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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凱瑟琳娜點點頭。

她自然並不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

給予維奧芙一場安眠這件事，對於源輝來說，只是出於憐憫之心的，隨手的善舉。

「我和你們不同，凱瑟琳娜。」

「那主的那個命令……」凱瑟琳娜有些猶豫地說道。

她剛剛的做法，就是典型的言多必失。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一個方向。

「說到底，她們也不過只是【怪異】而已。」

「好吃吧？」艾格尼絲微笑著問道。

看起來，主對自己的影響還沒有過去呢……

慢慢地品味著唇間那香甜的果香，凱瑟琳娜靜靜地看了艾格尼絲一眼——

「哦？」艾格尼絲饒有興趣地問道，「我哪裡變了？」

但是，這裏卻並不像一般閣樓那般冷清且孤寂。

艾格尼絲將這盤甜點放在了凱瑟琳娜的面前。

見到艾格尼絲注意到了自己之後，凱瑟琳娜隔著窗戶，對她對了一個口型。

「哪個地方都變了。」凱瑟琳娜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那是她的妹妹（感情上的），凱瑟琳娜·達太。

「你應該沒有忘記吧，【聖多默】的能力。」

拉結爾的那一番話語所傷的，並不只有維奧芙，同樣也還有她的心。

「艾格尼絲姐姐，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的辦法？」她如此詢問道。

「好吃就多吃點。」艾格尼絲說道，「甜味是幸福的味道，因為它代表了糖……」

「怎麼，你很討厭源輝嗎？」

這件事無疑給維奧芙帶來了相當大的打擊，以至於維奧芙對所有的天使長，都抱有著一定的心理陰影。

甚至在她意識到這件事之前，艾格尼絲便已經被那深邃而又幽深的情感之海吞沒了。

「這便是她的目的。」

「姐姐，你變了。」

而在這個莊園之中，想要找一個不會被打擾的、能夠安安靜靜地說話的地方，其實是非常容易的。

「竟然還可以這樣……」凱瑟琳娜喃喃地說道，語氣之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更濃的欽佩。

「說實話，應該沒有哪個女性，和*圖*書會討厭這樣的男人吧？」

「嘗嘗看？」

艾格尼絲對窗后的凱瑟琳娜說道。

根據凱瑟琳娜的認知，這種甜品在櫻島當地似乎被稱為『草莓大福』。

「而真正的理由是——」

凱瑟琳娜偷偷地看了艾格尼絲一眼，有些遲疑地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難道說】。」

正好相反，無論是傢具的擺放、窗帘的顏色和樣式、以及空氣中所瀰漫的香甜氣息，都透露出一種懶洋洋的溫馨和舒適。

薇薇安這棟在東京的別墅相當大。

或者說，幾個小時……

就在艾格尼絲轉過頭，準備繼續去履行她身為女僕長的職責時，她的視線，卻正好和一位正隔著窗戶看她的少女對上了。

見到自家妹妹那扭扭捏捏的樣子，艾格尼絲輕笑一聲，將身體朝著凱瑟琳娜的方向挪了挪。

因為心中顧慮盡去的緣故，此刻的凱瑟琳娜，表情相當明媚。

「是不是，有些說太多了？」

凱瑟琳娜是這一代的【聖達太】，是掌握著【進化】規則的使徒。

但如果，主不值得崇拜的話。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和源輝彼此相愛，成為戀人。」

「主，是在嫉妒我們。」

她搖了搖頭。

哪怕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人類】。

「凱瑟琳娜。」艾格尼絲在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你知道，主為什麼要向我們發布那個命令嗎？」

多說多做，必定有失。

「嘛，我跟你說這種事情做什麼，反正你肯定比我懂得要多得多。」

凱瑟琳娜點了點頭，「當然知道。」

如果再來一遍的話，她絕對還是會這麼做的。

凱瑟琳娜點了點頭，「當時，她還笑眯眯地跟我和維奧芙打招呼。」

而這份抗拒心，便是橫在她心頭，壓抑著好感度之芽的阻礙。

在對主、在對天使長幻想破滅之時，凱瑟琳娜自然也會對主的命令產生了一定的抗拒心。

……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君以路人待我，我必路人報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報之和*圖*書。」

