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此心安處是吾鄉
或許他做事的出發點有一些聽上去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最重要的本心,不過想找存在感而已。
「我有動力迎接明天了!!」
雖然百姓不一定認識他,李世民也買了個面具遮了一半的臉,並在李玄霸頭上罩了個同款面具。
李世民問道:「你什麼時候給我添個侄兒侄女?」
問出來后,李玄霸釋然。能把這個問題從嘴上說出來,他確實不在意了。
本應該病逝,但因為被大隋俘虜,所以在中原養好了身體的始畢可汗,提著羊腿來找統葉護喝酒。
但封建王朝就要有個封建王朝的模樣,該講排場的時候就要講, 否則會被看輕。
李世民道:「那我就放心了。」
「像是來了,但現在還不是盛世。盛世來不來,就要看二哥你的能力了。」
父母在意彼此,祖父母在意父母,有血緣的家人無人在意自己。
李玄霸不知道從哪聽聞了此事,特意趕來嘲笑魏徵:「誰告訴我不當諫臣,要當千古名相?」
始畢可汗笑了笑,不知道聽懂了統葉護可汗所說的話沒有。
李玄霸不敢置信:「誰作死?你要不要臉?說說誰最愛作死?」
「阿玄,盛世來了嗎?」
二郎總會圍著三郎跳來跳去,嘴裏重複著「三郎,張嘴說話」。
百姓早早地用清水洗乾淨了長安地面的青石板,在已經快枯敗的樹枝上,纏上了金色的稻草麥稈做裝飾。
李世民讓人收集民間言論,每日看著士人歌功頌德的歌謠,不由很有些志得意滿,正向弟弟炫耀,就被弟弟一盆冰水潑得透心涼。
敲鼓之後,李世民心情好了起來,主動去找群臣聊天。
李玄霸想了想,也準備去找朋友敘舊。
兄弟二人難得身邊沒有其他親朋好友,如年幼時那樣單獨出門遊玩。
後世人看到這一段歷史記載,也發出了善意的嘲笑聲。
李玄霸點頭。
「二哥,我還能走丟?!」
「我會好好監督二哥。」
太上皇年紀大了,喝醉酒後早早入睡;李智雲也被灌酒灌得不省人事;竇慧明和長孫康寧目前更重視小太子,要陪著李乾入睡;宇文珠身為出嫁的孫女雖不需要守孝三年,在李玄霸的支持下謝絕宴請,不出外玩樂。
李玄霸推搡:「母親,快讓二哥背。這是二哥刷孝名的好機會!」
「你!」
終於把太上皇平安帶回來的秦瓊和宗羅睺本來很興奮。
李玄霸抱頭防守,試圖反擊。
今日特許無宵禁。雖不是元宵佳節,長安幾條主要的大街上也掛起了百姓自發做的彩燈,映得長安城燈火通明,如同白晝。街上各種髮型各種膚色的大唐人比肩接踵,人聲鼎沸。
李玄霸道:「哈?你認真的?我剛是在陰陽怪氣,因為我知道你蠢你會信。」
母親牽著兩位爭吵不休的兒子,回家。
今年天下有災——以大唐現在的疆域, 每年總有些地方有災。
有智慧的人類才會矯情地說「第二次死亡是被人遺忘」。如果「兩次死亡」是人類的普遍共識,那麼有的人第一次死亡還未到來,就已經迎接了第二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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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感情」如影隨形。
正啃著桃酥的杜如晦:「……」
他道:「我為你們擊鼓。」不想跳舞。
東西突厥可汗結束了斗舞,大唐的將軍們入場,拿著武器趁著醉意,舞了一場《秦王破陣樂》。
「好吧,都是我的錯。娘娘辛苦了。」
凱旋的太上皇很高興,非拉著李智雲一同哐哐哐彈琵琶。喜歡熱鬧的年輕皇帝卻沒有拉著晉王一起合奏。
醉醺醺的尉遲敬德道:「你是誰,憑什麼擋……」
李玄霸嘴角下撇。二哥居然用自己常罵他的話罵自己。
「嗯?娘娘想我們小時候做什麼?我們現在就在這里啊。」
