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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聊齋不是克蘇魯

作者:秦安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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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大夢食神 第四章 亭亭如蓋

第七卷 大夢食神

第四章 亭亭如蓋

「茴兒,你畫的這隻猴子的確很俊朗,但這隻猴子是否太過於像人了些?」
「要照顧好茴兒啊,老爺。」
而後,老道士便重又消失,秦月樓也找到了尉遲茴。
「但為什麼那些女孩們不說話?」
十八年,尉遲茴出落得亭亭玉立。
細細打量了一番后,秦月樓才說道。
「因為她們生來都無法說話,所以我懇請您不要砍伐這株桃樹,如果您砍伐了這株桃樹的話,無論是她們還是他們都將再也無法說話,便連我也同樣無法說話。」
「是啊,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和爹您說一聲,不過我倒是覺得,應該找到我夢裡見到的那個男人,畫像我已經準備好了,您請看一眼,到時候全城這麼一貼,不信找不到他的。」
尉遲敬見女兒這般認真嚴肅,也不由得收起了輕視的心思。
尉遲敬能瞧見,這洞府之中有著不知幾何的道童,念誦著不知名的經文。
可是聲音卻漸漸的拉長,變得遙遠,化為了別的聲音。
「您是說……妖物作祟么?」
尉遲敬疑惑些許:「夢到蟬?什麼意思?」
「哎?茴兒你不好女色了?!」尉遲敬頗為開懷的問著尉遲茴。
尉遲敬望著自己的女兒,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女兒從小就是個有主見的,但只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也許只是發夢迷糊罷了。
尉遲茴回憶著昨晚的情況,對秦月樓解釋了起來。
因此尉遲敬也沒有太過於上心,但看著女兒的模樣,他也忍不住讓女兒把那副畫拿出來給自己看看。
「嗯,我懂你的意思,其實我這次來找你便是為了這件事而來,一般來說,常人的夢境不會像你這樣的……嗯,敏感,能在夢中意識到自己變了種族性別絕非易事,撇除我的因素話,所以你家可能還會有別的東西在。」
「先生,您昨晚對我是否有些過於粗暴了?」尉遲茴小心的問著秦月樓,她害怕自己的語氣語調什麼的惹得秦月樓不高興,再m.hetubook.com.com把她給捏死了。
語畢,老道士將尉遲敬扶起,而那尉遲敬也毫無抗拒的起身,同那老道士前行了幾步。
「那,過段日子,我便去同芸娘定下婚約,而後請人做媒了。」
尉遲茴所畫的畫像,是一隻金毛遍生的俊朗模樣,生就六耳,的確是美猴王,要說人也不是不沾邊,身形的確和人相差無幾,可謂大馬猴再大一點,但的確神異非凡,而且這猴子一身金甲,可謂是威風凜凜,英武不凡。
「人家能和你講理,代表人家有求於你,算啦,我同你走一遭,看看你家府上的情況吧。」
院落中的桃樹枝繁葉茂,他緩緩走向了那桃樹,坐在了樹蔭之中,背靠著樹身,回想著過往種種。
「妖物只是單純讓你別砍樹么?這麼講理的妖物很少的,很藍得啦。」秦月樓不由得回憶起了當時在胡家爆錘那些不入流小妖時候的日子起來了,
秦月樓不由得想到了螺女莎耶。
老道士聽見了秦月樓的話以後,不由得老淚縱橫。
他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便走向了庭院。
「尉遲大人,能否請您別砍這株桃樹?」
「因為……」老道士說著。
「我好像是做了一場夢,只是好像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不要砍了這棵樹。」尉遲敬回想著,可大抵的夢境卻又想不起來。
回想著那一棵桃樹,他不由得想到了《項脊軒志》。
那一棵桃樹,也亭亭如蓋矣。
吃完了以後,秦月樓便同尉遲茴去到了尉遲府,不過秦月樓並未大張旗鼓,而是從外牆翻入了尉遲府,直接去到了那一株桃樹前。
