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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生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在上面畫圖。一邊畫，一邊說：「這還是一個構想。」

不到十分鐘，就到了老曹家，他家也有一棟私房。陸皓明目測一下，外牆沒貼瓷磚，估計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建的。

坐下之後，陸皓明說：「我們不搞研究發明，但是垃圾袋這個東西個個都用。作為消費者，大家都來發表意見。」

陸皓明示意肖晚秋留下，大家都出去。

到了之縣郊區，兩輛車會合了。李之芳上了陸皓明的車。

又生從去找領條。

陸皓明說：「我理解你的意思。手只是裝的時候，接觸一次垃圾袋，其他時候不再接觸。

大家站在那兒都不敢落座，因為老曹不會經營生活，沙發上堆著各種書籍，椅子上矇著灰塵。

肖晚秋說：「優點也有，就是袋子比較厚實，家庭垃圾都有許多濕垃圾，他的不會漏水。」

他越哭越傷心，芊墨扯了幾張餐巾紙給他。

「你幫他取個好名字——男人洗碗器。女人們都買一個回家，對男人說，國家都提倡男人洗碗，專門為你們生產了一種洗碗器。」

你這個思hetubook.com.com路是好的，但不實用。研究是要使我們的生活變得更簡單、更方便。你還有什麼研究方向嗎？」

大家都笑了起來。

肖晚秋不解：「為什麼呢？」

又生馬上意識到了，苦笑一下：「家裡的衛生不怎麼樣，確實是我平時全想著發明去了。」

這種垃圾袋是供家庭用的。他不能生產，只能賣專利。

「男人都不喜歡洗碗嘛，我家那位一聽要他洗次碗，就給我十塊錢。」

「等老曹賺了錢，要分一筆錢給你。」

陸皓明往桌子上一捶：「你這個就是個好發明。先滴一點洗潔精，不開水龍頭，干刷一掃，然後放水，細掃一遍，最後大水，沖洗一遍。」

又生聽了，眼睛都直了。問道：「給……給……給我經費？」

他開始講解他的發明思路。

其他人也發表了意見。

他畫了一根軟管，一個淋浴頭，還畫了一個氣囊一樣的東西，然後開始解釋。

又生領著大家到了客廳。

來的幾個幹部，找的找抹布，找的找餐巾紙，幫又生搞起衛生來。

你好好研究和-圖-書。對得起陸主席這片心就行了。」

陸皓明對芊墨說：「站著幹什麼？找塊抹布幫主人幹活啊。」

眾人笑起來。

之所以和肖主席直奔之縣，是因為李主席帶了幾個人，租了一輛車，正在之縣了解一個種瓜大戶。

上了車，陸皓明對肖晚秋說：

又生笑笑，說道：「我考慮的是一個衛生。」

一邊用手背去擦淚，一邊說：「幾十年了啊，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好。鄰居諷笑，妻子把我的研究圖紙一把火燒了。」

眾人覺得這個洗碗器倒是有創意。

他馬上找來一個筆記本。李之芳才開始說話：

準確地說，就是一個彈簧裝置的抓鉤，一握，抓鉤張開，把垃圾袋弓開套到垃圾桶上。

支持你就要支持到實處嘛，你現在是沒錢，我這個叫雪中送炭，他那個是錦上添花。」

妻子受不住，十多年前跟他離了婚，他就一人撫養兒子，現在兒子在外地工作，兒子支持他一點錢，就開個廢品收購站。

陸皓明對肖晚秋說：「汪市長答應給我二十萬，你先撥五萬給老曹。」

大家全都笑了起來。

「缺點是麻m.hetubook.com.com煩。平時拿著塑料袋往垃圾桶上一蒙就行了。你這個先要把垃圾袋往抓取器上一套。」

陸皓明說：「你這個點子蠻好。男人就不喜歡做太瑣碎的事情。這樣，溝溝角角全由刷子代替了。」

陸皓明說：「先看你的發明。」

老曹呆在那兒沒動，半晌之後，他竟然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陸皓明說：「現在去坐坐。」

小張說：「陸主席，你別說笑話了，我笑得方向盤都握不住了。」

肖晚秋說：「寫個領條，給我個賬戶，明天要財務室打給你啊。」

肖晚秋說：「取名男人洗碗器。」

陸皓明點點頭。

陸皓明說：「你產品都出來了，他的錢還有屁用？那個時候，你就有錢了。

上車就介紹：研究垃圾袋的老曹叫曹又生。老曹是個單身漢，五十多了，一輩子當農民，一輩子異想天開，研究這研究那，研究得一貧如洗。

「快說說。」

又生說：「我們縣科協總是一句話，生產出了產品就給我錢。」

肖晚秋說：「老曹，我們理解你。搞發明的人都有傷心往事。現在換成了陸主席，他到處要錢。和圖書這些錢都是來支持你們的。

取的時候，抓鉤抓起垃圾袋的邊沿，一握，垃圾袋上端收縮。提起就走。

又生以為要送點什麼禮物，這五萬塊錢才會慢慢到手，不太相信地問道：

「寫……寫……寫個領條就行？」

陸皓明問：「老曹，你在研究這個抓取器時，應該想到了這些問題吧？」

他破涕為笑，說道：「有些單位把好好的領條都當成廢品賣了。我是把紙呀，領條啊，訂書機啊，凡是能夠用的都截了下來。」

又生問：「你一個處長在家裡也掃碗？」

名義上是說芊墨，實際上也是說給其他幾個人聽的。

肖晚秋打了電話給李之芳，叫她先到研究垃圾袋的老曹家來會合。

肖晚秋說：「你現在寫個領條，簽名按手印。」

老曹連說不好意思。邊說邊搬沙發上的書籍。

李之芳第一個發言，又生說：「等一等。」

「這根軟管連在水龍頭上，淋浴頭做成牙刷形狀，這個氣囊握在手裡增壓，推動這個淋浴頭的刷子旋轉。

忙乎一陣，大家落座。芊墨又找杯子，茶葉，給大家泡茶。弄得又生臉都紅了。

又生也不客氣，領和-圖-書著大家進了廠房，其實只能叫雜屋。

大家笑了。

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走了過來。李之芳給曹又生作了介紹。又生雙手抱拳：「歡迎，歡迎。請進。」

這個簡單，大家都聽懂了。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芊墨笑道：「主要是有科技感。」

刷子的毛硬中帶軟，便於各個角度清洗碗碟，比如碗底突起的部分，刷頭按住，硬的毛變軟。這樣溝溝窪窪的地方都能刷到，刷頭上的碎屑，又被水的衝力沖走。」

廢品分類，打包這些事，他雇了兩個工人，自己一心一意搞發明。

芊墨說：「還是缺點多，很多家庭利用購物用的塑料袋，那種袋子雖然薄，但可以提著垃圾桶去倒。又省錢又方便。」

李之芳說：「對，既有科技感，又實用呢，我自己也不喜歡握著一塊洗碗布用力擦。現在，水輪自己擦，我可以邊擦邊哼歌了。」

又生說：「洗碗器。」

陸皓明問：「為什麼要取名男人洗碗器呢？」

陸皓明笑了：「就是掃碗麻煩，我才喜歡你這個東西。」

離開又生家，他握著陸皓明的手不松，一直在說：「好人啊，好人，好人啊，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