李世民先小跑幾步來到母親身邊。李玄霸不緊不慢地跟上。
兄弟二人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轉身回宮。
「噗。」李玄霸把葡萄汁噴了出來。
三郎的脾氣並不好,只是面上不顯。被煩狠了,哪怕打不過,他也要和二郎打起來。
李玄霸和李世民商量后, 算了算國庫不多的餘糧,又從高麗、百濟運了些糧,用糧食去購買結不出糧食的稻草麥草,替換本該綁在樹上的絲綢絹布。
提著兔子回來的李世民:「……」
如果可能,李玄霸連這點裝飾都不想做。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二郎也常這樣。
李世民不知道何時「瞬移」到了尉遲敬德的身後,一腳將尉遲敬德踹翻在地:「朕早就讓你戒酒,謹言慎行!你非但不聽,還耍酒瘋耍到阿玄頭上了?!」
在李玄霸的大力提倡下,雖然詩詞沒有進入科舉,也在唐朝蓬勃發展。歌頌此事的詩歌數不勝數,李世民儼然成了與漢文帝一樣的偉大帝王。
魏徵看著自己寫的諫疏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嘩啦一聲撕掉了自己的心血,重新提筆。
在古代, 說皇帝是「秦皇漢武」是在罵人。唐太宗之前,帝王的標杆就是漢太宗。
在李玄霸和魏徵的不當人下,李世民再次迎接各國使臣團,再次見到各國使臣團高呼「天可汗」的時候,居然顯得有點意興闌珊。
竇慧明看著二兒子在燈籠和月光的清輝下亮晶晶的眼睛,又看向三兒子一如既往沉靜如淵的雙目。
尉遲敬德發酒瘋掙脫了秦瓊和程知節,張牙舞爪道:「誰敢動我!」
李玄霸贏了燈謎,李世民專找射箭和投壺的攤子。
李玄霸瞥眼。
存活是生物的本能,想要繼續活著不需要任何理由。身為有智慧的人類才會去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
於是李玄霸被李世民拖去擊鼓,李淵繼續帶著李智雲展現他超高的琵琶技藝。
李世民撇頭:「說得好像我沽名釣譽似的。」
如今他其實已經不需要怕被人遺忘了,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恐懼,便問了出來。
李玄霸:【我不!】
自己寫這么多還不如三郎君一聲陰陽怪氣,千古諫臣魏徵感到了自尊心受挫。
兄弟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這次是李玄霸先開口。
李世民抬起下巴:「我會和小時候一樣,看見阿玄作死就揍他!」
他
https://m.hetubook.com.com們得意洋洋地拿著酒去找陛下隱晦地自吹
以他們的身份,不太可能提前排練過。但他們的鼓聲渾然一體,竟聽不出有兩種聲音。
李世民從牆頭跳下來,對弟弟伸出手。
李世民卻拋下愁緒,對兩位愛將笑道:「朕不該因自己的憂愁打擾諸位將軍慶功。來,阿玄,隨朕為將軍們慶賀!」
「唉,明日還有好多事要做。我都不想見到明日了。」
雖他也曾獲得了許多善意,但他人有他人的生活,善意不是在意。自己半生飄零,孤苦伶仃,生老病死都像是隨處可見的塵埃飄飄落落,明明存在,卻毫無痕迹。
統葉護可汗道:「都很神奇。」
李世民是真的要當「天可汗」了, 這次真的是萬國來朝, 面子工程不能不講究。這也是禮儀之邦「禮」的一部分。
「拉緊我,別走丟了。」
在外面和同齡孩子打架從未輸過的二郎,總是和三郎打得有來有往,勢均力敵。
「西突厥已經搞定,可以以鞏固邊疆統治為名打造邊疆圍場了。我爭取明年讓你去邊塞圍獵,我們住大帳篷。」
終於逛累了,李世民和李玄霸只留了幾樣最順眼的東西送給家人,其餘的都分給了路邊的孩童。
他時隔許久想起了前世。
