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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皇帝有不同顏色的常服，二哥的要求還是太多了。

高熲拂袖離去。

「只要夠閃，都是寶石。」李玄霸點點頭，把縫了玻璃珠子的皇袍當作給二哥的驚喜之一。

李玄霸三言兩語把人打發出去，捧起茶杯小酌一口。

李玄霸道：「嗯，知道。母親就是太喜歡精神內耗。」

「唐朝人自己也完全忽視了你。每當說起『我朝先祖披荊斬棘創立偉業』，提的都是唐太宗李世民。你這個唐高祖，好像不是正常謚號，而是追封的似的。」

李玄霸聽了房喬和杜如晦的吐槽，贊同道：「二哥說得有道理。處理報廢品不也需要花費人力物力，不如拿來用了。玄甲兵很帥氣，金甲兵也不錯。」

而裴世矩和河東柳家的大臣也離開時，他們才發現河東郡明明長時間握在大隋朝廷手中，堯君素直到洛陽城陷才被李玄霸親自勸降，但河東世家早就投靠了李世民。

原本歷史中唐太宗的後宮里崔氏、王氏、鄭氏都有，全都是當皇帝后對方眼巴巴地送上來的，可惜沒有一個得寵。唐太宗時期山東郡望在政治上基本沒什麼地位，只是在民間聲望高。

李世民道：「精神內耗……這詞挺貼切。」

讓他們更加嘩然的是，玄甲兵居然整隊出發， 前往各個勛貴世家的老家抓人！

李建成勾結突厥謀害太子李世民， 于玄武門伏誅的消息傳出后，京城勛貴沒什麼動靜。

現在是早晨，李世民帶兵離開的方向正好背對著光，反倒顯得背影一片璀璨。

李世民離開長安時，沒有把李淵放出來送行。

李玄霸道：「我忙著敲詐……審案，哪有空去注意這種小事。二哥花錢，房玄齡和杜克明都沒說不好。」

李智雲偷雞成功，這件事是李世民沒想到的。在他眼中，李智雲仍舊是那個會躲在他和阿玄背後的孩童，沒想到小五居然已經長大到可以和兄長搶腦袋了。

現在看他們又遲了一步，關隴世家的人可高興了。

不說此時，其實就連明清時候，皇袍都有不同顏色的常服，以應對不同場合。

劇透完就跑，刺|激！

「嗯？崔氏、王氏、鄭氏都要送女給二哥？盧氏倒是矜持，準備舉薦入仕。這個娘親你自己決定，只要不往我後院塞人，隨意。」李玄霸幫著病倒的母親處理後宮事務，第一件事就是二哥後院，「不過我還是建議等嫂子回來后，經她的手分配份位，娘親先壓著。」

處羅可汗和始畢可汗，他們當然認識， 一起陪隋煬帝看歌舞的同僚嘛。

他還未說話，李玄霸就自顧自道：「如果沒有我，二哥要晚七年才能當皇帝。你還是老樣子，拿著李建成和二哥搞平衡，自以為權術高超，實則被後世人鄙夷。」

房喬和杜如晦無語地看著李玄霸。

李玄霸從懷裡摸出一卷輿圖：「你看，靠河這些灌溉比較好的地都在勛貴手中，我們連灌溉水渠都沒辦法修。你信不信我們今天修水渠，他們明天就拆了？」

這時候李淵才發現，原來自己以為的心腹早就不是自己的心腹。他以為自己還能在皇宮裡自由行事，只是李二郎默許。

裴hｔｔps://wｗw.ｈeｔuｂoｏk.ｃoｍ.ｃom行儼笑得直不起腰：「是是，可節約了。」

現在李淵身邊的人都被李世民換了一遍，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用。

而殺了李建成的李智雲不僅沒有懲罰，還加了親王雙俸。

李玄霸：「……」早不急，現在急了。

李玄霸繼續留守長安。

她怎麼也不明白，自己和李淵、李建成說過很多很多次，這天下三郎、五郎輔佐二郎打下，和李淵、李建成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什麼都不做就能享受榮華富貴，為何要自尋死路？

