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何田田說：「不會吧。」

陸皓明徹底放心了。領著一行人，沿著河邊小路向下遊走去。

何田田問：「大脈是什麼？」

夏威說：「這個建議不錯。」

陸皓明說：「鄉里怪得很，會做飯菜的全是男人，不過，今天是李支書老婆掌勺。李支書要準備彙報。」

何田田說：「對，我藏到飯底下。」

陸皓明說：「你要有思想準備啊，鄉里人客氣，你不吃，他主動會夾給你。而且一夾就是兩塊。」

一路上歡聲笑語，50公里走完，就到了之縣縣城。再駛入省道，走20多里，就到了鄉政府。

朱科長說：「永遠沒有馬小鬆了，杯子是圓的，水就是圓的，杯子是方的，水就是方的。有夏局長，我們就永遠活得自由自在，輕鬆快樂。」

打完這個電話，陸皓明才向大家介紹起村裡二娃的神奇手藝。

何田田狠狠地白了陸皓明一眼。

他說：「田田，鄉里人最客氣的招人之道，就是做扣肉給客人吃。」

夏威轉移話題，問道：「今天是誰做飯菜？」

陸皓明發現已經走到和_圖_書了鴨嘴石，便指著那突起的，伸向河裡的一條石頭山脈，對夏威說：

這下，車子里更熱鬧了。

小李沒去過，陸皓明就時不時給他指路。

這會兒，陸皓明對小李說：「山路不太好走，慢點開。」

車子又響起一陣笑聲。何田田覺得這些笑聲不懷好意，說道：

炊事員說：「你們放心，我坐到這兒守著。」

夏威說：「到了夏天，組織全局的人來一場游泳比賽。」

「朱科長可以理解，陸主任我不理解，他平時不開玩笑的。」

夏威說：「田田，工作時就認真工作，休息時就放鬆一點啊。跟馬小松一樣，休息時也在工作就不對。」

何田田說：「夏局長，下次要在局裡整風，把朱科長，陸皓明這些人整一整。說話沒一句正經的。」

夏威望著橫亘在前面的石脈，點點頭道：

朱科長懂這個故事，便說：「不接受不禮貌。你可以藏到飯底下嘛。」

陸皓明說：「夏局長，把何田田放到鄉里教兩年書，增強一下免疫力。」

說到這裏，他突然和圖書想起二娃捉魚，就掏出手機給李支書打電話：

你和領導出一趟遠差，你就發現，走得越遠，領導就越隨和，如果你機靈，說不定和領導就成了兄弟。

陸皓明想，夏威只是當了局長，其實他心裏住著另一個浪漫主義的夏威。只是被馬小松之流弄得他現在有些小心了，便說：

「世上無難事，只要大家齊心，炸開它。」

朱科長笑道：「我以為你很淑女，原來喜歡動手動腳啊。」

陸皓明走過去，找了炊事員，告訴他這是市教育局的車，請她看管一下。

正月初十，陽光燦爛。

陸皓明知道，夏威帶著何田田，還有些顧慮。便在車上開起了玩笑。

他邊走邊介紹，以後的公路就是沿著這條小路的走向，依山腳開一條路。

夏威笑道：「可以啊。」

何田田反過去掐了朱科長一下。

何田田認真地盯著陸皓明：「我是種什麼人？」

「難點在這裏，非得放幾十炮才能炸開。」

「我絕對不吃。」

在他們談話的當兒，朱科長，何田田，小李三人對著沙灘指指點點和-圖-書。

半個小時才開到隔壁大滸村小學。學校還沒開課，只有一名值班的炊事員看守學校。

司機小李竊竊發笑。

朱科長說：「你去試一次就知道了。」

朱科長說：「我們村上常醫生還打大脈呢，治婦科病厲害，天天一大群女人排著隊找他打大脈。」

「只要沒有馬小松，人就活得很輕鬆。」

車出無何，大家就變得輕鬆起來。有一句話，領導離辦公室越遠，就越變得隨和、親切。

何田田又裝出要掐陸皓明的樣子。

夏威說：「這個只要挖掘機一挖，工程也不是很大嘛。」

然後又對夏局長說：「局長，這樣的人，兩年以後不能進回局裡了，所有的人都會被他帶壞去。」

何田田半天才明白過來，朝陸皓明肩上一掐：「下鄉沒三天，你就變得壞透了。」

朱科長說：「只能說你只看了陸皓明的一面，另一面你沒有看到，或者說他喜歡在你面前裝純潔。」

石頭那邊人聲鼎沸，原來是李支書帶人來接他們了。

一會兒，他們停下來等夏威和陸皓明。

陸皓明說和圖書：「這是夏局長的名言，杯子是圓的，水就是圓的，杯子是方的，水就是方的。何田田這種人，我不忍心開她的玩笑。」

夏局長笑道：「不能簡單地說他變壞了，他也是為了工作，入鄉隨俗，與基層的同志打成一片。」

夏威說：「田田啊，只要沒有馬小松，大家就什麼都敢說。這個氣氛好。至於打啞語呢，說明你還是溫室的花朵，與社會接觸少。以後慢慢理解。」

朱科長說：「對，局長講的是實話。我以前在鄉下當幹部，經常跟老百姓開玩笑，你不和老百姓喝酒，不和他們開玩笑，工作都開展不起來。」

陸皓明說：「何田田也是看對象掐，她就不敢掐夏局長。」

朱科長說：「何田田提議夏天到這兒來游泳，這水好乾凈。」

陸皓明說：「夏局長給你下了定義，溫室里的花朵。」

司機小李說：「局長，鄉下有高人啊，我舅舅就是個這樣的人，誰的魚刺卡在喉嚨，他下一碗水喝了，魚刺就消失了。」

夏威長長地「哦」了一聲。

何田田忙說：「我最討厭的就是扣和-圖-書肉，那麼肥膩，看著就嚇人。」

夏威說：「真有這功夫？」

女鄉長嚇呆了，忙說：『不要了，不要了，我下面還有兩塊』。」

陸皓明說：「藏到飯底下，別人也做過在先，有個女鄉長就是藏在飯底下，村長一見，以為女鄉長喜歡吃，一下就吃掉了，又夾起一塊。

何田田驚叫起來：「局長，你好開明。」

陸皓明說：「我還敢騙你？」

「彪哥，魚還沒開始捉吧？」

「不用謝。隔壁村李書記找了我們校長，我們校長去了上州，專門派人通知我，說有大領導的車，要我看管。」

「捉了啊，魚和烏龜都捉上岸了。」

「跟你們坐車，說話打啞語一樣。」

大家都笑。

陸皓明說：「局長，這山腳看上去土質很松，其實是個假象，兩尺以下，全是堅硬的石頭。」

「等我們來，再捉兩條魚和一隻烏龜，我要送給朋友。記住，一定要等我們到了才捉。」

夏威也有些感觸，說道：「人啊，還是真實在活著最好。」

陸皓明說：「那太謝謝你了。」

滿車子除了何田田，全是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