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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幾乎是同時，對方也伸出手指了指另一扇門，堅定點頭。

山洞之外，室友熟悉的聲音在喚自己的名字，詢問洞內是什麼情況。而郭果卻彷彿被釘在原地，發不出半點聲音。

明白她的意思，郭果那邊沒有發出聲音，只在兩秒后，靠近門口的地面內側響起了細微的敲擊聲。

一人站到左邊，一人站到右邊。按之前的約定，唐心訣再次撥通郭果電話。

很可惜，剩下的聲音她來不及再聽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告訴什麼？

「謝謝你告訴我啊，果果。」

不能放任思維在這一邏輯中越陷越深。唐心訣快刀斬亂麻，做出了選擇：

但就在它出口的前一剎，唐心訣只動了動嘴，卻說出了另一句話：

唐心訣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完好無缺的郭果正目瞪口呆站在那裡，驚愕無比地看著這一切。

難道把自己的嘴給撕了？

唐心訣不理解，她哪裡條件不如郭果？有強大的精神力在，她可以把天眼發揮得更加無敵——找一個最強大的主人，難道這不是每個異能的追求嗎？

如郭果在這裏，她們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正確率，另一人或許也可以見招拆招；若郭果不在這裏，那無論她們怎麼選擇，結果都是相同的。

「果果，你那邊怎麼樣？」

然而另一邊，鄭晚晴卻震驚地望了過來：她那邊，敲擊聲也在同時，分毫不差地轉移了！

四周溫度驟然降低，將她團團裹住，連面部肌肉的調動都十分困難。

郭果沒想到，那隻製造幻象的鬼怪會利用這一點，恰好擊中她精神最薄弱的一點，反而控制住了她。

……事實證明，她們賭對了。

感官恢復時，唐心訣也同時感和-圖-書受到掌心的熱度。

雖然一切都很陌生，但相應記憶卻自然而然灌入她腦海，讓她明確了自己在做什麼。

當心訣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刻，或許才是預言落地成真的瞬間。

「……你說得對。」

當兩扇門被同時踹開，唐心訣聽到了身後響起的郭果驚呼聲。

就像郭果信任她一樣，她也從不懷疑郭果的天眼能力。

但她依然很自責：「對不起，我還是把壓力分擔轉移到你們身上了。」

難道這兩扇樓梯間內，有兩個郭果？？

世界陷入黑暗。

這隻手從郭果的眉心掏出，一團覆蓋著瑩白色光輝的光團被硬生生挖了出來。郭果僵在原地，兩行血淚從眼角汩汩流下。

［謝謝你告訴我啊，果果。］

這代表，兩邊都出現了一樣的聲音。

「經歷了這麼多場戰鬥，還只能把實力強化到這種程度，你們也配和我做隊友？」

但是陰陽眼和郭果契合綁定得太過緊密，導致她廢了許多力氣才只能拿出天眼。現在它還在手中掙扎，似乎對新的主人十分不滿意。

「你會看到那些景象，肯定是有原因的。」

要是她實力再強很多，能一個人解決掉問題就好了。」

像以往無數次在精神鏈接里聊天一樣，溫和的聲音出現在識海里。

抬眼望去，站在走廊盡頭兩個樓梯中間的鄭晚晴仍舊面色嚴峻，左手比了一個數字：2。

沒人比她更了解606的弱點，她斬斷了晚晴的手臂，擊潰了張游的大腦，然後拎著那截金屬斷臂，一步步向郭果走去。

「我本來打算等離開這個副本，回到宿舍后再好好和大家說的。」

張游喘著粗氣斷斷續續：「我反而覺得，你自以為和*圖*書是的樣子……很蠢……」

最後，她一步步走向郭果，挖出了另外一隻陰陽眼。

她召回武器與緊隨而來的張游交戰到一起，還不忘記饒有興緻地出聲諷刺：

她心中清楚，這大抵只是一個幻象。但身體卻始終無法回歸大腦控制，只能在模糊的感官中，聽到身後的門被關上。

鄭晚晴沒出聲，但唐心訣能讀出她的顧慮，因為這在她心中也存在：

等等，操控幻象？

兩人分側而立，同時開門。

唐心訣沉默思考了片刻，並沒有否定郭果。

四目相對，郭果意識到，她看的是站在山洞口的自己！

張游：「哦？你會編程序？你會做代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大學三年裡唯一一個險些掛科的課程就是計算機的一門課吧？」

張游：「……你把這裏當做連連看遊戲嗎？」

就是這裏。

走回數米開外的遠處，唐心訣對著手機壓低聲音：「如果聽到這句話，就敲三下門板。」

左右兩條樓梯映入視野。

而就在這一瞬，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郭果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畫面里她雙眼緊閉，黑血從眼皮下流出，嘴裏還在呢喃著什麼。

——她們已經處於鬼怪的影響之中了。

郭果：……她突然感覺現在也挺好的。

一切景象都開始向下陷落，黑暗中一束光打了進來。

唐心訣垂眸須臾，手指也在門框上幾不可聞地敲了兩下。

郭果下意識想將剛剛看到的一切立即告訴室友，但迎上唐心訣目光的瞬間，那句話倏然在腦海重現。

抬頭與晚晴對視一眼，唐心訣指向自己身後。

而她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從這個詭異的地方逃出去。

唐心訣想了想：「芸芸考m.hetubook.com.com生，俱是廢物。我若第一，那我的室友至少也應該是第二第三和第四，你們覺得呢？」

唐心訣聽見自己內心說。

在山洞的景象中，唐心訣用曾經無數次保衛過寢室的武器，捅穿了她們的心臟。

郭果親口說過，她看見另一個樓梯間里是鬼怪，而且還正是那隻會操控幻象的鬼……

唐心訣笑了起來：「勝利者本來就有定義的資格，這點你們倒可以放心。等到不久之後，這場遊戲的規則就會由我來譜寫了。」

就在「唐心訣」即將碰到「郭果」的那刻，她突然轉過頭，帶著一貫笑意的目光向外投來。

郭果有很多想問的話，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腳底竄上，她本能地掙脫逃離，意識便重新回到了現實。