……

他對李玄霸揮了揮手，揚起馬鞭，帶著一眾將士向西離開。

房喬和杜如晦把李世民從小看到大，很難對他硬下心腸。再者李世民說得也有道理，好東西堆在倉庫里爛掉才叫浪費，自己把快扔掉的東西拿出來用了，這叫節省！

監國太子李世民把監國大權交給了晉王李玄霸，這事說出來都繞口。

李玄霸笑道：「我還以為父親早已經習慣。李建成比我和二哥年長近十歲，我和二哥還在為識字斷句苦惱的時候，他已經得了蔭官，能出入宮廷了。結果呢？同為唐國公府公子，他還佔著嫡長，當了近十年的唐國公獨子，居然一直籍籍無名，碌碌無為。所以他現在的死，不是很符合他的人設？」

只是後來兩位大名鼎鼎的東西突厥可汗前來攻城，讓勛貴們有點納悶。

李玄霸曾經嘗試在隴右試點推行科舉，但最終錄取的仍舊是勛貴世家。

李玄霸：「……」多少歲？虛歲十六周歲十五唄。算了，封建時代的勛貴大多這樣。

山東郡姓雖名望很高，但隋朝舊臣一直對他們感情很複雜，既想和這群人結親沾點書香氣，又鄙夷他們。

李玄霸見母親幹了一會兒正事，又忍不住罵起李淵來，找了個借口離開，讓母親關上門好好發泄一番，不用顧忌自己。

竇慧明咳了幾聲，疲憊道：「我也是這麼想。等觀音婢回來，我手把手地教她。我現在是問你後院進不進人。」

他們是不想攔嗎？但堂堂監國太子為了給部將的盔甲塗金漆，居然露出了哭唧唧的表情，他們能怎麼辦？

李淵聽李玄霸直呼李建成的姓名，神色一黯。

竇慧明問道：「你的幾個侄兒……」

李世民道：「氣急敗壞不是這麼樣……算了，隨你。京中的事交給你，我要親自去草原一趟。」

李玄霸道：「父親，你是說李建成帶著一千突厥人伏擊二哥，居然死得悄無聲息，連句遺言都沒有，朝臣也不在意他，你覺得很奇怪？」

李玄霸道：「原本是打算殺了的，但擔心母親難過，就貶為庶人一同流放了。無論侄兒侄女，他們的父親勾結突厥人，我不能將他們留在京中。如果母親憐惜他們，可以以後私下補貼。」

竇慧明生病不是傷心，而是因為痛心。

李世民分了一半玄甲兵給李玄霸，讓李玄霸想抓什麼人就抓什麼人。

隋朝的舊臣大多是關隴出身，他們本來心裏難受，但一提起山東郡姓世家，他們就感覺受到了安慰。

「謀逆可以赦免，但勾結突厥進攻長安，絕對不能www.hetubook.com.com饒恕。」李玄霸對前來說情的人笑道， 「二哥最初帶兵離開隴右時就說過了， 虐民者殺， 投突厥者殺。你們是完全沒當回事啊。別太激動， 你們唯一的殺手鐧不就是聲稱要反了？但現在不是已經反了？還是最不要臉的勾結突厥？」

李淵在明面上把他自己摘得很乾凈。這死拽著「孝」字的社會，他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

