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終末的鎮魂曲沉靜地演奏著
第六十六章 沙利葉：原來不止是我嗎？
「對。」梅塔特隆點了點頭，「為了鍛煉廚技，我特意去搜集了一下人類的食譜，但在花了差不多兩天來進行翻閱之後，我不禁陷入了些許的困惑。」
「不過，我之前從來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不知道什麼是【美味】和【難吃】。」
在心中說著自欺欺人的話語，聖德芬的意識順著與薇薇安的聯繫，就這麼一直向上攀升，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地表。
笑話，她可是天國第一的家裡蹲，怎麼有時間去掌握那種沒用的技能？
這是主的影響嗎？
好像，自從主那次佔用了自己的身體，用來審判和封印加百列之後，自己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根據梅塔特隆的說法，這是她所能找到的配方相對固定，而且還早就已經確定好比例的食物。
「他是受到了我們的邀請，才來到天國的。」
「這種事情，應該難不住猶大才對。」
這好像是……
「那麼，我們就應該用人類的禮儀來接待他。」
「真的很好吃。」她舔了舔嘴唇。
像梅塔特隆這樣的新手，一開始做菜時肯定
快活？
「所以，」聖德芬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梅塔特隆身上的圍裙，「你的進展如何，還算順利嗎？」
她也拿起了一塊烤好的餅乾，就這麼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否則的話，她每天吃的薯片等零食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麼說著的梅塔特隆，輕輕地拽了拽自己的圍裙。
而是直接將自己的意識投入了薇薇安的體內。
梅塔特隆之前雖然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但是，至少還算是可以吧？
聖德芬又用鼻子輕輕地嗅了嗅它們所散發出的香氣。
對於這位公正嚴明的法官來說，食譜這種模糊化的說明，自然是相當難以接受的。
……好吧，既然姐姐你堅持的話。
它們好像來自於，她的使徒？
「還沒有開始？」聖德芬自然更加好奇。
聖德芬先是有些審慎地觀察了一番。
她又不是拉斐爾那頭大|乳牛，為了達成自己的目https://m.heｔubｏｏk•cｏm•cｏｍ的，甚至直接將自己的一部分【核】，融入了當時還在其母親肚子中的艾格尼絲體內。
「聖德芬。」梅塔特隆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在這個時候，還是順從心中的衝動好了。
聖德芬一下子捂住了小腹朝下一些的位置，她突然感覺一種撕裂般的痛楚感，正從這裏蔓延開來，並且迅速地席捲了全身。
畢竟兩人的契合度並沒有達到那樣的標準。
「要不然，還是讓我來吧，姐姐。」
可以看得出，梅塔特隆真的是非常不明白。
這樣的話，她會舒服一些。
而對於一名法官來說，想要服眾的話，就必須要嚴明刑罰，做到每一次判刑都有完全的參考依據。
她朝後退了幾步，顯得相當抗拒。
其實不止是聖德芬，梅塔特隆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梅塔特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餅乾們都呈現出一種令人舒適的褐色，並沒有出現烤焦成為一片焦炭的情況。
當然，也不排除姐姐換了一條新圍裙的可能性。
感覺就是，意外的普通？
聖德芬自己也不太確定。
就算再怎麼難吃，終究也不會讓自己性命不保吧？
「以我所了解的人類禮儀，是不能讓客人自行解決食物問題的，那樣的話，未免有些過於失禮了。」
梅塔特隆皺了皺眉頭，露出了非常明顯的不解之色。
在以億為計數的時間長度中，聖德芬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季節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是在今天，聖德芬卻做到了。
當然，前提是忽略掉梅塔特隆身上那一條小熊圍裙。
「而且，他們對於食材的用量上，所用的言辭非常地含糊，有很多好像是為了故意讓人聽不懂的詞彙。」
