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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服1號：尊敬的顧客，從您與我們店鋪第一次達成交易起，我們就會與你同在。只要您通過手機喚醒店鋪，我們就會像靈魂伴侶一樣親密無間。】

血液在天花板與地面上都腐蝕出了碩大的裂口，很快便成了黑色膿水，沒再表現出繼續攻擊的能力。幾人卻沒有掉以輕心。

【您好，尊敬的顧客，我是客服小王，很榮幸為您服務。】

一切都安靜得異常。之前嘈雜的女生哭鬧、嘟囔、群魔亂舞的撓門和腳步聲都沒有再次上演。她摸向吊墜，胸前冰涼一片。

第二波發生異變的，是四人的床鋪。最先發現問題的是郭果，她注意到鄭晚晴身上的冰霜蔓上了一層稀薄的暗紅色。趕緊掀起來一看，只見床鋪上竟長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眼球狀瘤子！

卻聽張游反而接著道：「換這個新的，正好更方便我們了。」

客服仍舊溫聲細語地反駁：

忽地一聲噴濺輕響，背朝著門口的郭果吃痛低呼——原來緊閉的寢室門門縫裡不知何時擠進來一灘血，其中幾滴濺到郭果手臂上，立時發出灼燒的滋滋聲。

兩人無語對視一眼。

張游：「……」

物理攻擊無法清除這些肉瘤，好在張游很快和-圖-書想到用火燒的方法，成功把它們逼縮在床鋪範圍內。同時，燎起的火光也嚇到了剛剛爬上陽台的一個女生，只聽「媽呀」一聲，一個慘白的臉就驚恐地從陽台圍欄上往後退，緊接著腦袋沿著脖子啪地裂開，重心不穩地向後墜了下去。

郭果：「……」

有點失算，但是問題不大。

【客服1號：您好，我是客服小王。很抱歉，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可以重新發送一遍嗎？】

「？」

張游抬頭：「好的，確定是換了。」

聽起來非常離譜的東西，因為是鄭晚晴做的，竟然變得合理了起來。

客服小王？

而對這個無聲的夜晚來說，一切似乎還只是剛剛開始。

不過墜樓之前，女生最後的動作就是扔了兩樣東西在陽台上。靠近陽台窗看去，分別是一個四角形黃紙包和一個小小的黑色瓶子。

就這麼幾秒的功夫，傷口已經從手臂延伸到了肩膀，僅差一點就直奔頸動脈。

【郭果：你救火結束了？】

對面同樣秒回：【您好，我是客服小王，很榮幸為您服務。】

郭果低頭一看，時間已經從7點向後悄然滑走了好幾分鐘。

郭果：「……」

和圖書郭果悶悶坐下，卻忽然又靈機一動，從椅子上彈起來：「等等，如果我們自己不訂，可以替別人訂嗎？」

但是……

她試著重新打開與詐騙客服的聊天框，網路信號果然恢復了。聊天界面很快彈出一條新消息：

客服卻不再解釋了，重新回到最開始的話題，機械重複道：【尊敬的顧客，您是否要訂購虛擬戀人服務？】

郭果：「……」

但說是這麼說，張游還沒有到這麼徑直尋死的程度。她果斷叫停了客服，表示自己只是想了解一下服務。

「……」

就連客服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愣了幾秒才回答：

郭果：「……」

郭果憂心：「皮下如果真換了，我們還能從它身上套到話嗎？」

在抬頭之前，張游和郭果二人就默契地飛快後撤，離開了聲音來源的天花板中央範圍。

郭果咬著牙根施了個凈化，從門窗和四面牆壁瘋狂試圖湧入的血水才被壓制下來。

與此同時，她指向屋角正在埋頭乾飯的唐心訣：「我可以幫我親愛的室友買一份服務嗎？錢從她自己賬上扣就行！」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沒太大區別。

