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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想到的是，聽到這個問題的拉斐爾竟然先是一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更多的，其實是決絕。

無論是她對自己的疼愛，還是對懷上源輝孩子的執著，其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她自己。

「艾格尼絲，我並沒有嘲笑你這個問題的意思。」

「不過，我覺得她其實是同意的。」

對於像主那樣的存在來說，哪怕只是她隨手揚起的些許沙塵，也會成為很多人根本沒有辦法承受的山巒。

有人問了拉斐爾大人相同的問題？

「你不會，對嗎？」

「不去談這種雜事了，回歸之前的問題吧。」拉斐爾輕咳了幾聲，正色說道。

總而言之，某種非常堅定的光輝，此刻正寄宿在了少女那水晶一般的紫色眼眸之中。

一個非常明顯的區別，就是今天的拉斐爾和艾格尼絲之間，似乎已經有了一堵非常明顯的厚障壁了。

她的目的其實相當單純，就是通過這種【孕育生命】的過程，來體驗【生命】這個法則，讓自己得以更進一步。

拉斐爾看向艾格尼絲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惋惜。

這個剛剛誕生的小生命，就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必要了。

……

當拉斐爾生下這個孩子之後。

「正好相反，我其實是有著充足依據的哦。」

艾格尼絲的臉色一下子大變。

源輝對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絲女僕說道。

眼前的拉斐爾，便是非常好的例子。

源輝聽出了這句話中的關切。

在不知不覺間，艾格尼絲對於拉斐爾的稱呼，也已經從【您】變成了【你】。

「好了，艾格尼絲。」顯然是看穿了少女的內心，拉斐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同時吐出的，還有她心中的迷茫。

就算是聽到了自己的兩個妹妹被擊敗的消息，艾格尼絲也沒有露出憤怒或者憂心忡忡。

但還沒等她說些什麼，拉斐爾便接著說道：

「因為在我看來，你並沒有成為母親的資格。」和圖書

其實，艾格尼絲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地有了答案。

因為，那本來就是需要被捨棄的東西。

「放心，我不會對她們怎麼樣的。」源輝對於凱瑟琳娜和維奧芙並沒有什麼惡感。

艾格尼絲與源輝之間的關係，說不定能夠與現在莎蘭的情況相靠攏。

她用帶著些許歉意的聲音說道。

要知道，之前拉斐爾對艾格尼絲所做的事情，雖然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背刺，但是相差其實也不多了。

不只是凱瑟琳娜和維奧芙，源輝準備也對面前的艾格尼絲這麼做。

「但我可以保證，我沒有說謊哦。」

「主的話，應該沒有下作到會特意針對一個孩子。」

「拉斐爾大人，您考慮過這樣的未來嗎？」

拉斐爾之所以想要源輝的孩子，並不是為了繁衍後代的需要。

他確實沒有什麼惡感沒錯。

艾格尼絲舉起手，將其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換句話說，就是——

源輝啊源輝。

很顯然，她對於這個問題，其實非常關心。

「主可能會默許你懷上源輝的孩子，然後將其生下。」

既然如此的話……

可主卻依然沒有對拉斐爾做些什麼。

這個笑容，讓艾格尼絲有些莫名其妙。

『也就是說，凱瑟琳娜、維奧芙還有我的處境其實是一樣的嗎？』

知道卻不制止。

這個問題剛剛浮現，艾格尼絲便馬上找到了答案。

這是主的意願之一。

……

但是很可惜——

「那不知道，主人您準備對她們怎麼做呢？」

從親密無間的摯友到不共戴天的仇敵，從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到愛得死去活來的戀人。