秦瓊戰戰兢兢道:「三郎君,我們這就去收拾這個醉鬼!」
李世民帶著笑意的眼底映出散去孩童們的身影:「阿玄,等乾兒再長大一些,我也要牽著他的手來逛燈會。」
越過前庭,燈籠增多。
「呸!」
正泡茶的房喬:「……」
而這時候他是不能惱羞成怒的。一旦他露出惱怒的表情,李玄霸會「不會吧不會吧二哥你就是那個聽信歌功頌德的蠢貨」,一直嘲笑他。
「感謝尉遲敬德,給許多人帶來了笑容。」
秋冬的冰水當頭澆下,李世民意興闌珊地發詔請士人們悠著點,別吹過了,自己沒這么好。
這一對乍看不像,再一看五官確實相似的雙生子,正十分默契地擊鼓。
竇慧明的臉板不住了,忍俊不禁。
「去泰山的路可以慢慢修了,過個五六年就去泰山封禪。」
民間士人更加敬仰謙虛的陛下,而「老鼠光顧都會搖頭的糧倉同意嗎」成了大臣們彼此間罵人的新梗。
如前世的他一樣。
他們低頭看著自己的酒杯,不知為何有點手足無措。
「哈哈哈哈,那就是已經來了。」
竇慧明來尋兩個不省心的兒子時,李家二郎和三郎正勾肩搭背,說著半點和賢明之君沒關係的昏庸享樂之語。
李玄霸也和宇文珠在家中編草結, 終於用稻草編出了一個完美的中國結,被強盜李世民搶走, 掛在了佩劍上。
「文人的筆騙人的鬼, 誰信誰蠢。西突厥和高麗才剛打完,戰後第一次豐收都沒有到來,休養生息還沒開始,還有些地方遭了災。現在大唐算不上民不聊生,也是個民生凋敝。二哥是漢文帝?糧倉里糧食堆積如山的漢文帝?我們大唐老鼠進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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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搖頭的糧倉同意嗎?」「哈?!」
尉遲敬德自打了一個大嘴巴,從此戒酒,謹言慎行,富貴終老。
恍惚間,竇慧明彷彿看到有兩個孩子圍著她轉來轉去,嬉笑打鬧。
李玄霸:「……這是什麼歪理?還有,你又胖了一圈,已經和我長得很不像了。」
很快,他們周圍就簇擁了一群小孩,眼巴巴地等他們贏了獎品送人。
「從小到大都這樣,高處很有趣嗎?每次見不到你倆,不是在樹上就是在屋頂,你們倆是猴兒嗎!」
李玄霸也一如既往地從李世民身後探頭,狐假虎威道:「我哥還在這里,居然有人敢對我動手,膽子真大。」
母子三人的影子被不同角度的燈籠照得東倒西歪,相互纏繞,彷彿消失在了光芒中。
李世民和李玄霸重新牽著母親的手。
前世的風景已經記不太清了,前世自己的臉已經完全忘記,前世認識的人已經成了模糊的影子。
「以前娘親也帶你們看燈會。二郎總是拉著三郎往人群里鑽,嚇得娘親心跳都快停了。」
李世民當了皇帝,還是沒忍住向母親撒嬌。
「這個好。」
魏徵冷漠道:「我不願只當一個諫臣,不是不當諫臣。勸諫君王也是名相應當做的事。房杜二人只知道阿諛奉承,若我不勸諫,規正帝王的重擔難道只由三郎君一人承擔?」
他們確實一直都在,未曾改變。
「哪裡神奇?」他把羊腿分了一半給統葉護可汗。
「哈哈哈哈阿玄你太損了!」
但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璀璨的更加奪目,晦暗的也發出光輝。
「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讓娘親省點心?你們還爬宮牆上去了?摔下來怎麼辦?」
「你知道了就好。」
李世民道:「走,我們去高一點的地方。」
身後的護衛看得心驚膽戰,生怕陛下和晉王摔下去。
李玄霸對李世民繪聲繪色描述這件未來一定會發生的事,並表示自己要把這個故事編進正在寫的書里。李世民笑出了眼淚,不再追責尉遲敬德。
