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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勝沉默。

「這太誇張了，普通人怎麼買得起？」

他沒錯！

張勝逼問，李彬回答的勇氣越來越弱，隨著張勝的氣勢越來越強以後，李彬發現自己居然連跟張勝對眼的勇氣都沒了。

他聽到了拒絕。

他有些慌張。

「你真的想賺錢嗎？」

「我們不可能提供業主的信息，裝修信息也一樣，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半晌過後……

「抬起頭，看著我！」

「去B3幢掃樓吧，1205正在裝修，業主四點鐘會來，四點鐘之前，我需要整個B3幢樓房的詳細情況！」

一些淺顯易懂的道理，但是被張勝說出來，被他聽到耳邊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但他說的話卻讓李彬心中翻湧著無盡的情緒。

繁亂的情緒，在他心中滋擾。

幾分鐘后，他看著張勝從保安室走了出來，隨即保安打開了大門，熱情地給張勝指了指方向，並且要了張勝的手機號。

當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這個城市的房價除了最瘋狂的區域以外，整體均價也才七千多。

……

「你真的想和-圖-書賺錢嗎？」

來之後，他發現大城市的誘惑就像是一盞盞擺亂的探照燈，照得你失去了方向，然後不知怎的就沉淪了其中。

但是……

「核心的奧運地段，房價已經漲到了兩萬！」

「還有，這是我暫時的手機號1358……」

林夏家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猜疑……

「林同學，我今天正好路過這裏，這兩天我跑業務賺了一些錢，嗯，先暫時還你三百……」

「……」

「記住！李彬，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也是你踏入成功的第一堂課！」

她猶豫了半天後，終於選擇了開了門。

李彬愣了半晌，只覺腦子嗡嗡聲直響。

他瞬間便漲紅了臉，點點頭以後，慌也似地從保安室的窗口跑了出來。

「張總，不行，他們，他們，不太能透露業主的信息，畢竟我們這樣做也不對……要不，換……」

「你的行為告訴我，你不想賺錢，你甚至連彎腰撿錢的勇氣都沒有！」

「房價已經一萬多了！」

「……」

張勝站在祥和小區門口，看和圖書著遠方的高樓大廈，面上表情平靜，但眼神卻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熾熱。

「我，我不是，我沒有，我……」

「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這座繁華的城市成功地剝奪了李彬的幻想權，甚至連仰望都覺得害怕，彷彿陰溝里的老鼠看到燦爛的陽光，瞬間被刺瞎了，然後倒在地上一聲尖叫，最終抱頭亂竄。

那是一種震撼感，隨後又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來之前，也曾經雄心壯志過，想著這地方收入高、工資高，省點錢以後回到老家蓋房子，開家小網吧，然後美美地過日子。

他跟保安說了什麼？

為什麼一臉凶神惡煞的保安，此時此刻居然會……

李彬不受控制地點點頭。

紙醉金迷的夜色，對他來說永遠都是漫長的。

李彬獃獃地看著張勝說出了這句話。

「秋末過後，天氣只會越來越冷，雪也只會越下越厚，當某些東西開始出現更多的附加值以後，那麼，它的意義便已經不再是原先的東西了。」

剛改完稿的林夏第一時間來到大門邊上，就在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整個ｈttps://ｍ.hｅｔｕｂoｏk.coｍ•com人又警惕了一下，朝貓眼看去。

「你真的想賺錢嗎！」

但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的慌張。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張勝對著他招了招手。

「張總，你說得太過於深奧，我……不是特別懂……」

「想啊，可是，不是這麼賺錢的……」

夜色深邃。

當了兩年的網管，每天與電腦為伍的李彬當聽到燕京通州東部祥小區和的房價已經漲到一萬多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

高收入、意味著高消費！

張勝說完以後從李彬手中接過煙，朝著保安室里走去。

李彬看著張勝的背影發獃，只覺羞愧到骨子裡，同時不知怎的，心中竟湧起了一絲不甘心。

「我們除了成功，已經別無選擇了！」

「保安們也是普通人，他們缺錢，在不影響他們的職責的前提下，他們其實很願意賺一些外快……」

他磕磕碰碰地跟保安說著張勝之前教他的話，眼神甚至都不敢看保安，遞煙的手都在顫抖。

「……」

兩年後……

小區門口。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完成我交代給和-圖-書你的一個個簡單任務，你就能在燕京買到一套房……」

笑得分外真誠、言語中充滿著無盡信服和感染力，讓人忍不住就信任他。

兩年前……

貓眼外，她見到了一個自己做夢都想不到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躲回那間熟悉的網吧，然後繼續過沒日沒夜老鼠一般的生活了。

呆在這座國際大都市裡，麵皮薄又自尊心極強的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和一些人一樣，住在黑暗的角落裡吃糠咽菜。

張勝看著李彬的模樣以後，眯起了眼睛。

他只是一個初中都沒畢業，被父母趕出小城，最終選擇來到燕京混吃等死的小癟三。

他彷彿在確信自己不行，又好似在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努力過，但是，張勝的提議確實是不靠譜，根本不能這麼做。

「……」

當兩人走進小區以後，李彬臉色複雜地看向張勝：「張總，剛才……」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利益交換的世界，並不是你不行，而是你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想要什麼，自己擁有什麼，然後，別人擁有什麼，別人需要什麼……」

「我，我，我……我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是我，我……」

這些情緒最終變成了點頭，隨後拿著張勝給他的一包煙和筆記本，默默地朝著祥和小區的保安室里走去。

七千多的房價，雖然對李彬這個小地方來的窮小子來說依舊買不起，但至少在夜深人靜難眠的時候，還能幻想一下未來，做做暴富夢。

他看著遠處的B3幢樓，終於朝前踏出了第一步。

「……」

他錯了嗎？

鐵門前，她看到張勝憨憨地笑了起來。

李彬看到張勝許多沒有回應以後，一時間有些局促不安。

張勝在笑。

「這是一個燦爛的世界，在這個燦爛的世界里，我們如果連前進的勇氣都沒有，那麼……」

西裝革履，卻滿頭大汗的張勝在保安許博文的陪同下，站在自己家門口，似乎有些事情。

他下意識地跟了過去。

「……」

李彬聽完張勝的話以後，覺得張勝說得極有道理，但隨即又變得迷茫了起來。

「我真想，張總，我非常想，但是我們……我們要考慮可行性……」

08年奧運過後，燕京的房子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買得起了。

「張總，你說，這房價會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