李玄霸辯解：「什麼叫又鬧出大事？明明是李建成在鬧大事。去吧，等你回來正好登基，我把皇袍給你準備好。」

宇文弼和長孫晟是外戚，他們本就屬於李世民這一派，其他勛貴很想孤立他們。

現在想要壓制關隴和山東世家，指望其他地方的小豪強世家，與扶植他們的旁支，比從零開始培養寒門人才更現實。

李玄霸道：「當然，勢已經架上了，不動刀子豈不是不禮貌？」

竇慧明被李玄霸逗笑了：「哪可能缺養幾個媵妾的錢？你不喜就罷了。你身體不好，與珠娘二人耳根清凈一點也好。五郎的後院也先不進人，至少等楚王妃有了身孕再說。」

他們的輕鬆終止於李玄霸拿著一疊書信挨個敲門，並一邊敲門，一邊把印刷版的書信貼對方門上。

他對李玄霸道：「阿玄，我知道你心軟，但我回來之前，你不可放父親出來。」

他終於從完全不想碰的兄弟後院事務脫身，思索了一會兒，提腳去拜見李淵。

身為皇帝，怎麼可能永遠只穿一種顏色的衣服？那也太寒酸了。

李玄霸道：「我這身體，還是別納妾了。納妾也只是放後院養著，浪費錢。」

李玄霸道：「後院的事娘親自己做主，我懶得聽。」

對李世民、李玄霸、李智雲三兄弟而言，李建成是肯定要殺的，計謀他們都各自參与了幾分，最終「勝負」不是他們和李建成，而是李建成的腦袋落在誰手上。

「來得聲勢浩大，死得悄無聲息。宮變全程和夢遊似的，完全不知道在幹什麼。死後也無人在意他，只關心城裡居然有勛貴私下勾連突厥。誰都知道，這件事他做不了主，完全是棋子。」

李世民道：「每種顏色都要準備一套！」

李唐要坐穩天下，舊勛貴舊世家的人必須用，否則就沒人才了。

「所以父親，你別裝了，越裝越被人恥笑。你自己也是熟讀史書的人，史官眼睛亮著，你以為你躲在李建成身後，就真的能清清白白嗎？」

竇慧明想起當初李淵雀屏中選時的輕狂少年模樣，又想到垂垂老矣的李淵那滿腹算計的虛偽模樣，枕邊人這幾十年改變如此巨大，讓她悲從心生。

提到山東郡望，竇慧明隨口問了一句：「你和二郎如何處置鄭家人？」

那些碎裂的玻璃磨成珠子，正好符合他二哥亮閃閃的喜好。

明明當過河東慰撫使的是李淵啊，他們什麼時候投奔的李二郎李三郎？難道是李二郎和李三郎回去成親那短短的時間嗎？但那時他們不應該更注重唐國公李淵？

李玄霸沒有看李淵的神情，轉身離開，免得李淵氣急敗壞追打他。他是兒子，父親追打他，他不能還手。

阿玄的本事和_圖_書他還不了解？搞事的工具人哪裡都有，小五走了他也有的是人用。

其實這些事李世民和李玄霸老早就商議過，一商議就頭疼。

李世民：「……」阿玄這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開口不損人就不舒服。

李玄霸深吸一口氣，笑得更大聲了些：「不過他這樣，倒是很像父親。父親，你大概聽到傳聞，我會讖緯，能看到沒有我的那個未來。你想知道那個未來嗎？」

李玄霸現在名義上都還沒有親王雙俸，他只是在李世民離開后監國而已。

宇文弼等人搖搖頭，也懶得裝了，與高熲一同離去。

李世民按著額頭道：「這些事能不能等我當皇帝了再討論，好頭疼啊。」

李唐皇室自相殘殺，與他們有什麼關係？看熱鬧就行。

李世民疑惑：「那你為何還要聽他們說情？」

就算是給李建成提供了幫助的人，也只是隨手一筆「天使投資」， 沒想過李建成會贏。

所以，自己和大郎謀划的時候，李二郎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世民雖然狠揍了李智雲一頓，母親和萬阿姨雙雙求情都沒能救下李智雲。但他也因此認可了李智雲的本事，所以這次帶李智雲去突厥，教李智雲一些基於戰場，但不在戰場的本事。

李玄霸行完禮后抬起頭，看到只不到一旬時間，李淵的頭髮已經變得斑白，好像是被逆子傷透心的頹廢老父親。

竇慧明鬆了口氣：「好。」

二郎三郎從小一直忍讓李建成，從垂髫孩童一直忍讓到及冠。李建成年少時想過繼弟弟，長大后要殺了弟弟。都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孩子，怎麼差別如此大？

李玄霸現在仍舊在琢磨燒玻璃，可惜燒出來的都是玻璃碎片，難以成型。他知道有吹玻璃這種技法，但沒有了解過，所以也不知道需要什麼步驟，只能讓工匠摸索。

豪門世家家家都有藏書，豈是落魄寒門能比的？落魄寒門裡確實可能出現一兩個天賦異稟的天才，但一個國家需要的官吏太多了，哪能指望特殊性？而且豪門世家從小營養充足，學風濃厚，自幼被名師教導，出天才的可能性更高。

