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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鋁熱炸彈嗎？一把火燒了吧，這裏的土地不配埋葬他們。」

於是道爾沒有燒掉貨車，而是用掌心火和搜出來的幾枚地雷做了個陷阱，留下自己的名號，然後帶著凱麗驅車離開。

幸虧搶了防毒面具，還有就是這個濾毒腎，庄續騰才能把吸入藍色煙霧的危害降到最低。道爾也有過濾植入體，問題應該不大，就是凱麗不知道會怎樣。庄續騰嘆了口氣，舉起啤酒灌了一口，他只覺得心有些涼，冰鎮啤酒下肚都不再有刺|激的感覺。

不管她了，就把她的美好停留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吧。庄續騰很快想到了道爾的孫女，頓時覺得自己當雇兵，身邊的人很可能也會受到牽連，這一點不得不防。

「呵……」道爾搖搖頭。他沒有答應，同時也沒有拒絕。那一瞬間，至少他的情緒有了波動——至少不是之前的一潭死水就行……

這種功能專為鎮暴打擊分隊設計，他們主攻城市內巷戰和複雜房間密閉環境作戰，經常使用催淚瓦斯等氣體開路，也會更頻繁遭遇毒氣攻擊。將毒素轉化為戰鬥興奮劑可以大大提高他們的生存和勝利機會。

好吧，缺的部分似乎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也是最容易被休息站戰鬥影響的部分。鏈條上的人隱藏起來，這可比隱藏精神葉種植地簡單多了。不把人幹掉，燒掉一些產品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我這算不算已經把任務搞https://m.hetubook.com.com砸了啊？」

庄續騰想了想，然後點點頭：「你說的對，我沒參与過這件事。」

道爾損失了一切，庄續騰也不是沒有損失。他將車停在第八同盟城的路邊，在酒館點了杯啤酒，坐在門外的椅子上，點燃了一顆雪茄。他第一次沒有裝模作樣而是吸了一口，然後就收到了來自腰子的信號。

鋁熱劑迅速點燃了紫皮人，熾熱的火舌從其內部向上灼燒，將它變成一支明亮的火炬。在重力的影響下，很快融化了附著物的掌心火掉落下來，紫皮人也被火焰一分為二。

「那你不用管她的事情了，我會帶她回去，觀察她一段時間。」道爾說道：「我在紅秀城還有些仇要報，一些收尾工作要做，之後我就會消失。」

庄續騰閉上眼睛，眉頭緊皺，幾次張口卻只是顫抖。最終，他看著道爾，緩緩說道：「我下不了手。我也開不了口。我希望她活下去。」

「我有點拉肚子，碰巧來到這裏，然後就看到了凱麗。喔！凱麗！我都忘了！」

庄續騰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道爾，節哀。」

庄續騰其實並沒有走遠，他依舊按照原計劃去了第八同盟城，為莫甘娜搜索藍色水晶的線索。其實他也明白，線索已經找到，從精神葉到藍野人的整條產品線已經基本清晰，缺的只剩下加工製造窩點以及這群毒https://m.hetubook.com.com販的指揮控制體系了。

「沒必要。」

「節哀？為什麼？我已經沒有節制的理由了。」道爾說道：「屬於我的都已經死亡，而我也沒有人為之付出。謝謝你還和我並肩作戰，只是我肯定要虧下你這個人情。」

在紫皮人被點燃並停止動作之時，道爾就跑開了。他一個個檢查老夥計們的傷勢，能急救的急救，不能急救的就給一個痛快，已經死去的就合上他們的雙眼。之後，他衝進建築物內，開始在裏面搜索，不一會兒就抱著張毯子出來。

其實兩個植入體一直在工作，不僅將毒素提取出來，還把它進行化學轉換，變成可以刺|激身體技能的戰鬥興奮劑。公司戰爭的士兵更多在野外環境戰鬥，公司業務拓展經理都是快進快出，他們都不需要這額外的戰鬥藥劑。

鋁熱劑點燃了屍體，水煤站有的是煤粉，可以確保將屍體完全化成灰燼。道爾看著幾輛貨車，心中稍微有些猶豫。如果要報復，他應該把貨車，甚至把整個休息站全都點燃，但那樣便會招來毒販更大規模的報復。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也不怕死，但事情鬧大之後他的戰術選擇就少了，很難再給奈客提供掩護。