張游眉頭也深深鎖了起來。

「直到什麼？」郭果敏和-圖-書感開口。

「唐心訣」：？

客服又繼續道：【您的交易次數越多，我們之間的親密程度就會越高。直到……】

不知怎地，郭果感覺比起之前又欠又令人無可奈何的態度，對面語氣似乎發生了變化。

【我要繼續訂購虛擬戀人服務。】

雖然身首分離了，但頭掉了，身軀也下意識撲下去接。隨著一聲慘叫，雙雙消失在幾人視線里。

【客服1號：尊敬的顧客，虛擬戀人也有心，請不要對他進行惡意傷害。】

張游也發現了這一點。她眉心微皺，也在自己的賬號上敲了對方一下。

【您好，請稍等，正在為您查詢……抱歉，並未在後台找到該同學相關信息。請在您與您的兩位室友之間選擇服務開通對象。】

這幾個詞怎麼聽怎麼瘮人，郭果后脖頸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再者，她換了較為輕鬆的口吻：「和它們做交易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一個人的代價只夠交換一次。就算我想再訂購，它們也不會同意的。」

郭果還想繼續和對方講道理，張游卻迅速地拉了她一下：「小心，宵禁開始了。」

郭果：「如果我沒記錯，我剛剛應該只是嘴上說了一下，沒有打字發給你吧？」

和-圖-書【客服1號：很抱歉，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可以重新……】

張游：「沒換之前那個，你有信心能套出話嗎？」

話音未落，一陣陌生且清晰的笑聲，就從她們頭頂傳了下來。

張游卻很冷靜：「反正我身上已經有了一層交易buff，無論是否再找他們，今晚我大概率都逃不過。」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反而利用這一點。

她已經跑到角落靜靜吃飯了，還不行？

悶聲藏大雷，越是悄然無聲沒有任何預兆，就越危險。

張游直截了當：【你皮下換人了？】

郭果一驚，失聲阻止：「你要幹什麼？」

沒有清水，張游只能從醫療包里取止血劑和恢復葯，再用技能卡變水出來清理傷口，終於止住了郭果身上瘋狂蔓延的灼傷。

畢竟從副本角度，學生NPC只能算是普通的「人」，而考生卻有各種異能和更厚的血條，所以才有「價值」讓詐騙平台坑第二次。

郭果和張游：？

很顯然，這一次的宵禁與昨晚已經截然不同了。

寂靜中，郭果卻小聲開口：「我突然想起，以前聽過一個鬼故事：如果鬧鬼時聽見了哭聲，說明沒有生命危險，可以通行。但如果聽見了笑聲……」

「果果！」張游和_圖_書立即將她拉到洗手池旁邊。然而剛打開水龍頭，更濃稠的血水噴涌而出，頃刻就填滿了整個池子。

一次都沒有嘗試過的郭果免不了還有些好奇：「［虛擬戀人］真的可以實現一切願望？那如果我許願讓晚晴恢復健康，讓真心訣回來呢？」

只要經歷過無頭鬼副本，都不可能認不出這隻黃紙包是什麼東西，又害死過多少學生NPC的命——難道把它畫可愛了，她們就會失憶嗎？？

【抱歉，後台顯示，您只有兩位室友。】

再抬頭看去時，兩條長長的血柱便從天花板直直射下，頂端的血液在雪白的牆漆上凝固成兩道弧線，彷彿一對笑彎了的眼睛。

【404寢室只有三名學生。】

【客服1號：您好，經過餘額檢查，您擁有再次訂購的資格，即將為您辦理服務——】

張游：「應該是考生身份的原因。」

說完，她便在聊天框里打出一行字：

「沒有信息不可以現場添加嗎？」郭果試圖糾正它：「我和我的三位室友。」

黃紙包上還畫了一個粉紅色的心形，旁邊貼了好幾個可愛貼紙，彷彿在極力削減物品外表的危險性，就差沒印個「撿我」二字了。

可是今晚，怎麼沒有宵禁鈴聲？

「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