李玄霸拜見李淵時，李淵正坐在窗口發獃。

現在李二郎和李三郎根本不理睬說情的人，一個去和突厥人會盟，一個人留守長安繼續處理參与謀逆之事的勛貴。

至於擔心李玄霸又帶著李智雲搞事的話，李世民是開玩笑的。

「今天這是第三波求情的人了。」假裝自己在皇宮的李世民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他們都已經幫李建成謀逆，居然沒把這個罪當回事？看來我們很被輕視啊。」

李玄霸早就知道他二哥喜歡華服，打仗的這幾年李世民幾乎沒空琢磨衣裝打扮，現在要當皇帝了，他就要提要求了。

「可以放過他們，但賣命錢拿來。」李玄霸笑道，「無論你我有多大的成就，那些人仍舊輕視我們的年齡和資歷，認為我們的城府沒有他們深，那就裝出一個符合他們想象的年輕人衝動易怒的模樣。我們遭遇了這麼可怕的事，氣急敗壞要殺人不是理所當然嗎？」

雖然華服很麻煩，但皇帝的衣服和勛貴的衣服差不多都是一個質量和_圖_書，只是花紋不同。李世民還是唐國府公子的時候穿得起最好的衣服，當了皇帝自然也能。

李玄霸笑道：「我想看他們能開出怎樣的贖身錢。這罪可大可小，往大了說是叛國弒君，往小了說他們可能是被李建成騙了，只是討好李建成。只要他們出得起價，二哥你就可以赦免一些人，只誅首惡。」

開門， 查防火。

裴行儼沒好氣道：「還玄甲兵呢！這次出訪突厥，李二特意從庫房找了好久南詔進貢給隋煬帝的金漆，特意把所帶兩千玄甲兵的盔甲都塗了一層，你不知道？」

李世民又按了一下額頭：「觀音婢和弟妹居然真的去草原了，三姊也不在他們身邊，你都不擔心嗎？唉，與突厥可汗重新制定和平約定的事只有我出面，這段時間你在長安老實點。小五我也帶走了，不能把他留給你，免得你們倆湊一起，又鬧出什麼大事。」

李淵表情驚恐。

西京勛貴嘩然。

他往皇宮看了一眼，笑容微淡：「好好照顧母親。母親嘴上說著支持我們，但心裏肯定難受，不然也不會病倒了。」

這幾家人的眼神確實不太好。

雖然李世民和李玄霸兩兄弟仍舊更高一籌， 但李建成居然能聯絡到突厥可汗，還能讓突厥可汗兵臨城下， 看來李建成也不是如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完全沒有城府。

竇慧明苦口婆心道：「你還是得為二郎和五郎多看看，他們沒有你心細，只知道美色。若後院不和，不知道會惹出多少事。雖然我也能幫忙看著，但你更了解他們。現在他們二人不在長安，那些世家又催得急，你必須幫忙端詳。」

李玄霸還準備給二哥縫一套珠光寶氣的皇袍，上面全部鑲嵌滿自己仍舊沒做成功的玻璃碎片。

李玄霸道：「二哥你都要當皇帝了，他們出錢出人聯絡突厥要殺你，還認為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你應該反省。」

李世民的天下是自己打出來的， 李建成就算有李淵暗中幫手， 對西京的掌控度能有李世民和李玄霸強？

除了唐太宗確實心胸寬廣之外，李唐剛剛立國就經歷了皇位爭奪，如果不赦免參与的勛貴世家，恐怕天下會再次混亂。

早就想給李淵劇透了，今日終於如願以償。

李玄霸揉了揉眼睛：「這盔甲真閃啊。說好的玄甲兵呢？」

竇慧明又想起另一個差別更大的兒子，李元吉，做了好幾宿的噩夢，生生慪病了。

他的走過場不是走給李淵看，而是給天下人看。他來拜見李淵，李淵難受，他開心，為什麼不每日跑這一趟？

他一直很奇怪，李二郎和李三郎如此年齡就有這麼大的成就，世人應該更加敬畏他們。無論是李淵還是一些勛貴世家老臣，他們卻因為李二郎和李三郎的年齡輕視他們，真是完全不知道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