雖然因為源輝的到來，以及她那位異世界同位體（也就是『撒旦』）的存在，讓原本完全全知全能的她有了一定的破綻。

在那之後——

可即便在那個時候，艾格尼絲也並沒有對拉斐爾太過生氣。

艾格尼絲輕輕地搖了搖頭。

比起肉體，主更加在意的，其實是源輝的精神。

她和_圖_書雖然變成人類還不到一天，卻已經比純正的人類更像人了。

看起來，雖然和拉斐爾之間有了隔閡，但是艾格尼絲本人依然是一個愛護妹妹的好姐姐。

如果是對自己『不利』的感情，便會十分輕易地被切割掉。

松村美惠曾經跟她說過，怪異的情感，和人類的情感，其實是不同的。

這不就是默許嗎？

因為，這種情感的核心，便是【利己性】。

就算主並沒有降下那個所謂的命令，東正教的四名使徒，也都會以各式各樣的方式和源輝接觸。

她本來就對這位撫養她長大的天使長頗為沒轍。

現在的艾格尼絲，應該說是有了覺悟，還是說下定了決心呢……

5月14日。

「非常抱歉，我幫不了你。」

是私底下吵架了嗎？

他也非常不喜歡帶著功利的心情去攻略少女。

隨後，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便望向了源輝。

此刻的她，正眼都不眨地看著面前的女性。

在問出這句話之後，艾格尼絲的心中其實是稍微有些忐忑的。

但是，拉斐爾的企圖，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哦？還有？

它們是濃厚的、單純的，同時也是相對穩定的。

艾格尼絲不是源輝，那麼雖然問題相同，但是她的回答，卻並不相同。

這是拉斐爾的潛台詞。

但是，怪異的感情卻並非如此。

「我只要能獲得她們的印刻就行了。」

比如說，把她鎮壓在地心，或者用天降的聖火將其焚毀什麼的。

從普世牧首到女僕，如此之大的身份落差，並沒有對艾格尼絲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

「但是，她會容許這個孩子繼續成長下去嗎？」

主是全知全能的。

……哈？

「艾格尼絲，【聖達太】凱瑟琳娜以及【聖西門】維奧芙已經被莎蘭擊敗了，會在近期來到櫻島。」

「不過，這真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那樣的未來已經不存在了。

而那個影影綽綽的輪廓，也在她看到了拉斐爾臉上的遲疑之後ｈｔtps://ｍ•heｔuｂoｏｋ.ｃｏm•coｍ，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人的情感，是豐富的、複雜的、時刻都在變化的。

她是怪異，本來就沒有那種需求。

知道內情，而其還敢於向拉斐爾大人問出這個問題的，除了源輝還有誰呢？

拉斐爾有些驚訝。

艾格尼絲眼波流轉。

那兩個熟透了的『果實』互相擠壓，發出了『噗扭噗扭』的奇異聲響。

那麼，總有一天，他也會捨棄自己的肉身。

如果沒有的話，就來幫我吧。

「證據之一，就是我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這裏，沒有被主的怒火燒成灰燼。」

應該不是那麼膚淺的事情才對。

「但就算是稍許【不喜】，也是一種堪稱致命的詛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艾格尼絲和昨天相比已經有了非常明顯的不同。

拉斐爾的語氣十分懇切。

說實話，現在的源輝，根本沒有心思去談戀愛。

【聖約翰】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布置，為這種接觸找好了理由了。

這便是局勢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根源。

不過，想必應該是很難的……

拉斐爾並沒有說話。

如果這位普世牧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的話，那麼東正教的四名使徒和源輝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變得這麼僵硬。

它們所抱有的任何情感，都是『對自己有利』的。

……拉斐爾本人甚至根本就沒有進行過絲毫的掩飾。

主的旨意，甚至根本都沒有向兩人傳達……

至少，從外表看來確實如此。

「抱歉。」

至少在和源輝相關的事情上，確實如此。

「其實還有一個。」

按理來說，所有的使徒和源輝之間的接觸，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當然，這並不代表拉斐爾在說『謊話』。

但是，主卻偏偏要橫插一杠子，命令拉斐爾向艾格尼絲傳遞她的諭令。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呀，我可不是空口白牙地說這些話的。」

