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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任何話……快離開這裏……］

幾分鐘后，鄭晚晴搜尋的位置有了新發現。

話音未落兩人舉起手臂，火焰從噴火槍中咆哮而出，瞬間淹沒了919的大門。

姜同學抱臂站在一旁，不太樂觀地撇嘴：「我們試過很多次，最多只能進入門后兩米的位置，再深就無法繼續。」

塵土飛揚，鄭晚晴咳嗽著走出來，一臉懷疑人生：「……沒砸開。」

她走近洞口卻沒鑽入，而是閉上雙眼，調動精神力如伸展的絲線般向外蔓延，那是她另一雙可以移動的「眼睛」。

「難道他們是學生會的？姜同學這什麼情況……嘔好臭的蟲子！」

［快離開學校……快跑！］

忽然，某樣東西出現在「視野」里，唐心訣想都沒想就睜開眼提醒：

姜同學也被勾起了一部分痛苦回憶，咬牙切齒道：「他們以前把學生騙進來后，就用暴力手段管制，經常鬧出人命。後來不小心被家長找上門來，花大價錢擺平后才有所收斂，改成了禁閉等刑罰。」

她氣沉丹田大喝一聲，用力搬起了一整座柜子，將它向前挪動數十厘米，露出後面的景象：

「會不會是被教務處害了？」

根據姜同學的自述，她們就是記憶畫面中每夜在八樓幽幽哭泣的聲音來源，也是遊戲開始前就被學校害死的學生。在眾人下意識理解中，學生鬼怪應該都是同一陣營才對。

「全都後退！」

眾人互相對視，有幾個正要主動請纓，卻聽到唐心訣的聲音：「我來試一試。」

珂珂在墨鏡下面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想點好的，比如我天生就這麼嘴臭？」

鬼出不去，就只能靠人了。

「穿破虛假的迷霧，攻擊有效時間將延長至20秒！」

轉即她在門前站定，閉上雙眼，慣常與毒舌綁定的聲線低沉下來，仿若夢囈：

唐心訣送了一顆治愈精神力的藥丸給珂珂，向蔣嵐確認過安全，才點頭轉身為5號解釋情況。

姜同學用13號的身體聳肩：「你看，我m.ｈｅｔuｂooｋ•ｃom•cｏm們早就說過了吧。」

又是這種情況！

鄭晚晴和5號姐妹又不死心地跑到921門前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半條裂縫也沒出現，彷彿攻擊了個寂寞。

至此，兩間被封鎖已久的寢室終於徹底打開，露出了裏面的模樣。

眾人圍了過去，發現裂洞後面仍舊是黑黢黢的空間。

「這種可能性不大。9樓的學生鬼魂如果數量齊全至少四十個以上，就算和教務處當場對峙互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失得一乾二淨。」

蔣嵐闖進氣流中央把險些軟倒的珂珂抱出來，後者卻竭力睜眼看向另一邊，眉頭緊擰得像麻繩：「時間還不夠。」

蔣嵐湊近查看片刻，起身有些猶豫：「我要照顧珂珂和阿念，恐怕不能進去探索。大家……」

最先闖進去的是姜同學，她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在裏面興奮不已地亂轉。等眾人找到電源打開燈光的時候，她已經把兩個屋子全部找完，臉垮成一團：

而唯一可能親眼目睹過一切的人，只有教務處。

某種東西不一樣了。

眾人面面相覷：連破壞力最大的噴火異能都不行？

郭果疑問道：「你們不是一起的么？」

11號和12號弱弱開口：「那個，打擾一下，你正在擰的是我們室友的手，用的力氣太大好像要骨折了，能不能輕點？」

「從種族上講，這座寢室樓副本里有兩方陣營，一方是遊盪的鬼魂，一方是我們這些考生。而從鬼怪的角度看，也同樣可以分為兩個陣營，一方是原本的學校管理者和倀鬼，包括學生會、宿管，教務處等。一方是生前被迫害的學生。」

郭果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這是木門？開什麼玩笑，合金鋼甲防彈門吧！你們學校是不是把武器庫藏門後面了，才弄得這麼固若金湯？」

姜同學：「……哦，沒身體太久，差點忘了這回事。」

真香。

蔣嵐低聲叫了她一下，最終沒有阻止，只輕聲道：「……和-圖-書要小心。」

「等等，我好像有點懵，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其他人也陸續發現了日記本，照片相冊等物品，還有一些已經損壞的手機。這些事物記載了一部分學校的惡行和罪證，還有牆角床頭的斑斑血跡為證明。

