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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孟茉搬出一個小黑方盒，如果我沒認錯，是筆記本電腦，放在這裏還真是不搭。

娜娜把一隻有眼線一隻沒有的眼睛湊過來，詭異地笑道，「姐姐，你以為就你會找備胎啊？」

「卸妝？」

於是我沒在繼續這話題，而是道，「那不早了，你也接著卸妝吧，早點睡。」

「喂，小強，你來找孟茉是有事對吧？」跳樓沒理我，跳下來說。

是真？是夢？

而且也許之後他還去過那家店，因為這才多長時間，他的西裝眼見上檔次了很多，就差在上面一個阿瑪尼的logo前別個放大鏡了，更重要的是精神氣色也不同，那天見他，憔悴焦慮，今天卻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想想辦法，孟茉，不然會給我添很大麻煩的。」一直在旁邊笑的跳樓突然插話。

「跳樓？」我叫出來，「你怎麼在這？」

「剛不是還說被拆散了嗎？」

當時在那家店裡，這個地產經理就排隊排在我們前面，向那個叫做「孟茉」的店主提出希望逆市賣出十套房。

奶奶的……又不是hetubook.com.com淘寶客服，還給錄音了……我心裏罵。

「比如說，和邦酒店裡到底是什麼狀況，你能告訴我嗎？」

鏡花水月……儘是虛空。

「出去了？去哪？」

我楞一下，看來這位店主孟茉，一定也是妖獸了。

得，咱還是甭指望這些不靠譜的妖獸了，回家自己谷歌去吧。

我握拳……早知道那店不對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定跟那裡有莫大關係的！

「那……」孟茉想了想，「本來客人拿錯劇本我們不負責，不過看在陶鐵的面子，追加一點售後服務給你。」

不過話說回來，按這段話，還真是句句都達到了……我只好力爭，「可是，這不是我的夢想，那天怎麼回事你不也知道嗎，我只是撿錯了劇本。」

然後層層簾幕後突然有鐘鼓琴歌之聲傳來：

「有人送的唄！」

「可是，你的夢想不是達到了嗎？」好容易說完了，孟茉掩著笑，拿出一卷帶子來，一按，上面放出：

看來，他「夢想成真」了。

「那是怎樣？」

歌聲不和圖書可斷絕，卻又渺茫無覓，彷彿人在山頂上走，聽谷中傳來歌聲，走到山谷，又發現聲音來自山頂似的。

門一開，進來一穿西裝打領帶的男的，身材有點敦實，捧著的一大把玫瑰也沒遮住凸出的肚子，乍一看覺得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姐姐，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家北鼻，是地產行業的高級經理哦，現在都說行情不好，他上個月還賣出了十套房子，這個月就更厲害了，已經買了樓買了車，帥吧！」

「你不是正卸妝嗎？」

「有什麼辦法呢？」跳樓不置可否地聳下肩。

這個月，我想認識一個有錢又帥的男人，他要弱水三千中只取我一瓢飲，費盡千辛萬苦地來追我，而最後呢……我自然也滿足他的願望啦……

我想起來了！前些天的那個小插曲，一家叫「夢想成真」的店鋪！

按名片上的地址，那塊「夢想成真」的招牌終於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推門進入，一如上次的虛妄迷離，層層疊疊的淡紫帷幔揚起又輕輕落下，這一秒映在紗上看似山水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物活動的影子，轉瞬便發現實物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飾品。

不識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你現在不是想完成他的委託嗎，我可以提供必要的幫助。」

「哎呀，我是在化妝，人家馬上要出去呢。」娜娜把我扯過去，「來看看這唇彩好不好看？」

我不知自己接了個什麼程度的單子，是不是很可怕，路上幾次想給人打電話，可想到大半夜的，都克制了，又想趕快見到跳樓，問問他是否知道，總之心裏很亂。

我嗯嗯地敷衍著，心中卻突然泛起軒然大|波：

「你們在說我嗎？」我發現這似乎是有點議論到我，插話道，「什麼第一個第二個的？」

我心裏微微刺了一下，這傢伙，果然在外頭花活多著呢。

百度。

我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啥意思，再擦汗，備胎？我一個軲轆還沒著落呢！

哦，差點把正事忘了，我趕忙上去，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真他媽的糗，孟茉和跳樓都聽得前仰後合。

我拿過來一瞧，一管全新蘭蔻的，不由怪和-圖-書道，「你哪來的錢？」

孟茉卻沒管他，「唉，你也不嫌累得慌。」

良久，才聽琴聲到了餘韻，錚地一聲住了，女聲道，「久等了，進來吧。」

很難形容我回到家時的心態，光著腳花了妝的狼狽、折騰了一夜的疲憊，劫後餘生的興奮，與完全的忐忑不安混雜在一起。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娜娜一溜小飛過去，「親愛的，你來啦？」

而我那天，錯撿了一部本該屬於娜娜的「灰姑娘」的劇本……

幾秒后她很歡欣鼓舞地告訴我，「找到了，你來看，這東西很好用的，和邦酒店，位於……，建設於……」

我向里幾步，果然這下就看到了吧台，孟茉還像上次一樣，一身精緻漢服，手上碧綠鐲子冷光流轉，斜倚在一把古箏前。

「抱歉，即使是我，也沒辦法調整售出的商品。」孟茉為難地摸了摸太陽穴。

我湊過去一看。

我注意到，跳樓一貫滿不在乎的臉上劃過一絲緊張，忙把手指豎到嘴邊，「噓——」

我擦汗，忙把話題岔開，「氣人，氣人——你看見陶hｔtps://ｍ•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ｍ鐵沒有？」

「姐姐，你不知道，可氣死我了。」一看我，她就帶著半臉的妝撲過來，「本來那晚會舉行得好好的，有好幾個大富豪邀請我呢，結果不知哪冒出一個女變態，大概是嫉妒我，楞是把電線給扯了，還踢了我家小開一腳，硬生生的就是把我們給拆散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愣神這功夫，他們卻自顧自說起話來。

「跳樓！跳樓！」我進家門，一通大喊。

「哦，陶鐵，看來你是選了第二個答案了？」孟茉眯縫著眼睛打量我一番，突然問。

「沒說，不過好像是個女生打電話來。」

而我再細看，卻又嚇了一下，她的身後赫然還有一個人——不，準確來說，是一隻妖獸，跪坐在那裡，面前一排編鐘還在輕輕顫動。

「老朋友新店開張，自然要來賀喜一下。」跳樓轉過來，跳到吧台上坐著，嘻嘻笑道。

人生彈指……一場大夢。

沒想到，妖獸沒出來，花娜娜卻從她房間里跑出來，嚇我一跳——不止因為我尚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更因為她似乎在卸妝，一半臉五顏六色，一半臉蠟黃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