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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大家一定要打起全部精神排練、休息，以最好的狀態參与森神祭，懷著感恩和崇敬的心，向森神大人奉獻出自己最完美的表演。

靈境道士身後的SBS高層和各個經紀公司的負責人們首先開始鼓掌，女孩們於是也跟著鼓掌。

原本靈境道士和南順美的巫女服同樣以白色為主，左騰也讓她們換成了紅色。

同樣，這也是所有人都自然而然接受「森神祭」的原因。

Luna-Girls的位置已經是所有人的最後，靈境道士很快回到前面，正式開始給女孩們講話，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心裏還有抵觸，所有女孩都在認真聽她說什麼。

韓國人傳統上受到中國的影響很深，同樣要過春節，只是被稱為「舊正」，而且一家人在除夕晚上也要守歲，也會給晚輩壓歲錢，不同的是，他們在這一天還會祭祀先祖，這也是左騰沒有在除夕，而是在大年初一舉行「森神祭」的原因。

靈境道士這時終於走到了申荷娜面前，於是多對她說了一句：「你也來了？好好表現。」

「是，多謝前輩！」

他們馬上開始尋找這個名為申荷娜的女孩，並很快就在一家名為Jelly Cat的小公司還沒有正式推出的九人女團里找到了一個叫這個名字的，迅速弄到了她的照片給靈境道士過目。

Luna-Girls於是奇迹般地獲得了參与森神祭表演的邀請，這讓公司的代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與隊友聊天的美麗女子隨意抬起眼看了看她們：「放著吧。」

雖然那時候靈境道士還沒有正式公開森神祭的事情，但業內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h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oｍ。

韓國任何行業都內卷到讓人絕望，每個月都會有很多如她們一樣的女團出道，但其中的絕大多數根本連被人們知道的機會都沒有就黯然落幕。

整個大廳里匯聚了整個韓流音樂圈最著名的女團和SOLO女歌手，她們這隊還沒有正式出道的小透明只能按照經紀人之前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按照行規挨個送上自己的單曲CD，跟前輩們一一打招呼求個臉熟。

但越是懷著這樣的空想，每一次她在經紀公司的集體宿舍醒來，每一次經紀人對她們破口大罵，那種強烈的落差和對比就越發讓她感到痛苦。

一個身穿紅色華服的中年女人這時候在一群人的擁簇下走進大廳，喧囂聲馬上停下，所有女孩都本能地馬上站起來，向他們行禮。

「前輩，我們是Luna-Girls，這是我們的單曲CD，請多多關照！」

個性叛逆的女孩們已經偷偷地在心裏鄙夷起來，還以為把她們聚集在一起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原來是動員會嗎？

但對於SBS的人來說，這種情況下說出的話裏面必定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這讓她再沒有勇氣每周騰出一個寶貴的下午到漢江北岸那個僻靜的小公園裡，對著一群烏鴉講述自己的夢想和苦惱。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馬上做出決定，調整Luna-Girls的隊內擔當，把申荷娜調整為主唱和門面擔當，同時在這次的表演中站C位！

Jelly Cat的代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驚喜之餘，好不容易才從SBS某個知情的工作人員那裡得知，是因為靈境和-圖-書道士特意問起了申荷娜的緣故。

除夕祭奠先祖，初一祭祀神明，合情合理。

「呵~Luna-Girls？算什麼名字啊？」

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有幾個女團也不過是剛剛紅起來，雖然專輯大爆，但隊員們唯一的收入就是公司每個星期發的幾萬韓元（人民幣一兩百元）的伙食費，突然拿到三百萬韓元的「壓歲錢」，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而像Jelly Cat這類小公司，沒有能力給旗下藝人資源把她們捧紅不說，分成還比大公司更狠，有的甚至要在出道后先付清公司的培養費才能參与收入分成。出道三四年後非但掙不到錢，還倒欠公司一大筆錢的事情屢見不鮮。女團成員收入還沒有在便利店打工掙得多也並不是笑話，而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現實。

「接下來大家都會很忙，所以我就提前在這裏祝大家新年快樂了。」靈境道士說道，同時向她們走去，按照就近順序隨手把包里的紅包遞給她們。「這是你們的壓歲錢，祝你們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順心如意。你們不必擔心，已經和你們各自的公司說清楚了，這是森神的賜予，由你們自己支配，不必交給公司。」

「這位是森教會的首席巫女靈境巫女！」SBS內容製作中心的姜常務用力拍了拍手，然後揮手示意讓女孩們聚攏過來。「現在，請大家認真聽她講話！」

剛剛出名不久的那些女團成員們或許是從她們身上看到了自己，對她們的態度還算是和藹，但那些已經出道多年的女團和女歌手們卻往往沒那麼客氣，大部分只是冷冷地看她們一眼，讓她們放下CD自覺走hetubook.com.com人。

