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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發現的？」少女的表情不是一臉呆傻，而是惡毒，而她的聲音，中性且偏男生，讓人聽著有些身體發冷。

異變就在秦卿離著目標不足五米時發生。那漢子突然伸手一扯臉上的報紙，沖秦卿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那咧開的嘴裏、那被煙早熏得發黑髮黃的爛牙間，赫然有一顆散發著幽光的邪卵。

「我附議。」

更可怕的是，有著這份控制力的人往往心堅如鐵，幾乎任何外力都無法動搖其心，從心態上講，沒有好壞之說，永遠都是最佳狀態。再加上智慧出眾、謹慎異常，秦卿估計，別看自己高出顧朝夕兩個層次，真要生死相爭，除非她能在最短時間內出全力壓制擊敗，否則時間愈久，她落敗的可能性就愈大。

「你必須有，否則會生不如死。」話說得依然是心平氣和，少女聽在耳里卻有種比刀架在脖子上更甚的寒意。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意識到：顧朝夕是實話實說。

少女紅了眼珠子，牙齒也咬得「咯咯」響，但她不敢忤逆顧朝夕。她覺得這個人的能力太可怕，似乎是任意地操縱空氣，她以前見過一個類似的，特異能力是空間囊，一旦陷入其中，居然可以被活活窒息而死。現在這個比之更可怕，根本無法判斷攻擊會來自何方，她可不想成為一條被淹死的魚。

顧朝夕能感覺到秦卿的誠心實意，微微一笑，「國人的圈子這麼稱呼顯得失禮，我還是叫您秦姐吧。至於您說的共鳴一事，我想先知道您是通過什麼途徑來感應到這種共鳴的？」

「瞳孔以靈眼看，是血紅的。並隱約能看到不同的慾望化形特徵。」

顧朝夕當然不會說出「拋開你的心跳、皮膚縮脹等細節表現不談，但是你褲襠里有什麼，我隔著衣服也是完全可以察覺的」這樣的話。他只是笑笑，「拿你的行李給我。」

顧朝夕看了一眼秦卿，暗暗搖頭，心道：「若就這心境修為，靈寂期也就到頭了，一輩子結丹無望。」

「打開，把東西放在桌上。」顧朝夕繼續下著命令。

「嗯，雖然你的笛聲很有穿透力，但輻射範圍仍有些不足。」

「閣下還真看得起我，性命修為就這麼輕輕鬆鬆的當作籌碼壓了上來。這人情我不用您欠，收回吧。」迅速地一番思忖，顧朝夕做出決斷，賣個好給這個女人。有些寶貝是寶貝，但接過來是很燙手的，顧朝夕可不想有朝一日被人惦記起來，就跟要挾掛上鉤，而且這人還很可能是同事兼上司。

就在目標飛身逃逸的同時，顧朝夕便發動了一個術法，來自藤鐲的「幻霧」，這技能用在普通人身上，實在有大材小用之嫌，但為了掩飾發生在眼前的「異事」，顧朝夕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事實上，這個技能他在一路上已經暗中布置，灑下些許夢境塵，然後在幻霧時適當的激發，就可以擴大幻霧影響的範圍，隨意外圍不及術法核心威力強hetubook.com.com勁，迷惑下普通人卻也夠了。他怕的就是列車上雙方發生衝突，搞出個什麼「X-Man列車大戰」的爆炸性事件。有了幻霧，就算真有無辜者被牽連，最起碼也能走得安詳些。

「……嗯，我來嘗試下共鳴的頻率。」顧朝夕意識到，事情確實挺嚴峻，等同於融合期修為、又被慾望蒙蔽了心智，這樣的存在幾乎對任何人的危害都是巨大的。最重要的是，這事說到底是因肉毒殘餘而起。涉及到他曾暗許的宏願，這事完全不知也就罷了，知道了，就沒有推諉的理由。

「不用再偽裝了。把你的行李拿給我。」顧朝夕溫和地說道。

「達成變身階段的，外表沒有特徵？」

顧朝夕的話雖平淡，對秦卿卻有著三九天井水當頭淋下的效果。她馬上明白過來，這是人家在點醒她，對修真者來說，這樣的承諾一個搞不好就會種下心魔，而且也極易被人利用，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她也是最近被這棘手的任務搞的焦頭爛額、心靈失守，才辦出這麼失常的事。

「融合期，甚至更高。」

顧朝夕點點頭，「陰質源，具有很強的侵蝕性。」

也不等顧朝夕問，秦卿便神色嚴肅地解釋道：「修魔者稱之為聖卵，我們稱其為邪卵，源自今年年出的霧松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也算是當事人，並且親手斬殺過一到幾頭邪化的動物。」