最後，庄續騰發現，自己所有的擔憂其實只有一個根本來源：公司－紫皮人－藍野人。

兩顆植入的濾毒腎正在工作，清除他血液內的有害成分。這些有和-圖-書害成分並非來自雪茄——彌散的不可能有這麼快——而是來自之前呼吸進去的藍色煙霧。

休息區一把火肯定會引來很多關注，販毒集團可能就會放棄這條線，啟用其他線路。狡兔都知道三窟，兇狠姦猾的壞人更知道。這就相當於原本要順藤摸瓜，結果藤被摸斷了，瓜藏到其他藤上去了，之前全都白摸了。

打開白色野獸的車門后，庄續騰的確回過頭來，但只是和道爾揮手告別。一分鐘后，白色野獸離開停車場，奈客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凱麗身上。或許他從後視鏡多看過幾眼，或許他只需要回憶一下腦海中的記憶，就等同於凝望。道爾並不會知道這些細節，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我可以幫你。」

「我得幫奈客看好後背，他居然還想雇我？」道爾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殘留的血跡，搖搖頭，說道：「我也就這點用處了。」

「先安葬她和他們好不好？」

第三隻紫皮人，現在可以確定這東西是量產的了，而且製造和使用成本都很低廉，不然不會被用於幫派械鬥這樣級別的事情。庄續騰運用幽影之眼向四周查看，再沒有紫皮人那樣布滿植入體的影從反應，至少說明戰鬥已經結束。

「那她怎麼處理。」道爾指著凱麗，問道。

「有需要我就叫你，我不會客氣的。你開車走吧，這裏交給我，我開他們的貨車離開。」道爾指著躺在地上的凱麗，說道：「就算和*圖*書車壞了，她也能修好。」

「奈客，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回去後會把這件事認下來，你別說你參与過。」

只是防就能防得住嗎？庄續騰思考了半天，通過充分的博弈，他堅定了下手要狠、要不留尾巴的想法。此時，他又想到凱麗，開始檢討自己心軟的舉動，更開始思考自己是否在她那裡留下過真實身份信息。如果只是「稻草人奈客」，那還稍微好一些，至少多了一層防護。

「其實也不能怪我。就算我不去，道爾原本就會和毒販發生戰鬥。我的影響不過是讓道爾勝利了。」庄續騰想了想，覺得這個理由說不過去：「如果道爾敗了，那麼毒販就不會改變策略，莫甘娜的追蹤就能實現。嗯，相比而言，還是道爾勝利比較好。只是那還能叫做勝利嗎？」

這讓庄續騰產生一個疑問：他的馬賽克屏蔽外套對紫皮人是否還有作用？

庄續騰點點頭，說道：「行，我這就走，你也儘快離開你。另外……道爾，如果你覺得實在沒有意義了，那就來找我，我需要有人為我賣命，哪怕是一個渾渾噩噩的人都行。我要向上發展，需要能信得過的手下。」

「不，這件事你聽我的。」道爾說道：「不管你認不認，鎮子上的人和這幫混蛋都知道我來過，我是躲不了的。你承認參与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嗎？對消滅黑幫和毒販有什麼意義嗎？你在接雇兵委託任務的時候必須宣傳自己在加油和圖書站殺了好多毒販嗎？」

庄續騰最後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而道爾就站在原地，盯著庄續騰的背影。他想看看庄續騰會不會回頭，會不會再向凱麗投過目光。雖然他來得晚，不知道奈客和凱麗在貨車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能看出一個男人曾經流過淚的痕迹，而能讓一個戰士流淚的事情並不多。

沒有掙扎、沒有反抗、沒有垂死的哀嚎……紫皮人安安靜靜站著被火吞噬，一雙空洞的眼睛始終直視庄續騰，似乎要把他記住。

毯子下面呈現人形，血正從毯子邊緣滴下來。一隻蒼白的小手滑落，毫無生氣地垂在半空中。道爾的眼淚也是一樣。

道爾緩緩搖頭，沒說什麼。凱麗和運輸毒品的混蛋在一起，她也是害死自己孫女的幫凶之一。她有沒有中毒、能不能活下去，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庄續騰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三個掌心火。道爾將孫女的屍體放在一旁，走過來雙手接過掌心火，點點頭表示感謝。「奈客，這裡是紅秀城毒販運輸的一個集結點，鎮子在番茄園下面偷偷種植的精神葉就在這裏集中、分級、預處理然後打包運輸，我查了很久才查到。」

道爾獃獃地看著庄續騰飛奔出去，回來的時候抱著個昏迷的女孩。果然是凱麗，她戴著過濾面具，身體軟軟的就像大號玩具娃娃。庄續騰將她放在一旁，手指按了按她的頸動脈。「呼，還活著，心跳很有力，應該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