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舊識們的校園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兒子原來好這一口
「阿姨！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它很喜歡夏目直樹，願意聽他的話。
妹抖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夏目直樹對於偶爾腦子裡迸濺出來的機敏，感到不解又熟悉。
夏目直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以淺井的性格，我問她為什麼要跟我媽打電話，她也不會用好幾句話來解釋。」
你們人類電視里總是這麼演，從一女人身上找到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從淺井身上看到了小時候鄰居的影子。
夏目媽媽煞有其事，「暑假你跟他一起回來，我當著你的面好好盤問盤問他！一定給你個交代！」
「一般而言人開始記事是從三歲左右，之後五六歲上幼兒園的記憶才開始深刻起來。」
「這是人類的禮節，打電話的時候迴避一下，」夏目直樹不著痕迹地抬頭看向二樓，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二樓的欄杆：「但是她跟我撒謊了。」
夏目直樹還在輕輕撫摸著妹抖，另一隻手放在妹抖眼前，它便很懂事地用頭去蹭，而後仰起頭靠過去，靠近夏目直樹的食指。
夏目媽媽微怔，女僕……
「我很想知道那本日記里，到底寫了些什麼。」夏目直樹再次抬頭看向二樓，這次他的眼神堅定了許多。
但不會直接告訴他。
想來淺井應該有些悄悄話要跟老媽說，即便是沒有，在別人打電話的時候迴避也是基本的素養了。
「我下去喝口水。」他說罷便起身離開了卧室。
在淺井面前和在夏目直樹面前，小貓咪還有兩副面孔。
明明以她的腦子，任何密碼都不需要備份，過目不忘的。
好像當時真緒醬剛到東京的時候，直樹他打來電話也說過類似的話。
然後電話里的聲音就小了很多：「誒誒！孩子他爸！你知道嗎，咱兒子對女僕情有獨鍾呢！」
哦！
「哦對了，日記里還記載了一個LINE賬號哦，阿姨登上去看過，裏面只有一個好友，是你嗎真緒？」
於是索性轉身又上了二樓。
我是害怕貓毛弄得到處都是被她發現了教育一頓，才不是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的。
面對著夏目直樹那人畜無害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疑惑眼神，她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扭捏。
「喵！」
家裡時常備有熱水，在淺井來之前那段日子，夏目直樹跟很多男生一樣一年四季都是涼水。這常備的熱水自然就是女僕的貼心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東京的另一邊，某個小富婆因為想不起來自己Proumb和Pixiv的密碼，看不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精心收藏的精品而跳腳摔枕頭，氣得又哭又鬧嗚嗚嗚好可憐。
人類原來這麼厲害，怪不得可以統治地球。
「對了，阿姨。」淺井突然想起一回事來，斟酌著用詞，有些心虛地看了看門口，然後聲音壓低了幾分：「直樹哥哥跟你打電話的時候，要是說了些什麼女僕之類的話，您……就當沒聽見。」
「喵？」
「喵？」
從下樓到想通一切，時間才剛剛過了兩分鐘。
妹抖懂了，除非她心虛了！
夏目直樹接了杯水，看著妹抖笑道：「別覺得我比淺井好欺負就無視我，從茶几上下來。你身上掉毛萬一飄到茶杯里可不行。」
「阿姨，我是真緒。」
夏目直樹看著淺井真誠的眼神和平靜的表情，衝著電話那頭說道：「媽，淺井想跟你說兩句話。」
「喵！」
同樣的，在淺井看來也沒有必要跟夏目直樹和家裡的貓解釋什麼，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
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再說下去了，不然為了掩蓋女僕合同的事情，越描越黑，最後百口難辯，哪還有臉回北海道去見阿姨和叔叔呀？
在她們看來是沒有必要的。
就像是腦子更新換代了一樣，CPU從i5升級成了i9。
一個有前生今世的轉生者，能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是轉生在了日本北海道的一個富足家庭里，沒有道理會忘記八歲以前的事情。
