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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道：「怪不得不曾聽聞，現在能爬這無量山的，恐怕少之又少。先生，這天陽之火真的不可或缺，無法替代？」

向上爬，壓力越來越大，顧朝夕感覺像是背了一架三角鋼琴爬山般既沉重、又支支架架的不利索。忍耐，沒有任何取巧的方法，而且還不能心有怨言，這是最講究心境修為的地方，越是心有不平，越會舉步維艱。

「一個大概的框架和計劃已經制定出來了，您是歇息一下，還是現在就過目？」莫莫說著蹲下身幫顧朝夕將鞋子脫掉，鬆了松襪子，用嫩白的手幫顧朝夕輕揉了幾下腳，這才套上舒適的拖鞋。

莫莫明白了。「就是說，假如心境修為是與金丹階匹配，這座山便相當於萬丈之高。而大乘階的話，就相當於千丈高？」

取天火不像取地火那樣繁瑣，九壘皆險，還要過劫雷之海，當然，顧朝夕所經歷的是最有難度版本的取地火，普通版本的是琴音她們之前所認知的那個，兩者大有差別。在這方面，取天火也是一樣，山腰取火和山巔取火，所得之火是不同的，顧朝夕當然是取難度的那個，融合期都甘冒風險，沒道理現在靈寂期了，反倒畏縮。

登頂，山巔平台，白火炙炙，光芒億萬，罡風大聲嘯，扶搖上蒼穹，抬眼四顧，惟余蒼茫。

無量山像月厙古城一樣，在一個類似於半位面的時空罅隙中，都是在上古天地異變時，從古星球崩裂出去的，說是離開卻又不徹底，所以變成了半掩不掩的狀態。

紅色的閃電光弧如雲密集，從仰望的視線盡頭出現，並飛快地灌下。「嗞嗞嗞！」無數電氣彌散、電弧閃爍，護具外層的短鬃毛狠狠立起，顧朝夕感覺身體如同被億萬根鋼針在戳一般，比起劫雷的餘威，這電火威力要更強上幾分。

在離開舊金山二十七日後，顧朝夕回歸了。在莫莫幾人眼中，他還是原來的那副模樣。什麼事似乎都在心上，又似乎什麼事都在掌握之中。臉上總掛著淡淡的微笑，清澈明亮的眼神，細細凝視又會給人以深邃無底的感覺。

顧朝夕聽到了自己骨頭呻|吟的聲音，感覺到了筋肉在走向撕裂的痛楚，眼前已經一片蒼茫，風聲聽在耳朵里像是隔著一個水的世界那麼模糊和遙遠。

顧朝夕現m.hetubook.com.com在已經是在爬山腰到巔峰的這一段，無法再像下半段那樣爬一爬、歇一歇，歇夠瞭然后再爬。現在這一段是不可以停的死亡攀爬，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肉眼難辨的細小塵埃黏附在身體表面，積得越多，身體所要承受的壓力就會越大，因此停歇就意味著死亡。

便是這樣，在簡單交代一番后，顧朝夕便獨自踏上了征途，他現在也算是小有實力，不必再如出來時那般忸怩遮掩。

一百個大氣壓。相當於水下一千米深度。那些二戰影片中潛水艇艙體被壓得「咯吱咯吱」響，一根拴在柱與柱之間筆直的線彎垂而下等等顯示壓力的情形只不過是幾百米水下的事，千米，對那類潛艇等於是死亡區域。即使是現代，軍用的攻擊核潛艇中，下潛深度最大的前蘇聯的M級685型攻擊核潛艇，創造了超過一千米的下潛深度紀錄和四十二節的速度紀錄。該艇採用的是液態金屬反應堆和鈦合金耐壓殼。

還是穿著他那身造型古怪的護具，顧朝夕看上去如同一頭長有光亮短鬃的雪人，像一粒滾動在巨大雲杉上的黃米般在無量山上攀登著，雲早在四天前就甩在了腳下，風大得可以讓電腦機箱大的石塊像泡沫塑料的顆粒般在天空中想怎麼飛就怎麼飛。雖然有護具的保護，身體仍承受著相當於三十個大氣壓的壓力，這就相當於潛入了三百米深的水底。

雖然是分房，但這一層公寓都已被買下，顧朝夕不在的幾日，成了女生宿舍，來來去去的也隨意了很多。這回，也沒敲門什麼的就一路穿屋過戶進來了，結果，三個女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愣在了那裡。

站在這山巔，征服、勝利的快|感固然有，然而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孤寂。凡開創者，必一路披荊斬棘、歷經萬難。只有追隨者，而無人可大助，無人可真懂。蓋因開創者，無不是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氣之人，對於他所選之路，他永遠都是走在最前的，或有短暫的并行可能，但永無人可以超越。

