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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把袋子打開，小心地把裏面已經剝好的花生拿出來放在地上。

姑且不說女孩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就算她說了，有多少人會相信她呢？

「森？」靈境在心裏默念了幾次，再次行禮之後，慢慢地鞠著躬向後退走，直到離開他十幾米后才轉身離開。

「請問，您是不喜歡這裏的寧靜被我等蒙昧之人打擾嗎？」

她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無數個念頭在她腦海里閃過，最終，她選擇了暫時離開，退回到了車子那邊。

她再次深深行禮，卻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馬上問一問對面這些房子有沒有出售或者是出租的，距離神明大人越近越好，快！」

鴉群很快散開，這讓她確定，神明一定是不喜歡她這樣的舉動。

女孩先是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神明大人，是我……」來的正是靈境道士和她的助手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情，所以準備充分，只是短短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已經帶來了全套供桌、旗幡、香爐和各種各樣的祭品。

地和*圖*書板上還有烏鴉們沒吃完的花生，靈境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但左騰很快就操縱最初那隻烏鴉又落到她面前，讓她馬上把思緒全部集中到了眼前。

這個小小的插曲卻已經足夠讓女孩感到不安了，她原本還想要對烏鴉朋友說說自己這些天來遇到的事情，但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樣的打算，在匆匆向它再次致謝並且道別之後，她便沿著木走道往另外一邊走了。

江邊這片區域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左騰開始重新分析被稱為「靈境道士」的神婆透露出來的信息。

他總不可能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靈境道士，既然他已經變成了一棵樹，那這個字應該是個不錯的稱號。

靈境道士遠遠地看著她，心裏繼續猜測著她的身份和她與神明之間的關係，但她並不敢派人去跟蹤和調查她，唯恐激怒神明，於是一直等到女孩走遠之後，她才獨自一人又小心翼翼地回到這裏，同樣在五米之外就跪拜了下來。

不過，如果是讓烏鴉們以群體為單位一起採取相同的動作，倒是沒有限制，對他而言幾乎沒有什麼難度。

只是，他還沒有辦和圖書法同時控制那麼多烏鴉，最多就只能同時操控五隻烏鴉，通過它們去感知這個世界。

「呀~」他於是指揮烏鴉答應了一聲，張開翅膀扇動了一下，隨即飛到了她的肩上。

她看上去活得挺滋潤，這種結果足以說明問題。

他於是又將一把沙土撒到了靈境面前，隨後，在上面寫了一個「森」字。

普通人大概根本做不了這種事，但她們這些人一生都在試圖與神明建立聯繫，討好神明以獲得的賜予，這樣的事情對她們來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確認神明並沒有真的生氣之後，靈境道士便開始進行更多的試探。

「神明大人您的胸懷真比大海更加廣闊！」靈境道士馬上奉承道，「那麼，我馬上就去布置！」

附近找不到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就在左騰考慮著是不是要從旁邊的漢江里給它們弄幾條魚吃的時候，卻看到前幾天那個女孩沿著街道慢慢地往這邊走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袋子。

她原本想要對救了自己的那隻烏鴉表示感謝，但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孺子可教，左騰於是指揮烏鴉「呀~」地叫了一聲，以示鼓勵和*圖*書。

難道對所有烏鴉都說一聲謝謝？

他從頭回想著那個女人的所有表現，進一步確認了這種判斷。

左騰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控制著最初的那隻烏鴉第一個落在地上，啄了一枚花生，吞下去，隨後，蹦蹦跳跳地到了女孩的面前。

要把這片江濱公園變成宗教場所，對她來說也有困難，神明願意保持低調，對她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傢伙……

從業十五年，從未真正侍奉過神明，卻依然闖出了一些名氣，甚至和上層搭上了關係，這些信息拼湊在一起，讓左騰判斷，這個世界應該沒有多少超自然力量存在。

如果這個世界普遍存在超自然事物，行騙三年五年沒有被人揭露容易，行騙十五年還沒被人揭穿，也沒有遇到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而翻車的幾率應該微乎其微。

但他還是決定不要掉以輕心，於是開始操縱著那隻烏鴉偷襲其他烏鴉，把它們帶到自己面前，治療它們，然後控制它們。

她心裏已經完全接納烏鴉是這不知名神明使徒的設定，看到它們如此憤怒，馬上就讓助手們停下，向後退了幾步，隨後開始考慮到底是什和*圖*書麼地方出了問題。

她嘗試著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烏鴉的羽毛，讓它愜意地扭動起了脖子。

「請神明大人恕罪，恕我這個愚鈍之人沒能領會您的意旨，誤把您當成了那些毫無力量的偽神去侍奉。」

左騰稍稍考慮了一下，的確，不管未來如何發展，人們總不可能一直用泛稱來指代他。

一開始並不太容易，不過，隨著他的烏鴉軍團漸漸壯大，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容易，於是很快，受他控制的烏鴉數量就增加到了二十隻，一小群地站在他本體的樹榦上等待他的命令。

但左騰卻有點生氣，這是準備要把他這裏搞得烏煙瘴氣，變成一個各色人等燒香拜佛的地方嗎？

左騰有點無語，這時候，遠處突然又有人拿著許多東西過來，女孩稍稍有些不安，地上的鴉群也突然飛起，向那些人飛去。

「是你嗎？」女孩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鴉群的行動讓靈境道士有些不安，雖然並不理解它們的身體語言，但這肯定不是友好的象徵。

靈境一邊低頭告饒，一邊悄悄地觀察著烏鴉的行動，隨時準備調整自己的話鋒。

「它們都是你的家人嗎？」女孩看著已ｍ•ｈｅｔuboｏｋ.cｏm.ｃom經開始忍不住大快朵頤的烏鴉們，羡慕地問道。

左騰的心情稍稍有點複雜，救你的明明是我……不過，看到她在陽光下微笑的樣子，讓他的心情也變得十分愉悅，這點不快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神明大人，您是否可以賜下尊號，以指引我們這些愚鈍之人不致迷失方向？」

如果是之前，左騰一定會什麼都不做，不過，既然已經有靈境道士等人的事情，那他覺得這樣做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那麼，神明大人您是否許可我等在附近僻靜的地方建立神龕〔kān〕神壇向您奉獻祭品並向您祈禱？」

這樣做對她也有好處，她其實並不是非常有名的神婆，結識的上層人物其實地位也並不是那麼高，否則，也不至於被區區兩個園林工人請到這裏來「驅邪」。

羡慕一隻烏鴉，你是認真的嗎？

她很快就走到了曾經睡過一個晚上的長凳旁，但看到樹上那一群幾乎長得完全一樣的烏鴉時，卻有點傻眼了。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