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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如同煙花一樣絢爛綻放卻已經開始被美國人遺忘的「暴風」相比，他可以說合理利用超凡力量的典範，效率甚至比南順美和靈境道士都要高得多，這讓左騰甚至願意再給他一枚果實。

他的腳步驟然停下。

屋角的攝像頭還在閃著紅光，阿特利對著那邊舉手打了個招呼，扔下槍走出房間。

「又是什麼人？」看到方舟的外聯負責人之一走進自己的房間，邪教頭目阿特利放下手中的書，淡淡地問道。

「透明人」對於左騰來說也是一個極其特別的存在，事實上，他對北美大地造成的破壞和動蕩已經超過了所有其他果實持有者。

哪怕最終的結果都是死，人類終歸管不到死亡之後的世界，但魔鬼卻可以。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他，隨後說道：「走吧。」

從他身上左騰認識到，力量的不同或許是決定每個果實持有者採取何種行動的重要因素，但真正決定他們怎麼做，能夠達成什麼結果的，還是他們自己。

在如此頻繁地製造了如此眾多的事件之後，他體內的能量甚至僅僅是被使用了三分之二左右，堪稱奇迹。

這的確是來自地獄的力量。

左騰決定不去干擾他的行動，而是看他自和*圖*書己最終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

與他造成的巨大社會影響相比，北美大陸第一個超凡者奎恩簡直就太過於不合格，直到現在，他都在茫然無措地追尋著自己的使命，並且遲遲沒有找到答案。

他原想在保存自己的情況下完成魔鬼的任務，但現在看起來，魔鬼指給他的就是一條死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魔鬼的要求殺光基地里的所有人，然後期望著方舟派來增援的人，因為他的價值依舊不殺他。

左騰這樣考慮著，但最終卻並沒有採取行動。

阿特利從他們的屍體旁經過，舉著雙手慢慢沿走廊向前，數名武裝人員已經趕了過來，鞋子在金屬地面踏出「砰砰」的輕響，看到阿特利的姿勢，他們稍稍放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他們體內突然發生劇痛，只是一瞬間就讓他們失去了思考和行動能力。

他的胰腺癌在他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就已經發展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這讓他不得不接受方舟的脅迫，答應在由他掌控的委員會中對CIA的某些特殊項目大開綠燈以換取自己的健康。

他們並不怕阿特利逃跑，事實已經證明，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並不具備攻擊能力，而且，他也和_圖_書沒有逃跑的勇氣。

阿特利忍不住嘆息起來。

……

僅僅憑藉殺戮的確無法逃出去。

阿特利的能力除了治愈之外，還能給予癌細胞最優的成長環境，刺|激它們在極短的時間內瘋狂增殖，導致人體死亡。

透明人承受的壓力有點過大了，整個美國所有強力部門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這讓左騰最終決定，給某些人一點壓力，讓他們也行動起來，把美國人的注意力分散一些。

兩人的性格、能力都完全不同，而印第安人的命運也和白人完全不同。

邪教頭目的表情看上去既激動又有些不安，幾秒鐘后，他對這些已經和他相處了數月照顧和監視他日常起居的人們說道：「沒事，大概是站急了，我的頭稍稍有點暈，我們走吧。」

對面兩人體內的癌細胞馬上瘋狂增殖，只是一瞬間就抽幹了他們體內所有的營養物質和生命力，讓他們倒了下去。

從左騰從CIA設在漢江南岸的辦公室里獲取的信息看，即便是美國多個強力部分的共同努力掩蓋真相，他的行動依然在美國社會內部造成了巨大的割裂和對立。

代號為「暗醫」的邪教頭目卻沒有理他，而是用手扯下了對方的通行卡，隨後www.hetubook.com.com對著議員笑了笑，用槍指著他問道：「你的保鏢都在外面？還記得進來的路嗎？進來時的保安手段是什麼樣的？想活命的話，就好好給我說說。」

押送他的人馬上也停下了腳步：「阿特利？」

治愈的力量同樣可以殺人，無非是看治愈的對象是人，還是他體內的別的東西。

他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灰敗得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他用一隻手扶住脖頸上突然出現的巨大腫瘤，喘息著說道：「阿特利，你逃不出去的！」

所有人都清楚，這樣下去方舟一定會成為足以主宰美國命運的怪物，但國家是大家的，命是自己的，很多人都做出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選擇。

基地每一層內部的通道都可以憑藉通行卡自由穿梭，但每一層與其他樓層之間的通道都有嚴密的安保措施，也有武裝人員守衛。不但有特製的防化門，還需要門裡門外的人員同時插入通行卡，並由監控室里的人最終確認才能打開。

下一刻，他看到先前帶他進入基地的那個人被人用槍指著慢慢退入房間，而他的脖頸上卻令人驚訝地出現了一個巨大腫塊！

他已經配合方舟治好了超過三十名達官顯貴，從未出什麼岔子，某種https://www.hetubook.com.com意義上說，如果不是阿特利先前的身份是魔鬼信徒，過於敏感，他甚至有可能如「冰人」那樣被接納成為方舟的一分子。

他高舉著雙手繼續往前，等待著下一批犧牲品，或者是阻止他的人。

阿特利微微嘆息，站了起來，但就在他走出房間的同時，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詭異的聲音。

每個人體內都有癌細胞，只是絕大多數情況下它們的數量都很少，要麼很快自行死亡，要麼很快被免疫系統解決，通過各種途徑排出體外。

左騰希望他能夠取得比鮑勃·韋恩更大的成績，但或許是年齡問題，他遠比後者慎重得多，在一次行動后馬上就隱藏起來。

只有當癌細胞在體內某個區域增殖到超過十億個以上后才會被人們發現，同時也開始對人類的生命產生威脅。

雖然也有單方面從某一側打開門的辦法，但那都是方舟高級人員才有的許可權，僅僅是用在基地內部或者是外部人員全部死光的情況。

某種意義上說，這些被他殺死的人的死狀甚至比一般的槍殺、火燒更凄慘，而這也終於讓阿特利長久以來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就算給靈境道士「念力」，她也絕對無法像南順美那樣在眾多雇傭兵當中殺出一條路把m.hetubook.com.com仇人幹掉；但同樣的，給予南順美「治愈」，她也絕對無法像靈境道士這樣利用這個能力替森教會賺取巨額財富並且獲取大量的政治資源。

房間的門敞開著，議員可以清楚地聽到腳步聲正從遠到近，他於是忍不住站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按照職業習慣擺出一副政客標準的微笑，卻聽到外面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突然被人扼住脖頸，無法呼吸。

門外那兩個衛兵早已經倒下，身體表面都出現了令人不安的瘤塊。

基地有地下三層，作為貴賓而到這裏來接受治療的議員自然不可能進入基地深處，而是在距離入口不遠處的一個房間等待著「暗醫」的到來。

有什麼東西倒在了地上！

要給他一個明確的指引嗎？

第二個「隱形」力量的持有者已經開始行動，因為左騰的特意篩選，他也是極端白人至上主義者，而且年齡比鮑勃·韋恩大得多。

他別無選擇。

透明人可以通過殺戮激起白人至上者的狂歡、認同甚至是追隨，但奎恩如果也做同樣的事情，大概只會讓印第安人的命運更為悲慘，而且，他的能力也讓他更容易被方舟追蹤。

就算是能夠逃跑，在這方圓數十公里的茫茫沙漠當中，他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