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無雪的北海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 思念一往情深
「那場車禍帶走了我媽媽。」她說道:「你當初跟我說,你也在高速公路上。小時候我沒想過那麼多,後來長大了我才開始往壞處想,想你也許是死了。」
另一個叫小浣熊。
夏目直樹不答,這種時候最好也不要隨便接話。
他一個商界大鱷還沒有淪落到要通過女兒的同學嘴裏了解自己女兒。
也不盡然。
單論長度跟一般留長發的女孩其實是差不多的,只是按身體比例來說,其他人及腰的長度在她身上便是垂到了屁股,看起來更有一種童話里仙子的感覺。
過了良久,兩行清淚從雨宮千鶴眼角滑落。
夏目直樹微微皺眉。
那場車禍,自己當時就在現場?!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拇指,雨宮千鶴突然發覺,自己的視線好像模糊了。
「我發過誓,找到你一定要好好罵你的!」
頭髮散落垂在身後,烏黑亮麗,只可惜現在房間里的光線不好,不然肯定會更漂亮——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在這一點體現得淋漓盡致。
或許早點跟她坦白會比現在更好?
自己女兒在學校里什麼德行,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通過各種途徑告訴他。
好溫暖。
這是他現在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但非常具有價值!
「那就先告辭了,雨宮先生。」
「所以你叫我來是幹什麼的?」
屋子裡拉著窗帘非常昏暗,只有屋頂上華麗的吊燈也調成了那種昏昏暗暗的模式。
「我糾正一下,足控不是變態,人類對於四肢的喜愛是有科學依據的,也就是說喜歡腳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給廣大的足控道歉!」
人若是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七情六慾,便也不能稱之為是人了。
「死在……」
「千鶴她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樣子的,別見怪。」雨宮近馬一伸手:「坐下說吧。」
「哇」的一聲,她兩隻手直接失去了支撐,撲在夏目直樹身上開始嚎啕大哭,哭的是那樣的心碎和令人心疼。
夏目直樹在心裏接了話。
雨宮千鶴反手用力將他抱住,頭貼在他的胸膛上。
「去吧,我留你太https://m.hetubook.com•com久,她又該記恨我了。」雨宮近馬揮了揮手:「畢竟今天是她找你來的。」
好熱。
可是日記的事情,不管是對於雨宮千鶴還是和泉澪,都是絕密,一點都不能讓她們知道的。
跟首富面對面坐總是有些心理壓力的,即便對方是自己學妹的父親,可夏目直樹並不清楚這份同學情誼能不能得到父親大人的同意。
「是巧合。」夏目直樹立馬說道:「我可能在十年前的車禍里失憶了,我忘記了八歲之前的所有記憶……所以遇上你是巧合,也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另一個叫小浣熊。」雨宮千鶴看向夏目直樹,眉眼低了低,繼續絮絮叨叨介紹屋子裡所有的東西。
夏目直樹伸出小拇指,笑道:「騙人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我……嗚嗚嗚……」
「這些事情,我其實跟你說過的。」她小聲說著:「這十年來,我就想剛才那樣絮絮叨叨,把自己生活的全部、心裏的煩惱都通過那一條一條的留言分享給了你……」
只是他本身自由自在慣了,確實無法體會一睜眼便是十幾萬張嘴等著吃飯是何等壓力。
好聰明的青年。
「上次咱們兩個見面,還是在早稻田的校園祭上。」雨宮近馬從桌上拿起萬寶路:「不介意我抽一支煙吧?平時想抽總是會被女兒嫌棄、被女僕制止,難得你來,算是沾你的光了。」
「這裡是我的平時打遊戲的地方。」雨宮千鶴站在椅子上,宛如巡視自己領地的小女王一樣,一隻手掐著腰另一隻手指著房間里的東西介紹。
「這邊是我的晚上抱著睡覺的玩偶,一個叫TK。」
這傢伙的鞋居然這麼厚?