聖德芬雖然覺得梅塔特隆的此番行為屬實沒有必要，但她倒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姐姐，你不應該去當法官和宰相的。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但是很快，聖德芬便反應了和圖書過來，這種感覺，其實和她剛剛所吃的餅乾沒有任何關係。
……
……
雙腿也緊緊地夾在一起。
不苦，不酸，不辣……
你應該去當制毒師。
也是聖德芬到來之前，梅塔特隆所準備做的食品。
……
因為這種感覺，和聖德芬之前所接觸過的所有感覺都完全不同。
聖德芬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條線，其實還是聖德芬在經手呢，所以她才會如此清楚。
「【一定量】具體是多少？【少許】是要加多少？【一勺】究竟是指滿到什麼地步？還有就是……」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固定用量其實是很難的一件事。」
「我也不太清楚。」從梅塔特隆的語氣來看，她顯然也有些不解。
聖德芬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發現她的眉毛擰在一起，露出了極為明顯的為難之色。
梅塔特隆一板一眼地說道：
她已經沒有那樣的餘裕了。
這便是梅塔特隆在制定這些法律時，所遵循的主旨。
可能是稍微有些心虛的緣故，聖德芬並沒有採用像之前那樣的『背後顯靈』的模式，投射出自己的虛影。
而且，非常輕鬆。
反正，姐姐和源輝之間的感情好一點，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壞處。
而且，遲遲沒有去拿下一塊餅乾的意思。
以梅塔特隆的性子，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那應該在拍賣會結束之後，就開始準備了，怎麼可能現在才開始？
「姐姐，我雖然不會做菜，但是我玩過類似的遊戲。」聖德芬斟酌的詞句，「在我看來，在廚技上使用這樣模糊的詞彙其實是非常必要的。」
小小的天使心中滿是好奇。
她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她剛剛吃下的餅乾毒性複發了。
她趕緊再拿了一塊，就這麼放到了嘴巴裏面。
梅塔特隆，怎麼可能遲疑呢？
她一開始皺緊了眉頭，似乎被口中的餅乾一下子咬了一口，而在眉頭舒展開之後，她的小臉也變得越來越紅。
但就在她的手已經觸碰到開關的時候，和*圖*書卻一下子停住了。
圍裙上看不到那種新手常有的各種醬料污漬，甚至可以說是整潔如新。
「不不不，一點都不難吃，姐姐。」回過神來的聖德芬，眼神頗為躲閃。
那麼，只要她主動解決這個麻煩就行了吧？
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主的僕人，更確切一點，應該是主的奴僕。
「猶大是一個人類。」
此刻的聖德芬，身上滿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氣息。
那接下來，就是……
源輝現在是三十銀幣財團的領袖，而三十銀幣財團現在還在和天國之間展開貿易，完全能夠將人世間的食物送到天國。
說到底，梅塔特隆所糾結的，只是作為主人，必須要為源輝準備食物才符合禮儀而已。
這樣的反應，卻是讓聖德芬沒有辦法繼續維持住那淡然的表情了。
如果單從這方面來看的話，應該是很順利？
就像是她搞不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去穿上這種東西，苦惱要怎麼為源輝解決食物問題一樣。
梅塔特隆搖了搖頭，不再想那麼許多。
「據我所知，這也是名廚和普通廚子之間最大的區別。」
看起來，姐姐似乎和做飯八字不合呀……
「比如說，等到源輝來的時候，我再來之類的？」
「聖德芬，正好你來了。」梅塔特隆對自己的妹妹說道，「那麼，你一會兒就來幫我試菜，說一下自己的感想吧。」
「甚至，都讓我有些精神恍惚了……」
薇薇安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
唔，算是很普通的香甜氣息。
擺在聖德芬面前的，是一小盤剛剛出爐，還冒著騰騰熱氣的小餅乾。
梅塔特隆不明白。
此時此刻，原本那撕裂一般的疼痛，此刻卻化為了一種她根本沒有辦法形容的奇異感覺。
不對！
她是主的僕人，不可能把主叫醒，去向她問個明白的。
她聳拉著雙肩，就這麼一步一步地走進了自家姐姐的房子。
