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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是我沒看清腳下。」

作為地位卑微，眼界狹小的最底層惡魔，此刻扎扎著實有意氣風發的感覺。它認為自己只要能取悅黎雪峰，今後就能過上不愁吃喝的好日子。跟呆在惡魔手下，不知腦袋何時會搬家的日子相比，眼下這隻黑毛球簡直是一步登天。所謂的苦盡甘來，大抵就是如此吧？扎扎就反覆品味著這份喜悅，直到黎雪峰把它交到依依的手裡。

無論如何，一場騷亂總算是結束了。輕鬆下來的黎雪峰施展出法師豪宅術，將維維安送進去休息。接著他獨自走出來，望著阿絲摩蒂斯留下的冰雕出神。雖然黎雪峰很清楚，吻了他的只是那個魔女的擬像。但那妖艷雙唇殘留下來的冰涼，卻讓黎雪峰的心情很複雜。他無語良久，終於在長嘆一聲后射出了魔法飛彈。於是阿絲摩蒂斯的冰雕被整個擊碎，化作了晶瑩的粉屑。

黎雪峰點點頭，這麼盤和*圖*書算著。他估計等去了主物質位面后，可能會需要一段日子來熟悉環境。期間菲里等人可能無事可做，這隻奇怪的生物恰好可以給她們用來打發時間。於是黎雪峰彈了下手指，爆發出一大團火焰。接著他沉下臉，用裝出來的陰森語氣向扎扎說道：

「謝謝你，高貴的巴特茲魔鬼。我衷心祝願你能成為主人的寵妃，永遠當他的側室。」

「樂意為您效勞。」

黎雪峰聳聳肩，轉開了頭。他優哉游哉的享受了一餐，接著打算再去看看維維安。不料黎雪峰剛站起來，就差點被絆倒了。他疑惑的低下頭，發現扎扎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那隻黑毛球正挺著肚子，仰躺在地上打飽嗝。

那天在幽暗之月法師塔第二十四層的牆上，留下了扎扎的斑斑血跡。它的尖叫聲則遠遠傳出，讓樓上的學徒們以為黎雪峰在做什麼可怕的實驗。扎扎差點和*圖*書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不過維維安救了它。這隻黑毛球在治療術帶來的舒暢感中睜開眼睛，看清了幫助自己的人。它感動的望著那個欲魔，然後誠摯的說道：

扎扎雞啄米般的點頭，一邊還拚命的搖尾巴。在它看來，黎雪峰的脾氣至少比惡魔好多了。反正一樣是當僕人，沒準跟黎雪峰還輕鬆些。所以扎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答應了下來。當然，假如它能得知今後的遭遇，那麼多半便寧死也不會離開深淵之門了。

「吃吧，這是你的份。」

「願意不願意跟我走？」

『發達了！』

「……可以嗎？」

無論如何，在悲慘的命運降臨前，這隻黑毛球還是用很樂觀的態度來看待人生。作為替換過一個又一個主人的小惡魔，扎扎其實根本不在乎侍奉的人是誰。它老老實實的跟著黎雪峰走進法師豪宅，即使被反鎖在空房間里也沒抱怨。因為跟從前經常https://m.hetubook.com.com挨打的經歷相比，這隻黑毛球此刻的處境實在不值一提。扎扎耐心的等待，直到十個小時后黎雪峰打著哈欠放它出去。

還以為要受罰的扎扎發出尖叫，拚命的想翻身逃走。可惜吃撐的下場，就是說什麼都翻不過來。黎雪峰被這滑稽的一幕逗得大笑，笑完后說道：

「喂，沒用的奴隸，快幫大爺把毛梳一梳。」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主人！」

於是維維安立刻把這隻黑毛球交還給依依，還把板凳遞了過去。

這是一個悲劇的開始：最高貴的深淵公主，為了掩飾身份，竟然不得不用手觸摸最低賤的惡魔。而且扎扎還遵循著自己的世界觀，趾高氣昂的對著依依說道：

「嗚嗚～是我錯了，饒了我吧～」

在一個小惡魔看來，一隻不能創造任何價值的蘿莉理所當然的應該受人羞辱。這直接導致了當依依把它扔到地上，並提起小板凳猛砸時黎ｈttps://ｗｗw.hetuｂｏｏｋ•coｍ.com雪峰都沒有加以阻止。隨後那隻蘿莉還抓著扎扎的尾巴，將它甩來甩去的當流星錘玩。結果黑色的長毛漫天飛舞，兇殘的現場令人不忍目睹。

在黎雪峰走回法師豪宅前，一隻黑毛球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扎扎正鬼頭鬼腦的爬向遠方，企圖逃之夭夭。在察覺到黎雪峰的目光后，那隻黑毛球立刻飛了起來。它拚命的想逃走，可惜卻被法師之手捉住了尾巴。黎雪峰慢吞吞的走過去，對著扎扎左看右看。那隻黑毛球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可憐巴巴的眨著兩隻小眼睛。

靠著充足的休息，黎雪峰恢復了魔力。但維維安還在沉睡，所以暫時無法返回黑日城。趁著這個空隙，黎雪峰讓隱形僕役做了些簡單的餐點。他看了看蹲在腳邊的扎扎，就順手拿了盆食物過去。那隻黑毛球不明所以的望了望黎雪峰，還膽怯的挪開幾步。黎雪峰好笑之餘，對著扎扎溫言說道：

隨後黎雪峰https://www.hetubook.com.com走去了卧室，留下扎扎在原地發獃。那隻黑毛球愣了一會，便乾脆收起耳朵和尾巴，把自己當作球一般的滾動。——它急著去討新主人的歡心，像黎雪峰這麼好相處的主人可是千載難逢的。

「你的主人呢？不是要收拾我嗎？」

『嗯，要是能收服下來，當個寵物倒蠻不錯的。』

「騙你幹嘛？」

嚇壞了的黑毛球發著抖，擔心自己會在眨眼間被烤熟。在黎雪峰的眼神提示下，扎扎乖乖的收起了翅膀。等到被放回地面后，這隻黑毛球立刻蹦到黎雪峰的身邊，討好的往靴子上蹭。這番乖巧的行為正合黎雪峰的意，讓他進一步確認了扎紮成為寵物的資質。既然事情發展得如此順利，黎雪峰便也不拐彎抹角了。他一把抓起那隻黑毛球，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直到維維安醒來，與黎雪峰一起踏上歸途為止，扎扎都在暗中慶幸自己因禍得福。黎雪峰甚至還在這隻黑毛球飛累后，允許它趴到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