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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莉忙倒了一杯水，指一指，示意陸皓明喝了。

另一位副團長說：「陸廳長，我第一次聽到廳領導說這樣的硬話，太解氣，太解氣了啊。」

陸皓明點點頭：「拜託大家，一字也不走樣說給他們聽。」

雜技團要怎麼搞，還是要抱成一團，不能搞個人主義。

陸皓明說：「行。」

陸皓明只笑笑，不解釋。心裏在想，喝酒其實也是一種工作方法。

飯後，陸皓明留下伍團長單獨交代了一番。

請陳奇、劉放、萬欣、孟子桂的師傅，給我帶一句話給你們的徒弟。這句話就是：陸皓明曾把七八個人送的送進牢房，開的開除工作。

陸皓明也一口喝了。

台下靜默。

人到齊后，伍家聲說：「陸廳長對我們團里非常關心。以前，我們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沒人管。

陸皓明說：「家聲同志的意見是沒說完的下次再說，我的意見是都說，請同志們注意，不重複別人說過的話，我們推遲時間吃飯，讓你們說個夠。」

大家對我，對團里的班子也有些怨言。我承認我的工作做得不好。並不是我伍家聲不想做事，而是多種原因造成的。

伍家聲對曹團長說：「坐下。廳長喝了第一碗就行了。」

陸皓明用濕巾擦了擦嘴，說道hｔｔps://wｗw•ｈeｔuｂoｏk•cｏm•ｃoｍ：「你們加緊與王會長聯繫，越早越好。我和他見見面。」

一直發言到十二點，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陸皓明才講話。

等伍家聲、陳莉走後，谷團長埋怨道：

當上了三道菜，伍家聲舉杯：「各位團里的同志，我們一起敬陸廳長，他是我們大家都佩服的好領導。」

大家哈哈大笑。

曹團長笑道：「廳長別見怪，我們鬧著玩的，就是喜歡當年那種不分彼此的熱鬧。」

評委請好了，錢也給了劇團，劇團那邊的事，陸皓明就暫時放一放。

陸皓明知道，人人都有自尊，老同志尤其看重這一點。所以他的這兩句開場白，一下就獲得了老同志們的好感。

伍團長說：「還給你掛了瓶鹽水呢。你全睡過去了。谷團長還來看了你。」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陳莉給陸皓明盛了一碗飯，說道：「已經約好了，我和伍團長下午就去他辦公室。」

所謂老同志，就是退了休的老演員，這些人都一個個身懷絕技，有過輝煌的過去。

剩下的同志繼續發言。

「今天，我更多的是想傾聽你們的想法，現在，大家暢所欲言。」

坐進車子，他就有些睡意。甚至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和*圖*書家，怎麼睡到床上的。醒來已是晚上七點，發現伍團長和陳莉還坐在客廳。