這彷彿堪破一切玄機的先手，固然有膽大心細、洞察力入微、分析力出眾、感知力一流的因素在裡邊，而更多的，還是顧朝夕見招拆招的結果，便如現在少女臉色發白這事來說。潛伏的最後同夥被發現，這確實挺讓人絕望的，但以顧朝夕的判斷，分析這少女的身份、職責、心性，他覺得此人應該不太可能只為「同夥身死、少了幾分逃脫的希望」這樣的事情、產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而很可能是他接連的表現，讓少女以為完全看穿了她們這一夥的把戲，才如此失態。不妨再詐一詐。

秦卿告訴顧朝夕，他們在追蹤一個很危險的傢伙。情報顯示，這傢伙就在這列車裡，然而，這人不是修真者，而是個善於易容的特異人士，而且非常機警，抓捕時必須一次成功，否則會釀成可怕後果。還有一個問題是，在歷次追蹤這人的過程中，秦卿小組的人除了她本人，可謂人馬盡出，她不能保證那幾位不會被目標認出來。因此，她只能獨自行動。

「這是經過修魔者該造后的邪卵，人吞服后，最強烈的慾望會成百上千倍地膨脹，並且邪卵的力量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釋放，對肉體進行異化改造。而在融合過程中，任何能量攻擊都只能為其增添屬性，最麻煩的是，經過七十二小時之後，異化表象可以恢復，服用之人相當於擁有了變身能力。」

絞殺圈又叫神念感應圈或直覺領域，即終極防線，如果不能完全htｔps://m•hｅｔ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收斂氣息，一個修真者出現在另一個修真者的絞殺圈內，必生感應，這種感應已不是純粹的氣息感應，而是類似於本能直覺的存在。而融合期的絞殺圈一般不足十米，顧朝夕心境遠凌駕于功力層次，故他的絞殺圈為二十五米，僅與金丹期的相差一線，可以說非常強大。

列車加添的軟卧車廂尾部的一間艙房內，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女子摘下頭上戴著的鼓囊囊的石殼眼罩，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又揉捏了幾下睛明穴，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問她對面坐著的人道：「記錄下來了么？」

「嗯。」

「秦姐，我們開始吧。」顧朝夕再次提醒。

「怎麼看？」

「顧朝夕同學，算我欠你個人情。請你無論如何幫幫忙。」見顧朝夕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秦卿咬牙放低了姿態、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實力如何？」

是的，不妨再詐一詐，此刻，便成了壓垮少女心理承受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徹底蔫了，結果，又繳獲了三顆高級邪卵，五顆普通邪卵。

顧朝夕雖然很清楚、顯得太能幹有時候並不是好事。也始終把握著分寸，尤其是人前。然而，也許是時運不濟，繼一曲笛聲吹得同學刮目相看之後，在車廂中的一番作為，竟被人以特殊手法清晰地記錄存檔。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怨，也只能怨這個世上，還有太多東西是不受控制的，不被人所熟知的，不受主觀意願改變的。

秦卿沒想到顧朝夕竟然有這般能力，控制力之強已然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而事實上顧朝夕也是在一曲《遇上你是我的緣》之後，才真正完成絕對駕馭這一步驟的。用一記元炁斬擊來論述，絕對控制，意味著顧朝夕可以在不遜於任何同級修真者出手速度的同時，精確到掃斷人的汗毛而不會碰觸到皮膚一分一毫；意味著他的每一次進攻，分寸都能拿捏到強度恰恰夠壓垮橋樑的最後一根羽毛的量，不會有意外，不會有浪費；意味著只要他願意，可以讓自己的氣息一絲都不曾泄露，就是元嬰期的高手，光憑感知，也無法察覺他的存在；意味著單論自身實力，沒有一個同層次修真者可以戰勝他。

少女被拿得死死的，心中再恨，也只能是隱忍，陰沉著臉向顧朝夕這邊走來。誰知，顧朝夕的最後一個字剛吐出，身形竟突然暴起，目標是離少女兩個座位之隔，背對著顧朝夕這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尺長兩指寬的一跟薄薄木片，在附了足夠量的元炁后，邊緣那一線亮光比之閃光燈下的銀箔更加璀璨，更可怕的是那比聲音更快的電射一擊。「咻！」聲起時，中年婦女的大半個腦殼已經飛離了出去，尚未落地，便被一團亂麻般的根須纏住，而屍身斬切處，同樣有一團亂麻般的根須，彷彿是海綿，噴涌的血液尚未來得及四溢，就被吸了個乾淨。而那因失去了控制中https://m.hetubook.com.com樞而猛地開始異變膨脹的屍身，后力不足般在初期的活躍之後，竟很快地萎縮了下去，似乎所有的能量都被吸幹了一般。