李玄霸道:「不認可,他們就不會選擇如此耀眼的退場。」
「我再看看哪裡山清水秀路也好走,給你修個新的避暑行宮。不要隋朝的舊行宮,全新的行宮。」
秦瓊半蹲著問尉遲敬德:「還喝嗎?」
李世民樂道:「好啊,我們一起!」
他頓了頓,仰頭看著月亮:「二哥,我只是想留下痕迹,證明我存在過。」
「聽聽,二哥,都是你的錯!」
李世民試圖越過母親去敲李玄霸的腦袋。
走到半路,他被人撞了一下,回頭一看,撞他的人是在這次西突厥正面對抗統葉護可汗中立了汗馬功勞的新興名將,尉遲敬德。
他們只會看到皇帝用稻草麥草代替絲綢,不僅節儉,還很有意義。
笑著笑著,他長嘆一口氣:「高老師的棺木快到長安了。你說老師離去的時候,認可了我們的大唐嗎?」
自擂,卻發現李世民面有愁緒,連太上皇和楚王的琵琶,以及東西突厥可汗的斗舞,都沒讓https://m.hetubook.com.com陛下眉頭舒展。
李世民還是沒能逃過被弟弟嘲笑。今日宮裡某帝王和某親王又打了一架。
其餘友人,他們自然是瞞著了。
李世民條件反射道:「為連老鼠見了都會搖頭的糧倉心憂。」
一曲戰樂畢,李玄霸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回到座位,繼續看著熱鬧的宴會舞池發獃。
李世民幽怨地瞥了弟弟一眼。
李世民關切道:「母親,怎麼了?累了?」
李玄霸在心裏嘀咕:【明明是二哥的錯,為什麼我要挨訓?】
兄弟二人像頑童似的,垂腿遠眺長安城的燈火。
下詔后,李世民找了許多人吐槽弟弟的可惡。
孩童的父母對李世民和李玄霸叉手彎腰道謝,牽著蹦蹦跳跳的孩子離開。
「三郎你別偷笑,我說的猴兒也有你!你身體一好轉,就跟著你二兄調皮搗蛋!調皮過頭又會立刻生病!你知道娘親為你操了多少心?」
李玄霸道:「二哥,還不快蹲下背母親走?」
來到大唐,得知自己的壽命不過十六歲,李玄霸就想拼了命地找存在感,讓他人、讓史書留下他存在過的痕迹。
李世民疑惑地指著自己的臉:「我們是雙生子,看著我這張臉,你不照鏡子都該知道自己的存在感有多高!」
「二郎!你笑什麼!你就是罪魁禍首!能不能給你弟弟當個好榜樣!」
宗羅睺問道:「如今天下安定,四海誠服,陛下為何心憂?」
李世民拿出自己十分的演技,十分嚴肅道:「阿玄說得對。我要發詔斥責此事!」
李玄霸藉著二哥的手,從牆頭上滑下來。
「是我監督你!」
「好了,起來,像什麼樣子。」竇慧明哭笑不得地把李世民從地上拉起來,「娘親真的不累,只是想起了你們小時候。」
宴會落幕,李世民換好了常服,與李玄霸一同出門與民同樂。
好不容易好轉的心情又變差了呢(艱難地微笑)。
他們回到宮門,沒有回宮,而是爬上了宮牆。
金黃色的稻草麥草被巧手百姓編成各種結子掛在了樹上。長孫康寧親率宮中女眷做手工。
他一如既往地護在李玄霸身前,渾身都炸了毛。
「屁!雙生子怎麼可能長得不像!」李世民狠狠敲了一下弟弟的腦袋。
他臨死前還在告誡子孫不要酗酒,「想當年我喝醉酒差點冒犯晉王殿下,被陛下親手一頓胖揍。同僚嘲笑了我一輩子!一輩子!他們臨死閉眼,我去探望他們時,他們還在提起此事!」。
他們越跑越遠,漸漸不見了身影。
竇慧明道:「娘親只是想,你們以後也要如小時候一般好。」
三郎不愛開口,似乎只喜歡用雙生子的心意相通向二郎傳遞信息。
李世民道:「阿玄,張嘴說話。」
李世民無語:「你說什麼廢話?」
「真是神奇。」統葉護可汗感嘆道。
竇慧明展露笑顏,眉間嘴角皺紋舒展,慈祥又雍容,彷彿在月光下舒展花瓣的牡丹。
貞觀的宴會總是群臣起舞,舞著舞著就忘記了尊卑,真是神奇,怪不得會出現尉遲敬德喝醉酒和宗室打架的事。
小販也樂得他們帶來的客流量,給獎勵和圖書給得十分爽快,還願意增加額外驚喜。
竇慧明伸出手,牽住她兩個已經長大的孩子。
現在他們不還是這樣嗎?!
