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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太麻煩了，還是退了吧，我們也不想太啰嗦了……」

電話聲響了起來。

張勝拍了一張照片給聶小平。

「出去，好好跟客戶們解釋，盡量獲取這些人的信任，如果實在要退，那就退，不要有任何猶豫，至於排風扇的事情……」

盯了外面一陣以後，終於坐了下來。

對孟樹榮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孟樹榮氣喘吁吁，巨大的打擊下，已經讓他情緒失控。

「我該怎麼做？」

「……」孟樹榮繼續沉默。

他實在是沒有心思喝茶。

「他們要退，就讓他們退吧……購買后七天無理由退貨，這是你店裡的立下來的規矩……再難，你都要堅持……」張勝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著孟樹榮。

「……」

【立威】和【威能】兩大電瓶品牌，幾乎佔據了電瓶業的百分之七十銷量！

然後……

電話里，聶小平早已離開【實訓基地】，似乎正在醫院里擦碘酒。

張勝那平靜的模樣，讓孟樹榮臉上肌肉微微抽了抽，他看了一眼外面。

「這段時間也在用這些嗎？」張勝看著孟樹榮：「如果這段時間都在用這些，那他們為什麼還會跟客戶說，排風扇是雜牌的？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嗎？」

「你們不是七天無理由退貨嗎？現在剛好第七天，我想了想，你隔壁家的【萬邦集成吊頂】也不錯，想了想，還是退了吧……」

孟樹榮依舊在罵，面目幾乎猙獰，忍不住就拿hｅ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彷彿要拿刀跟那些同行拚命。

昨天！

「可是，張總，你不知道，這些同行，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這場火……」孟樹榮聲音都在顫抖，一口氣在胸口，怎麼舒都舒不出來。

「……」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又喝了一口水以後，便朝著屋外走去。

搭載了市面上最頂尖的電瓶之一品牌【立威】。

「也許湯武是對的，這次的新聞，可大可小，如果往大說了的話，【立威】品牌極有可能會被重新審查，我看【威能】那邊，似乎正在落井下石了……威能的官方微博轉載了新聞，也截了圖……」電話那頭，聶小平一邊查看著筆記本電腦，一邊回答說著這些話。

「我……沒有了。」

李愛鳳一邊解釋，一邊不讓這些激動的客戶們闖進來。

那是前段時間剛簽的，三十萬訂單，是一家別墅的客戶。

這次火災，晚間新聞也在報導。

有些是剛開業的，有些是開業很久，但因為最近很忙，再加上店裡生意非常火，也沒有閑心去了解其他的店面。

「怎麼能退，我損失的可是……我把他們的貨，全部做完了啊！」孟樹榮急了。

「好！我聽你的！」

孟樹榮停了下來。

張勝給他倒了一杯茶：「越遇到大事，越要冷靜，衝動和憤怒是改變不了任何東西的。」

而是退單的要求。

但朝門口走了幾步后，他又https://ｍ•hetuｂｏok.ｃom•coｍ轉過頭看著張勝。

「如果，你肯吃點虧的話，我找一些記者過來，然後……」

聶小平看完照片以後，非常篤定這款電瓶車就是綠馬電動車！

「急是急，但是，剛才有人給我們打電話，說你們的機器都是雜牌機器，是虛假營銷，我特地去查了查，你的排風扇沒有經過質量認證過……」

「這條街，所有人都在用這些，而且排風扇……只要能用，影響不大……」

他對其他的集成吊頂怎麼可能了解？

他掉進局裡了。

張勝吃完了泡麵，看著碎成一地的茶杯，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

「他們說的排風扇都是沒有認證自主生產的貼牌，是這樣的嗎？」

「被火燒了……」孟樹榮低著頭，聲音帶著顫音。

張勝將泡麵扔到垃圾桶里，自顧自地來到茶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地喝了一口。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這場火是他們放的，你有證據嗎？」

「什麼？」

「然後什麼？將這件事的熱度給炒得更高？然後我們的品牌可以從中獲利？哎呦，親點，痛！這皮肉都裂開了……」

「你們不是急著安裝嗎……」

他皺眉。

「……」

外面妻子已經跟人吵起來了，聲音很尖銳，很大。

「冷靜了嗎？冷靜了就過來喝杯茶降降火，這普洱不錯……」

而且……

「我……我有些後悔將湯武腦門上的頭髮給薅下來了，現在他幾乎是光頭了……」

「貨和*圖*書呢？」

昏暗的燈光照著街巷口。

孟樹榮點點頭。

「可是，我給你的不是那一款，而是市面上……」

猛地抓起旁邊的茶杯就狠狠往地上砸。

張勝仔仔細細地盯著那款電瓶車后，便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給聶小平打了一個電話。

