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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其實是騙我的對不對？我媽媽其實已經死了。」

劉梅聳聳肩，擺擺手：

劉梅看向了陳玄緊閉的雙眼，這一次，她的語氣誠懇了一些，雖然只是一些。

陳玄努了努嘴，遠處，一個小男孩飛奔而來。

他才意識到，皓皓很早熟，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叔叔。」

陳玄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

陳玄說完最後一句話，又若無其事的嚼著已經嚼完的糖果，閉上了眼睛，享受片刻的寧靜。

「你無懼罵聲，不怕責任，最多成為千古罪人，只要能解決事情，就可以。」

「我說完啦。」

「我雖然輸了，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能做出那樣的決定？」

陳玄閉上了眼睛，他咬了咬糖，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沒有回答。

「不然沒事我來醫院幹什麼？我很閑嗎？我事情很多的。」

陳玄坐在醫院空地的椅子上，吃著棒棒糖，望著藍藍的天空發獃，他等著給皓皓交代一些事情，而遠處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看過去，是身姿曼妙的劉梅。

「我只要我的媽和_圖_書媽，為什麼那天要帶我走，我媽媽到底經歷了什麼？」

劉梅又呼出了濃重的煙，她抽了一半了，繼續說道：

「叔叔，六天前的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連幾個問題，皓皓眼眶的淚水噴涌而出，他攥著陳玄的衣袖，咆哮道：

「我求求你了，你殺我好不好。」

「我不要去什麼福利院，我要跟我媽媽在一起！！」

「皓皓，你媽媽她……」

周圍安靜了下來，陳玄臉上的笑容消失，然後聽著聲響，又再次睜開眼睛，看向了眼前。

「你覺得，這世界總需要有個人站出來當壞人，既然別人都不願意，那就你站出來。」

「從會上站起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只是再來確認一下罷了。」

「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去背負這個罵名。」

「你們在客廳聊了什麼東西？」

陳玄又看向了藍天，撐著身子往後靠，用丹田感嘆著說道：

皓皓停在陳玄身前，眼含淚水，顫抖著說道：

「唉和_圖_書，糾結這麼多幹嘛？」

「他叫皓皓，她媽媽是我負責的控制對象，昨天晚上已經因為筆仙去世了，但是臨死前，她囑咐我，一定要將她的孩子帶去福利院。」

「那我告訴你，你想多了，我沒你想的這麼遠，我只是覺得你們的計劃都是垃圾，根本完成不了，還有進一步擴散的風險，與其再傳播下去，不如就按照我的來。」

「她是不是為了我才死的？」

「我就知道你在這。」

「最後，無可再犧牲。」

「你不知道裏面的人都是要死的了嗎？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因為你的方案，你來看他們以為他們會感激你嗎？他們只會恨你。」

劉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隨意的說道：

「你最好如你所說。」

劉梅又坐下了。

「叔叔，媽媽說……她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要等我長大了才會回來了。」

「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嗎？」

她剛剛是激他的。

「為什麼那天晚上她就不出攤了？」

「是你真的很犯賤。」

陳玄沒有回答，他眯著眼和-圖-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誰都清楚，只要想著救全部人，就不會做出你那樣的選擇，你以為你贏了么，這樣的方向反而比錯誤還可怕，說明你有朝一日不斷的退出底線，為了兩個城的人，犧牲一個城的人，為了一個世界的人，犧牲兩個城的人。」

陳玄露出了哄小孩子的專屬微笑，他拉起皓皓的手，說道：

「你想多了吧。」

「你怎麼來了？」

「你這個殺人兇手，你為什麼殺的不是我！！」

「你沒有這個本事的。」

「我還以為那天能在會上跟我嗆聲的男人會多勇猛，結果是個這樣的男人。」

「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可是他什麼都不是，就是一個癟三。

劉梅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陳玄的身邊，修長的指甲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女士細煙，啪嗒一聲點燃，抽了一口，發出「呼」的一聲。

「我來到醫院也只是關心受害者而已。」

劉梅冷哼一聲，說道：

劉梅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最後只留下了一句。

陳玄咽下了口水。和-圖-書

此刻，皓皓正從醫院的那一頭，朝著他飛快的衝來。

「為什麼她會這麼癢，這麼痛苦！！」

「對的，皓皓，你媽媽還囑咐我，要帶你去福利院……」

「是你殺了我媽媽！」

他睜開了眼睛，看向劉梅。

她站起身想走，可陳玄什麼也沒有說，就怔怔的看著天空。

「找你。」

「可那是我最後悔的事情。」

「你拿我跟誰對比呢？」

「你說完了嗎？」

「什麼意思？」

「你是殺人兇手對不對？」

靠運氣贏得她。

「不是壞人的人當壞人，感受會比你想象的痛苦。」

劉梅蹙了蹙眉，瞥了一眼陳玄，不屑的說道。

「你還蠻不像一個女警察的。」

「如果所有人都用你那套方案，那永遠都沒人知道我的這個方法了。」

陳玄一愣，看向了皓皓那雙大眼睛，此刻正盯著他的眼睛，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叔叔！」

「為什麼她會夢遊。」

「每個人的位置不一樣罷了。」

陳玄認真的說道：

劉梅這裏撒了個謊，她才不覺得自己輸了，她只想知道，ｗww.hｅtuｂoｏｋ•ｃom•coｍ陳玄是怎樣的人。

「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嗎？」

「唉，皓皓。」

「諾。」

「抽煙是我之前卧底的時候染上的，歸隊的時候就改不回來了。」

陳玄有些無趣的問道：

劉梅突然覺得陳玄並沒有他想象的這麼複雜，她將陳玄想成了一個運籌帷幄的大師，可能是重生了很多次的穿越者，又或者是私底下對鬼完全掌握的專家。

「說你鐵血，你又犯賤，說你犯賤，你又冷血。」

陳玄撇了一眼，在煙霧中，劉梅怔怔的看著半空，翹著二郎腿，一抖一抖的。

「只要把我的媽媽還給我……」

「而且，黃多用最後六天的時間，為皓皓織了八件毛衣，說是要讓他一直穿到十八歲，我也代為轉交給他。」

劉梅冷笑道：「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你總以為你是獨一無二的，結果一轉眼，全都是你這樣的。」

時間轉眼便過了常人眼中的三天，也過了某些人的一輩子。

「來找誰？」

陳玄撇了一眼劉梅，無奈的笑了笑：

劉梅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不做也會有人做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