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她合上會議記錄，也走了。

上了車，陸皓明想，把郭亦春的威信樹起來，在廳里才有個強硬的幫手。

「好啊，陸廳長，我絕對不是針對您。」

陸皓明回到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給伍家聲：「問題處理好了，開車來把孟子桂接走，我等會過來。」

郭亦春問：「他會寫嗎？」

他說：「他會寫嗎？」

他坐在那兒沒動。

「對，我叫他來反映一下情況，我沒說要他拍巴掌。」

「吃了飯再走吧。」

在車上，兩人商量了如何做工作的方案。

陸皓明笑笑：「我去了，他會寫。」

下次開會討論郭組長的紀律條件，我就要全力支持，你們若是反對，那就試試看。

正在和伍團長交談的孟子桂，見到陸皓明和郭亦春突然進來，馬上一愣，張開嘴，半天都沒叫出聲來。

他再打一個電話給郭亦春，叫他過來一下。

承認錯誤，記入會議記錄，再羅織一些罪名，到省委組織部去參一本。想不到陸皓明緊緊抓住過去的問題不放，讓自己認輸。

陸皓明說：「這也是給你樹威信。你等會去找柳廳長，說你要到雜技hｅｔｕbｏok.ｃｏｍ•com團去，叫上分管的皓明同志，一定要孟子桂寫檢討，闖到黨組會上來拍巴掌，豈有此理？」

新年第一場會，柳是如本想收拾一下陸皓明，以他目無組織紀律，非要讓他承認錯誤不可。

他也朝辦公室走去，準備立即起草紀律條文。

柳是如心想：這郭亦春是一根筋，真的想借這次機會樹自己的權威？

一會兒，伍團長過來，把檢討交給郭亦春。

陸皓明說：「你指導他寫一下，說自己個性不好，情緒激動，加上事出有因，就拍了巴掌等等，認個錯。」

「行。還有其他困難嗎？」

寫了這個檢討后，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以新的姿態，新的打算，開闢新的事業，好不好？」

陸皓明出來停調：「郭組長，其他三人就不叫了。只要子桂同志（注意：他說的是子桂同志，在這個語境下是一種親切的稱呼。）承認拍巴掌不對。向你寫個檢討就行了。

班可以上，但收入要沒收，再按平時的工資發給你們。我們按哪一條紀律都說得過去。

「我可以原諒你，以後嘛，好好帶和圖書好隊，管好人，出了國，你也是一個小領導了嘛。

陸皓明先發制人：「孟子桂，我跟伍團長交代，讓你到廳里來反映情況，你怎麼進門就是一巴掌？」

家聲同志你帶子桂到陳莉辦公室去做做工作。」

至少，要讓陸皓明承認自己不尊重領導嘛。

陸皓明接過陳莉的茶，說：「你也坐下。」

孟子桂用手抹了一下眼睛。

陸皓明說：「你可以大叫，大鬧。但不能拍巴掌。你是拍我的巴掌。」

「為什麼要寫『事出有因』？」

郭亦春走了。

喬、胡、劉三人起身離開，留下來安慰柳是如，那是愚蠢之舉。

郭亦春看了，交給陸皓明。

伍團長才把孟子桂叫過來。

子桂同志也是太魯莽了，來了廳里，應該先找我嘛，我是分管領導。郭組長認起真來，誰也勸不住。

柳是如把煙頭一滅，心裏說：走著瞧。

「對啊，他孟子桂到廳黨組會議室來拍巴掌，不承認錯誤，我會放過他？」

陸皓明說：「你跟我去雜技團一趟。」

伍團長把孟子桂帶到隔壁辦公室去了。

陳莉給每人端了一杯茶之後，坐在一旁。

https://m.hetubook.com.com田芳有點迷茫，柳廳長一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來了這麼一個陸皓明，柳的招術怎麼不靈了呢？

陸皓明朝辦公室走去。

陸皓明說：「我沒有車，坐你的。」

廳里以前沒有開除你們，廳黨組集體去省政府作檢討，但你們的非法收入要沒收，這是必須的。

陳莉對陸皓明笑笑。走了。

郭亦春提醒道：「是你打電話給伍團長，要孟子桂來的啊。」

郭亦春覺得痛快。還是陸皓明這個從基層鬥上來的人有手腕。那麼就依陸皓明的，緊緊抓住紀律這一條，看你們怎麼圍攻我。

孟子桂說：「陸廳長，真對不起您。」

郭亦春下樓，邀上陸皓明往雜技團而去。

陸皓明搞這一套，手法純熟。

伍團長明白陸皓明的意思，說：「好，那我現在送你。」

「去雜技團？」

「好的，好的。」

「沒有。就是那一天上午，你要來給我出國的四個小組講講話，打打氣。」

「今天這頓飯，我不能吃。」

他心中恨恨的，卻又無可奈何。

陸皓明看完，說：「我看可以，你回去向柳廳長彙報。我留下來還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伍團長商量一下出國方面的一些事情。」

伍團長說：「你回去，我和陸廳長再商量一下你們的出國事宜。」

如果孟子桂寫一份檢討。既可解心頭之恨，又可以握著孟子桂的把柄。怕的是孟子桂不寫，又把事情鬧大。

你們撈大把錢，打著團里的名義，我要你們上繳，我錯了嗎？伍團長，你把其他三個人都叫來。」

伍團長笑道：「兩位領導請坐。」又叫陳莉過來泡茶。

郭亦春點點頭。

郭亦春心裏猛驚：這陸皓明太厲害了，做事滴水不漏。

「留個尾巴，如果廳里以後抓他的小辮子，可以再鬧啊。事出有因，就是我有原因才來鬧的。寫上這條，廳里就有些忌諱。」

郭亦春說：「如果都像你，廳里還要不要開會？全系統的人動不動就來廳里鬧事，那還了得？

郭亦春說：「不寫，我受不住，人人都可以來廳里大鬧。下次你說我紀律工作做得不好。至少，我要當著團領導的面，口頭警告他。」

陸皓明點點頭，說道：「你送我回家。」

到了雜技團，直闖伍團長辦公室。

「不用多解釋，我這雙眼睛比較毒，知道www.hetubook.com.com誰好誰差，所以我叫你子桂。」

陳莉進來喊郭廳長好，陸廳長好。

郭亦春過來，把門一關。

陸皓明起身，瞟了陳莉一眼。

打著省雜技團的名義到處撈錢，到了任何一個場合，主持人都介紹——下面請省雜技團著名雜技表演家，著名魔術師某某某表演。

「元宵節后一天。正月十六。」

郭亦春把自己去雜技團整風，要孟子桂寫檢討的事說了一遍。

伍團長馬上承認錯誤：「是我傳達不清，說黨組會要研究他的事，團里同意不算數。他誤會了，以為要開除他。」

陸皓明回到伍團長辦公室，對郭亦春說道：「寫了，你交柳廳長看了，說要存到紀檢檔案里。你自己先複印一份存檔。」

你心目中還有沒有我郭亦春這個紀檢組長的位置？如果你這樣做，那我一併查，查你們四個人離開團里之後，一共掙了多少收入。

「口頭警告他很必要，檢討就不寫了。」

郭亦春上樓，走進柳是如辦公室。

柳是如心裏不痛快，冷漠地望著郭亦春，問道：「有什麼事？」

陳莉跟著陸皓明走進了小會議室。

孟子桂走後，陸皓明說：「原定的時間是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