「而且，這還會讓我們對於源輝在心中產生委屈和厭惡。」

到了那個時候，她估計就會解鎖諸如『一臉不情願地和源輝【嘩——】』之類的成就。

「有的。」艾格尼絲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雖然這座別墅很大，但是彼此碰頭，其實也是遲早的事情。

一邊這麼說著，艾格尼絲便一邊拐進了閣樓旁的一個小單間里。

因為她會覺得，她與源輝的結合，其實是主事先安排好的。

「確實有一部分她的緣故吧。」艾格尼絲點了點頭。

「所以，如果真的對主心聲不忿的話，那就更加不該去壓抑這份感情。」

「又好看又好吃。」

和某些食品（比如說老婆餅）不同，草莓大福裏面，是真的有草莓的，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典範。

這裡是薇薇安別墅的一個閣樓。

「而其獲得我們印刻的【其中一種】方式，便是獲得我們的軀體。」

「沒錯。」艾格尼絲肯定道，「作為曾經背叛了主的使徒，猶大想要成為完全體的話，便需要所有使徒的承認，集齊所有使徒的印刻。」

「這樣啊。」艾格尼絲，可以說是立刻了解了凱瑟琳娜那矛盾的心理。

「我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她們必須和源輝有至少一夕之歡。

「所以，節省時間這個理由，並不成立。」

凱瑟琳娜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周圍。

岳岫煙和姬茹雲離開了。

「是為了能夠讓源輝進化為完全的使徒吧？」

艾格尼絲倒也沒有否認，「你們已經見過她了嗎？」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草莓大福。

主不值得崇拜。

而【愛情】，顯然也在這位使徒的支配範圍之內。

她用鼓勵性的口吻如此說道。

「在這個時候，就應該送給她一頂帽子帶帶才行。」

「因為源輝，是她早已選定的伴侶、戀人以及未來的丈夫。」

佊　「至少，她讓我知道了，無論是主也好，天使也罷，都並不值得崇拜。」

「這一點，你也可以告訴維奧芙。」艾格尼絲叮囑道。

和_圖_書相比于情感上的相交，肉體上的交匯自然要直截了當得多。

「這個空間，便也暫時交給我使用啦。」

可是現在……

「這裡是……」

「嗯！」凱瑟琳娜重重地點了點頭。

「跟我來。」

「這份愛戀，同樣也是承認的證明。」

注視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空間裂隙中后，艾格尼絲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苦惱地自言自語道：

「但是精神上的相知相愛，卻是主絕對想要避免的結果。」

很多時候，後者只需要一晚。

「主……嫉妒了？」凱瑟琳娜重複了一遍艾格尼絲所說的話語，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艾格尼絲之前的那一番話，並不是只對凱瑟琳娜說的。

但這樣的無心之舉，卻最能動人心弦。

與其說是別墅，這裏其實更像是一座莊園。

凱瑟琳娜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想到了什麼。

「主嫉妒了。」

「這也是主所希望我們所採取的辦法。」

但是前者的話，少則幾個星期，多則幾年都有可能。

畢竟，薇薇安給她的指令是【趕走她們】。

「比如說這個。」

「所以，她才會故意隱瞞這另一個辦法。」

但這份好感在逐漸萌芽，朝著愛慕的方向轉變之時，卻遭到了預料之外的阻礙。

但是在那洶湧澎湃的情感浪潮之前，她卻並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能談談嗎？」

「對了，艾格尼絲姐姐。」

「只要讓【聖多默】出手，達成彼此情感上的相知相戀，其實並不會比肉體上的交合慢上多少。」

與維奧芙簽訂契約的天使長，親口說她只是自己的一件玩物。

……

比起凱瑟琳娜，維奧芙心中對於源輝的好感更甚，但同樣，她心中也有著同樣的顧慮。

「所以，享樂必須有所節制，不可過於貪歡。」

「你對於源輝……」

「現在，我接替她，暫時成為了這裏的女僕長。」

這樣的話……

「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艾格尼絲本來沒有必要和這兩人廢話的。

凱瑟琳娜舉起了手中的草莓大福。m.hetｕｂoｏｋ•cｏm.ｃoｍ

拉斐爾也住在這裏。

此時的艾格尼絲，不禁想到了自己之前曾經被主的情感所裹挾，想要偷吻源輝的場景。

「那你呢？」

同樣，也是對維奧芙說的。

「如果只是肉體上的關係的話，主還能勉強接受。」

艾格尼絲的語氣相當平靜。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但是此刻的艾格尼絲，卻沒有感到半分的後悔。

