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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一直不說話的老頭冷笑一聲，道：「我看更懸了。」

「你們不懂了吧？這是各大派聯手幫閑王承擔因果，他們這麼說，就相當於昭告天下，誰敢拿這件事為難閑王，那就等於為難他們。指向誰，你們心裏不清楚么？」

「呼，我總覺得裏面藏著一頭大獸，正盯著我。」

「遵命！」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是閑王殿下做了了不得的事情。」

「噗……你當我們看不到啊？天上那神臉，嘖嘖，我都不敢多想，嚇得我啊，差點尿褲兜子。」

「是啊，那大將軍王有難處，咱就不多說了，可那麼多英豪，怎麼就任由妖族欺凌？還得是閑王殿下啊。」

邵氏酒館曾經有人來砸牌匾，鄭輝出門勸了幾句，對方嚇得差點跪在地上，最後還是鄭輝扶著才能站穩。

「聽說了，據說連一些平日里的老學究和古板官員，都換了喜慶的服裝外出慶祝。」

鄭輝和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前往邵氏酒館，跟老兄弟們喝早酒，談天說地。

「和圖書還用說么，沒等出手，閑王獨鎮魔神。據說當時魔神出來的時候，化魔山上的正派都嚇尿了，然後，閑王站出來說，給我個面子，回去吧，那魔神就走了。」

「聽說了，刑部衙門那污血啊蟲子啊，滿地流淌，不騙你們，你們現在去看看，雨水溝里，全是。」

「明日整軍，正式對外宣布，我閑王軍，向天下求助，向眾生求援，請人族與我，一起強渡大河，北伐冠軍城，驅除妖族，光復河山。」

這些人，用杯盞點燃燈燭，在漫漫長夜裡，徐徐獨行。

眾人大笑。

只不過，有人的活法不那麼光輝亮堂，但陽光落山之後，小小的燈燭便能夠照亮一夜。

「唉，那些人，終於瞑目了。」

眾人放聲大笑。

「昨天把那幫文修高興的啊。尤其是那些既不能去化魔山也不能去嶽麓書院的文修，鬧了一晚上，據說舉辦了什麼屠魔文會，都把閑王誇到天上去了。」

早些年，在夜衛的時候，鄭輝最瞧不和_圖_書上那些一大早就坐在酒館里喝酒的人。

「半個字都不信。」

眾將齊齊低喝聽令。

雖然鄭輝這人從來不宣揚什麼，但眾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個能人。

「我們什麼時候過河？」何豹小心翼翼問。

六十歲的店老二笑著說了一句，也不迎一下，自顧自從後方貨架上拿出鄭輝之前存好的杏花村酒，遞了過去。

「今日一戰，陛下大河之主的名聲，便徹底坐定了。」

「這個是真的，因為魔修死的太多，緊急從京營抽調人去看守刑部天牢。」

「鄭大老爺來了？快請。」

「早上蹲坑聽到的消息，然後把我興奮的，蹲到腿麻也沒蹲出來。」

越是這樣，眾人越覺得這是一尊大神。

「這不是搶功嗎？」

「畢竟，那裡是神都；畢竟，我們做了了不得的事情。」

「原來如此。這些大派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當著神靈的面兒干搶功爭風的事兒……不過，你們說，天降神靈是真是假？」

清晨。

一人突然提高聲音，道：ｍ.ｈeｔuboｏｋ•ｃoｍ•ｃom「閑王要渡河了，你們都聽說了吧？」

鄭輝平時話不多，但講到朝廷流言，市井八卦，卻說得眉飛色舞，但凡是犯忌諱的地方，他都能巧妙掩蓋下去。

屋裡酒氣濃烈，旱煙的煙氣壓過酒氣，熏得人睜不開眼。

「殿下，那些神靈……」

因為附近街區的潑皮見到鄭輝，都老老實實。

「咱們人族，還是有個有種的！」

只不過，能人也有老的時候。

「什麼法術能製造那麼大的神臉？什麼法術能廢了全天下的魔修？你們不知道吧，昨日神都的一些魔修，也差點死絕。」

「對了，聽說文修們在嶽麓書院要出手，結果呢？」

「算了，涉及上界，還是不說了。萬一被上神發現閑王殿下泄露上界功法，那還了得？」

眾人不知道是酒燒的，還是煙熏的，都眯著眼。

在看到鄭輝的一剎那，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閃了一下。

他們都聽說過，這個叫光輝的，曾經在夜衛里當差，是個不小的官。

但這兩年，不知道為什麼和*圖*書，他慢慢地懂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化魔山上的事，聽說所有魔修，都被屠光了。不過，最後是一眾正道大派聯手聲明，說了在閑王帶領下，但最後卻說是他們決定清剿魔修，聽那話里的意思，閑王沒直接動手，只是喚來神靈，驅散群魔力量。」

「哈哈哈……」

「說不準。」

自己當夜衛的時候，有人舉報這些喝早酒的人謀反，結果夜衛上官把舉報的人打了四十板子，扔出門外。

雖然現在十個夜衛九個吹牛自己伺候過閑王，但眾人是有點信的。

「肯定縮小了啊，那死魔地本來就是魔門製造的害人的地方，天神下凡，肯定會清掃一番。」

那光華，澄凈如孩童。

李清閑笑了笑，道：「掏光了家底，以後，賢王城靠你們了。」

每一個將軍眼中，都閃爍著瑰麗的光華。

「趙老爺子早就不是首輔了。」

鄭輝笑著搖頭，這幫傢伙，百無禁忌。

直到遠離神都，眾將才紛紛鬆了口氣，全身鬆弛下來，矮了一大截。

而且，這人曾經跟隨www.hetubook.com.com過閑王。

「我覺得，可能是閑王殿下新研究出的法術或命術。」

眾將靜靜望著李清閑。

眾將期盼地望著李清閑。

「在老子心中，天下只一個首輔，那就是趙移山！愛誰誰，解林甫算個幾把。」

「可惜，要是岡鋒先生在世，恐怕又是一尊大儒，第二個趙首輔啊。」

「岡鋒之子，就是不一樣。」

「天下，這是往太平著奔啊。」

「今天之後，再也無人會說閑王功法是魔功了。」

「滅了魔門，咱們這顆心，就放下了。對了，聽說昨天之後，全天下的死魔地，都縮小了許多。」

那些喝早酒的，那些讀書的，那些練武的，都沒有區別，都只是為了活著。

「大清早的，火氣別這麼大。屠魔之戰聽說了嗎？」

「您真不能說說？」

即便提起解林甫解首輔，也只是說，這人字寫的好，年輕時風流倜儻，只是行事不符合中庸之道。

至少比酒館里所有人都有能耐。

李清閑伸手扶著飛空閣的窗檯，望著夜色下的大齊。

鄭輝從來沒說過任何官員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