［？？？！！！］

郭果重重嘆一口氣。這一路走來她雖然掩飾得很好，但腦袋都快被攪成漿糊了。此刻說出來又聽到唐心訣的恢復，才感覺心好像落了地。

唐心訣：「……廢物。」

……

敲擊聲仍在繼續，像是察覺到外面的猶豫，裏面人的頻率也變得有些急切，加重的聲音從兩側房門內飄出，分毫不差地重疊在一起。

唐心訣：「……」

空氣有短暫的寂靜。

一道微小但清晰，與剛才一模一樣的地面敲擊聲便進入耳畔。

對方已經將四周都快速檢查了一遍，朝她點點頭，示意這裡是安全的。

橡膠頭化作一道骷髏惡鬼，一口將鄭晚晴的鋼鐵手臂吞了下去！

視野之中，唐心訣微笑著朝她輕輕點頭，眼底卻一片冰冷：

退一萬步講，就算郭果預言的場景會發生，也絕不會是現在——她們都被剝奪了所有異能，變回普通白板號的時候。

但即便和圖書如此，她的語氣卻依舊很沉靜：「可從另一個角度想，直到目前為止，這一預言對你的影響反而是最大的，果果。」

兩人從對方眼裡確認了信息，便毫不猶豫交換了位置。唐心訣來到鄭晚晴原本站的左側門口，耳朵貼近這扇矮小的木門。

噠、噠、噠。

「心訣，心訣你清醒一點，看清我們是誰，我是郭……呃！」

她臉色陰沉下來：「嘰嘰喳喳，我真的很討厭你們這種人。」

但一直隱瞞總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這是場單人就可以解決一切的遊戲，系統也不會把寢室作為我們的陣營單位了。」唐心訣笑了笑：「那我們在遊戲降臨當晚收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會是，殺掉寢室里的其他三人。」

［不，這不夠。］

下一秒，它又因為咽不下去而把對方吐了出來，低吼著檢查自己有沒有硌掉牙。

「他說的沒錯，我也覺得你自以為是的樣子，的確很蠢。」

這句話從心底響起，順暢地湧上嘴邊。

思緒收回樓梯附近，沿著它們走了一圈，兩人果然各自發現一道隱蔽小門，裏面連著的正是樓梯間！

「……？」

張游一邊勉力抵抗著她，一邊低聲問：「那什麼樣的人才配和你做隊友？」

鎮壓了天眼的反抗，她剛想繼續動手，身後卻猛地襲來兩道強力攻擊，逼得她不得不退開半步，抽出馬桶搋反擊回去。

只要她們感官中的一角被幻覺侵入，那麼所有感官都變得不再可信了。

一股勃然怒意從腦海迸發而出，唐心訣下意識握緊馬桶搋，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攻擊誰。

通訊另一端，郭果小聲回答：「好。」

她沒有說出任何話，門內的室友卻能立刻理解她的意思，把對地面的敲擊轉移到https://m.hetubook.com.com了門框上。

凝重的氛圍被化解在玩笑里。唐心訣打開門邁入走廊，看見了不遠處的鄭晚晴。

兩人意識到了什麼。如果另一隻鬼能製造幻覺，那是否同樣也可以模仿郭果的聲音？

她要拿走郭果的眼睛。不是屬於人類的那一雙眼睛，而是隱藏在她眉心的陰陽眼和天眼。

現在只有最後一個驗證方法了。

所以她現在很害怕。既害怕那隻鬼怪會用同樣方式攻擊室友，也怕心訣看到那一幕……

雖然身體素質與感官能力大幅下降，但多場副本養成的戰鬥習慣卻依舊存在。兩人默契地走向走廊盡頭。

但地下室的上層通向哪裡，誰也不清楚。

但若它此刻也已經發現了2人的動作，為什麼不直接出來攻擊她們，偏偏要偽裝郭果，引誘她們主動去打開門？

一種突如其來的預感告訴她，什麼都不要說。

說話間她卸掉了張游的技能書，又砍斷了鄭晚晴的右臂。冷笑著欣賞了半天她們失去戰鬥力的狀態，這才一人一搋貫穿了她們的心臟。

唐心訣搖頭。

她親手打開的門后，一團漆黑瘦小的人性生物盯著她，露出一個粘膩的笑容。

按照目前所見的構造，她們所處的應該是一個地下室。這也符合了從井蓋鑽下來才能到達的地理位置。

無論那是不是預言，會不會發生，都肯定與她們有關係。

鄭晚晴眉頭震驚地挑起，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她很快冷靜下來，目光無聲地詢問唐心訣要怎麼做。

其中一個郭果的生意是假的，那另一個聲音就是真的嗎？會不會郭果根本不在這裏，甚至她們也從未真正來到走廊盡頭……甚至是眼前的晚晴、手裡的手機、在沒有異能的情況下，有什麼可以確定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