「各位老同志上午好。非常高興與同志們一起座談，有兩個目的：一是請大家獻計獻策；二是我有一個認識大家，向大家學習的機會。」

每介紹一個，陸皓明就握一次手，請他們入座。

大家交頭接耳。

伍家聲指著陳莉說：「你坐到陸廳長邊上去倒酒，跟曹團長換個位置。」

進了一間包廂，陳莉早就安排好了飯菜。

請他們想清楚，想清楚了，可以找我來談話。沒想清楚，我是新賬老賬一起算。

原奇說：「我一定叫陳又生給您打電話。」

陸皓明說：「沒問題呢，這幾天有點小感冒，身上帶寒。平時喝兩碗，絕對沒問題。」

我陸皓明從來沒有想過當官。出身於農家，有口飯吃就行，大不了回去教書。就這麼幾句話，散會。」

劉備喝酒，喝出個桃園三結義。宋江喝酒，喝出108將。趙匡胤喝酒，喝出個杯酒釋兵權。

酒桌上，大家紛紛敬陸皓明，陳莉阻止道：「廳長意思一下就行了。」

伍家聲把酒蓋打開，把酒瓶遞給陳莉，說：「給廳長倒酒。」

……

大約十分鐘，他才走出人群。

除了陳莉喝蘋果醋外，其他人紛紛亮和_圖_書出碗底。

大家坐下，伍家聲說：「拿酒來，今天一定要好好敬陸廳長。」

陸皓明說：「我喝兩碗，第一碗是你們敬我，第二碗是我回敬大家。」

伍家聲說：「同志們暫停一下，聽陸廳長說幾句。」

這頓飯菜十分可口，大家喝得痛快，吃得高興。

眾人端起飯碗。伍家聲帶頭，一口喝了。

他一連兩天在雜技團開會。第一個會是班子會，統一思想。第二個會是老同志會。

說罷，不經意地端起那杯白開水喝了一口，有點甜，又有點檸檬味，他明白是解酒的。

走出食堂，陳莉站在外面。像在專門等陸皓明。

所以，我提議，陸廳長，一定要把那幾個跑私活的開除，不然，雜技團永遠也搞不好。」

原奇首先打破沉默，說道：「客氣話我就不講了，憑我七十年的人生經驗，陸廳長是個好人（笑聲）。

陳莉站起來，說：「我喝就我喝。」

原奇拉著陸皓明的左手，另一位老同志拉著他的右手。更多的人圍在他的周圍。

在會議室門口，伍家聲把老演員們一一給陸皓明作介紹。

陸皓明喝了急酒，也有點醉意，甚至陳莉那杯糖水也沒起什麼作用，說：「行……也可以。」

伍家聲有點急，對陸皓明耳語道：「是不是沒發和*圖*書言的就算了，留著下次再講？」

另一個說：「我要劉放來找您。」

誰的本事都是師傅教的，不能師傅老了，你正年輕，利用師傅教的去賺大錢。這個風氣現在養成了，雜技團就散了心，老師傅也不願意教，新學員也感到無望。

陸皓明站起來就要走，被這群老同志團團圍住。有的翹大拇指，有的握著他的手緊緊不願鬆開，有的不停地用手背擦眼淚。

伍團長摸著腦袋，一臉慚愧。

自從陸廳長上任分管文藝一線之後，整個文藝都向好的方面發展，這也包括我們團在內。

伍家聲和幾位副團長擁著他走向食堂。

陳莉打了電話，又開車去買葯。結果買回來的是一把蔥白。這裏沒有廚房，送到谷團長家裡去煮。

「廳長，你怎麼跟雜技團的人去喝酒。他們喝酒和打籃球在文化系統出了名的，沒有哪個單位比得上。」

當谷團長送來一大碗蔥白湯過來，陸皓明喝下時，立即反胃，到衛生間吐了之後，再漱口，整個人都清爽了。

陸皓明說：「要他們暫停，我說兩句。」

這次用的是小飯碗。伍家聲說：「廳長，用飯碗喝酒。記得當年團里興旺時，收入好，人心齊，大家聚會都用飯碗喝，我想起了那種興旺場景，盼望在您的領導下，重現過ｈeｔuｂook•cｏm.com去抱成一團的局面。」

掌聲一起，陸皓明站起來向台下鞠躬。

陳莉責怪伍團長：「哪裡有用飯碗喝酒的哩？」

陸皓明問：「你還有事？」

陸廳長特別重視老同志，今天專門開一個座談會。下面，歡迎陸廳長講話。」

谷團長說：「這個伍家聲只能開除。」

他洗了把臉，不好意思地說：「你們一直沒走？」

今天除了聽了大家的獻計獻策外。我有個請求。

會議室響起了經久不絕的掌聲。

伍團長頻頻點頭。

下一步主要幫助對象就是省雜技團。

曹團長說：「哎喲，廳長沒有推辭，你做起主來？那你喝。」

陳莉笑道：「安全送你回去啊，伍團長給你開車，我再開一輛，送你到家后，我們一起去找王會長。」

「大家的發言相當好。為什麼我要請大家來，要聽完你們的發言呢。因為你們是師傅，是誰的師傅呢？是團里所有人的師傅，也是四名長期不上班，在外掙錢的陳又生，劉放、萬欣，孟子桂同志的師傅。

眾人全站起來。陸皓明站起與大家碰杯，爽快喝了。

原奇的話一說，老同志紛紛擁護，紛紛發言。會議開到上午十一點，還有人沒有發言。

伍家聲對陳莉說：「快問胡老要個方子，他治感冒有一手。」

會議室好一陣才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