夏目直樹沉思片刻,輕嘆了口氣,反手也抱住了她,開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
她先指了指自己那台所有配件都用的最頂尖的電腦,而後又指向牆上掛著的畫:「那是塞爾達裏面英傑全家福手辦,還有大章魚的手辦。」
一點一滴的淚水湧出,比剛才更多更炙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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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在看我的鞋對吧!」「嗯嗯。」
來到門口,他聞了聞身上的氣味,然後解開外套的拉鏈脫下外套,用力扇了扇風,確保身上沒有煙味之後,才輕輕敲門。
夏目直樹仍然不說話,他如今很輕鬆便理解了雨宮近馬話語里的意思。
在北海道度假的這段日子,她一直都會住在這裏。
說著,她拉過來椅子,直接站了上去,終於比夏目直樹高了半個頭。
「我會把這句話傳達給雨宮……千鶴的。」他突然這樣說道。
「我找了你十年,嗚嗚嗚。」
雖然已經跟淺井睡在一起許多天了,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床。
雨宮千鶴沒想到夏目直樹居然咄咄逼人反懟了回來,立馬語塞。
「是我,」夏目直樹回答:「我和叔叔聊完了。」
「進來吧。」她打開門讓開身子,夏目直樹輕聲說了句打擾,脫了鞋進門。
「你寧肯承認自己是個足控的變態也不承認在心裏說我穿內增高的事實嘛!」
雨宮近馬聞言便呵呵一笑,「說的倒是委婉。」
「雨宮她……」
聞著床上的香味,感受著像是蹦蹦床一樣的彈力和被子的涼軟,他在神情恍惚之間,看向懷裡的雨宮千鶴。
「你!」
所謂的大章魚,其實是塞爾達裡帶腳會跑的守護者。
「師父……我好想你呀!」
看看,這就是渣男的自適應力。
「我知道了。」
「誰?」裏面傳來了雨宮千鶴的聲音。
「沒有騙我?」雨宮千鶴吸了吸鼻子。
目前的回答還算滿意。
「那……」夏目直樹略作遲疑,雖然不明白雨宮先生的用意,但是能聽出對方的意思,便改口說道:「千鶴同學她在學校里對待同學並沒有看不起人的傲慢,對待師友的話,抱歉我跟她專業不同,只是偶爾會在一起上選修課,那些時候,她還是很遵守課堂紀律的。」
他這樣說著,眼神堅定地看向雨宮千鶴,輕聲說道:「這些日子以來,夏目直樹和雨宮千鶴的故事,百分之百的情愫都是真的,這一點我可以用生和-圖-書命起誓……至於之前的事情,因為我失憶了,所以前不久才在回到北海道的老家時,找到了兒時的日記,裏面記載著那個LINE賬號的密碼,我才慢慢想起一點過去的事。」
夏目直樹心想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個不字?
那種披散的、垂到臀部的黑長直配上連衣裙,讓此時此刻的雨宮千鶴有種清純的美麗。
末了,他將燃盡的香煙熄滅在煙灰缸里,「有機會的話多來做客,我很看好你,希望有一天你能理解高度帶來的自由。」
「我恨死你了!你居然一聲不吭就……」
這一幕被恰好路過的女僕長看在眼裡,若有所思。
雨宮千鶴站在他面前抬頭看著他,眯著眼睛一臉不悅。
好似他只是為了這一根煙。
啊這。
雨宮千鶴一直都是長發,長發及腰的那種。
轉過頭來看向夏目直樹,「小兒科的水平,大師級別的眼光和思考角度。你知道嗎,從這裏看向外面的世界,我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床真的很軟,散發著香味。
就在夏目直樹思索片刻準備開口的時候,雨宮近馬卻搖著手指:「我也叫雨宮。」
「你在想什麼?」一道微冷的聲音將他的視線拉了回來。
夏目直樹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啞然失笑。
然後她揮了揮手:「才懶得跟你掰扯這些歪理!今天叫你來可不是說這些的。」
奇怪。
他笑了笑,看著雨宮千鶴赤著的小腳,說道:「我在想你不|穿鞋的腳很可愛。」
當然了,夏目直樹絕對不會說,其實這有她身材矮小總是讓人覺得是個小女孩的因素在的。
伴隨著關門聲,房間里就只剩下了雨宮近馬和夏目直樹。
這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他躺在一個女孩的床上。
來自足控對於蘿莉控的否定。