「你傻啊，這種事交給我們不就行了。」

「但從現在來看，學生們被寢室樓進一步分化了，是嗎？」

追問后眾人才知道，她指的是原本就在這裏的學生鬼魂們。也正是考生所接收記憶中，提醒917的學生們快跑的那些鬼影。

姜同學是8層的學生，準確的說，是去年被招入這所學校的受害者。她們被困在下面渾渾噩噩不知多久，好不容易踏足9樓，卻發現這裏已經人去樓空，只有剛剛變成鬼怪的學校管理者。雙方打了一場，教務處發現不敵學生們，就無比雞賊地跑路藏匿至今。

生前被迫害也就算了，如果連死後都被二次迫害，那也太慘了！

郭果下意識問出口，反應過來后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轟！

姜同學操控著13號的身體擋在骷髏面前，臉色差到極點。

在它看來，人類考生連門都進不去，還不如它們呢。

鄭晚晴揮起拳頭，狠狠朝塵封的木門砸下！

一行人不再廢話，專心在兩間屋子裡找線索。

寂靜中，珂珂忽然邁出隊伍。

5號一拍手：「好了我懂了。所以還是要找到教務處，才能逼問出真相！」

「放心吧。」

她們想要提醒的對象，應該也是當時還在917生活的女生們，只可惜已經物是人非。

「眼見為虛，口言為實。在接下來十秒內，我面前的兩扇門將與普通木門一樣，具象化一切外界力量的破壞……」

這裏面的房間布局和917簡直是複製粘貼，同樣是16張床位和簡陋狹窄的活動空間，說是女子監獄都不為過。翻箱倒櫃找了會兒，眾人還發現了一些似乎是學生生前留下的物品。

張游從柜子深處拿出幾張紙，上面血跡斑駁地留著一些歪歪和*圖*書扭扭的字跡。

「靠，是之前那幫假冒偽劣的男生鬼？」

一隻腳踹到骷髏身上，沒有任何異能加持，卻令骷髏被迫停在了原地。

這是……眾人恍然大悟。

一層又一層謎團，或許只有抓住教務處那些人才能搞懂了。

女生鬼魂們的反映是，她們無法進入洞外空間，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隔絕了。

緊張的流程下眾人都快把這一茬給忘了，此時又猛地想起來。

事實證明，不僅它們的陰間方法對這兩扇門無效，陽間也是此路不通。

「手電筒光線照不到盡頭，說明空間很大。」

5號雙手合十：「你肯定是因為異能的代價，不得不毒舌的！」

她把手指掰得咯吱咯吱作響。

唐心訣這邊的門已經洞開，5號6號負責的921那邊卻還沒完全燒化。

唐心訣指出不合邏輯的地方，得出結論：「想要了解9樓發生過什麼事，還是要問當事人才行。」

原來，這就是3號身上纏繃帶的原因嗎？

921大門在燒灼中分崩離析，變形的門框仿若黑黢黢的洞口。

唐心訣輕微挑眉，隱隱預料到了即將發生的事。

話音落下，漸弱的火勢霎時間迎風而漲，將寢室門徹底吞沒。

啪！

「縱火犯和拳擊手，做好馬上攻擊的準備吧。」墨鏡也被她摘下來。

「你們，你們真的做到了？」

在本來應該是牆壁的地方，赫然有著一條半米高的裂洞！

唐心訣接過紙：「我們之前在衛生間看到的血字提示，應該就是這些學生留下的。」

姜同學掰手指頭算了算，垮著臉點頭：「……沒錯。」

精神力順利進入黑暗空間中，感知著空間的輪廓與邊界，一步步向外蔓延——

「——我們女寢的地盤，竟然有男鬼？」

「心決，你看。」

5號和6號立即閃身而上，「我們來試試。」

就連9樓的三間寢室，也只有一間917住著最新招來的學生——即那些記憶畫面的視角主體，除此之外就是919與921的「行屍走肉」，也隨著她們一起hetuｂｏｏk.cｏm.ｃom被黑霧吞沒。