既然是一件註定要丟棄的衣服，那麼就算被寫上了別人的顏色，畫上了別人的和_圖_書記號，自然便也沒有什麼所謂了。

「如果主真的要對您的孩子做些什麼的話，你要怎麼做？你會反抗主嗎？」

「拉斐爾大人。」

主的嫉妒心，其實是存在的。

用人類的說法，這就叫做『隨機應變』。

「首先，我並沒有詢問主的意願，所以我不清楚主會不會同意。」拉斐爾坦誠地說道。

而現在的艾格尼絲，終於找到了這個『不同』——

她之前之所以會吃醋，也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

像是短暫地騙過【血田】的判定機制，讓其誤以為源輝和其他使徒親密無間什麼的，說不定也能辦到。

她稍微低下了頭。

但這些內幕，並不能告訴艾格尼絲。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才會讓主和拉斐爾大人，對你如此地渴求？

主那如此洶湧而又澎湃的戀情。

這個詞艾格尼絲說得相當順暢，完全聽到不到一絲一毫的彆扭。

「最後會怎麼處置這個孩子呢？」

但這個動作之中，並不包含太多的歉意。

她表現得相當安之若素。

不過，她對艾格尼絲本來就是很寬容的，因此便微笑著說道：「你問吧。」

早餐過後。

艾格尼絲不太確定。

艾格尼絲有些啞然地看著眼前這位說著大言不慚話語的天使長。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艾格尼絲的語氣卻頗為肯定。

這一點，其實非常不尋常。

「主人。」

懇切到了艾格尼絲本人都覺得自己再不相信的話，就實在是十惡不赦的地步了。

艾格尼絲的語氣有乮些嚴肅。

「這其中的緣由，我並不能全部告訴你。」拉斐爾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笑容，隨即便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就算是本人，有時候也根本沒有辦法搞懂自己的心意。

艾格尼絲深深地看了這位她一直視為母親的天使長一眼，隨即便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

但是那在主看來，其實和穿衣服差不多。

「而且，悄悄告訴你，艾格尼絲。」拉斐爾朝著艾格尼絲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和-圖-書，「對於源輝的身體，主其實也並不是太在乎。」

在那之後，他將其徐徐地吐出。

她既不博愛，也不大度。

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果然。」

「你只是考慮著自己呢。」

「拉斐爾大人，我想問一下，如果您最後真的如願以償了的話……」

只要被【邪眼】輕輕地一照，便能輕而易舉地完成這樣的轉變。

「主有沒有同意呢？」

「你看，這不就代表著主的默許嗎？」

【邪眼】是心靈系能力的巔峰，它能夠輕而易舉地轉變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之所以會發笑，是因為在此之前，我剛剛聽過有人問了我相同的問題。」

在索菲亞的事情上，兩人甚至要比此刻他面前的艾格尼絲都要無辜。

即便是使徒，也無法承擔這樣龐大的真相。

源輝要變成自己的同類。

自己有說錯什麼嗎？

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剛剛所能透露的，便是全部了。」

她雖然能夠創造出肉體，讓自己的靈寄宿進去。

嫉妒這種感情，果然好可怕……

拉斐爾的這些動作極為自然，且富有人性化的光輝。

其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她自己嗎？

主是完全超脫了肉體的存在。

「你和他很有默契呢，艾格尼絲。」

「您是說，要通過九條凜小姐的【邪眼】嗎？」艾格尼絲的反應很快。

這一點，可能連艾格尼絲自己都沒有發現。

似乎是在心中下了某個決定。

那個人是誰？

那麼，她真的會容得下她的伴侶，和其他女性所生下的子嗣嗎？

「不，不要誤會。」拉斐爾朝著艾格尼絲擺了擺手，隨即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淚花。

為了她自己的進化。

艾格尼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但同樣也沒有什麼好感。

不，不像。

拉斐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不僅如此，我還會想盡辦法地阻止你。」

就在前不久，這裏正被一股宏大而又濃厚的感情所塞滿，甚至奪去了她的理智，讓她差一點偷吻了源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