「何為金丹萬仞山？」當顧朝夕說起無量山時，莫莫問了這個問題。其他人也是好奇。

就在這時，蒂娜、簡和伊莎貝爾相繼快步走了進來。蒂娜嘴裏還念叨著：「莫莫姐www.hetubook.com.com，說好了過去找我們的，等你半天了，莫非是先……」

現在顧朝夕一行已經不住旅店，而是住在了屬於自己的公寓中。這是核心小隊安排的。這樣的事要辦妥當，對那幫精英來說，不算什麼。

「嘭！」這一聲響沉悶了很多，因為砸在了顧朝夕背上。這是無可奈何的，附近已無牢固的攀爬之處，寧肯被砸得喉頭髮甜，眼前發黑，也好過一個抓不穩。風這麼大，抓不穩就算不掉下去，也會被吹飛，那就徹底完蛋了。

「我之道，當創開天闢地盛舉，立萬世不朽基業！」這信念如黃鐘大呂，聲聲響徹在心。

壓力還在增加，已經超過五十個大氣壓，四衝程的發動機便是工作在五十個大氣壓下，那裡的感受絕對與美妙無緣，但對此時的顧朝夕來說，跟幻覺倒是已經掛上了，還有就是如同缺氧般的發悶、發暈、憋脹、意識模糊……

「轟隆隆！」電火之環又來了。

最後因為實用性差在很短的時間內便退役了。在這個深度，海水可以把木材的體積壓縮到原來的一半。

「此山有兩大特點，一就是任何力量都會被打回原形，二是對心境修為有大要求。」

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爬」字。山體基本是九十度角，偶爾的難點便是那種凸出的，像是檐台一般的巨岩，現代攀岩時會有這樣的鏡頭來彰顯凌空攀爬的高難度，不過不得不說，即使是有爬那類山形如履平地般的攀岩高手，來爬無量山也是必死無疑，這山根本就不是給普通人爬的。

無精可泄不代表沒得泄，一些元炁通過修鍊可成為精水，這個東西不僅是為了增添娛樂快|感的產物，對女性修鍊者也是有好處的，再加上這種調劑生活的情況不常有，因此莫莫幾個都很願意把握時機，伺候好顧朝夕。不過用的身體並不是原體。元陰、元陽跟修鍊有莫大關係，顧朝夕一向很重視，絕不會因為「娛樂」而隨便壞了。

「轟隆隆！」如同無數炸彈在左近爆響的聲音並不是源自狂風，而是來自山體，由於風吹著大塊的石頭不斷地砸擊山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圈「電火之環」沿著山體從上而下，貫穿一遍。這電火之力沒有好的應對辦法，只能是靠意志硬和圖書挺。好在山的上半段岩體不似下半段那般敏感，否則光是不斷從天空中飛砸的岩石，也足以讓無量山成為一個大熔鐵，將所有試圖征服它的人爪子燙焦

顧朝夕對它也算是熟門熟路，一路上並未遇到困擾，直接來在無量山下。

「嗯，還好。」顧朝夕淡淡地回答。就是一個「還好」，所有經歷過的磨難便都帶過了。

莫莫用的這個身體，胸部很有料，又由於有著先天境界的體質，故身體清潔，皮膚膩白。本就有幾分姿色，現在更是一等一的美人了。

骨肉可朽，意志不滅。顧朝夕的皮膚開始滲血，筋肉開始崩裂，七竅都有鮮血出現，但他還在向上攀爬，一步一步，不停不歇，

有些事順應形勢比上綱上線更好，道德，甚至倫常。對修真者都是沒有實質約束力的。顧朝夕並沒有把自己的這個圈子搞的像個軍營，當然，也沒有建設成育種室的打算。把握住尺度，該嚴謹的時候不疏忽，放鬆的時候，就像現在，便盡情去玩，沒有必要裝油鹽不進、煙火不食。

「不能停，繼續爬！」顧朝夕嘴中咬著一塊特殊的軟木，一是為了忍受痛苦，二是為了補充特殊的營養水份。潤澤之水，只有在承受極大痛苦的情況下，才能擠壓出來，彌補一些身體所需。這種抽一鞭子，再給點甜頭的方法用在自己身上，讓人很有些受虐的感覺。

顧朝夕點頭道：「是這樣的，心境修為不夠，這無量山便如永無止境般，爬半年也未必能見到頂。」

對此，顧朝夕倒是可以理解，從精神角度講，這五人正可用食髓知味來形容，她們很願意用這種事來增進親密感，享受愉悅，還能獲取些好處，一「舉」三得。

「嗯嗯……」本來應該是啊啊叫的，但有軟木，又能憋著股勁兒忍著，所以就成了這般聲音。「爽啊！再次殺菌成功，現在能直接進無菌實驗室參觀了。」有時候，樂觀精神和自我麻醉、自我催眠、自我逃避的表現形式很接近，苦中作樂的終極表現，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上天有路，入地無門。顧朝夕的前世，這句話就是用來形容取天陽之火和地陰之火的難度的。

「不能停，繼續爬！」以生命喚起這個意識，以本能去讓脊樑挺直，什麼勇氣、毅力、https://m.hetubook.com.com自勉、自強……所有的所謂優秀品質都已拋在了腦後，人的意識在崩潰的邊緣是承載不了那麼多思緒的，一切彷彿都在減速，甚至停止。當機、空白，大腦中的真實情況差不多已經是這樣，唯一有一樣還在，信念！

