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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皓明要小谷去勸導。

文娟說：「好多公務員買了呢？我們醫院里的同事，老公不過是市國土局的，或者財政局的，或者周圍鄉鎮的，論職務是個科級幹部，也住了進去。」

陸皓明說：「我也是這樣預測的，就是文化廳由誰來當廳長呢？」

陸皓明放下手中的文件，匆匆忙忙趕到劉副省長辦公室。

送了之後就沒有任何反響。一天、兩、三天……甚至一個星期都過去了，調研報告如石沉大海。

如果要提拔他，只能讓他以副廳長的身份主持一段工作，等明年處分到期，才有可能扶正。不過，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少。很有可能是從外面調一個人來當廳長。」

陸皓明對歸百川說：「我也不去辦公室了，你把調查報告寫出來，寫出來要多久？」

陸皓明說：「那是二代住的地方。」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如常，文娟仍然和陸皓明打冷戰，堅持要去夢裡水鄉買房子，不過她退了一步。不買獨立別墅了，就買連體別墅。

陸皓明笑笑。

住濱江花https://www.hetubook.com.com園則不同。你開什麼車？別人不管。你自己打掃衛生。別人也是自己打掃衛生。

你想想，住這種房子的人是不是要請保姆？別人家請了，你家還是自己搞衛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文娟氣鼓鼓地說：「和他沒過一天好日子。以前條件差，住的房子也差。現在有條件了，又怕這怕那。」

陸皓明跟方奕雯打了電話，說要請假三天，休息一下。

陸皓明說：「逼我幹什麼呢？你萬一要去買，你個人去住吧。」

陸皓明兩處地方看后，不同意買「夢裡水鄉」的別墅。

單位上的事，也變得莫名其妙。

劉正文說：「你嘛。」

「三天。」

文娟問：「二代？什麼意思？」

文娟說：「我們貸點款買也起，為什麼好的不選，一定要買套間呢？」

劉正文說：「隨便誰來當廳長，對你影響不大。你反正在文旅辦。」

陸皓明有些沉不住氣，打了一個電話給武秘書，詢問調查材料的事情ｈｅtｕbｏok.coｍ•ｃｏｍ。

一晃又是一個月，時間到了11月初。

陸皓明解釋道：「二代就是官二代，星二代，富二代。我是農一代，剛剛洗腳進城。條件太舒適了就會慢慢地變懶，變得毫無鬥志。

劉正文其實也是說著玩，一個副廳長還沒幹滿一年，絕對不可能提拔為正廳，這在雁南歷史上從來沒有過。在其他省應該也不多。

之所以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找你談話，是我把材料送給了韓省長。他現在沒有任何批示。你等一等，等韓省長做了批示以後，我們再召開一次會議，貫徹省長指示精神。」

文娟再跟他冷戰。

文娟中意的就是「夢裡水鄉」。

一處叫「濱江花園」，一處叫「夢裡水鄉」。

陸皓明的心情也不痛快——也許韓省長認為他的調查研究不過是書生之見吧。文娟還火上澆油，要跟他扛到底。

兩人也猜不出組織意圖。聊了一陣，散了。

第二個星期五，劉副省長終於召見了陸皓明。

濱江花園在上水旁邊，隔條馬路就是上江。https://www.hetubook.com.com

陸皓明的大腦一片空白，問了一句：「董書記要……」

他一進去，劉副省長就站了起來，說：「走，董書記要見你，我們一塊過去。」

「好，我先休息三天。」

開發商填土石，打立柱，架橋樑，把那水窪濕地變成風情十足的別墅區。

少霆說他沒有時間。

劉正文說：「易廳長不到一年就要退休了，先讓他當黨組書記，這是退休前的過渡。杜頌然過去先當廳長，等易退下之後，再書記廳長一肩挑。」

易海波被免去旅遊廳廳長，只任黨組書記。杜頌然調任旅遊廳廳長，文化廳暫由喬邁代管。

夢裡水鄉則不同，那兒原來是一塊濕地，草長鶯飛，野鴨成群。

夢裡水鄉是有錢的人住的地方。我們為什麼要和別人比富。比富的話，我們是步步皆輸。人活著不是活給別人看。是活得自己舒心，自己滿意。」

陸皓明回到上州，因要送谷團長下車，所以車子先到劇團。

文娟想不通。

劉副省長說：「皓明同志，你辛苦啦，調查材料我https://m.hetubook.com.com全部看完了。第一是工作紮實，材料也寫得很紮實。

第二是提出的旅遊發展思路既接地氣，又不同凡響。具有可行性，可操作性。總之非常不錯。

不管他有沒有時間，先和正文見面再說。

陸皓明認真地搖了搖頭：「我還是一個五把手。進去還不到一年，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這是什麼樣的神操作呢？

小谷找了文娟，說道：「陸廳長其實就是怕樹大招風。你們住那樣豪華的別墅。就不怕別人議論？」

陸皓明沒有等來韓省長的批示，卻等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房子的事一時沒有定下來。家裡處於冷戰階段。

住這種房子的人是不是要買一輛豪車？我們開著這輛10多萬塊錢的車。別人是不是在背後翻你的白眼？

武秘書說：「我已經送給了劉省長。不知他是沒看完還是其他原因，反正他沒有任何指示，也沒有退給我。」

陸皓明真正可以商量的人，只有教育廳劉正文副廳長。兩人約了個時間，到「春天右岸」茶館見面，準備約邱少霆出來喝茶。打聽一下虛hetubook.com.com實。

歸百川把調研報告寫了出來，陸皓明又讓卓航在文字上潤色加工。然後要方奕雯送給了武秘書。

說白了，就是文娟基本看好了兩處地方，請陸皓明去定一定。

見陸皓明連連否認，便問：「那你認為是誰呢？」

陸皓明就只能等待。

11月中旬的一天，陸皓明接到了武秘書電話，叫他迅速趕到劉省長辦公室。

陸皓明搖頭：「我怎麼搞得清楚？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喬邁不可能，他身上還背著處分。

兩人在春天茶館見面，進了302包廂，要了一壺茶，聊幾句閑話就進入主題。

方奕雯說：「你好好休息。這邊沒事。」

沒等他話說完，劉副省長說：「對。馬上走。」

陸皓明不鬆口，他說：「公務員住進富人區，不是一樁好事。」

陸皓明之所以要休息，其實也不是全休，而是在調研途中，文娟就打電話給他，陸皓明陪她去看房子。

一塊塊相鄰的小島上，立著幾幢各自獨立的別墅。中間有橋相連，車子可以開到家。比起「濱江花園」的套間來說，二者的條件簡直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