雨宮千鶴就像是被扎了一個針眼的水氣球一樣,洪水泛濫,水多的可怕。
雨宮千鶴小臉貼著心髒的跳動,感受著這溫暖的懷抱,有些貪婪,不願去想有可能要跟其他人分享這懷抱的可能性。
他深吸一口,而後緩緩呼出細煙。
緊接著屋
hetubook•com.com子裡傳來了一陣陣響聲,過了好一會,門才被打開了一道小縫。
他好好打量著她的樣子,穿著居家的連衣裙,兩條腿光潔稚嫩,以一個紳士的眼光來看,大抵是渾身上下只穿了條裙子……這可能是她的睡衣也說不定。
雨宮千鶴的小腦袋出現在門口,比夏目直樹預料的高度還要矮一點點。
他這麼問,也只是想看看在這種氣氛下,夏目直樹會怎樣回答。
「你怎麼了?」
雨宮千鶴這才睜開眼睛看向他,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女僕長欠身告辭要去追雨宮千鶴,雨宮近馬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去追了。
他回頭在門關上的前一秒瞥了眼外面地上的小鞋。
「只是因為這裏夠高,能夠看到整個中島公園,便也有了可以肆意選擇角度的自由。」
最後那句話,雨宮千鶴抿著唇,很難受很難受。
雨宮近馬一挑眉,心裏對於這個小夥子的喜歡更多了幾分。
夏目直樹微怔,看著閉上眼睛倒下來的她,趕緊伸手去接。
從床上的玩偶到房間里的裝潢,甚至是打開電腦開始跟他分享自己收藏的照片。
私底下什麼成分不好說,放到檯面上來見了對方父親,他心裏想的又變成純潔的同學情誼了。
「你等一會!」
最後她說累了,站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夏目直樹,張開了雙臂。
此乃謊言,其實壓根一點都沒有想起來,一切都是從那幾萬條留言和隻言片語的日記里獲悉的。
也就是說,他永遠無法真正對雨宮近馬感同身受。
但有一點他覺得是自己能做到的——如何幫助一個父親和自己的女兒修復關係。
何況還有能幹的女僕長天天彙報情況。
果然,雨宮近馬只是頓了頓,便繼續說道:「據說這家酒店的這間房間是拍攝中島公園楓葉美景最佳的角度,每年都會有許許多多的國際知名攝影師想盡辦法預訂這間房,哪怕只有幾十分鐘,只為了一張照片。」
他看著閉著眼睛緊緊抱著自己宛如樹袋熊一樣掛在身上的小傢伙,心想現在未必是件壞事。
「吶,既和_圖_書然是你,你為什麼不說?」這才是雨宮千鶴今天最想問的話,她咬著下嘴唇,掙脫開他的懷抱,就這麼將他按在身下挺起身來俯視著,眼中有好大好大的委屈:「那天在秋葉原,你就知道了嘛?這些日子,是巧合還是預謀?」
滾燙的淚水滑過臉頰,沾濕了他的衣襟。
「你下去忙你的吧。」他跟女僕長說道。
「死在十年前那場車禍里。」雨宮千鶴小聲啜泣著,並不是她想要哭泣,而是在這種情境下完全控制不住。
「說,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讓夏目直樹瞬間想到了結衣,《刀劍神域》里桐人和亞絲娜的女兒。
夏目直樹看著站在椅子上的雨宮千鶴,如是問道。
夏目直樹哪裡可能說實話呢?
即便是身材瘦小,可是終歸是個人,於是夏目直樹接到了雨宮千鶴也被連人一起撲到了床上。
離開雨宮近馬的房間,隔著大概三四間,是雨宮千鶴的閨房。
啊……
「早稻田的校園祭上,你的遊戲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雨宮近馬站起來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點上一支香煙看向窗外,眯了眯眼:「所謂的校園祭在我看來那不過是過家家而已,本就沒抱什麼希望……都是些學生。可你不一樣,夏目君。」
「當然,雨宮先生請便。」他笑著回答。
進了門以後踩在柔軟的毯子上,夏目直樹才恍然原來是因為在屋裡沒有穿鞋,所以雨宮千鶴剛才開門的時候,那個小腦袋的位置比自己預料的還矮了幾公分。
「你和千鶴是校友,就不必那麼多繁文縟節了,敬語能省就省。」雨宮近馬給夏目直樹添了杯茶放在面前,「夏目君,千鶴那孩子在學校里是個什麼樣子呢?對待師友和同學,總不能也跟在家裡一樣吧?」
他微怔,小富婆怎麼比自己印象中還矮了幾公分?
沉默了許久,雨宮近馬的一支煙也快抽完了,兩人都沒在說話。
於是讓整間屋子的氣氛都變得有些……異樣和曖昧。
果然,聰明如她,自己就算想隱瞞也瞞不了多久的。
他聽出了自己的意思?
難道是內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