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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行軍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倪總，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這一次，跟杭城的【公交車集團】洽談，我要親自過去？以往這些業務，你過去，甚至你的秘書過去聊就行，為什麼，這一次，我會親自過去？」

縱然是改變，那也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然後終於在某一個時刻，發生了蛻變。

但……

【餘利寶】的用戶猛漲，令馬芸華略顯低沉的情緒，稍微高漲了些許，但聽到【支利寶】二維碼成為杭城的第二大支付軟體的那一刻，馬芸華只覺臉上略微燥熱，彷彿無形之中，被人扇了一耳光。

「世界首富羅索·蓋斯曾說過，我們距離破產，永遠都只有18個月……」

他說，他也見過鄭華騰，鄭華騰開出的條件也挺好……

從明亮到暗淡。

曾經跟自己始終保持著敬意的【杭城公交集團】老總，此時此刻的聊天並不算順利。

「存款金額，人均破萬！」

他看著新聞。

頭至尾，與拘謹的往昔交織，彷彿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在迷惘，在掙扎，終於刺破了那道光。

張勝的嘴巴似乎很嚴，並未透露更多的東西。

無數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地宣洩了出來。

如果再登台，他可以唱得更好。

他一遍一遍地看著。

「為什麼是第二大？」

馬芸華內心深處彷彿一股火焰在燃燒。

那是怎樣的聲音？

「去休息。」

「那怎麼才是你最好的狀態呢？」張勝再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hetubook.com.com：「張總，別告訴我，你跟那個李復貴先生，也聊了夢想……」

但看著舞台上，抱著吉他，彷彿一下子就脫胎換骨一般的劉春根。

看到倪行軍帶著一份數據走了過來。

劉春根本想回答，但隨後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感受著上台那一刻的感覺，讓那種感覺在身體里縈繞許久以後，他搖搖頭。

張勝拍了拍劉春根的肩膀，緊接著，目光看向了另一邊的小品表演：「回去睡覺吧，不要練了。」

馬芸華知道，現在是自己和張勝與鄭華騰正在爭市場，是爭分奪秒，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

「那張總，你什麼時候也跟我聊聊夢想……」

「捫心自問，我們有沒有盲目自大，有沒有洋洋得意，覺得我們是屹立在世界之巔的那一批人？」

1月19日的杭城灰濛濛的，飄著陣陣小雪。

……

「張，張總……」

馬芸華罕見地坐在椅子上，表情充滿著嚴肅，用【生死存亡】的字眼，來形容他們的【甲虎科技】。

最終，看到了春晚。

「……」

和【杭城公交集團】的交流，已經到第二期了。

短暫的激動過後，轉而是一陣茫然。

「倪總，我們以前，一直都是創造者，領航者，我們一直都有很多想法，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年，我們開始喪失了對市場的敏感度了？」

緊接著，跟著旁邊的哈文良以及其他人打了聲招呼，隨後走出了錄www.hetubook.com.com播廳。

他是開拓者，更是領航者。

哈文良本想將內心深處的求知慾和好奇欲給壓下去。

他目光再一次看著遠方，那個名叫李復貴的裝修工人演的小品……

但對方死活都不同意，將張勝的【微信】或者是鄭華騰的【微聊】支付給排除未來的合作之外，只言他們若想進入杭城，那麼，他們付出的代價會比【支利寶】要更大……

最終……

也許……

張勝的聲音很平靜，張勝的臉上也沒了笑容。

燈光。

張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已經到最好了嗎？」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臉上露著笑容，對著自己點點頭。

他盯著那個老土、過時、看起來永遠都跟不上時代的男人。

瞳孔猛縮，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環！

以往這個時候，馬芸華都坐在他的大本營里，喝著茶，聊著風雅往事，聽著小曲，亦或者是西湖泛泛舟，打打太極，平靜地望著江上行人來來往往。

……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會連一個20多歲，甚至還在上大學的年輕人都不如？」

「倪總，你需要多久，才能將市場搶回來？」

1月20日。

新聞熱搜是【價值百萬的一堂課！】

他輕咳一聲：「張總，方便問一下，那一個小時時間里，你跟他聊了什麼？」

倪行軍看著馬芸華……

今年的《春晚》才是張勝真正對他們發起反攻，並且最和圖書重要的一環！

「我們【甲虎科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了，競爭對手，正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我們如果再不想辦法突破的話，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他有些恍惚，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看到荒野中，一條嘶吼的野獸，在對著遠方的嘶吼著。

