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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那就積攢力量，而不是胡思亂想，甚至不自量力。聽我一句，不要參与這件事，帶著天霄軍來我泰谷城，或者回啟遠城，不要留在守河軍。」

「你覺得，我能影響皇上，還是大將軍王？」

這時候，鏡魔娘娘傳訊。

接下來，整個天下的大勢局到底如何變化，只有兩個人能決定。

「好，明天後天看時機，準備北上。」

路良生輕咳一聲，道：「解林甫那邊，給了准信，解安懷，必須要入城。我也在路上，給察富里下了軍令。今日，進不了泰谷城，察富里就不用回鎮北軍了。」

李清閑聯繫完所有人，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氣。

「呂荊，周恨，在大事上，你們有成功勸說過人嗎？」

一身加縫仙鶴補子的紫袍老人徐徐走出御書房，默默行走。

「嗯，你再想一想。」

兩人想了許久，周恨搖搖頭道：「一個都沒有。」

整個泰谷城，忙作一團。

「其實……一個一個……」路寒話到嘴hetubook.com.com邊，被路良生目光一掃，閉上嘴。

「舊王軍很冤，大河兩岸千百萬將士很冤，可是……我力量不夠。」

「當年，周叔犧牲，趙首輔……嗯，已經不是了。全解公坐在春風居，對我說了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臨走前，你要做一件事。」

「撼守河軍難，撼泰谷軍易。」

「我出去一趟，幫你找一些幫手，明天可能很晚才回來，你多加小心，防備妖族偷襲。」

說書先生一本正經講，但每個茶樓里，總有人突然大聲說幾句話，而後離開，消失不見。

內務府。

路良生跨進門檻，路寒猛地站起，道：「父親，怎麼說？」

「你是命術師。」

直到走出皇宮，解林甫才突然抬頭望天，一聲輕嘆。

「你說過幾次。他說，來日踏破群魔山，盡取人頭祭春風，不比你哭哭啼啼有孝心？」

「什麼事？」

「從那以後，我便知道，我接下來，為什麼而修鍊。於是和-圖-書，我開始思考如何踏破魔山，想啊想，到現在一直在想，一直在慢慢向山頂攀登。我現在，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如果守河軍有難，我會出兵相助，因為這與我踏破魔山息息相關。但，我解決不了大將軍王的事，只有他自己能解決。你也一樣。你現在留在守河軍，解決不了你的事，甚至也解決不了大將軍王的事。聽我勸，離開守河軍。」

「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修鍊，拚命修鍊，總勝過胡思亂想。你……有話對我說？」

與此同時，齊國各處的說書人，好像約好了一樣，開始在各大茶館酒肆講述守河軍、啟遠城與泰谷城的故事，並號召眾人前去守河。

「天下的命術師太多了。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曾經徹底改變過誰，無論是那些智慧過人的大人物，還是你們門派的弟子，抑或是一個普通人？」

「他們兩個人，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方法，一個走到九五之尊，一個成為wｗw.hetｕｂook.coｍ•cｏm超品強者，你認為，他們真能覺得，別人留下的足跡，才是對的嗎？我的話，比拳王高天闊有用，還是勝過毒軍師歐陽離？或者說，我比我爹的勸諫更有效？」

「我生於大河邊，不能在此時離開。」

泰谷城。

「解安懷是個武人，多多少少有點熱血。察富里，有那個膽子嗎？」路寒道。

李清閑愣了一下，突然笑道：「那你幫我想想，怎麼勸說聖上同意大將軍王北伐冠軍城。」

「當年楚王有個手下想做但沒做到的事……」

「還是需要繼續修鍊啊……」

天下攪動。

李清閑正準備繼續梳理整件事和所有人，姜幼妃傳訊回復。

「可是，我必須幫助戍……守大河。」

呂荊微微低頭，慢慢道：「我還真勸成過，但仔細思考，對方找我，不是聽我勸的，而是他們本身就要去做，我只是順著他們的方向去勸，然後就成了。相反的勸說，好像從來沒有過。」

修鍊都沒這麼累。

萬合商會和-圖-書與泥社遍布齊國各處，一個是新興的商貿勢力，一個是老牌基層力量，很快將消息準確傳送到不同的人手中。

「啊？」呂荊呆立當場。

周恨面無表情掃了呂荊一眼，這幫武修在朝廷里活不過三天。

路寒輕輕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給李清閑添麻煩的事，自己應該很高興，可怎麼都笑不出來。

「好。」

「大人，您要勸誰？我們給出出主意。」呂荊道。

好像……

「爹教訓的是，您放心，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路寒話說到一半，突然僵住，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而後，是難以言喻的茫然與疑惑。

「是啊，我們連勸自己都難，更別說勸別人。」李清閑道。

「是。」

那些話，幾乎都是一個意思。

不僅高級將領四處拉人入夥，一些低品兵將也開始紛紛找到上司，請求幫忙給家鄉傳訊，可以招募或招一些好友。

「咱們，都是聖上的奴才，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要心裡有數。你爹我能從一個小太監和_圖_書爬到這個位子，靠的就是心裡有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你怎麼辦？我很迷茫。」

路良生面無表情道：「時間緊迫，由不得他。」

到底是魔功的問題，還是察富里的事……

「你怎麼看？」

「謝謝師姐。」

「今天的日頭，有些刺眼，不能再等了……」

李清閑放下傳訊符盤。

路寒嘴角上揚又很快壓下，道：「父親，那李清閑的力量，委實太強了。咱們內廠紛紛傳來消息，天下許多勢力，明裡暗裡都與他有關係。還有，他們搞萬合武館的事，已經泄露，不出意外，他那些魔功，會分發天下，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他很可能靠魔功欺騙天下人。自此以後，天下都是魔崽子……」

除了少數人受到感召，準備奔赴大河，大多數人都在屯糧。

有人要殺大將軍王，人族危矣。

「你說的對，人只能被自己改變。」

於是，位於泰谷城的泥社和萬合商會的人，成為一個巨大的信息中轉站，源源不斷接收與發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