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製番外 小白龍與唐方
第十一章
難怪唐方看望花想容只提了一盒酥糕,原來重頭戲在這裏。
再一次慶幸當年這麼做了,否則她早就掉進一個叫唐方的泥淖里難以自拔。
「你到底想不想嫁給他?」
唐方離開,她的腦筋就恢復了靈活,當即意識到最重要的一點:
寧小閑手中的動作一頓:「你不願嫁?」
「娘娘,沒有啊!」明知寧小閑擠兌她,可花想容還是著急,「我只有唐方,這三百年來沒有別人。」
她這話本是負氣,哪知唐方嗯了一聲,真地舉步就往外走。
花想容垂首不語。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娶她?她記得從前每次歡好雖然都盡興,但他總歸是不情願的。難不成,他就喜歡這樣才提親?想到這裏,她渾身都微微發熱,趕緊呸了自己兩聲。從前的唐方像一泓清水,情緒都寫在臉上,不難猜測;如今么,她是看不透這男人在想什麼了。
「魂淡啊!」這人到底什麼毛病,莫名其妙湊上來撩她,一言不合又轉和圖書身跑了。
花想容嘟起小嘴。
熱氣噴在耳上,她身體都軟了,但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道侶」這兩個字。
所以,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她今天又提了此事,我去回復說白龍仙子無意於我。」他長嘆一聲,「是我高攀了。」
他應該早有懷疑,卻不能指證。可是經過落馬坡這一場風波,他大概認定她就是昔年戲弄他的女賊。畢竟在這樣自私自利的修仙世界里,誰會為了陌生人捨生忘死?
那傢伙動作居然這麼快!花想容吃了一驚。這個大騙子,先前還騙她說要回絕來著。
她往小床上一趴,抱頭哀嚎一聲,好糾結啊。
他要娶妻?
花想容面色脹紅,又漸漸轉白,半晌鬆了手:「你去吧!」
等了半天,寧小閑才等來一聲細若蚊蚋的回答:「想。」
她雖和善,命令卻不容置疑。小白龍低聲道:「中京當中,並非我和唐方第一次相遇。」嘆口氣,把個中原委都說了
和-圖-書
,末了才道:「有這等恩怨在前,我又百般調¥~戲他在後,唐方若知真相,恐怕要恨死我了。」……
花想容下意識抓著他手腕:「回復什麼!」
「不是沒有?那就是有嘍。」寧小閑哼了一聲,「這回又是哪一家的少年子弟,他要長得比唐方好看,我就考慮放棄這門婚事。」
「娘娘只是說笑,你不要當真!」她一口氣毫不停頓,險些咬著自己舌頭,「唐……長老,我和你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怎能輕率結作道侶!」
花想容像是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噌一下從他懷裡鑽了出去,靈活堪比游魚。
他們也曾經這麼靠近,甚至親密到彼此交融,可他從未這樣看過她,因為那時候她剝奪了他的視力。
他也看到她臉上糾結的神情,等了半天仍不見她吱聲,遂低笑一聲:「好罷,我這就去回復玄天娘娘。」
他的聲音里透著落寞,連眼中都帶著失望。花想容話到嘴邊就哽住了m•hetubook•com.com:「我……」
「對不住,不該拒絕的。」唐方慢慢低頭,近得快要吻上那張櫻唇。花想容向來是橫行霸道慣了,這會兒卻像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也不能動。而後,他附在她耳邊呢喃細語:「請白龍仙子垂青,與唐某結為道侶。」
唐方認出她了。
奇觀啊!能看到這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死丫頭害羞害臊,真是費多大勁兒都值了。「那把你的舌頭捋直了,說清楚,別拖著一大群人瞎忙活!」
話說回來,從前每次對話,無論明裡暗裡,都由她來主導;可這回見面從一開始她就覺出了被動。這傢伙,長本事了啊?
「聘禮我都收了,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寧小閑怎麼會錯聽關鍵詞,「你是不能嫁,不是不願嫁?」她把小白龍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莫不是有其他男人了?」
「我還當你把天給捅漏了,就這麼一件……你從前干過的壞事哪一次不比這缺德十倍?也沒見你良心發現。」小白龍m.hetubook.com.com是她麾下一員悍將,兇悍的悍。
她這是不願?唐方眯起眼,臉上並沒有被拒絕的羞惱:「我與白龍仙子一見如故,彷彿相知多年。仙子又為了我捨生忘死,于情于理,唐某都不該辜負白龍仙子一片心意。」
她能說,她不願嗎?那他們之間的緣份可就真地斷了。天知道從他走入帳里到現在,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將他撲倒在地,重溫舊好。
唐方凝視著她,彷彿沒聽見她的推託:「你真不願嫁我?」
「所以你避著他,三百年都不敢見?」寧小閑恨鐵不成鋼,「你撲倒人家吃干抹凈的勇氣上哪去了,掉在中京忘了揀回來嗎?」
這一天黃昏,玄天娘娘將她喚到跟前,心滿意足道:「牧雲府的速度很快,已經代唐方來下聘了。」她揚了揚手裡的禮單,「聘禮給得很足,可見很有誠意!」
禮單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每一樣放在人間都是價值連城。寧小閑初略計算過,這至少頂得過牧雲府五年的m.hetubook.com.com純收入。當然白龍也是牧雲府的救星,這一回人家是聘禮加謝禮一道兒給了。這親事在預料之外,牧雲府先呈上單子以表誠意,禮物要等回山以後才會送來。
花想容在帳里走了幾個來回,越想越是氣惱,忍不住抓起桌上青瓷碗,在柱子上砸得粉碎:
「不、不是……」
花想容瞪圓了眼,把螓首搖得像波浪鼓:「不是,沒有!」
娶……她?
「你是為了報恩?」只是為了不辜負?她心情突然不好了,連聲音都變硬,「不必了,牧雲府是應隱流邀請而來,我本就有責任護住你們周全。」
她熟知女主人的脾氣,這進了手的寶貝想要往外掏,那可是千難萬難了。她只能硬著頭皮小聲道:「我不能嫁。」
帳簾揭開又放下,彼此就被隔在不同的空間里了。
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撩得她情難自已。這句拒絕的話要真講出來了,不得痛斷自己肝腸?
「那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寧小閑按了按眉心,「老實嫁了,不就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