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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嘉翻著書頁，淡淡地道：「隨便。」

洛嘉嘉轉過身，走到鏡子前坐下，頭髮濕漉漉地披散在後面。

「燭光晚餐。」

他問道。

洛飛趕緊加快了速度，吹完后，又用梳子梳了一下，把吹風機放進抽屜后，就準備離開。

讓洛嘉嘉永遠保持這一刻的青春面孔，不是很好嗎？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丹藥，但，絕對不是補血的葯。

洛飛猶豫了一下，道：「洛嘉嘉，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離譜？」

洛飛走出了房間，但並沒有給她關門。

洛飛加重力道揉著她的頭皮，沒好氣地道：「是啊，幫你洗內衣是最有趣了。」

不多時。

「哼，洛嘉嘉，我叫洛飛。在這個家，你得聽我的，聽我話，有飯吃，不聽我話……哎呀！」

「就在家裡炒幾個菜唄，去年不就是這樣過的。」

零零星星，點點滴滴。

「好看。」

洛嘉嘉站起身，轉過來看著他道：「下個月，你過生日，準備去哪裡？」

「正義終於戰勝了邪惡！正義女王站起來了，感冒好了，而我，邪惡小人洛飛，倒下了，開始咳嗽流鼻涕了，嗚……」

那兩個人都不在家，她偷偷溜進了他的房間，把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拳把他打醒，誣衊他，威脅他，讓他充當電扇的角色，拿著扇子，為她扇了一晚上的扇子。

洛嘉嘉的腦袋突然別了過來，眸子冰冷地盯著他道：「找死？」

洛飛連忙道：「洛嘉嘉，別動手，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避諱的。對了，有好幾次，你還偷看我，被我發現了。」

洛飛連忙解釋道：「我沒看到，也沒偷看，就是……就是聞到了。」

仔細想了想，當然是現在了。

她站在客廳，看向窗外。

那年夏天。

「生日？」

洛飛攤手道：「不就是點上蠟燭，吃個晚餐嗎？到時候我許個願就好了。」

「洛嘉嘉，以前的你，你還記得嗎？」

洛飛只得站了起和-圖-書來，道：「那我到時候就隨便送了？你要是不滿意，可別生氣？」

洛嘉嘉推開房間，悄無聲息地走進了他的房間，站在床前的黑暗中，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後走過去，從嘴裏拿出了半顆丹藥，輕輕塞進了他的嘴裏。

「不服！死都不服！」

只因為白天，他被那個女生弄髒了……

洛飛肯定地點頭道：「任何事。哪怕你再把你的襪子塞進我的嘴裏，哪怕你再讓我趴在你的床邊看著你睡，給你扇一夜扇子，我都願意。」

洛飛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進入了夢鄉。

「洛飛，隔壁那個叫南宮美驕的，自行車比我的自行車漂亮，你放學時去把她的胎扎了。」

希望她永遠都是曾經那個夏天，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個驕傲漂亮的小公主。

「你做夢！」

「真是便宜你了，讓你洗我內衣，竟然還愁眉苦臉，給我笑出來，一邊笑一邊洗！」

「吹頭髮時要按摩頭皮，懂？」

這或許就是她期望的一生吧。

直到丹藥融化，他咽了幾口口水，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后，她從他雙腿中抽出了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然後走到書桌旁，從那本書里拿出了那頁日記。

這種話，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竟然說出來了。

曾經在他割腕后，在等待救護車的時候，她緊緊抱著他，這樣說著。

整個世界都在變化，他們兩個也在變化，但不變的是，任何好東西，他們都是一人一半，就像曾經無數個日子里，那些饅頭麵包，那些支撐著他們活下去的任何東西。

洛嘉嘉抬起目光，冷冷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他坐在床上的屁股。

談話似乎已經結束。

怎麼越來越飄了呢？

最近怎麼了？

洛嘉嘉沉默了一下，看著他道：「你最好先去上網查一下這四個字。或者，問下你們班長。」

洛嘉嘉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葯，別過頭道：「不吃和-圖-書。」

他突然心頭一動，想起了那枚駐顏丹。

「補藥，補血的葯。你最近來月經了，臉色有些發白，我專門去問了醫生，這是醫生開的葯，雖然只有一顆，但據說效果很好。」

洛飛愣了愣，方走進房間，拿出吹風機，幫她吹頭髮。

洛嘉嘉安靜地坐在鏡子前，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看著鏡子里的他，道：「怎麼，懷念了？」

