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生選擇各不相同
「刷個卡！」
特別是當張勝剛說完，便聽到了手機聲，拿起手接電話以後，王胖子腦子瞬間便宕機了。
清晨。
「胖子！」
網吧昏暗的燈光下。
至少自己有一份腳踏實地的工作，而不是像張勝那樣，幻想著成為什麼「作家」，幻想著一步登天，什麼賺個上億之類的蠢夢。
震驚之下，王胖子心中難免酸溜溜的，特別是當看到張勝那打電話的派頭模樣后，心中一股不舒服的感覺越發得濃郁。
胖子對自己無比抵觸，同時，他意識到雙方這一次見面以後，多了一層極為厚重的隔膜感。
「剛才我看你被罵了挺久，算了，這鳥工作，別特么工作了，跟我去混吧，我帶你發財！」
電話是李彬打過來的。
電話里的李彬情緒非常興奮，竟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也許他更倒霉，指不定躲在哪個天橋下……」
這一次過來叫王胖子，本身就是帶著拉他一把的心思，但在潛意識中，自己覺hｔtps://ｍ•h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coｍ得王胖子本身就很難被拉起來？
王胖子又挨了一頓網吧老闆的臭罵。
「胖子，你想多了，我這次過來，就想帶你……」
亦或是……
我現在好歹能吃一口包子，這貨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估摸著還在餓肚子吧？
當王胖子有了張勝這麼一個慘烈的精神支柱以後，日復一日的枯燥工作也顯得沒那麼噁心了。
「銷售這種事情是我們能幹的嗎？你說你這身西裝，這手機，我雖然不知道這些是哪來的，但是我還是得給你一個忠告，這個世界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我之前認識一個人，也突然暴富了，花天酒地了一段時間，但最後卻被人噶了腰子，現在懊悔著呢……」
【算了算了！】
這是一個比爛的世界。
「……」
「好的。」
張勝離開了網吧。
【這貨，發財了？是不是找到什麼有錢的親戚了？還是，麻蛋，這貨去做了什麼違反m.hetubook.com.com亂紀的事情了？】。
「……」
當抒發完心中的興奮情緒以後，他開始興緻勃勃地跟張勝分享起他簽約的過程，然後今天上午在祥和小區里遇到的其他客戶資源與洽談情況。
「不知道張勝現在怎麼樣了，媽的，認識他，算是我倒大霉了！」
這是他那種連飯都吃不起，住都需要蹭自己的小癟三能想的事？
「張勝，我再給你一句忠告，我們賺不到超出我們認知以外的錢，作為朋友，我才提醒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上班，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也許，他成要飯的了？」
他怎麼配這樣？
哎，怎麼就不聽勸呢！
胖子獃獃地看著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傢伙。
「……」
可惜了，當初聽我的，跟我干網管，別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該有多好！
打掃完以後，他準備回到位置上，繼續做著日復一日工作的時候，網吧的門開了。
等老闆走了以後，王胖子又拉出https://m.hetubook.com.com張勝這個精神寄託鞭了一遍，隨後打掃吧台的他心情又順暢了許多。
【媽的，算了算了，張勝這逼，想被罵都沒資格！】
「張總，簽了，我簽了，我簽了一套集成灶，我簽了！」
吃早飯的時候，王胖子又忍不住想起此時此刻張勝在幹嘛。
「張勝，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你，好自為之吧。」
……
「該給我那漂亮的同桌講故事咯！」
他配有錢嗎！
算了算了，好言難勸該死鬼……
張勝嘴角露出些許笑容。
「算了，這麼生分幹嘛！她又不缺錢，萬一我買禮物了，她反而覺會得我想搞什麼飛機……」
失望過後，張勝心中便產生了一絲悲哀感，隨後他淡淡地一笑，將這些情緒拋出腦海外以後，便坐上了車。
「啊？」
車裡。
張勝心中難免有些失望，這種失望讓他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嗯，要不要帶點什麼小禮物過去呢？」
既為李彬感覺到開心，又有那麼一點點和*圖*書欣慰感。
但一想到張勝的慘樣，想到張勝離開自己以後，在燕京居無定所，甚至極有可能會討飯的瞬間，心情又莫名奇妙地好了起來。
這幾天他都是吃不太下飯的，每每一想到陪伴自己多年的筆記本報廢以後，胸口便說不出的煩悶，忍不住便心中詛咒張勝不得好死。
「我一直都很腳踏實地。」
這幾天時間，搞不好給餓死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張勝的電話響了起來。
「張勝，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要想著一步登天！」
早上十點鐘左右。
聽到聲音的王胖子下意識地抬起頭，隨後，他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張勝來到了胖子面前。
然而王胖子終歸是沒有跟出來。
王胖子坐在網管的位置上，看著自己那台早已燒壞的筆記本主板。
「胖子……」
【算了！】
離開之前，張勝在門口稍微站了一會。
越想著張勝的慘樣，王胖子的心情就越好，併產生了無可比擬的優越感。
王胖子心中將網吧老闆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和圖書遍，但臉上表情卻誠惶誠恐，一副低眉順眼任勞任怨模樣。
「張總，你再教教我，我剛才遇到了一個老師，那個老師對細節方面極為重視，面對這樣的人，我們該怎麼跟他聊業務？」
「張勝，我在這裏獃著挺好，雖然賺不到什麼錢，但是餓不死，有住的地方……」
「？？？」
這種隔膜感將雙方的距離給拉得很遠很遠，彷彿從此便是陌路人了。
他想了千萬次再次遇到張勝時候的場景，但從未想過，短短几天時間，張勝這小癟三就已經穿上了西裝配上了彩屏手機。
平日里，隨口就是格局，隨口就是夢想的張勝在看到胖子的時候，竟什麼都沒說出口。
掛掉電話以後，張勝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鏡子中斯文、誠懇又面帶微笑的自己，終於是點點頭，隨後開著車朝著遠方的商場行駛而去。
原因是網吧里的吧台衛生沒有打掃乾淨。
干他媽的！
「張總，你說得對，我看到了滿地都是黃金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