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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俊說：「宋爺的技術多得很。」

陸皓明說：「還是上門拜訪吧，再說，我還沒去過宋爺家。」

宋爺去了裡屋，李支書輕聲道：「二娃捉魚的技術就是宋爺傳給他的。」

眾人上前，試著去玩那鐵尺，都一個個笨手笨腳玩不轉，盡出洋相。屋子裡不斷飛出一陣陣嬉笑聲。

「我想，發展竹排游也要個啟動儀式，沒有儀式，我們也要創造一個。以後每年都要保留這個節目。」

鬧燈是在郊區的印台山村舉行，有一個隆重的出燈儀式。別人看熱鬧，陸皓明看出了門道。

除了技術，更多的是靠神靈保佑。

魚就真的來了。

男孩把鞋子一蹬，跳進水裡，用手指按一下胖頭魚，戲弄著說：「走啊。」

陸皓明被家俊稱讚得臉都紅了。

宋爺舞得更加歡快，只聽他大喊一聲「起」。雙手將鐵尺一拋，兩條鐵尺在空中一碰，發出「啷噹」一聲。

宋爺聽完，眸子發光，說道：

家俊說：「又是國家幹部，又有一身功夫，我估計到時你會上天。」

上游的石炭、煤炭，糧食……也靠船，一船一船地運到下游去。這其中有一種材料就不用船運，這就是木材。

過了元宵節，陸皓明就到m.hetubook.com.com了村上，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叫李支書把家俊叫了過來。

家俊說：「我去把他喊過來。」

眾人大笑。李支書說：「好日子，來，乾杯。」

眾人隨宋爺來到大坪前的水塘。宋爺在岸邊合掌念了幾句咒，又蹲到水邊，做了幾下手勢。

小滸村原來是個水運碼頭，解放前，下游的布匹、鞋帽、針頭線腦、日用百貨，從上州等地一船一船運上來。

一隻手在空中反手一抓，兩條鐵尺抓在手中，笑道：「獻醜了。」

果然有幾條魚翻過身子，露出魚肚白。宋爺對一個十多歲的男孩說：「撿兩條最大的上來。」

宋爺說：「不要看老夫年紀大了，還能玩鐵尺。」

李支書說：「宋爺，特來拜訪，夏局長來村上的事，我向您通報了，現在陸主任想出了一個主意，他先說說，請你出主意。」

「天助我也，陸主任一來，等於我們前面幾十年守著金山銀山不會用。他一來，黃土變黃金。」

宋娘望著陸皓明上下打量，說：「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陸主任，原來是個這麼英俊的後生啊。」

陸皓明說：「我知道了，8號8點8分，就是斬斬斬和-圖-書。」

家俊說：「具體動工日期，宋爺回來之後，再看個日子。」

宋娘的菜做得好，這頓飯吃得熱鬧，李支書請宋爺定個開工日子。

李支書和家俊一齊叫：「表演一個。」

他把印台山鬧燈的出燈儀式仔細說了一遍，弄得李支書和家俊雲里霧裡，一齊問：「我們也鬧燈？」

夏威打來電話時，陸皓明正和村支兩委的同志商量著如何修路，如何發展村上經濟的事。

「小陸，你還真是個干大事的人。這個儀式就參照『排神』下水的方式來設計。」

每到春|水暴漲季節，人們就把幾十根原木，用馬釘釘成一個個木排，順著春|水，一路漂到上州等大碼頭去販賣。

陸皓明雖然不信這一套，但隨鄉入俗，說：「行吧。」

他用力鼓了三下掌，說：「翻身。」

陸皓明使勁鼓掌。

胖頭魚不走。

宋爺說：「小陸確實不錯，我有生之年還能碰上你，我還要傳點真功夫給你。」

排神下水，李支書和家俊只聽說過，不知其詳。於是，宋爺就介紹起午水歷史上的「排神」下水。

大家一笑，也拱拱手，宋爺帶大家到客廳就座。

說到祭「排神」，宋爺站了起來，雙手比劃，有時像和*圖*書禮生，有時又像跳大神。極具觀賞性。

這時，宋娘進來，對宋爺說：「到前面塘里捉條魚嘛，我在準備中餐。」

陸皓明搖搖頭，說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設計一套『竹排下水』的儀式，來啟動夏季竹排旅遊啊。」