李玄霸沒回答李淵的話。

京城中的普通百姓在慶幸自己與戰亂擦肩而過， 勛貴們則喝著酒吃著肉談著笑，都沒把這場宮變當回事。

李玄霸嘴角微抽：「知道。」

「當初先主隋文帝對謀逆之人可從不手軟，隋煬帝更是肆意妄為。再更往前一點，宇文家的皇帝也從不手軟。李二hetubook.com.com郎說自己是監國太子，你們還真把他當做太子不成？」高熲對老同僚們譏笑道，「如果不是二郎三郎心軟，不忍多造殺戮，他們如果帶著玄甲兵把你們的家鄉屠一場，你們的塢堡能抵擋？放下幻想吧，亂世已經結束了，現在是李世民的天下。」

但雖然被尊稱為帝師，但一直保持中立，也拿著李淵的旨意去教導齊王李建成的高熲也懶得裝了，擺明車馬告訴眾人他一直都支持李世民和李玄霸。

李世民失笑：「那就好。」

李世民很快就離開了長安，帶著楚王李智雲一同前去突厥會盟。

剛從亂世回來，一些勛貴世家都還留著塢堡呢。

「王氏早就式微，不過他們和唐國公府一系有過聯姻，現在反倒是山東郡望中最得意的一個；崔氏、李氏、盧氏作壁上觀，大概認為哪家當皇帝都不敢得罪他們。倒是鄭氏跳得高，可惜跳錯了地方。」

李玄霸很想把這些輕視他們的人都砍了，但這一殺，李唐的皇位就坐不穩了。

「你當了九年皇帝，在歷代皇帝中都算在位時間中規中矩，但後世祭拜帝廟的時候，把你的牌位從開國皇帝中移了出來。」

李玄霸黑線：「小五還小，娘親，說這個是不是早了點？」

皇位爭鬥想來都會禍及子嗣，有時候還會禍及家中女子。二郎三郎只是將侄兒侄女流放，還允許自己私下補貼，他們已經對李建成仁至義盡了。

他總算知道唐太宗在原本歷史中幾乎不動李建成下屬的原因。

高熲帶著一眾老臣遠遠地看著這些年輕人談笑，聽著身後此起彼伏的嘆氣聲，有點想笑。

竇慧明無奈道：「小五這個年齡，後院早該進人了。你把小五拉扯大，連小五今年多少歲都忘記了嗎？」

李玄霸道：「該殺頭殺頭，該流放流放。嫂子若想要離婚，就把嫁妝還給她；若不想，那就一同流放。」

原本以為這兩人身陷江都，沒想到居然逃回了草原，還和李建成聯繫上了？

至於薛道衡，河東薛家三鳳都是李世民的屬臣，他也早就被划為李世民這一邊。

「世家的眼光也不一定準。山東郡姓自詡清高，想要挑挑揀揀一番，沒想到還沒挑出個名堂來，亂世就已經平定。唐國公府還和隴西李氏聯過宗，除了一個自尋前途的李靖，他們沒派任何一個人支持唐國公府，真是有趣。」

「三郎，你不必每日過來，我清靜些也好。」李淵聽見李玄霸的聲音，沒有回頭。

李淵嘆了口氣，轉身回頭道：「宮變剛過，好像一切事都沒發生似的。無論你們還是朝臣，都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哪怕你要用大郎的事牽連別人，他們也只提私|通突厥，半點未提大郎。」

李世民轉移話題：「你真的要殺人？」

李淵已經被軟禁，現在沒有人再阻礙李玄霸的政令。

李玄霸狠狠翻了個白眼：「你心軟我都不會心軟。」

曾經為洛陽留守，洛陽城陷后投奔李唐的屈突通自嘲道：「聽聞河東柳氏和楚王早就定親了？不愧是世家，眼光就是准。」

李淵還想讓自己幫忙求情，也不看看他做的什麼事！他以為躲在李建成身後，旁的人就看不出他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