「不是那麼回事的阿姨，就是平時在家裡穿一穿……對了阿姨，日記里寫的什麼呀？」
淺井聽了尷尬地腳指頭都繃緊了，心想怎麼還有點對不住那傢伙的感覺。
夏目直樹一愣，下意識問道：「你有事情找ｈtｔｐs://m•hetｕbooｋ.ｃoｍ.ｃoｍ我媽？」
「也是，你倆從小就形影不離的，平時連打個電話都不用，又怎麼會用LINE……那這個是誰呢？看性別還是個女孩，難道是網戀對象？」
「他已經健健康康的了。」淺井望向天花板：「謝謝你阿姨，我能活到現在，多虧了您一家，我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
多喝熱水是個梗，但也不可否認真的有益健康。
電話兩頭都沉默了。
沒等解釋完，電話已經掛掉了。
中間有時候通電話，他也問了點關於合同的事。
夏目直樹自顧自地解釋著，他一直不相信能聽懂貓說話、貓也能聽懂人的話，所以權當是說給自己聽。
「真的嗎？但我還是覺得巫女比較好。」那邊應該是夏目叔叔的聲音。
「也不算是太重要的事，只是想……許久未見了打聲招呼，寒暄兩句。」淺井撩撥了一下鬢角的青絲：「怎麼說我也是阿姨雇來照顧你的，自從來了以後都沒有再交流過。如今阿姨好不容易來個電話，我就在旁邊，若是裝沒聽見，多少有些不合適了。」
「比如剛才淺井跟我解釋的時候，我看見她撩了一下頭髮……就像這樣。」
但沒辦法，這個謊只能這麼去圓了。
淺井輕嘆一聲，看了看手機，無奈笑了。
女僕……合同……契約……
淺井趕緊轉移話題，她心想原來小時候直樹哥哥的性格是因為家教風格開放嗎？
「不是太想看電視……本來應該是在學習的。」
要是貓也會測謊技術，是不是也可以創建屬於貓咪的文明，比如在金字塔上雕刻一個貓頭？
「呀，怪我怪我，真緒醬去了東京都快小半年了，我都沒想著給真緒醬打個電話，媽真是老糊塗了。」
淺井臉色一紅：「阿姨！」
但發現夏目直樹喝了水之後沒想著上樓，而是在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它又想了想，直接跳進了夏目直樹的懷裡。
「不用了阿姨，我……我……我有的。」
「日記里寫了不少關於真緒醬的事情哦！」夏目媽媽說道：「不過想看的話，回來再看吧！阿姨想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腦子轉的很快。」夏目直樹撫摸著妹抖的毛髮，呢喃道：「有時候腦袋會變得很清楚，一些根本聯繫不上的點也能忽然閃過一絲靈感，兩個點就接上了。」
「真緒啊，在那邊過得還好嗎？」電話里傳來了夏目媽媽的聲音，「直樹他沒有欺負你吧？」
妹抖確實很聰明的，它是為數不多知道人類電視里的東西都是表演的小貓咪。
「因為她在我房間里，在跟我媽打電話。」
「她以前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做這個動作，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記住這個細節的。剛才看她這麼做，突然就想起來了，然後意識到她可能在說謊。」
「我衛生還沒打掃完！你先別上來！」
「好好好，不說這個了。」夏目媽媽話鋒一轉：「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真緒啊，用不用我寄過去兩套女僕裝？我記得廠子里結果女僕服的單子，而且還是什麼大牌子的款式和面料，質量可好了。」
「但……我好像有些特別，我記事晚一些，等自己有這輩子記憶的時候已經是上小學了。」
除非……
本來它想回貓窩趴一會的，每天十六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讓妹抖總是很困。
「喵？」
他只需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搔弄它的下巴軟肉，讓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淺井張開嘴慢慢地將胸膛里的濁氣呼出，而後重新深呼吸，打起了精神：「火柴還剩下三根，毛髮還有一些，比預想中要順利很多。」
他不懂為什麼會這樣，但心中本能地感覺，這才應該是真正的自己……從孱弱的身體變得能隨心所欲地奔跑，從愚笨的大腦變得可以天馬行空。
「嗯，不要太勉強自己。」
你媽進你的房間，絕對不會用四五句話來解釋為什麼要進對吧？
「別不信，那小子鬼精的很，別人幼兒園網戀我嗤之以鼻，但要是說我兒子幼兒園網戀，那我真的信。」
這素養還包括別人給你看相冊的時候不左右滑動，給別人遞刀具的時候要刀柄朝向對方等等，幾乎是刻和*圖*書在夏目直樹骨子裡的東西。
