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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秦諾加快腳步，剛走出了巷子，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老闆回頭看了眼秦諾，眼神帶著一種寒意。

老人的話，讓秦諾表情帶著一絲怪異，下意識地看了看那巷子的盡頭，扭頭笑道：「是啊，經常一起玩，對了爺爺，現在阿樂在哪裡啊，我什麼時候能再找他玩？」

二樓的光線並不充足，窗戶都是閉合的，被堆積的雜物遮擋著光線。

「就我自己，怎麼了？」老闆雙手搓揉著麵粉，沒有回頭。

「大福，昨晚的排練你感覺怎麼樣？」秦諾看了眼四周，像是隨口地問了一句。

秦諾走後，那一處的空地，再次被白霧覆蓋……

秦諾知道是默許了，解掉腰間的圍裙，往樓上走去。

秦諾連忙擺手乾笑道：「我就問問，老闆不想說就算了。」

秦諾顯得有些難以啟齒，還是說道：「我那個父親回來了。」

「我家孫子你還記得吧？他叫阿樂，以前你們經常在一起玩的，喜歡在家裡躲貓貓。和-圖-書」

看著那口古井，秦諾想過去看一下，但邁出一步，看了看手錶的時間，沉默片刻，還是轉身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大福，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說道：「排練很好，今晚大家再接再厲，一定能在兒童晚會前，把它完美地呈現出來。」

「為什麼失眠，這個年紀睡眠質量就這麼差了？」老闆皺著眉問道。

「大福生病了嗎？」

秦諾走向其中一個房間，敲了敲門：「大福，你在裏面嗎？」

「都長這麼大了啊，爺爺記得看你時，個子才到爺爺腰那裡。」

「劇本，昨晚的劇本，我發現一些漏洞和缺陷，修改一下，今晚拿去唐柔姐看一下。」

老闆淡淡地說道：「那兔崽子今天沒有去上課。」

「這裏的人似乎都知道秦北是個什麼人，提及這個人時，眼睛里的厭惡清晰可見，這樣醜陋的一個形象，究竟糜爛到什麼程度？」

老人看著秦諾的面目，老樹皮一樣的麵皮下，帶著說不出的詭譎：「娃兒，爺爺看hｔtｐs://ｗｗｗ•hｅ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你有點眼熟，你是秦北的孩子吧？」

秦諾看著仍在店鋪門口那裡忙活的老闆，又看了眼牆上的相冊，突地問道：「老闆，我沒來之前，就一直是你忙活嗎？」

沒有回應，秦諾又敲了敲，房門卻自己打開了。

「沒關係，反正那胳膊也經常掉，習慣了。」

秦諾眨了眨眼，推門而進，房間更加昏暗，散發一股霉味，讓鼻子很不舒服。

秦諾本還想具體問問，但看到他的模樣，還是消掉了這個念頭。

秦諾點點頭，好奇地湊上來，笑著問道：「你在寫什麼，這麼認真？」

角落裡，一盞檯燈打開透著亮光，大福正趴在桌子上，埋頭寫著什麼。

他站起身，正準備搭把手，耳邊卻聽的樓上傳來一些動靜。

老人拿著玩具，拄著拐杖，緩緩地消失在迷霧中。

「孩子，去吧。」

這樣的面目自然是嚇人的，秦諾面色卻從容地說道：「那老爺爺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剛說完，秦諾的左手就被抓住https://m.hetubook.com.com，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了皮膚。

到了后廚那裡，一袋袋麵粉堆放在地面上，那一盤盤的肉醬，淌著血水，上面是蒼蠅滿天飛。

「你是想問，老闆娘去了哪裡？」

「臭小子，今天遲到了，雖然是童工，工資不高，但最基本的準時也該做到才對！」

關於老人的事，秦諾先擱置一邊，很快到了包子鋪那邊，老闆已經在裡頭開始忙活。

掩蓋臉上的一絲狐疑，秦諾撇嘴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爺爺，我有事就先走了。」

大福抬起頭，看著秦諾，嘴角微微勾起，擠出一絲笑容。

「我可以上去看看大福嗎？」

秦諾哦了一聲，拿起一支筆把玩，不動聲色瞥了眼大福的後頸部，搓了搓鼻子，說道：「昨天老闆打你那一下，脖子沒事了吧？」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撿起那玩具，佝僂的身子，顯得弱不禁風，費了好大功夫，才撿在手心。

不知道錯覺，還是什麼，老人在說這句話時，秦諾總感覺在他那眼眶內，閃爍出深意的異芒來。和-圖-書

回頭看去，是一個奧特曼玩具掉在地上，秦諾這麼一踩，那胳膊都掉了出來。

秦諾進了店門口，微微低下頭說道。

「呵呵，他在上學，等放學了，我讓他去找你玩吧。」

中午的生意高峰期，很快就到了，秦諾在後廚里來回地跑動，手裡的活就沒有歇停過。

見老闆走了，秦諾眼睛里的黯然神色消失，拿起早餐有些狼吞虎咽起來。

「只是有點好奇。」

「不知道，一天都死在上面沒下來過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子就當沒這個兒子了！」一提及自家兒子，老闆就火氣冒三丈，手中拿著的面擀狠狠砸在桌面上，又碎裂開來。

秦諾看著他的模樣，想說些什麼，但想到可能挨罵，轉而問道。

雖然第一次聽這個名字，但秦諾知道是那個人渣父親，點了點頭：「我是。」

「沒有，我就想問問……」秦諾目光又落在相框里，那穿著襯衫的女人上。

將近一個小時后，門口的生意才漸漸地冷清，過了高峰期，秦諾才癱坐在椅子上，全身的疲憊，讓他連動下手www.hetubook.com.com指頭的念頭都沒了。

秦諾看著他，連忙地撿起那玩具的斷胳膊，遞給老人：「老爺爺，不好意思，我出來有點急了，沒看腳下，踩爛了你的玩具。」

老闆聽得，便沒有繼續停留在這個話題上，將一杯豆漿和兩個肉包子放在桌面上，淡漠地說道：「吃完趕緊幹活。」

「在單身狗泛濫的當世下，居然還能娶妻生子，簡直沒道理！」

「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

老人垂了垂後背，沙啞地說道，他抬起頭看著秦諾，兩個眼眶位置完全地凹陷下去，眼皮下是一片漆黑，或許有眼珠子，但看不見。

老闆沒說話。

但在一邊的檯燈照射下，他的面部一邊泛光，一邊通暗，使得那笑容也透出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驚悚……

「孩子他娘很早就沒了，腦子得了癌，就這樣。」老闆明顯不想在這上面多說。

秦諾一邊吃，一邊心想，很快解決完早餐，餓了這麼久的肚子，終於得到了七分飽的滿足。

「有人在上面？」秦諾眼神一動，往樓上看去。

「不好意思老闆，我昨晚有些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