姜同學哼一聲拍拍手，周圍頓時颳起陰風一片，盤旋了數十秒后，她臉色又是一垮：「怎麼回事，進不去？」

「沒有，一個都沒有，她們都不見了。」

但從現在的反應看，她們卻好像並不了解9樓的信息？

抱著一肚子疑惑，眾人開始鉚足勁在寢室里翻找。受傷或身體行動不便的人則在床上休息。5號還特別翻出一塊糖跑過去慰問珂珂，為之前吐槽她毒舌道歉。

姜同學頭頂黑氣陣陣：「他們敢！！！」

唐心訣敏銳捕捉到這一點，馬桶搋如疾風般撞向919的門。鄭晚晴的拳風后發至上，兩股力量交疊落在門上，隨著一聲摧枯拉朽般的巨響，木門轟然破損！飛濺的碎塊鐵片席捲著擴散開，處於波及範圍內所有人立刻擋住頭，向隊友掩護的方向極速後退。

言靈！

919和921落灰的門前，站著嚴陣以待的十幾個考生。

早在所謂「副本」形成前，一樓到八樓就已經不住活人了。

唐心訣拂開空中的火星和灰塵，在門前檢查半晌：「它們應該被施加了某種禁制，並不是物理防禦，更像是將我們的攻擊無效化了。」

這所招搖撞騙，破破爛爛的學校，究竟怎麼在現實世界維持下來的？她們也搞不清楚。

10秒轉瞬過去，眼見落在門上的攻擊又要失效，珂珂一咬牙繼續說：

唐心訣提醒：「一切小心，感覺不對就立刻退回來。」

鄭晚晴興奮地召喚出［鐵鎚大的拳頭］，殘缺的右臂頓時重新變得完整，「我已經看它們不順眼很久了。」

「都別說話，我需要先確認一點。」

唐心訣總結：「如果教務處都變成了鬼，那麼917的學生應該也成了鬼魂。另外兩間寢室更不用說……但現在事實卻是，她們全都消失不見，只給考生們留下了一段記憶。」

但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能活著走出這所學校，最終都成為了寢室樓里永不瞑目的冤魂。

「噓。」珂珂抵住食指，「不想被懟就別問，氣哭我可不管https://www.hetubook.com.com。」

現在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拆門了！

「這是……」

珂珂睜開雙眼：「……以真理之名。」

被問到這點，姜同學臉上也露出一絲迷茫：「我不知道……從沒有人管過他們。就連被家長找上門來也只有零星兩次，最後都無疾而終。」

5號抬手就要噴火，卻看見黑蟲堆里似乎有正在呼救的人影，又連忙攔住6號放手，結果下一秒人影變成由蟲子組成的骷髏，獰笑著撲了上來。

寢室樓共有9層。

怎樣才能對這兩扇門造成真實傷害？

聽完講述，眾人都或多或少感覺不可思議。郭果問出一直積在心中的疑惑：「死了這麼多人，難道沒人管嗎？沒人報警嗎？」

珂珂使用的言靈顯然是有代價的。鮮血斷線般從她嘴角落下，彷彿怎麼擦都擦不幹凈。整個人彷彿被抽干，以顯而易見的速度蒼白枯萎下去。

萬一真折了胳膊斷了腿，13號該怎麼辦呀！

5號茫然舉起手，「這副本里到底有多少鬼？」

姜同學也認同：「沒錯，當初我們還沒搞懂情況，才一不小心讓他們跑走了，這次再抓住，嗬嗬……」

十余秒后，火焰隨著噴槍收回而消散，只在寢室門上留下兩道焦黑痕迹。無論是鐵鎖還是門板都紋絲不動。

她的鐵拳連瑪雅斯奶奶房子的牆都能砸穿，竟然砸不開如此單薄的一閃木門？

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收下了5號的糖，掰成兩半和同樣躺在床上養傷的阿念分著吃了。

珂珂擺了擺手，拆下脖子上纏繞的繃帶，露出密密麻麻交錯蔓延到下顎的黑色符文，看得眾人呼吸都輕了一瞬。

說時遲那時快，一大群嗡嗡振翅的黑色飛蟲如潮水般從洞口涌了上來，直撲向眾人！

一整個寢室樓的失蹤人口數目，牽扯的不僅是數百個花錢把孩子送來讀大學的家庭，還有數以萬計的關係網路，竟然還能屹立不倒這麼久？

「珂珂同學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的異能是言靈，還在背後偷偷說過你壞話。」

望著往這邊走的珂珂，5號不明所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