他們在正面戰場大敗西突厥,捉到了西突厥的統葉護可汗,還壓制住了太上皇,沒讓太上皇有機會謀逆,怎麼想都很得意。
不知道何時與尉遲敬德混熟的秦瓊和程知節,一個拖手臂一個捂嘴,把尉遲敬德拖了下去。
李玄霸察覺到侍衛們的動靜:【他們要告狀了。】
竇慧明回過神:「我沒有,只是……」
兩人懷裡的獎品多得堆不下,也懶得讓護衛送馬車上,便沿路見到順眼的小孩就發一個。
李世民大笑。
李世民:【嘖。】
統葉護可汗擦了擦舞出來的汗珠,抬頭看向笑容璀璨的大唐皇帝,和面無表情的大唐晉王。
萬里歸來顏愈少,此心安處是吾鄉。
其實用稻草和麥秸替換絲綢, 花費的人力物力也並不少。但這些糧食能落在受災的官府手中,貞觀初年的地方官還算廉潔, 能較為有效率地賑災。
李世民和李玄霸沒有繼續怪罪尉遲敬德,只讓秦瓊和程知節看好這個醉鬼,宴會繼續。
士子們的熱鬧要等到明年。現在, 是屬於將士兵卒們的熱鬧時間。
李世民和李玄霸的手被竇慧明緊緊握著,彷彿擔心他們會走丟似的。
「那可說不定。」
(正文完)
「我相信阿玄,一定不會加重百姓的負擔!」
「如來。」
李玄霸試圖從母親身後伸腿去踹李世民。
竇慧明拽住兩個兒子:「好了!都多大了,還打架!」
「好!」
秦瓊和宗羅睺面面相覷,突然也興奮不起來了。
在李玄霸的腦海里,這話就是「隨我去舞池」。
「知道了就讓娘親省點心。」
「要不要?」
李玄霸轉身,眉頭一皺。
「嘿嘿,這個多不好意思,百姓的負擔太重了。」
可憐的統葉護可汗,居然不是被陛下親自擒獲,真是丟臉。
唉,她不懷念曾經圍繞著她追打的兩個孩子了。
尉遲敬德從地上爬起來,冷汗一冒,酒醒了。
「哈?」
李玄霸道:「我不在乎史書的評價,我只……」
李玄霸道:「二哥,我在大唐留下了痕迹嗎?」
李世民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蹲下了身體:「母親,來。」
雖不能跟隨陛下立奇功,兩個一直當副將被人笑話(嫉妒)混功勞的人,終於獨當一面證明了自己,最近秦瓊和宗羅睺都有些飄飄然。
竇慧明駐足。
鼓聲氣勢磅礴,琵琶鏗鏘有力,眾將士踏著樂聲起舞,雖舞蹈不整齊,但殺氣震天,好像回到了戰場上,看得一些使臣臉色蒼白。
李世民偏頭,疑惑道:「你居然會在意這個?我以為你不是很在乎史書的評價。」
竇慧明先嘴角上彎,然后嘴角下撇,板著臉道:「過來!」
她的兩個孩子,一個孩子即使在黑夜也璀璨奪目,一個孩子即使在陽光下也彷彿披著一層陰影。
在文人墨客眼中,可不會計較這些稻草麥草花的錢。
有機靈的侍衛偷偷去找宮人,去看太上皇後有沒有睡下,趕緊來勸阻陛下和晉王危險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