還是說直樹哥哥的性格造成了這樣開放且舒服的家風？
過了很久，那邊才繼續說道：「別往心裏去真緒，不怨你的，都怪阿姨。好了，不說這個了，孩子他爹聽了剛才的話又耐不住性子翻出我壓櫃底的巫女服了，真是的……」
「那……需要點別的嗎？商店裡賣很貴，這筆錢省一省，阿姨家裡還有很多備貨。」那邊煞有其事：「畢竟你們還小，還要上大學。」
淺井聞言輕嘆一聲，心底有些苦澀：「阿姨您忘了，直樹哥哥他現在，已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夏目直樹已經猜到了自己母親和淺井肯定有什麼秘密，而只要自己回家以後那本日記還在，就說明她們肯鬆口了。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感謝的話要說給本人聽，其實阿姨當時也有私心的，是直樹那孩子一直堅持，所以才……真緒啊，你沒必要跟阿姨道謝的。」
妹抖叫了一聲，從茶几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
「阿姨，那時候直樹哥哥才多大。」
淺井沉默了很久，點了點頭：「我也想你，阿姨。」
妹抖趴在茶几上，看見下來的是夏目直樹時，原本準備從茶几上跳回沙發的身體又重新趴了回去。
「爭取早點把多餘的床收拾起來，阿姨等你好消息！」
我就說她每次打掃衛生都得二十多分鐘，這才剛上去，不會這麼早下來的。
電話里過了良久，才傳來一聲輕輕的啜泣，還有輕嗯的點頭。
那個女人在家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她將家裡的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條，把家弄得很舒服，但在這個家裡也有著絕對的地位。
喝水只是個借口，但夏目直樹來到客廳倒是覺得真的有些渴。
「我懂，我懂。」電話那一頭的聲音更添了幾分揶揄：「阿姨我又不是沒年輕過！那時候孩子他爸就喜歡讓我穿著巫女服那什麼……原來我兒子好女僕這一口呀！」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剛準備說什麼，才發現自己居然真的穿的是女僕裝。
「買的床呀……」另一邊，夏目媽媽的聲音明顯帶著些玩味笑意了：「臭小子m.hetubook.com.com還是這麼不懂事，要是他還有小時候的精神勁，哪還會給你另買一張床？」
夏目直樹用小指捋著自己額前，然後輕輕繞到了耳後。
就像是周六周天放假時候在打掃衛生的媽媽一樣。
她起身出門，來到客廳，正好看見妹抖從夏目直樹懷裡逃走。
「淺井這個女僕問題很大的，她總是說跟我母親只是雇傭關係，但你知道嗎？她叫我媽叫阿姨的時候，我恍惚間覺得自己生命中應該有這麼一個人，她就像是我的鄰家女孩一樣，放學以後跟我一起回到家裡，衝著我的媽媽叫阿姨，然後我媽便笑著問道你又沒帶鑰匙啊？先吃點水果在這等等吧！」
「不知道你們貓是怎麼樣的，但是人類長大以後就會忘記剛出生那幾年的事情，我們稱之為開始記事的年紀。」
二樓卧室，在確保夏目直樹已經離開，聽著他下樓的腳步消失之後，淺井才放心地拿起了手機放在耳邊。
妹抖有些不解，別人撒不撒謊你都能看出來嗎？
只要淺井上了樓，它就可以肆無忌憚在一樓大廳里跳來跳去了。
夏目家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雖然稱不上是親情，但這種溫暖也僅次於親情帶來的暖意了。
「就這樣，拜拜～」
淺井臉色更紅了，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快要滴出血來。
夏目直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機遞給淺井。
只不過是小貓咪已經把淺井每天工作的順序和時間給摸清楚了而已，每次淺井上樓打掃衛生需要多久、洗衣服做飯需要多久，妹抖都摸得清清楚楚。
妹抖見老好人都這麼說了，決定給他這個面子。
淺井真緒聞言微微蹙眉，「應該不是我，我跟直樹哥哥小時候不用LINE的。」
夏目直樹搖了搖頭，「但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很清楚我生下來就應該懂事……生而知之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
妹抖抬頭看夏目直樹，是那個女人讓你想起了小時候的鄰居嗎？
「沒有的阿姨，直樹哥哥對我很好。」淺井嘴角不自覺的帶起了一抹幸福的淺笑：「他……做了很多讓我很感動的事，我們經常一起買東西，還買了傢具和床。」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