舉提著揍了一頓，大罵道「你阿父還只是個萬人敵，你這個豎子敢搶你阿父的名號？！」。

李世民小聲道：「他胡謅的。草原上那麼多部族，突厥人也不知道每個部族的名字。」

薛舉看見葉護的憂慮和隱藏的膽怯，終於找到了插|入話題的機會。

他又想了想，道：「就算突厥人沒有被嚇退，他應當也能在突厥人中製造混亂，讓陛下安全離開。」

他努力聽了一會兒，面色古怪，用突厥語道：「我們不搶你們，給我們帶路即可。」

然後薛明再不敢自稱萬人敵。他們家只有一個萬人敵，那就是他父親。

長孫無忌在父親的嚴格教育下懂得多種蠻夷語言，光是突厥方言都學了七八種。

李智雲哭著道：「二兄遠在張掖，恐怕還不知曉雁門郡的情況。我與三兄在河東郡被東突厥襲擊后流落山野之間。三兄重病不起，難以起身，又深陷賊窩，不能往外傳遞消息。三兄身體漸有起色，好不容易衝出民賊重圍，北歸太原時聽聞陛下遇襲，便帶著幾百剛招募的鄉勇往雁門郡趕來了。」

李世民當即附和：「對對對，你們年紀大，都是大將，我和薛仁杲年少，是小將，讓我和薛仁杲先上！」

周達雖然能聽懂一點突厥語，但對方哭得太厲害，他沒聽清：「長孫將軍，他們說什麼了？」

蘇威思考了許久才開口：「你三兄的身體支撐得住嗎？」

雖然匈奴和突厥差別有點遠， 但游牧民族都把燕然山當做信仰，都愛在那裡定「都」。

楊廣不敢置通道：「只需要一萬人？」

裴蘊皺眉：「突厥大軍未完全退去，陛下離開雁門城，不仍舊可能遇到危險。哪怕一成的危險也是危險。」

葉護：「……」我這個回紇人也燕然勒石了？還蠻激動的。

滅了這個部落，搶了一批牛羊馬當軍糧和馱獸后，長孫無忌對周達道：「主公不會真的一路走一路搶吧？有這麼急行軍的？！」

長孫無忌hetubook.com.com搖頭道：「他就帶了三千人，總不能把沿路部落全部打一遍。我們要儘可能地在草原上製造混亂，讓始畢可汗以為隋朝大軍來襲，逼他退兵。所以這路上有很多仗……嗯？前面是什麼？」

李世民提前命令眾人下馬，把兵器盔甲裹了羊皮藏好，大搖大擺地朝著前來探查的突厥兵卒走去。

李世民道：「我們搶了突厥牙帳就跑，跑慢了始畢可汗就帶著大軍回來了， 哪有時間刻賦？」

周達道：「我當副將就是郎君說什麼我聽什麼，我從來不思考，所以別問我。」

周達道：「郎君乾的。」

在等候楊廣召見時，李智雲對羅士信小聲道：「我看突厥並沒有多厲害，城裡有幾萬兵卒，大可以從城中殺出重圍，輕鬆就能回到中原。」

突厥貴族帶著護衛離開，葉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鬆了口氣。

楊廣召見李智雲和羅士信，羅士信忐忑不安地跟著李智雲覲見。

這人誰啊！怎麼直呼我家三兄三郎君的姓名！連皇帝都沒有這麼不禮貌！

有了楊廣兩千兵卒支援，李智雲和羅士信很輕鬆地突圍離開。

薛舉揍了薛明后，和李世民麾下的萬人敵練了練，與其他幾個萬人敵打得有來有回，被承認也是個「萬人敵」。

周達道：「肯定是郎君乾的。」

李智雲和羅士信不著痕迹地瞥了蕭瑀一眼。

長孫無忌想了想，道：「現在正值盛夏，草木豐盛，主公沒帶走所有牛羊，若讓他們趕著牛羊和我們一起走，我們不需要耗費軍糧，還能讓他們幫我們押送輜重。等到了牙帳時，還能驅趕他們擾亂敵軍陣型。周將軍，你看如何？」

葉護嘆氣道：「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李二郎君， 我們只帶三千人真的夠嗎？就算始畢可汗帶了數十萬騎兵南下， 牙帳至少也有三四萬的精兵留守。」