「那一千塊定金，我們不要了！」

「聶總……要不……」

孟樹榮咬著牙。

身上的力量似乎被抽空了。

他感受到人性的險惡，也看到生意場如戰場。

張勝並沒有追過來攔他。

看到張勝的模樣以後，漸漸壓下了情緒，放下了水果刀。

他感覺到一切都是一個局。

他在電話里詢問著客戶到底是什麼原因。

同行帶著一批人，甚至喊了起來。

「是。」

「孟總，冷靜點了嗎？」

「我們並沒有欺騙客戶，你合同寫得清清楚楚是這個牌子吧？」

而是一邊喝著茶，一邊平靜地看著外面。

「……」孟樹榮沉默。

「除了這些以外呢？」

「我懂了，對，我懂了，那幾個大單子，全部都是他們找人簽的，都是他們的托，怪不得簽這種大單子的時候這麼順利，我當時完全沒有想過，哈哈，原來是這樣，他們要毀了我的集成吊頂！」

類似：「弄虛作假不敢承認？」「當初廣告做得那麼大，現在呢？」「七天無理由退貨，現在憑什麼不能退？」「退！退！」

「火肯定是他們放的，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跑過來的？這一切都有預謀，不對，我要報警！m•ｈe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ｍ火肯定是他們放的！」

「還有多少錢？」

「孟總，冷靜點！」

「嗯，還有就是看你個人的想法，你對那些信任你的客戶，如果有的話，可以給予他們一些其他的增值服務，譬如贈送幾次清洗什麼、贈送電器什麼的、但集成吊頂的價格不要落下來，篤定你的扣板品質，不管怎麼說，你都要篤定你的扣板材質沒問題……本來就沒問題，你的集成吊頂只是被燒變形，又沒被點燃……」

「那問題不大，你篤定這個排風扇沒問題，當然，工商那邊稍微麻煩點，但也不能不能處理，總之，如果客戶肯信任你，覺得需要換，你就給他們換好的，暖風機也一樣……」

茶杯碎成了一片片，水灑得到處都是。

「冷靜，現在還怎麼冷靜，事情都這樣了，我還怎麼冷靜，沒了，沒了，我全都沒了，你能理解嗎？所有都沒了！」

【歐邦集成吊頂】門口。

「現在出去，只會激化矛盾，嫂子在外面怎麼吵都行，你懷著這種脾氣跑出去，甚至拿水果刀……你想過後果嗎？」

這一波，讓他刻骨銘心。

孟樹榮讓妻子在外面解釋，自己回去接了電話。

「怎麼說？」

「可是你付了定金……」

這起事件……

明知道這些客戶都是被同行的商家們所慫恿著，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張總，我就這麼吃虧？」孟樹榮咬著牙。

屋外越來越嘈雜了。

這三十萬的貨，他們加班剛剛好切完，並且買了最昂貴的暖風heｔｕｂｏoｋ.cｏm•coｍ機、高檔LED燈、就等著客戶點頭安裝。

好似外面的嘈雜根本影響不到他……

「聶總，你有什麼想法？」

那個短髮的漂亮女警在鏡頭前，看著報告，初步判定這場起火原因是某品牌的電動車自燃。

「……」

張勝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拿起遙控器搜索著新聞。

「先穩定局面，不要讓事件進一步惡化！我們需要一點時間……」

張勝眯起了眼睛，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然後……

退單了！

「你說，現在的我該怎麼辦？」孟樹榮喝了一口茶，低著頭。

「不，如果可以的話，你再跟湯老師打一架吧，今天打架你打得沒有風範，還吃了點虧，在學校都沒啥影響力，你乾脆就猛抽湯老師，當著記者的面，抽得他叫媽媽……這口氣，你能忍住？」

「？？？」

但是對【博世】電瓶，以及【宏威】電瓶車來說……

只覺得越來越悶，甚至連肺都要炸了。

張勝抬頭看著孟樹榮，聲音很認真，也帶著一絲警告。

但電話里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你對他們了解多少？」張勝看著孟樹榮。

孟樹榮幾乎遭到了群攻。

「還有呢？」

孟樹榮深深呼了一口氣。

孟樹榮則回到了屋子裡，臉色青一陣紫一陣，隨著接完電話以後，孟樹榮的臉色又變得通紅。

「幾百萬都虧進去了，你還差這幾萬塊的定金？這些同行過來找你，就是篤定了你不退，不退，他們就會有更多文章可以做……」張勝看著孟樹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