看在眼裡，顧朝夕暗自嘆息，「現在的修真界，受世俗影響實在厲害。先有齊雅寧，再到秦卿，一個兩個全部是快修功、慢修心，嗑藥長大，境界不穩。這哪是修真，這就是氣球充氣，不顧死活地沖，沖爆了拉倒。」

「也就是說，你要我幫的忙是繼續吹笛子？」

「多謝道友指點迷津。閣下這稱呼不敢當，請直呼我名即可。」

「副作用呢？」

顧朝夕再對這段聲音進行拆分，最後的結果是，引動共鳴的是蝙蝠聲納般的一種次聲波，只要感應過邪卵氣息的，都能在這次聲波的有效範圍內感應到其存在。

顧朝夕微蹙了下眉，未再多言。竭澤而漁的典故大家應該都清楚，就是多事之秋、人手短缺，人也不是這麼個用法。只是以他身份，實在不好多說什麼，略提醒那是好意，多說就是賣弄了。

漆木盒子，有巧妙機關，內中還有封印，封住了氣息。八枚邪卵，與秦卿出示的又有不同，有卦印，乾、坤、震、艮、離、坎、兌、巽，依序羅列，為先天八卦。色澤也各異，正是按八卦所屬而分。只看此，顧朝夕心中就有了計較，這恐怕就是秦卿口中那類威能更上層樓的邪卵。

這中年婦女一死，少女臉唰一下就白了。顧朝夕見了，又是一笑：「再拿行李……」

少女狠瞪了顧朝夕一眼，然後從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取下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結果顧朝夕二化沒說，隔空捏斷了她的上臂骨。

秦卿有些尷尬，畢竟通過剛才的握手，她已經清楚眼前這人是融合期巔峰的修真者，在局裡任何一課一組，也都是絕對的骨幹身份，是竭力邀請並給予厚待的目標，現在還沒入夥呢，就徵用過來干這種埋汰活兒，且還有著兩百來個同學在那裡當旁觀者，確實挺齷齪的。

顧朝夕察覺出，那漢子雖然還是普通人，但散發的氣息卻頗為古怪。這也就是他想由他上前的理由。誰知秦卿鎖定目標后，已是疾步向前，再攔已是不及。

秦卿稍猶豫了下，還是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物。上下左右前後，六根針腳從不同處頂住一顆蓖麻果實一般的黑色球體，外圍是一個框架。為的就是人可以不直接接觸球體。此物一出，顧朝夕頓時心有感應。雖然外形有了變化，球體外表流溢的氤氳光霧也是慘綠色的，但，顧朝夕還是第一時間看出了其本質――肉毒殘餘。

十六顆。就算霧松嶺時那幫修魔者收穫頗豐，這個數字恐怕也足夠他們跳腳罵娘了。想到此，顧朝夕不由微微一笑，「大過節的，如此販送邪卵入京，這是想要上演什麼戲碼呢？」他暗中思忖……

秦卿將目光鎖定在靠窗位置的一個穿著半新不舊夾克的漢子身上。這人斜靠著車廂壁，用幾張展開和-圖-書的報紙遮著臉，似在睡覺。離著尚有二十幾米時，顧朝夕本想攔著秦卿，由他上前的。現在的他，有信心接近一個融合期修真者的絞殺圈而不被察覺。

顧朝夕挺膩味這種說辭，一動不動就拿大義壓人。

秦卿在漢子呲牙一笑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妙，然而，先機上還是差了一步。並且，這漢子本就實力不俗，口中事先含著的邪卵在飛出時咬破，頗有些瞬間無敵的意思。

輕輕一掃，大半邊頭顱和屍身便都被顧朝夕收到了儲物袋中。這儲物袋是死鬼鴉疾的，如今被顧朝夕煉製后做裝土、收屍等掩跡消痕的容器，不知道鴉疾泉下有知，會不會為寶物蒙塵而鳴不平。

用仇視的眼神，少女希望可以把這個人的樣貌牢牢地刻在心裏。她發現，這個人竟然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了她有史以來最恨的人。她發誓，有生之年，只要自己活著，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報復這個人。然而，就如同講話時的聲音，這個人的樣貌也是任何特點都沒有，她能看到鼻子、眼睛、嘴巴……只是轉念一想，卻是無論如何也記不起，就如同看過的是一張空白的A4列印紙。這世界上，實在有太多的空白A4列印紙。

「喀！」骨碎的聲音響起，顧朝夕隔空捏斷了少女的小臂。「我說完這句話，如果你還沒有反應，我就捏斷你的上臂骨，以此類推。」聲音依然溫和，但對當事人來說，以不亞於惡魔的詛咒。