顧朝夕正在遐思。莫莫見顧朝夕不答，抬頭看去，見到顧朝夕目光所視，誤會了顧朝夕的意思，頰間泛起一絲紅暈，跪爬進顧朝夕的雙腿間，輕手輕腳地幫他解皮帶。

……

五侍之一去莫莫的房間取計劃書了。而莫莫已經褪下了顧朝夕的褲子，張嘴將小顧含住，慢慢地侍弄吞吐著。

「先生，此去可還順利？」

莫莫在顧朝夕面前也從不避諱，從顧朝夕的角度看過去，乳|溝深深，白花花一片。

無量山。並不是那個位於雲南景東彝族自治縣西部的「高聳入雲不可躋」的無量山，那個古稱蒙樂山，顧朝夕要爬的這座無量山，是真的不可丈量，有「大乘高千丈，金丹萬仞山」之稱。

「教會的事準備得如何了？」在莫莫的服侍下脫掉外套，顧朝夕走到沙發邊坐下，五侍之一端來一盤精緻的糕點，而另一侍則在一旁煮茶。

對另外三侍輕輕一招手，三女心領神會，一邊輕解裙帶，一邊婀娜而來。等到拿計劃書的一侍出來，景緻已經非常香艷，兩位用嘴為小顧服務，另兩個的重點則是顧朝夕的身體。

「咣！咣！」兩塊岩石就在顧朝夕身體不遠處撞在了山體上，然後彈開了。那效果，就好像是有巨人將這山體當鐵砧在掄大鎚砸鐵，要力量有力量，要溫度有溫度，火星都濺得格外光華燦爛。顧朝夕爬山時必須眼觀六路，一旦被這飛石砸在手上或頭上，那就慘了。

「不能停，繼續爬！」顧朝夕咬緊了軟木。

五侍跟顧朝夕生活在一間屋子裡，這種事也全都參与過，雖然也是臉色羞紅，但眼睛都瞟著這邊，分明有不小的期盼之意。

「當初的幾個流浪|女，這一轉眼就用了快三年了。當初災禍世界中是換了真面目怕別人不識，引出諸多麻煩，現在則是已經用慣，時間一久，看著反倒比本體更順眼了。」

天穹彷彿開裂了一半，眼中猛然出現了熾白色的通天火柱，天陽之焰，終於變得可視。

顧朝夕欠了欠身，讓自己以一個更舒和-圖-書服的姿勢躺靠在沙發中，「去把計劃拿來吧。」

首先，工具就不必準備了，任何器物，敢用力鑿一下，那附近很快就會變成熔岩般炙熱，在失去元炁保護的情況下，就算心堅如鐵，也得考慮手指被焦化的問題。降落傘是件奢侈品，混沌罡風會把五寸厚的金屬都當衛生紙般撕得粉碎，而就算沒事，離開了罅隙，無盡虛空也絕對會讓人體驗一把比太空更極端的感覺。

這類的事已不是第一回了。自從顧朝夕以西蒙的身體跟妮娜和克麗絲有了肉體關係后，大約是半年後的某次，同樣是因為一個像今次這樣的誤解，莫莫大著膽子為顧朝夕服務了。結果顧朝夕也沒拒絕。當時他的境界已經是辟穀期，自這個修為境界開始，正常情況下，已經無精可泄，想受孕得專門準備，而且大都是一發命中，保質保量。這也是修真者後代大都天賦過人，適合修鍊的原因。

這是玩命！確實是。不能說是家常便飯，但對修真者來說，玩命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玩不起和沒玩好的都歇菜了，這絕對是項勇敢者的遊戲，而且不光是夠勇敢就行。

「如果單拿出來，有著同等威力品性的火還有其他，但對我來說是必須的。陰陽和合，天元始一，這兩火合成，才能生我所需的道火。」

無量山又有「燧石山」的別號，山體通白如玉，隨便取兩塊下來互擊，便能產生大捧的火花，在古時是最佳的取火燧石。現在有了打火機，這燧石當小禮物送人的市場也沒了。

另外一個就是高度。有人試過攀登珠穆朗瑪峰，但肯定沒人試過從海平面，或馬里亞納海溝一直向上爬珠峰。先不考慮力氣夠不夠，吃喝拉撒怎麼辦。就是那高處的冰寒和特殊的壓力，也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忍受的。在顧朝夕的感覺中，希臘神話中的泰坦們爬諸神所在的奧林匹斯山恐怕也沒這麼難。

「爬！向上爬！」橫著一個縱躍，距離只有三米不到，但對現在的顧朝夕來說，卻是千年萬難。力氣不能大了，跳過了沒有可供把持身體的岩石凸起或裂縫。力氣也不能小了，小了就會被風捲走。眼睛得夠毒，真要選擇的攀爬點不合適，那就是有死無活。四周的情況也不能不看，岩石像雹子般「乒乒乓乓」地砸，撞槍口上的機會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