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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許朵朵泡了一輪茶，端給大家。

他怕段有義陷入宋文武的陷阱。

陸皓明當時就敲了敲宋文武，意思是說，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是做群眾工作的，不要穿得這麼漂亮——當然，言下之意，不是指打扮漂亮，而是在說，不必選這種交際花的女人到搬遷辦來。

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像從千萬年的亘古荒野穿射而來。

段有義從陸皓明辦公室出來，心裏想，幸而在文化廳碰上陸廳長，這人，雖說要求嚴格，卻真像一位長兄。

陸皓明說：「沒其他事，就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你去休息吧。」

他說聲「謝謝」，低下了頭，這一低頭的瞬間，他又看到了她的兩個峰。

不知陸市長對哪位女人動過心，不過目前，他至少像唐僧。

這個笑容很致命，對於定力不足的男人來說，這種眼神很曖昧、很暗示、很勾魂，彷彿在向人傳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信息。

但是，開會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會不自覺地望向她。

這煙很特別，不是長條形的，是四四方方的兩個立方體。

和圖書陸皓明給了段有義一支煙。自己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噴出，意味深長地說：

宋文武把他們一行引到休息室時，進來一個女孩，宋文武介紹說叫許朵朵。

陸皓明沒說什麼。

陸皓明坐在轉椅上，頭靠椅背，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小谷進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就往書櫃下面的抽屜里放。

他體現到了一個紀委書記的權威，那就是讓別人生畏。

「不是我品味高，總覺得不對頭。」

「煙廠給每人送了兩條煙。」

圓、大。

他的心跳加速，臉上也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紅暈。他試圖保持冷靜，但是他的眼睛卻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

當她端茶給陸皓明的時候，沖陸皓明嫣然一笑。這一笑，彷彿有意又似無意，讓人感到無比舒適和愉悅。

他把煙又裝進黑色塑料袋。放回抽屜。

搬遷辦又不是招商局。招商局的女孩漂亮一點，情有可原。但搬遷辦是做群眾工作的。」

「好的，好的。」

段有義的臉不由紅了起來。他明白——陸皓明雖說的是和-圖-書對付「我們」，其實是指他段有義。

放下所有的尊嚴，在苗焰面前一跪。

陸皓明和段有義沒有回家，直接回辦公室休息。

段有義出門，中午的機關很空曠，大家還關著門在午休。

他比陸皓明早到十分鐘。

正在罵著自己，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陸市長打來的，立即接了。

「十八九歲的姑娘，你說她純情，也許是真的。三十來歲的女人，她說她純情，十有八九是假的。從政之途有兩大陷阱，有義啊，鮮艷的花都帶毒。」

從南黎鎮吃過午飯，打道回府。

許朵朵的笑，帶些野蠻，又帶著某些誘惑，強迫性地擠進段有義的大腦。

這個女人的眼睛彷彿是一汪深潭，格外深邃，當她望向你的時候，你會感覺到她的眼神中蘊含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和柔情。

小谷給陸皓明泡了一杯茶，把門輕輕帶關，走了。

段有義這幾個月來的防線一下好像被許朵朵的眼睛這麼一挑，就挑破了一個缺口似的。

驚心膽顫的往事浮上心頭，卻又被許朵朵和*圖*書的笑擠出了大腦。

她的眼睛會說話，不需要言語，就能傳達出她內心的情感和思想。

陸皓明說：「有義啊，我們要多長個心眼啊。市裡比文化廳複雜多了。文化廳的人，說來說去還是個文化人。這裏，什麼樣的人都有。稍不注意，你就會上人家的當。」

段有義知道，這很危險。

他的眼前，也不由自主地浮現起許朵朵的樣子來。

「對，一是跟宋文武有關係；二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段有義尷尬一笑，從陸皓明稱呼他為「段書記」，就代表著陸市長對他不滿，連忙說：

連卓航都不知溜到哪兒休息去了，外間沒有人。段有義在陸皓明辦公室的門上敲了敲，裏面傳出一聲「請進。」

說好不要送禮物，他們偏偏不聽。這種特殊包裝的煙，應該要一千元一條。那麼，煙廠就等於送了每人兩千元。

段有義說：「這個許朵朵，應該是內勤，就是坐辦公室的。」

陸皓明最怕的是在禮物中夾錢，他走過去把門關緊，從書櫃抽屜里拎出黑色塑料袋，取出煙，把塑料袋抖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抖，確實沒有其他東西。

突然，腦海里浮現起那個許朵朵來。

此時，段有義也頭靠在椅背上，想休息又睡不著。

偶爾在走廊上碰到一兩個自己不認識的幹部。那些人也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喊段書記好，等他過去后才敢走。

陸皓明想到這兒，打了一個冷顫，突然感覺不太對頭。

如果退掉——除非自己的退掉，你叫其他人退掉，那就沒有人情味。小谷、卓航天天跟你在一起，一點油水也得不到，你這就是苛求別人了。

段有義說：「謝謝市長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段有義站起來，心裏罵道：段有義你這個混蛋。你想再一次重複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嗎？在郊外的黃泥土上奔波，一回又一回。

小姐姐許朵朵端茶給段有義時，那雙桃花眼往上挑了一下。輕聲地說：「段書記，請用茶。」

「什麼東西？」

段有義坐在陸皓明對面，說：「市長，有什麼事請交代。」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試圖把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讓自己的心情平靜https://m.hetubook.com.com下來。

「有義，你到我這邊來一下。」

段有義說：「謝謝市長對我一直以來的關心。我一定好自為之。」

在紀委關押的小房子里度秒如年？

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徒。那就暫時收下吧。

陸皓明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笑道：「沒有什麼事要交代，只是有點疑問，古人說，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你覺得搬遷辦那個許朵朵漂亮嗎？」

陸皓明搖搖頭，說道：「無非是兩種情況。」

段有義吃了一驚，笑道：「談不上特別漂亮吧。」

陸皓明說：「想睡又睡不著，有個事想和你談談。」

陸皓明才點點頭：「不對頭就對了。有義啊，你當紀委書記的，遇事要多想想。一個搬遷辦的工作人員，要選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幹嘛？

陸皓明知道這句話不是出自段有義的內心，便敲打道：「那段書記的品味很高啊。」

「兩種情況？」段有義不解地問。

段有義見陸皓明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兒，笑道：「你中午沒休息？」

他再靠著椅背，半閉著眼睛，想休息一會，眼睛合上了，腦袋卻休息不了，東想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