幾乎是前後腳，秦卿也緊追著漢子從破窗電射而出，只是一晃，兩人已經消失在顧朝夕的視野中。

「發動所有關係，爭取到我們組。」

「砰！」一聲巨響中，漢子竟讓自己從車窗直接撞飛了出去，不但車窗全碎，就連車廂上也向外凸裂出數道豁口。彷彿衝出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顆實心的巨型炮彈。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最近被這邪卵事件搞得十分狼狽。」秦卿言語之間確實有揮之不去的疲憊倦怠。

手一招，八枚邪卵便被他收進了貪蛇。「抱著木匣，跟我走吧。」從始至終，顧朝夕都不碰物件一指。

「太陽真火可以造成一定的額外傷害。」

「也就是說，我最好像流浪藝人那樣，一邊走一邊吹？」流浪藝人，在國內，其實主要是指靠些不入流的小手藝喊出「賞幾個錢花吧」這樣口號的乞丐。

「你知道我要什麼。」顧朝夕這樣說。

「這是誰家傳承，竟能調|教出這般人物，照此情況，十五年之內，天下必又出一金丹期……」想著想著，秦卿竟然有點痴了。

顧朝夕這麼問的意思秦卿還是明白的：要幫忙可以，拿出誠意來，不說實情、雲山霧罩地就讓人往裡跳，別人又不傻，誰知道多大一坑？

一個很土氣的黃帆布提包被少女吃力地拿了下來。

一個人僅憑眼光和直覺，想要在人群中找一個善於偽裝的人無疑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這個人警惕性還很高，在他眼前多晃悠幾遭都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引發他的懷疑，更何況秦卿雖然已經自晦容顏，但在顧朝夕看來，仍然很不夠，她的美貌和氣質，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想繼續欣賞的類型，這樣鶴立雞群的人物，當靶子很靠譜，暗中追蹤靶子很不靠譜。

「我記得有聲學家模仿還原迅猛龍的發聲器官，以假亂真。或許我們也可以用一個類似工具，更方便有效地搜尋邪卵。」說著站起身，「秦姐，我們開始吧，離下一個停靠站點，還有二十五分鐘，應該夠了。」

「如沒有特殊手段控制，三年後人的意志完全喪失，徹底狂化，再三年，肉體可能會崩潰。」

顧朝夕努力地回憶著不久前吹奏的那首曲子。既然秦卿說在吹奏曲子的時候，共鳴幾乎是不曾間斷的，說明那段可以引起共鳴的音階是比較頻繁出現的。以顧朝夕現在的記憶力和分析力，想要將整首曲子完全呈現在腦海中，然後將其細化肢解成無數個小段落，再一一辨清，也不算是什麼太難的事。而以他目前對自身身體，對元炁、對力量的掌控力，模仿笛聲同樣也只是小把戲。於是，在陳列出若干個可能后，顧朝夕就一個一個地模仿測試，沒用多久便找到了。

三分鐘夢境，車廂中的乘客都一臉迷醉，陷入了幻覺。顧朝夕緩步走到漢子所坐的那排座椅前，右手輕輕一抬，直接隔空將原坐在大漢旁邊，如今被掀翻在地上的少女提到了空中。這技藝是來自凝碧傳授的元炁牢籠，使用的先決條件是自己先「養」一團「弱水」。這水可凝可散，稀釋于空氣，無從察覺，與空氣中的水分毫無二致，但它有著吸納元炁的能力，通過這種載體，就可以達成無形的元炁牢籠的效果，凝碧初見顧朝夕時，便是一招木屬靈氣牢籠壓得顧朝夕來動根手指頭都困難。

「同感，我準備向秦姐提議，不惜動用那件物品。」

有了共鳴追蹤這項利器，事情似乎變得簡單起來，一節車廂一節車廂這樣地推過去，目標也逐漸靠近，最終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少女不言不動，像其他陷入幻覺的人一樣，一臉痴獃，滿眼空洞。

「你怎麼知道我有？」少女很不甘心地又問。她從未想過，自己竟有一天會被算計得死死的，所有的安全措施，如同一張張薄紙，被人不帶一絲煙火氣息地一一戳破。

讓秦卿慶幸的是，剛才顧朝夕的笛聲，某音階竟然與要追蹤目標攜帶的危險物品產生了共鳴，那效果就彷彿蝙蝠聲波中的障礙物，秦卿順著感應一口氣搜索到顧朝夕所在的車廂，然後，笛聲停了。

「弱點呢？」

「為了更多人的生命保障，也只能委屈你了。你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同學出什麼意外，是不是？」秦卿無奈之下拋出了撒手鐧，國人在愛國主義教育方面還是比較成功的，大多數人，尤其是年輕人，還是吃這一套的，一個口號喊下去，幾個圖片發下去，就恨不得立刻穿軍裝、扛槍、過海過江、拋灑熱血、壯烈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