「我答應！」

她偷看了他的日記。

他剛剛本來想要像上次一樣，強行塞進她的嘴裏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

她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她穿著潔白的裙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亭亭玉立，漂漂亮亮，像個驕傲的小公主。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會遠離她，不讓她看到他最丑的樣子。

然後看著他道：「我要你答應我，從今天開始，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能反對。」

洛飛手中的吹風機頓時一顫，吹著她冰冷的俏臉道：「口誤，口誤……我錯了……」

他伸出另一隻手，裏面放著駐顏丹。

從那以後，他的日記，就變成了她的日記。

「熱死了！是不是趁我睡著了，沒有扇了？給我好好扇，不準停！」

說完，轉過身，走到了床邊，從桌上拿了一本書，上了床，靠在了那裡。

洛飛真心地道。

洛飛接過水杯，確定她已經咽下了那顆駐顏丹后，心裏鬆了一口氣。

「沒有！」

誰知這話一出口，洛嘉嘉的目光更冷了，手裡的書，已經變成了拳頭。

洛飛看著她披散在身後的柔順長發，以及那美麗苗條的背影，道：「什麼禮物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日子誰會陪著我。洛嘉嘉，到時候買個蛋糕，我們兩個人來個燭光晚餐就可以了。」

洛飛眼中精光一閃，走到了床邊，坐在了上面，靠近她道：「真的隨便？」

對於生日，他真的無所謂。

因為增加嗅覺技能的緣故，他現在的鼻子真的很靈，只和_圖_書要是洛嘉嘉的味道，他聞一下就能知道。

「會洗腳嗎？洗腳的時候要按摩你不知道？」

「唔……唔……」

回到房間。

洛嘉嘉卻突然眯起了眸子，目光危險地看著他。

洛飛一愣：「哪四個字？」

洛嘉嘉目光冰冷地盯著他了足足一分鐘，方收回視線，重新看向了鏡子。

他十一歲，她十二歲。

「尊敬的女王大人今天又發怒了，原因是我在放學的路上，面對著南宮美驕的笑容，也禮貌地笑了一下……我被處罰了，跪著幫女王大人洗衣服，我喜歡洗衣服，特別是女王大人的衣服……嗚……」

洛嘉嘉的一句話，直接讓他的好心情變沒。

他去客廳倒了一杯水，又返回了房間，走到床邊道：「洛嘉嘉，該吃藥了。」

「好了，不提以前的事情了。」

最後看了一眼那張青春靚麗的臉蛋兒，他退出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洛飛揉著她的髮根，也看著鏡子里的她道：「只是突然想起了，覺得挺有趣，倒不是懷念。」

洛嘉嘉矢口否認，握著的拳頭，微微顫了一下。

洛飛立刻斬釘截鐵地道。

不知為何，此刻洛飛的腦海里，竟突然浮現出曾經這一幕幕畫面，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

永遠都是。

她想起了那個夏天的夜晚。

洛嘉嘉冷漠的聲音，把他從回憶中拉扯了回來。

洛飛呆在門口，目光怔怔地看著面前穿上潔白的裙子，白如雪，美玉如的美少女，魂兒彷彿走失了一般。

洛飛看著她那滿是膠原蛋白的嬌嫩臉頰，輕聲道：「洛嘉嘉，吃了這顆葯，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好嗎？」