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後，主在艾格尼絲的心中，便徹底地褪去了那至高無上的面紗。

這樣的話，從艾格尼絲的嘴巴裏面說出來，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隨即，少女那雙璀璨的異色瞳，便霎時一亮。

而凱瑟琳娜，自然也馬上領會了自家姐姐的意思。

「她對於源輝的佔有慾，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

【聖多默】是地表世界心靈系的最強者。

說到底，就算再怎麼強大，她也不過只是一個陷入愛河之中的、嫉妒心極強的女人而已。

「正面回懟拉結爾、自立為櫻島之主、建立怪異的審判廳以維持人間秩序……」

等到她從那裡走出來之後，手上的盤子中，便盛滿了一種白里透粉的、看起來非常好看的甜品。

對於這些事情，凱瑟琳娜肯定比她要懂得多。

「但是，維奧芙有些怕她……」

注意到自家妹妹那關切的眼神，艾格尼絲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苦澀。

她學著艾格尼絲的語氣說道。

「不是的。」凱瑟琳娜搖了搖頭，「我其實很開心的，艾格尼絲姐姐。」

她在說——

艾格尼絲拍了拍凱瑟琳娜的肩膀——

艾格尼絲在【其中一種】這個詞語上加重了語氣。

「而他全都做到了。」

「但姐姐你現在，好像已經對此完全不在乎了。」

「在松村女士囤積的零食中，我最喜歡的，就是【草莓大福】了。」

「是因為，拉斐爾大人的原因嗎？」

「嗯。」凱瑟琳娜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拿起了一個，放到了自己的嘴巴裏面。

「因為，這不就代表著我們是在遵從主的指示嗎？」

「你覺得這會是什麼原因呢？」

「和-圖-書當然不。」凱瑟琳娜果斷地搖了搖頭，「實際上，他在我這裏的得分相當高。」

艾格尼絲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如果是凱瑟琳娜還對主極為虔誠的時候的話，哪怕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她最終也會乖乖地屈服的。

「她究竟在嫉妒些什……難道說？」

「所以，根本沒有那樣的資格。」

主曾經藉助拉斐爾之口，向東正教的四名使徒下達了命令：

「事實上，迄今為止源輝所獲得的所有印刻，都是採用了這個辦法。」

但那雙紫色的眼眸之中，卻閃過了些許嗤笑。

這位普世牧首的臉上，有些哀傷。

「在此之前，姐姐你不是經常教導我們嗎，不可過分地沉湎於慾望之中，否則的話，變會被慾望的奴隸，被主和天使們所厭棄的。」

「那麼，凱瑟琳娜。」艾格尼絲那閃耀的紫眸，認真地注視著自己的妹妹，「明明有兩種辦法能夠達成目標，但是主卻只指引了我們一條道路。」

其中，自然包括了艾格尼絲的契約者，拉斐爾。

「他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一個使徒。」

「並不是。」艾格尼絲搖了搖頭。

「這裡是松村女士日常摸魚的空間。」艾格尼絲對凱瑟琳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在忙裡偷閒的時候，她便會到這個空間裏面休息一下，偷偷懶。」

「唔，」凱瑟琳娜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是因為，這樣直截了當，比較省時間嗎？」

「既然主如此對待你，你又何必去考慮主的感受呢？」

尤其在艾格尼絲還是這裏女僕長的情況下。

她從盤子裏面拿起了一枚草莓大福，輕輕地咬了一口，讓那甘甜的口感縈繞在唇齒之間。

因為她可是東正教的普世牧首，是數億信眾的領袖。

凱瑟琳娜確實受到了源輝的吸引，在心中認同了他的優秀，產生了些許的好感。

但是，凱瑟琳娜對此卻並沒有任何異議，甚至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只是……稍微有些不太舒服。」凱瑟琳娜低聲說道。

「這其中每一件單單地拎出來，都足以被稱為一世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