蕭瑀雖然剛直，不喜諂媚之臣，情商又極低，與同僚都處不好關係。但李二郎和李三郎年少，又是皇帝和皇后的表侄，給長輩送東西是孝順，不算諂媚，所以蕭瑀對李玄霸的印象不差。

羅士信：「……」嚇了一跳。

雖然盛夏草木繁盛，但李世民等人趕著牛羊到來，大老遠就被突厥兵卒看到。

周達道：「郎君乾的。」

羅士信開始擔憂了：「你這張嘴小心被皇帝砍了。三郎君讓你來面聖，真的沒問題嗎？」

虞世基搶在裴蘊之前道：「那就安心了。李三郎是個穩妥的好孩子，他和李二郎的本事臣很信任。陛下，請賜給李三郎聖旨，讓李三郎節制救援兵馬，以免有人輕視李三郎，耽誤了救駕大事。」

李智雲評價：「廢物！就是我三兄生病時……呸呸呸，我怎麼能拿三兄和這等廢物比！」

現在聽眾將請戰，薛明小聲道：「諸位都是大將，率先出戰太給突厥人臉了。先讓我這個小將試試他們的水準如何？」

李世民和裴行儼對答完后，在馬背上嘻嘻哈哈笑得東倒西歪。

裴世矩拱手道：「陛下，臣也願意為三郎作保。」

宗羅睺答道www.hetubook.com.com：「對主公而言，大概差不多。」

李智雲使勁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有，有。三兄被親衛背著觀察了突厥人的軍勢，突厥人雖然人多勢眾，但軍陣混亂。現在各地援軍都往雁門郡趕來，只要援軍能超過萬人，三兄就有信心故布疑陣嚇退突厥人。」

裴行儼湊到李世民耳邊竊竊私語：「鐵勒越失部是哪個部？」

羅士信大聲咳嗽：「咳咳咳咳！」

李世民和部下吹著牛的時候，長孫無忌和周達率領四萬人出河西走廊，沿著李世民的路北上。

他看了一眼乖巧的突厥人，眼中閃過一絲陰險和惡毒：「我們可以驅趕更多突厥人去牙帳。等我們離開時，就把這些突厥人留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吃窮牙帳？」

這次楊廣身邊還跟著他的小舅子蕭瑀。

裴世矩道：「臣也附議。」

第一，再不提征高麗的事，讓天下兵卒百姓安心。天下百姓安心了，各郡才能自己募兵前來救援；

薛明自詡萬人敵，但李世民麾下有宗羅睺萬人敵，秦瓊萬人敵，裴行儼萬人敵，李世民自己也是個萬人敵。

秦瓊嘴角抽搐。

李世民對葉護道：「該你上了。」

他用眼神示意身後。我們身後跟著的兵卒是皇帝的人！

李世民眼露不屑：「精兵？他算哪門子的精兵？秦叔寶， 到時候你隨我一起先沖，我看有哪個精兵擋得住我倆。」

宇文述瞥了不知兵的裴蘊一眼，倨傲道：「用大軍將突厥人隔離在外，半成的危險都不會有。大德跟著大雄在十歲稚齡就能生擒吐谷渾可汗。他用兵的本事，裴大夫可以放心。陛下，臣願意為大德作保。」