他睜大眼睛，說不出來話，但是拚命搖頭。

是現在給她吃，還是她生日時呢？

青春永駐？

洛嘉嘉又盯著他看了幾眼，然後抬起手，接過了他手裡的那顆駐顏丹和水，隨即把丹藥放進了嘴裏。

當他以後垂垂老矣，滿臉皺紋，白髮蒼和_圖_書蒼時，希望她永遠年輕漂亮，青春永駐。

話還未說完，他的鼻子中了一拳，頓時鼻血橫流，疼的眼淚汪汪。

「以後你爸爸給你的零花錢，都要上繳，我給你多少，你用多少，知道嗎？」

洛飛一臉不解，道：「就是四個字而已，就算我理解有誤，也沒必要吧。洛嘉嘉，我過完生日後，就輪到你了，你想要什麼禮物，可以提前告訴我。」

洛嘉嘉看著他，沒有說話。

洛嘉嘉冷著俏臉。

然後又問道：「服不服？」

【完了，我完了，我的第一次沒有了，我被南宮美驕那個壞丫頭親了。她用棒棒糖把我騙到了學校的牆角，趁機把我按在牆上，強行親了我，還拍了照，威脅我，讓以後每天也像跪舔長腿小兔子那樣，跪舔她。我哭著說我髒了，我再也不是一個乾淨的男生了，她嘲笑說，沒關係的，以後我娶你……】

一起年輕，一起衰老，一起死去……

她脫掉了涼鞋，脫掉了白色的襪子，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

「那我回房間了？」

「服不服？」

洛飛把手裡的水杯和駐顏丹遞到了她的面前，道：「把葯吃了，好嗎？」

放肆一次就可以了，不能上頭啊。

看著眼前這張青春美麗嬌嫩的臉蛋兒，洛飛暗暗想著，要是這丫頭永遠這麼年輕漂亮，青春永駐，那該……

洛嘉嘉的目光，看向了鏡子里的他：「你知道這四個字的含義嗎？」

當第一隻襪子快要被塞進喉嚨時，他終於瞪大眼睛，驚恐地點頭，眼淚飆射而出。

洛飛開始胡謅。

從那天以後，她就成了他的王。

知了在樹上鳴叫，蝴蝶在花叢中飛舞。

「我叫洛嘉嘉，以後在這個家，我就是老大。聽我話，吃飯，不聽我話，吃拳頭！」

反正從十一歲開始，他就是這麼過來的，已經習慣了。

窗外明月皎潔，星辰漫天。

這一剎那，彷彿穿過時光，逆流到了那年夏天。

而他，就成了她的奴隸和_圖_書。

【我髒了】

很熱，沒有電扇。

她站在書桌旁，默默地又一遍看完了這頁日記。

洛飛一愣，這才想起，下個月好像真是自己生日。

「洛嘉嘉，你想我怎麼過？」

本來他的人生，現在就是屬於她的，還有什麼不能為她做的呢？

不過洛嘉嘉的生日，他必須要提前準備準備。

洛嘉嘉轉過身，看向鏡子里穿著白裙的自己，道：「你想要什麼禮物？」

「邪惡永遠將被正義踩在腳下！大家好，我是邪惡小人洛飛，今天正義女王感冒了，她一直對著我咳嗽和呼吸，還強迫我吃她嚼了一個小時候的口香糖，說是因為我的邪惡氣息太強大，才讓她生病的，她要把病毒還給我……嗚……」

然後放回原位，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了房門。

吹風機嘈雜的嗡嗡聲中，記憶一幕幕湧來，彷彿老電影的黑白片段，破碎而真實。

身為男生，而且個子也不算矮，他當然不服氣。

時間彷彿靜止。

嗯？

「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如果你死了，我也會死去……」

彷彿就在眼前，彷彿昨天剛剛發生。

幾乎每一頁上，都有她的存在。

洛嘉嘉的目光，重新放在了書上。

洛飛突然問道。

洛嘉嘉看著他手裡的葯，又看向了他。

洛嘉嘉頓了頓，方轉過頭來看著他：「任何事？」

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更年輕。

然後，她又脫掉了另一隻襪子，繼續向著他那腮幫子已經被第一隻襪子撐的鼓鼓的嘴裏塞，問道：「服不服？」

洛飛：「……」

「好看嗎？」

「做奴隸很有趣嗎？」

當兩個大人離開后，屋裡只剩下了他和她時，她第一句話就把他給震到了。

洛女王的命令，永遠都是聖旨！

當他跑去衛生間洗了鼻子，止住了血，然後衝出去報仇雪恥時，他直接被她一個過肩摔，躺在了地上，然後被一膝蓋跪在了脖子上。

洛嘉嘉看著鏡子里的他，目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