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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這麼差？

張游應該在那時已經發現了什麼，但又不能完全確定，擔心是一個陷阱；又或許已經有了其他打算……總之現在，這些感受也全都來到了她身上，在看到這條客服消息的時候。

郭果：「……」

【這次總不會又刪我了吧？那我想說(圖片)(圖片)】

請君入甕，這個副本就是把606請進來的「瓮」。從她們進來開始，就已經不能再用正常的方法通關了。

因此再看見這棟樓，尤其是現在無比清晰地直面它，郭果幾乎可以確定，它根本不是什麼「第一教學樓」，而是大學城那三棟高樓之一！

而且這個名字，這個聊天框……她往上劃了兩下聊天記錄，等等，這不就是之前在副本背景劇情里，坑騙了她整整一百二十八塊八，還嫌棄她分期付款怒而退單的那名陪聊嗎？

莫名地，這句話悄然出現在腦海里。郭果沿著「視線」中男生的位置，鬼使神差般走過去。

郭果立即抬頭左右環顧，尋找新的男生身影。但四周並沒有發生變化，透明裡世界也沒有降臨。她正要詢問，和*圖*書另一條對話消息從手機屏幕彈了出來：

虛擬戀人：「……」

走廊、樓梯、一樓大廳——

隨著「叮」地一聲輕響，郭果視線忽然模糊了一下。

層層薄霧中，教學樓的輪廓逐漸顯現。這次沒有偽裝，一座銀黑色的通天高樓靜靜矗立在霧中。

【客服1號：你好，郭同學。檢測到你還有一次訂購服務許可權，是否訂購？】

門后的教室里，全都是人！

雖然只有一眼，但郭果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腦海中留存的印象。

一瞬間有無數念頭從腦海里奔涌而過，郭果克制了一下發散的思維和心情，在聊天框中回答：

無論是正在與校方對抗的安雅，還是五個來勢洶洶的校領導，都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郭果的存在。她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出了寢室樓門口，進入茫茫薄霧。

此刻再出現的「學生們」，有的沒了雙手，有的沒了半塊胸膛，有的乾脆全身上下只剩一顆頭在椅子上漂浮！

經歷這麼多副本，606迄今為止還沒有真正見過大學城全貌。唯有兩次窺見和*圖*書一斑，一是最近的變換社區，二就是在許久之前《公路旅行須知》副本的結尾，她們曾在城外的公路上回頭遙望，見到過三座宏偉高聳的樓宇建築。

【退錢！！】

可無論是時間還是信息差，再加上唐心訣失蹤分走的心神，導致第一天她們不可能完成那一步，所以那一線生機其實也是假的，副本早就堵死了所有的路！

【你好，我是郭果。我想訂購一個虛擬戀人服務，能幫助我躲開校方監察，進入教學樓的那種，可以嗎？】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發現的時候，人滿為患的教室忽然又變得空空如也，那些學生彷彿憑空就消失了。她眨了眨眼，幾秒的空曠后，只見人影又依次從空中顯現……準確地說，是顯現了一部分。

「叮——」

寂靜無比的空間里，唯一的動靜是從郭果自己手機里響起的。

虛擬戀人的影子順著一道狹小的門框飄入教學樓，就和透明的「里世界」一同消散了。隨著郭果踏入其中，視野猛然恢復正常。

即便有了猜測，郭果也沒有激動到產生上去「認親」的打算www.hetubook.com.com，畢竟對面是一個以「客服」狀態存在的陌生客體，猜測是否正確還未可知。她只隱晦地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而後馬上轉入正題。

郭果握緊吊墜和短刀，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四周。

進入走廊，兩側又分佈著無數扇門。郭果踮起腳尖從一扇門頂端的窗戶瞄了一眼，心臟頓時停跳了一瞬：

……對啊，她怎麼之前沒有意識到？！

［……跟我來……］

【客服1號：當然可以，學生進入教學樓學習是正當合理的權利。訂單已經生成，享受愉快的大學生活吧。】

［……這邊……］

大廳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筆直的階梯，可以看到無數條樓梯交錯蔓延向上，最高望不見盡頭。

「虛擬戀人」的影子在霧中時不時閃現，為她引路。

事實上，經過兩天的復盤之後她們已經意識到，這場考試假如總共有一百條路，那或許只有在第一天時就湊齊所有人的申訴表，在第二天校方來時開啟另一條不同的支線，或許才是唯一能打開順境開局的路線。而除此之外的九十九條路，全部都是九死一生https://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的絕境。

【虛擬戀人211：你好，我是你點的陪聊，哦不，虛擬戀人，有事嗎？】

和昨天的晚自習相比，樓內的布局明顯大不相同了。

【是！】

看到信息，郭果被聲音嚇到懸起的心忽然就平靜了，她思考了兩秒，果斷改變原本計劃，回復對方：

一樓大廳變成了一個數百平方米的遼闊平台，被刷滿白漆的牆壁環繞著。四面連通了12條走廊，每條走廊口上方都刻著一張黑色金屬牌，上面是郭果看不懂的文字。

郭果沒有急著走，她用吊墜和陰陽眼感應了一下四周，最終選定了一個危險感最薄弱的方向。雖然看不懂上面的字跡，但是根據符號長度變化和進門數的位置，這應該是7號走廊。

【好的，你的虛擬戀人1、2……哦，3號已經上線，請愉快享受大學生活吧。】

一條條信息從大腦里飛快掠過，郭果感覺到自己思維前所未有地冷靜。

因為本身陰陽眼的支撐，所以她沒有眼前一黑，而是迅速抓住了那一瞬間視野的變化：另一個透明的世界從地底漂浮而上，與現實中的畫面短暫重和-圖-書疊在一起。與此同時，一具透明的男生身軀從那個「世界」鑽了出來，一步步走入現實世界，來到他面前。

副本既然如此接近大學城核心，那為什麼不直接進入核心搗亂……觀光一下呢？

郭果終於明白，為什麼張游在提到訂購虛擬戀人服務時，會欲言又止了。

一陣陰冷感從四面八方倏然襲來，她轉過頭才看清，脫離了透明世界的重疊后，正常狀態下的教學樓，根本沒有門。

寢室樓雖然看起來似乎相對「安全」，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大型牢籠，利用一些規則讓考生和學生NPC自相殘殺，再從外面將她們全部囚困在裏面等死，副本的操作不可謂不惡毒。

她想了想，還是截了張之前聊天記錄的圖，先發了過去：

教學區的危險毋庸置疑，但換一個角度，最危險的地方即最安全的地方——即便不是，那也是信息最多，最有可能破局之處。

那種熟悉的能把人氣死的語氣，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只不過這一次，被氣的對象調換成了她們。

儘管身上血跡斑斑，他們還是全神貫注看著桌面上的書本，沒有半點額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