這就是申荷娜無比想要對森神傾訴，但卻永遠不敢付諸實踐的痛苦。

舞蹈動作並不複雜，脫胎于朝鮮時代的神祭舞和日本的神樂舞，靈境道士花了大價錢請來日韓最頂尖的編舞者和民俗學者，加班加點創作出來，效果看起來不錯。

申荷娜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和其他成員一起，努力繼續保持著笑容，拿著精心包裝好的CD走向下一隊前輩。

在神明眼中，她大概連流浪貓也不如吧？

場面稍稍有點尷尬，站在靈境道士身後的各個公司負責人們只能臉上繼續保持笑容，微微點頭，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靈境道士其實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不過是因為這個女孩曾經連續好幾個星期都在森神大人面前靜靜地度過幾個小時的時間，這讓靈境道士覺得她或許是特別的，在森神祭上出現或許會讓森神大人高興？

不管是誰，如果在這個舞上出岔子，那就永遠退出演藝圈吧。

韓國人平時給錢都是用白色信封，但在左騰看來這簡直是在給帛金，所以特意讓靈境道士換成紅色信封。

隊內的氣氛馬上就變得極其糟糕，但在社長和經紀人的嚴厲監督下並沒有發生隊內霸凌的事情，只是很多時候，霸凌其實並不需要進行毆打或者辱罵，精神上的孤立和排擠同樣可以對一個人造成持續性的傷害。

空氣讓她們感到有些窒息，沒有任何成績卻出現在她們不應該出現的場合，所以就該遭到這樣的對待嗎？

好幾個成員忍不住白了申荷娜一眼，之前她們知道自己竟然受邀參加森神祭的表演時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憤恨。

好幾個月和*圖*書前她就已經知道當初拯救自己的並不是外婆的靈魂，更不是通靈的烏鴉，而是一位神明。

大過年的穿什麼白？給美國人出殯嗎？

但誰會想得到，靈境道士會在審閱SBS拿來的演出嘉賓的名單時，隨口問了一句：「裏面有一個叫申荷娜的女孩子嗎？」

申荷娜突然有點想哭，但周圍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女孩全都愣了一下，心裏的想法馬上全都不同了。

她隱隱約約大概能夠猜到她們這支剛剛成立不久，連一首像樣的主打歌都還沒有，只是象徵性地錄了幾首單曲，也還沒有出道計劃的新女團受邀的理由是什麼。

「什麼時候出道的？你們聽說過嗎？」

這個舞最重要的要求就是舞者呈現出來的精神狀態，所以靈境道士才會單獨給她們發「壓歲錢」。

神明怎麼可能會特別關注她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無足輕重的女孩呢？

第二、所有參与演出者從今天開始都要開始練習神祭舞的動作，這是整個森神祭表演活動的壓軸戲，將由南順美領舞，所有參演者伴舞。

如果手邊有吃的東西，會分一點給它，輕輕地撫摸它幾下，但那就是全部了。

沒有什麼無聊的口水話，核心內容就是兩點。

內心其實已經被傷害得千瘡百孔，但現實中卻依然需要保持甜美可愛的笑容，在所有人面前做出親密無間的樣子。

馬上就有從靈境道士那裡收到紅包的女孩偷偷打開，隨後馬上就低聲地輕呼起來。

他馬上就趕回公司，旁敲側擊地向申荷娜打聽她與靈境道士和森教會的關係，卻並沒有得到答案。

她還是會忍不住在夢中一次次地向祂祈禱，一次次地在夢中向祂講述自己的夢hetubook.com.com想和苦惱，但在現實中，她完全不敢這麼做，因為剛剛加入公司的時候她們就都受過嚴厲的警告，有哪些東西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碰，不能說的。宗教恰恰就是其中一種。

祂救了她，忍受著她每周一次的牢騷，大概就像是她在宿舍附近偶然會看到的那隻流浪貓。

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森神祭能夠持續舉辦下去，必定會取代三大台的新年歌謠祭典，成為韓國流行音樂界最令人矚目的盛會！

她以為自己的人生應該就是這樣了，也許能夠在幾年以後成功出道，走上花路；但更大的可能，卻是如同流星一樣，短暫綻放便迅速消失，甚至有可能，連綻放的機會都不會有。

韓國經紀公司或許是全世界最黑心的企業之一。

女孩們忍不住又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

但她同時也發出了警告。

紅包很薄，她們還以為只是象徵性的意思一下，沒想到裏面卻是三張一百萬韓元的支票！

但只有申荷娜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

但她卻不敢讓自己相信那是真的。

但靈境道士卻沒有像她們猜想的那樣長篇大論，而是靜靜地看了她們幾秒鐘，隨後向後伸出右手，一名執事馬上把準備好的包交在她手裡。

即便是以此時如日中天的少時，公司與成員的活動分成比例也是6:4，也就是說，參加如森神祭這樣的演出活動，出場費五千萬韓元，九個成員總共能拿兩千萬，分到每個人頭上就是兩百多萬（人民幣一萬多），還沒有靈境道士給的壓歲錢多。

她也不是沒有幻想過，森神會在某天晚上進入她的夢中，告訴她，她其實是神眷之人，外婆可以重新活過來，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