「不是,這和您懇請我不砍樹有什麼關係?這些孩子本該有更廣闊的作為的,不是說不能學道,可是總該讀書認字……還有,您子嗣的子嗣是否有些過於不負責任了,孩子生下來了就不管了么?這算是個什麼事啊?」尉遲敬十分不滿,但卻並非針對老道士。
「她們都不會說和*圖*書話。」
「真的么?多謝先生。」尉遲茴答謝著,「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那位老道長到底是什麼妖。」
「爹!這是人啊!不過的確……這個人給我的感覺確實很像是一隻猴子,而且還是那種……很厲害的猴子一樣,就像是一位大將軍一樣。」
「大將軍?猴?我倒是聽人說起,北冥城興建了一座神猴大將軍廟,據說這隻神猴大將軍可以鎮宅祈福,驅邪破煞,降妖伏魔,保胎送子求姻緣,簡直是面面俱到,茴兒你莫不是夢到了這隻神猴大將軍?」
「唉,爹啊,我就算髮夢也會夢那些小娘子,怎麼可能會夢到一隻猴呢,不是,我昨晚發夢的那個人真的把我從夢境里解救出來了。」尉遲茴認真道。
「那您就不能把溫度調低一點么?」
「照顧好我們的女兒,我給她取了名字,尉遲茴。」「你要去哪裡?」
「那就謝謝先生您了,勞您費心,事後尉遲家定會奉上厚禮的。」尉遲茴作揖答謝道。
——
「這……」尉遲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你是說那個跛腳老道士說別砍那一株桃花樹是么?」
兩情相悅,不苦不悲不哀不傷,才是大歡喜。
稍微咀嚼了一番,就著茶水下咽。
他細細查看了一番桃樹,輕撫桃樹樹榦,露出了一個頗為溫馨的笑容來,
「多謝多謝。」
「這?是否有些不妥?」尉遲敬有些抗拒,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也不知道這老道士是否心中有別的想法。
「妖物不都是一樣么?」
「沒事沒事。」秦月樓擺了擺手,「不妨事不妨事的。」
去尉遲府的路上,正準備找人張貼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秦月樓,所以直接開門見山的邀請了秦月樓隨意找了一家茶樓,二人就這麼落座,點了一壺茶,些許糕點,便就聊了起來。
他其實是有些吃不慣綠豆糕的,偶爾吃一兩個還行,吃多了會覺得齁甜齁甜的。
「好看好看,夫人穿什麼都好看。和_圖_書
「爹!這是人!這是人!他很帥的!」
「好了,這事兒暫且不說,總之我得謝謝您,先生怎麼稱呼?」尉遲茴問著秦月樓。
「唉,是爹對不起你啊。」
「老爺,老爺,我們養這隻貓怎麼樣?它看起來好可憐啊。」
「爹……我已經成年了,您要是想續弦,那邊續弦吧,我不會說什麼的,畢竟我又不喜歡男子,咱這偌大家業您也找不到贅婿來繼承,趁著還身強力壯,再生個弟弟吧。」尉遲茴不假思索道。
而後面前出現了一位跛腳老道士。
他並不清楚自己是走到了那裡,只是突如其來的便跟著那老道士走到了一處寬敞的洞府之中。
「不必了,我本來又不是靠這個吃飯,實現了財務自由以後對於金錢啥的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了,我只是來調查一下罷了。」秦月樓擺了擺手,「說起來也算難得,你們家的這隻妖物不像是那種妖物。」
「唉,此言難以解釋,您且雖我,前往我之洞府稍作歇息吧?」
「爹,您不會夢到蟬了吧?」女兒問著。
「免貴姓秦。」
尉遲敬猛地睜眼:「夫人!」
「好的,秦先生,其實主要我是想答謝您的,但是我家最近出了一件事兒,就是昨晚,您聽我說……」
「那顆桃樹不能砍,護住它,你所見的那個老道士他是保你們家運的,有點類似於保家仙一樣,一身清氣,全無害人之心。」秦月樓對著尉遲茴說道,手上還抓著一顆桃子,吧唧吧唧的吃著。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說是洞府,也不盡然,雖說是洞府,可四周卻並非石壁,卻是土牆,只是卻又有著挖出來的隧道。
「痛,可以喚醒你,我雖然可以吐火把你的夢體給燒死,但是那樣不夠,因為我吐火了的話,你只會一下子死,還感受不到痛苦,因為溫度太高,你的痛覺來不及感受的,這就達不到你醒來的目的了。」