而且，就算是主所下的手腳，她又能怎麼樣呢？
「因為還沒有開始。」
「怎麼了，聖德芬。」正坐在聖德芬對面的梅塔特隆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梅塔特隆沒有回答。
她知道，自家的姐姐又犯了過度認真的毛病了。
她是天國的宰相，也更加是天國的法官。
「嗯。」聖德芬揉動著自己的太陽穴，顯得有些頭痛。
還是說，聖德芬吃慣了山珍海味，所以不太習慣？
兩人（？）是如此地相像，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她們其實是在照鏡子的錯覺。
但在此之前，梅塔特隆卻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就是了。
「我能不乧能今天先回去？」聖德芬弱弱地問道。
她只是用那一雙和聖德芬一模一樣的眼睛，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聖德芬。
發現單從外形上來看，它們雖然稱不上美觀（畢竟是第一次的作品），但是倒也說得過去。
……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天使長，是這顆星球上的怪異之王。
現在，距離拍賣會的結束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天了。
聖德芬伸出手，小心地拿起了一小塊，隨後將其放入了嘴巴裏面。
可能因為源輝的緣故，她和薇薇安打的交道，要比其之前的使徒多一些，但那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情況吧？
這一點，她本來是做不到的。
「唔……」梅塔特隆竟然遲疑了。
「我只能說，我的心中，有這麼一股衝動。」
如果是平常的話，聖德芬應該會去思考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好吧，看來我沒有拒絕的選項了。」
她還指望著梅塔特隆第一個懷上源輝的孩子，讓她莊家通吃，贏下賭局呢。
事實上，天國的法律，要比地表世界的任何一個國家都要詳盡、周密得多，而且並沒有諸如『酌情』的字眼。
「還要為猶大準備食物嗎？」
「就像天下間不會有兩個完全一樣的怪異一樣，就算是同種食材，彼此之間也肯定會有些微的不同。」
「換言之，他就是我們的客人。」
「為什麼？」和-圖-書聖德芬忍不住問道。
梅塔特隆的規則核心是【審判】。
聖德芬這麼說的意思，並不是指由她來做飯。
「我可以把地表世界的美食利用能力運到地心來。」
「明明是一道菜，卻有少則幾種，多則十數種不同的做法。」
從吃下了第一塊餅乾開始，聖德芬的樣子，就有些奇怪。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熊圍裙。
「我的餅乾，就這麼難吃嗎？」
任何觸犯了刑罰的存在，都會受到其應得的處罰。
怪異雖然沒有進食的必要，但是品嘗人類的食品，從中獲得愉悅這一點，自然是能夠做到的。
至少以聖德芬的嗅覺，並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異味。
「所以，只能大致地說一下用量，對其所用的多寡有一定的概念。」
不對啊，自己和薇薇安之間的聯繫，並沒有這麼密切才對。
這究竟是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
就當是算計姐姐的懲罰好了。
說不定薇薇安此刻遇到了危險，正在用這樣的方式向我求救呢。
一個個問題，彷彿連珠炮一般朝外蹦。
聖德芬下意識地想要直接切斷她和薇薇安之間的聯繫，從而阻斷這種感覺。
這不是你的人設啊，姐姐！
聖德芬的語氣稍微有些不以為然。
「我……還是想自己試試。」梅塔特隆並沒有注意到自家妹妹的表情，如此說道。
竟然能夠用簡簡單單的食材，做出讓天使長吃了都出現這麼大反應的毒物，而且一開始還偽裝得那麼好。
她雙目圓睜，像見了鬼一樣看著自己的姐姐。
明明是蘿莉的外表，此刻的聖德芬，卻發出了一聲老人般的嘆息。
這個動作，為這位表情很少的天使增添了幾分妖艷與魅惑。
既然都影響到我了，那麼，我稍微看一看，應該也沒啥問題吧？
「在那之後，就完全要靠廚子自己的感覺和悟性了。」
這位天國的宰相對自己的妹妹說道：
即便是梅塔特隆，此刻也有些失落。
就是那種普通的好吃。
「作為主人，我應該承擔起這個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