陸皓明在村上住了三天，就回市裡，畢竟是過元宵，無何人的習慣，要鬧燈。

當陸皓明宣布夏局說上半年再投20萬，群情雀躍。

李支書一拍大腿，說：「宋爺回來了，他對這些民俗非常在行。跟他去商量商量。」

家俊問：「為什麼選這個日子呢？」

三人坐下，陸皓明說：「我有了一個好主意。」

陸皓明把看燈時的出燈儀式說了一遍，然後道：

這時，出來一個六十開外的婦人，一看打扮就是城裡人，她面目姣好，收拾得乾乾淨淨。

陸皓明心中一熱。心想：要是學會捉魚，表演給別人，那真是讓人傻眼。

陸皓明越看越興奮，往茶几上擂了一拳，叫道：「宋爺，就是它。把這個過程稍為修改一下。你當主祭，我當副手。演一場大戲給別人看。」

家俊對宋爺說：「這個徒弟有靈性。師父收了他。」

大家商定，過了元宵就動工。

屋外也湧進了一和_圖_書批看客，大家一起鼓掌尖叫。

陸皓明說：「宋爺，這個我可能學不熟，但可以找幾個年輕人，你教會他們。到時，也是一個極有觀賞性的節目啊。」

宋爺說：「我們是在鴨嘴石上動工，俗話說鴨子的嘴巴最硬。所以，一定要用力斬，才斬得斷鴨嘴。而斬字8筆。」

陸皓明也不知道宋爺到底有什麼功夫，見李支書這麼一說，站起來抱拳道：「願拜宋爺為師。」

眾人哈哈大笑。

李支書一聽，興奮地對陸皓明說：「宋爺是個有功夫的人，平時不肯傳授給我們，陸主任，你有福氣，他一見你就要傳功夫，可見多喜歡你。」

陸皓明不知道宋爺的功夫，只是笑笑。

宋爺笑道：「悟性不錯。」

宋爺點點頭，微笑道：「小陸你說。」

陸皓明說：「看二娃的師傅捉魚，一定比二娃捉得更好看。」

胖頭魚不走。

家俊玩笑道：「他還沒結婚，請宋娘為他做個媒。」

宋娘呵呵笑道：「他不用做媒，早就被人搶斷了手。」說罷泡茶，上糖果。

李支書就安排了動工的一些準備工作。

宋爺家其實也不遠，約一里地，有個大屋場，聚居著十來戶人家。

「小滸村三劍客上門，老夫在此恭候。」

hｔtps://ｍ.hｅｔ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說干就干，三人就往宋爺家去。

鐵尺沒握在手裡，卻像附吸在他的手上一樣，上下左右，不停翻滾。跟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舞得讓人眼花繚亂。

風高浪急，春|水暴瀉，是在與死神搏鬥，水中搶錢。因此，跟大海邊人們祭「媽祖」一樣，放排人發明了「祭排神」。

男孩再按一下，說道：「找你媽媽去啊。」

大家起身叫宋娘。

宋爺笑道：「你是個文人，我不會教你這些，會教你一些『文術』。」

宋爺把兩條鐵尺在手中一滾，只見那鐵尺離了手，在手掌手背之間，像蛟龍一樣遊動。

原木釘成木排，上面站兩人，一路驚濤駭浪，要讓木排不撞上水中暗礁或者岸邊的岩石，那就要有技術。

李支書和家俊也興奮得手舞足蹈。家俊說道：

李支書笑道：「反正你扶幾年貧，村上發展了，你也學得一身功夫。小滸村不會虧待你。」

又響起一陣掌聲。

宋爺拿了兩條三尺長的鐵尺出來。所謂鐵尺，陸皓明也是第一次見到，原來是鐵做的，像尺子一樣的扁條。

宋爺說：「3月8號8點8分。」

三人到了屋場大坪，坐著一些村民，見了他們，紛紛打招呼。這就驚動了宋爺，他走到門外一看，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