隧道四通八達和_圖_書,洞府寬敞無比,像是大殿,卻又好似房屋,潮濕的巨樹深入地板,化為了天花板,而在這天花板中還有一道圓形的天窗,撒下了些許陽光,為洞府提供光源。
「老爺,我要走了。」「走?你要去哪裡?」
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不由的,他陷入了瞌睡之中。
尉遲敬望著女兒有些暗淡的面容,揉了揉她的頭,他這才發現,這孩子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好哦,都依你都依你。」
「沒有沒有,只是夢到了從前。」尉遲敬笑了笑。
「爹,你怎麼了?做噩夢了么?」尉遲茴關切的問著尉遲敬。
「老爺,老爺,你看我這身裙子怎麼樣啊?」
「爹您自己拿捏好就行了,我先找人去打聽打聽消息了。」尉遲茴說道,便拿著畫卷離開了。
這個中年男人身形瘦削,但卻自有一番文人風骨,別有詩書之氣,美髯垂落,雖已人到中年,但身材卻沒有走形。
「我為何要砍這一株桃樹呢?」尉遲敬反問著老道士。
「老前輩呀,我看出來您的根腳了,您的要求我會幫您轉達的,這十幾年來,您也算是為尉遲家保住了家運啊。」
便是喜歡女孩,也沒什麼大礙。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她也曾被不懂事的小孩稱為「沒娘的孩子」。
「無論是妖物還是人,都是有腦子的,人有通俗意義上來說的善人惡人,妖也有人類價值觀里的好妖惡妖,很難界定的啦。」秦月樓捻起了一塊糕點。
除卻道童之外,還有默然不語的童女們。
他滿目的哀思,自她走後,已經十八年了。
只是有少許難言罷了,這都無事。
……
「這些孩子,都是我曾經的友人子嗣,友人的子嗣又生了子嗣,一代一代,都在我的洞府長大,我也一代一代的看著這些照看孩子們長大。」
「這事兒爹會上心的,不過說起來,茴兒,你覺得你芸娘姨怎麼樣?」尉遲敬試探的問著尉遲茴。
「這些孩子……都是誰家的?」尉遲和*圖*書敬覺得這老道士不像是好人。
「一份食譜,銘刻在記憶深處的,食譜。」秦月樓說道。
「不會啊,女兒也好啊。」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若是能喜歡男孩就好了,只是喜歡女孩也無礙,畢竟他知道,有些事有些情愛,得是自己歡喜才最好。
只是那老道士擠出了一個笑臉:「不礙事的,我的洞府離您家不遠的。」
「這幾天好生照看這棵桃樹吧,十八年了,它也長得很大了啊。」
「什麼報酬?」
尉遲敬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
「就是,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蟬,然後有個人把我救了出來……」尉遲茴將自己昨夜的經歷同尉遲敬說了起來。
「什麼?這怎麼可能?」
尉遲敬頗為感慨,也有些感傷。
當他蘇醒時,面前正站著一位跛腳的老道士,老道士的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發白道袍,雞皮鶴髮,滿臉苦相,但身上卻泛著一陣桃香。
「爹,你並沒有對不起誰,只是娘她走得太早了。」尉遲茴也嘆道,「若是娘在我記事時走的話,我現在肯定會不同意,只是娘生下我便離世,我同娘之間也只剩下生恩了……」
「老爺老爺,我要是給你生個女兒的話,你會罵我沒用么?」
「老爺,老爺,您怎麼睡在這裏了?」家僕叫醒了尉遲敬。
「有的時候,一些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你不妨將事情串聯起來,等你恍然大悟的時候,便會覺得有些事很奇妙。」秦月樓說著,將桃核扔到了倉庫當中,「至於報酬的話,我已經取得了。」
像是離去的妻子一般。
秦月樓與面前的少女大眼瞪小眼。
「溫度調低了,火燒的更難受,還不如一把捏死呢。」
看完了畫像以後,尉遲敬不知如何開口,斟酌片刻后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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