薛舉罵道：「不孝子，抽的就是你。要當先鋒也是我當，你後面去。」

周達道：「我覺得這不好。他們居然想報仇，該斬草除根。這次長孫將軍請聽我的。」

長孫無忌想起父親的教導，道：「啊這……好吧。」為將者不能善良，殺了！

第三，大隋宗室女義成公主和親東|突厥，先後為啟民可汗和始畢可汗的可賀敦。突厥風俗中可賀敦能參政，可派人去向義成公主求援，讓義成公主勸說始畢可汗退兵。

李世民嚴肅道：「那如果將來你們父子在戰場兩端，你當如何應對？」

突厥貴族眼中閃過貪婪的色彩，把金子揣進懷裡：「別靠近牙帳，就在這裏駐紮。」

他對葉護道：「我對突厥人不太熟悉，葉將軍可否為我介紹一二突厥習俗？」

長孫無忌嘆氣：「他們說剛剛才被大隋人搶了沒多久，實在是沒牛羊給我們了。」

葉護本想說自己不姓葉，後來想起自己的漢名已經改成葉護，好像真的該姓葉，便頷首道：「好。」

周達更驚訝：「我為什麼要欺辱他們？！」

周達道：「突厥可汗會殺了他們。」

李世民帶著一眾猛將在前方一邊搶劫一邊趕路，長孫無忌和周達在後面掃著掃著尾就從四萬人變成了六萬人，可以號稱十萬人了。

藉著突厥人的震懾，良心尚存的朝臣終於逼迫楊廣做出了決定。

楊廣ｈｅtubook•cｏｍ.coｍ揮手打斷道：「作什麼保？他來救駕，難道還是什麼需要人擔保的壞事了？他只是讓朕安心等待而已，有何需要作保？給李五郎賜座。」

李智雲出城后性格切換，再次不屑嘀咕：「如果陛下……」

楊廣拆掉雁門郡民居，把百姓都遷入城裡堅壁清野。城裡軍民混雜，箭能落到楊廣面前，百姓自然也能遠遠瞥見已經完全沒心情保持形象的楊廣大哭的模樣。

宇文述好歹是能帶兵的大將軍，他想了想，道：「突厥人知道大隋一定會派大軍救援陛下，只是不知道大軍什麼時候來。大德之計，當是趁著突厥人陣型混亂，用一萬隋軍打出十萬隋軍的聲勢，讓突厥人以為大隋大軍到來，嚇退突厥人。」

突厥人感激涕零，跌跌撞撞在外面跑著帶路。

楊廣心頭一暖：「是啊，大德敬愛朕，朕知道。」

楊廣焦急道：「李五郎？難道是李二郎來了？！」

葉護點頭哈腰：「我知道，我知道。」

李智雲和羅士信對那個倨傲朝臣的憤怒減少了一丁點。看在兩千兵卒的份上，原諒你了。

周達道：「這個你要問三郎君。三郎君接手河右諸郡后就先去各地鷹揚府，提高了兵卒待遇，強調了紀律。他們不欺辱人得到的好處比欺辱人多，就不會做混賬事了。現在應當也是遵循三郎君舊例。」

第二，楊廣親臨軍中鼓舞士氣，下旨重賞救援者，用財物和爵位誘之；

裴行儼大笑：「父子同在一軍就是不好，兒子沒辦法與父親搶功勞啊。還好我父親還在大隋軍中。」

長孫無忌擦著汗珠道：「這個部落就不能帶走了。他們若知道搶他們的是隋軍，肯定會臨陣倒戈。隨便應付一下，趕緊走。」

薛明本是個貪婪殘忍的性子，上面有這麼多尊大神壓著，他只能壓著性子，乖乖當好一個合格的小將。

長孫無忌道：「看來李三也很會練兵，等見到他，我當和他好好探討練兵之法。」

又走了百里路，突厥部落見到他們納頭就拜，說被西突厥惡霸搶了，要投奔大隋軍隊報仇雪恨。

葉護對李世民問道：「真的有用？他們真的會任由我們駐紮在牙帳附近？」

長孫無忌點頭：「他們正好撞到李二郎，真倒霉。」

他明白了，李二這混蛋把自己和周達湊一起，就是強行逼他動腦子自立呢。

突厥的貴族還挺多的，裴將軍他們應該能給自己留一兩顆人頭吧？

裴世矩趁著楊廣走神，忙道：「三郎是個好孩子啊，自己還病著，知道陛下遇襲，僅僅帶著幾百人也來救援陛下。」

周達道：「都聽長孫將軍的。」

葉護：「……」這件事我也想問，誰家偷襲帶幾萬頭牛羊啊！

長孫無忌道：「兵匪不分家，我在中原見過的隋兵脾氣都不好。以前帶的那些精兵就罷了，這些臨時從各地鷹揚府抽調來的兵卒，怎麼也如此守規矩？」

宇文述問道：「大德讓你們進城，可有要事讓你們傳遞？」

裴世矩眼中也露出一絲擔憂：「三郎既然救駕，無論身體是否能支撐住，他一定都能做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