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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仰脖子，喝了。

大家一聽，有人在手心寫一下，真的，八九十再打個勾，就是一個「雜」，這陸廳長真是出口成章。

伍家聲笑笑：「我當然領會了廳長的意思。」

伍家聲對孟子桂說：「還愣著幹什麼？敬酒啊。」

如此這般，一次來十多個，陸皓明開始認真喝，後來陳莉幫他做了手腳，他喝的是小杯的水。總算應付過去。

伍家聲才知道陸皓明說的是真的，點頭道：「好的。」

參加完晚餐，陸皓明與小谷、宋軻打道回府。

突然，孟子桂上台，打斷了演出，我要說話。

來，我們老同志一起敬陸廳長。」

他帶領雜技團班子四五個人，先敬原老師等退休老人的酒。

能有這樣的團聚，全是陸廳長對我們的關心。也只有陸廳長對我們這樣關心。」

陸皓明朝伍家聲使個眼色，伍家聲奪下酒壺，大聲吼聲：「你有點蠢啊，陸廳長答應了就行。」

和-圖-書陸皓明說：「我接受，但你們只喝一點點，表示意思就行。」

雜技團的團聚有意思，就在自己的食堂內扎了一個小舞台。擺了20多桌，基本上能來的都來了。

陸皓明說：「不要報名字，你的名字我怎麼不知道？唯一一個不來上班，要自謀生路的人，大名孟子桂。」

在雜技團這頓酒，喝得熱鬧。

聽說你在黨組會上為我們力爭，以後發全工資。能不能感動那些上帝，我先不談，你這一片心啊，按我們老同志議論的，是肉做的，是軟的。同情我們啊，關心我們啊。

這天晚餐，又是與劇團在食堂共度佳節，伍家聲果然送來了檢討。不過，他沒留下來吃飯。走了。

上了車，小谷問道：「為什麼一定要他寫檢討呢？」

飯飽酒足，陸皓明對伍團長說：「劇團晚上也有一個宴會，他要回去休息。」

陸皓明一下跟小谷解釋不清。

「和_圖_書今天是一個美好的日子，我們請來了分管領導陸廳長，與我們一起團聚。多少年沒有這樣聚過了。所以……我很激動。

只說：「廳里的事你不懂。我留著有用。」

幾個人把他抱回原來的桌子，伍團長又叮嚀一桌的男子：「不準孟子桂再喝了啊。」

敬了老同志，退回原桌。眾人一批又一批，排隊敬酒。

下面，請陸廳長給我們說幾句話，大家掌聲歡迎。

伍團長要去制止，陸皓明說：「讓他說。」

孟子桂要來奪酒瓶，嘴裏嚷著：「我要喝，我在表示我的悔恨。我不知道怎麼說話，我只能一喝表明我的心跡。」

他對著話筒說：「以後，誰與陸廳長作對，就是我的敵……敵人。我要放……放火……燒了他全……全家。」

陸皓明坐在中間，大家都來敬酒。陸皓明說：「退回去，讓我先敬老同志的酒。」

他的話被一陣熱烈的掌聲打斷。

大家都站起和-圖-書來，原老師端酒的杯子有些顫抖，他說：「陸廳長，我代表老同志說兩句。你來了之後，雜技團不說別的，精神面貌好了。大家團結一心了。

陸皓明說：「既然沒辦手續，你回來吧，不過伍家聲要向我寫個檢討。我講話不起作用，這還了得？」

陸皓明說：「慢，今天我不是什麼廳長，這是過小年，長幼有序，我畢竟是晚輩，來，我先敬各位長輩。」

次日，就是南方人過小年，中午，由雜技團設宴，請陸皓明過去團聚。

小舞台是表演節目的。

孟子桂羞愧難當，說：「陸廳長，我向您認錯，認一百個錯，我有眼不識泰山，加上脾氣不好，發蠢脾氣就離開了。

過了年，一部分同志要出國，我祝出國的同志在海外八面威風。祝在家的同志也組成分隊，衝出雁南，九州顯神功，祝退休老同志事事順心，十全十美。

台下哄堂大笑。

陸皓明說：「各位朋友，和_圖_書在這麼一個美好的時刻，應邀與大家一起過小年，我十分高興。眾人拾柴火焰高，團結一心力量大。

八九十合起來像個『雜』字，至於下面一鉤，就是觀眾認可，給你們打個滿意的評分。」

接下來就是台下雜技表演，台下喝酒划拳。

飯前，伍團長登上檯子，他說：

陸皓明對伍團長說：「派人把他送回家。」

這時，伍團長領來一人，來人滿面愧色，說道：「陸廳長，我是……」

然後大家要敬他。

老人們不能像他一樣能喝，但也有幾個能喝的，也一仰脖子。

好在有幾個人抱住他，說：「回去坐好。」

孟子桂手裡提了一瓶酒，把酒瓶塞到嘴裏就咕嚕咕嚕喝。

食堂內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現在又要組團出國，我願意回到這個大集體中，不知廳長能不能原諒我。」

伍團長說：「以200多人對陸廳長一人，這個不行。能喝半斤的上場，不能喝的不準敬ｈtｔｐs://wwｗ.heｔｕbｏoｋ.ｃom•coｍ。」

陸皓明說：「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但伍團長告訴我，說您手下留情，對我這樣的愚人，沒有一棍子打死，不同意登報。我心裏感激不盡。

伍家聲笑笑：「你不同意登報，我就留了一手，沒辦手續。」

掌聲一直把他從座位送上主席台。

千萬里，我一定要回到我的家，我的家！

陸皓明說：「不能喝，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喝一點點。」

伍家聲嬉皮笑臉：「真的要寫檢討？」

陸皓明對伍團長說：「寫個檢討，以團里班子的名義向我寫檢討。晚餐你來參加劇團的晚宴，檢討蓋上公章，給我帶過來。」

雜技團領導送陸皓明上車。

至於文化廳有點什麼錢，獎金補助之類，他請肖歌代領。

陸皓明盯著伍家聲。

陸皓明對伍家聲說：「哦，你原來也不是一條硬漢子，怕得罪人啊。」

孟子桂拿著話筒，人都趔趔趄趄，跟打醉拳一樣，台下跳上去幾個精壯男子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