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變化的臉
「李琪琪，你怎麼醒的這麼早？」
「猜的。」
「謝謝李警員……我感覺好多了。」
「真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聳起了汗毛，人的臉怎麼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改變？
太陽搖搖欲墜，隨著最後一絲的光芒收斂下山，黑暗重新布滿了整個大地時，月光灑進了病房，也就是這一刻——
「陳警官……我又癢了。」
李琪琪頓了頓，語氣也有些疑惑，她明明矇著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可卻清楚的知道陳玄醒了，但也只是解釋道：
「你知道我醒了？」
一聲哭泣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第三天早上。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比你提前一個小時到現場，就發現李琪琪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非但沒有看習慣，反倒越來越覺得她每時每刻都在變換。」
雖說情況有些失控，但總歸來說還是比王三北好太多，起碼李琪琪並沒有過度的自殘，和圖書不至於因為自殘而死了。
陳玄輕聲安慰，說著沒有太大把握的話。
只要還活著，後面就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到底是什麼疾病，什麼原因。
不過好在，李琪琪還獃獃的在床上，好像在發獃。
「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臉變了……也是這個道理。」
看著李苑的反應，應該是李琪琪衣服下的場景更加嚴重，這才讓李苑生理不適。
陳玄、李苑，還有另外兩名警員負責後續保護的留守，在黑綢緞的蒙蔽下，李琪琪的情緒穩定了許多，只有一次是真的控制不住了，李琪琪咬著牙求助，用鎮定劑緩解了過去。
「其實也不難理解吧，他為了欺騙自己的臉還沒有變，就在自己的臉上化妝調整，這樣看著還像自己一些。」
之前提出方案的警員也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膛，無論如何，相比于直接死掉，人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好的，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https://m.hetubook.com.com」
李琪琪發出了輕聲的感謝，陳玄耳朵晃動，眉頭一皺，看著面前的完全陌生的另外一個女人，眼前的感嘆非但不像是好轉，卻像是迴光返照般的呻|吟。
約莫五分鐘，水聲停止，換上了新的衣服后，李琪琪重新攙扶著走出，她臉上的神情好了許多，反倒是身邊的李苑臉色蒼白，不斷地咽下口水，還深呼吸著。
病房裡陷入了沉寂，隨著太陽下山，他的心跳卻越來越快，不安與焦躁縈繞在他的眉頭，他覺得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走錯，可向來的職業敏感讓他有些不安。
「話是這麼說，可是化妝終究不是給自己看的。」
李苑放下了手中的粥，與陳玄走到了走廊低聲交流。
「本來還以為是我眼睛的問題，那現在……真的是她的臉在變嗎？」
「好了就好，今天是第三天，過了今天，就會熬過去了。」
李琪琪沒有回答，她一直低著頭，一句話https://m.hetubook.com.com不說，和昨天判若兩人。
那為什麼不要讓別人發現呢？擔心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嗎？
「她的臉為什麼會變？」
醒了之後，她和李苑聊了很多，從工作聊到了生活，再聊到了自己的擇偶標準。
這種情況有可能，但還是比較小的，變異是無法定向的，王三北和李琪琪都朝著既有的方向逐漸變去。
陳玄叫醒了李苑，在李苑的陪護下，他們慢慢的騰挪到了澡房，花灑聲落下，兩個人影透著磨砂的玻璃交織纏繞著。
陳玄還是不太能理解這個舉動，自問著，李苑有些聽不懂陳玄的話，便追問道：
李苑有天然帶給別人希望的力量，李琪琪的笑容多了許多，也更堅定了自己的求生理念，這是很好的趨勢。
從短暫的打盹中醒來，陳玄第一時間看向了病床上的李琪琪，擔心她趁機做出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我想洗個澡。」
陳玄看著矇著黑綢緞的李琪琪，心裏和圖書總有些不踏實。
李琪琪漏出了甜美的笑容，綢緞下的眼睛似乎在凝視著他。
陳玄看著李琪琪的模樣，哪怕他提出的撐到第三天，現在也在懷疑究竟能否實現了，現在的李琪琪已經看不出李琪琪的影子，也不知道究竟屬於何種變化。
李琪琪重新躺會了床上，不一會，她就進入了睡覺的狀態，蒙住眼睛的她看著就和普通人無異。
陳玄透過窗戶看向了病床上的李琪琪，而李琪琪由於蒙住了眼，還對自己的臉一無所知。
陳玄詢問道，可李苑也不知道答案，只是解釋道：
「我說了吧……她就是在生長的時候覺得癢，現在長完了，他的情緒也就穩定下來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陳玄能觀察到的現象也就更惡化，雖然李琪琪的心態在變好，可身體卻越變越差，她身上的黑斑越來越多，有些已經冒出了病服，出現在了手臂、脖子上，她頻頻的用冰袋去敷著黑斑處，可黑斑卻沒有半點停止繁衍的樣子。
「www.hetubook.com.com可是……為什麼要掩蓋呢？」
好在李琪琪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否則非得瘋了不可。
變異嗎？通過輻射？
「嗯？」
來到了第三天，她的狀態越來越差，臉色煞白，渾身的黑斑彼此相連，像一朵朵梅花，在她的身體上鏈接出了毫無美感的圖畫，而那張臉變得極其的妖異，從原本的瘮人的丑到現在詭異的美。
夜晚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到了脖子之上，卻看不到一點黑斑存在，但那張臉只能隱約看出李琪琪原本的神韻，她的五官變得愈發的古怪，說不上醜陋，可卻瘮人。
她似乎整個人都在朝著另外的樣子變化而去。
「你還記得我說過王三北在死前有一層很重的妝嗎？」
「陳警官，你的意思是說，當時的王三北，也是因為臉上出現了變化，所以……採用這麼重的妝掩蓋自己的嗎？」
第三天的到來似乎讓李琪琪發生了些變化，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淡味，不臭不香，但聞著讓人很難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