劉春根聽到這句話以後，第一時間點點頭。

「沒有其他的了？」哈文良有些不死心，甚至一度有種跑去查查監控的想法，但隨即想到，那辦公室里是沒有監控。

「怎麼升華……」劉春根從舞台中央，走到台下，略帶緊張地看著張勝。

「夢想？」他看到張勝輕描淡寫地回答，頓時心中有些失望。

「……」

他環顧四周。

「還行，但情緒可以再升華一下……」他看到張勝表情讚許，但又回道。

接二連三在劉春根身上發生的事情，令哈文良覺得匪夷所思，甚至一度懷疑張勝給劉春根磕了什麼葯……

那並不是他最好的狀態。

這一刻，馬芸華似乎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拿著望遠鏡努力找都找不到對手】的互聯網新貴了。

看著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劉春根只覺大夢初醒，驀然回首，一度難以相信台上的那個高亢的人是自己。

他感受到歇斯里地的聲音，從劉春根口中，直衝耳畔。

哈文良看著劉春根，他的表情從剛開始的不耐煩，到愣神，到漸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他的認知里，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年人，一切都已經定性了。hetubook.com.com

「……」

「……」

「……」

但表情卻是笑容滿面。

從2004年創立【淘珠網】至今，馬芸華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走在行列最前面的那一個人。

「……」

「5天時間！」

壓抑、自責、不甘……

倪行軍看了一眼馬芸華，終於將要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最終低下頭。

劉春根獃獃地看著四周，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令他非常過癮。

「經過10天時間的全方位推廣，我們【二維碼】已經成為杭城第二大支付軟體！」

「從現在開始，放棄自大、驕傲自滿、要正視這個對手！」

「不用回答我，而是回答你自己！」

「5天時間還是太長了！3天時間！」

他想三方通吃！

然而，從今年開始，馬芸華心中一直被形容不出來的焦慮所感染，他彷彿一夜間，從開拓者變成了追趕者。

他說，他從來都是站在老馬這邊的，老馬是杭城的驕傲，以一人之力帶動全城GDP的發展，更是華夏的驕傲，即將帶著【淘珠網】征戰海外，揚名海外，但，張勝那邊開的條件卻極難拒絕，稱每一單，會給公交集團多少多少錢……

他知道，【杭城公交集團】是看到了他和張勝在競爭支付市場，所以坐地起價。

「我……」

一曲終了。

第一次在裝修公司遇到時候的驚訝，到現在驚訝變成了震驚……

馬芸華回到了自己杭城的大本營。

「馬總……我們【餘利寶】用戶，已經從12月31日的四百萬，突ｈttps://ｗwｗ.ｈｅｔｕbooｋ.cｏｍ.coｍ破到七百萬了！」

「……」

哈文良目光複雜，看著劉春根離開的背影。

「張總，可……」

「……」

經過一場漫長到讓馬芸華都要憤而離席的洽談以後，跟【杭城交通集團】的二維碼支付系統終於落實了。

他說，張勝的【微信】曾找過他們，並開出如何如何的條件。

辦公室里。

似乎！

「跟他聊了點夢想。」張勝目光看著遠處的小品，淡淡道。

卻見遠方。

舞台上的燈光閃爍，映照著張勝那越發平靜的臉：「對，就是夢想。」

「沒有了。」

等倪行軍離開以後，馬芸華拿起了張勝的資料，以及這段時間張勝每一件，哪怕極其細小的事情。

「是！」

不遠處的小品排練已經開始了。

「……」

「張勝的【微信】比我們早了接近10天，而且，張勝親自下場直播，普及，是吃了第一個螃蟹的人……不過，我相信，只要再給我們一個月時間，我們能從追趕者，變成……」

「為什麼是追趕者？」馬芸華面無表情盯著倪行軍。

他卻在工作。

如果是以往的話，馬芸華早就拍桌子了。

馬芸華知道他想做什麼。

舞台中央，那曾經反覆抽自己耳光的泥水匠，此時此刻，正抱著吉他，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中，彈奏著音符。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近乎撕裂一般的吶喊聲，令人一度頭皮發麻。

當強烈的好奇心在哈文良內心縈繞，漸漸濃郁以後，他便再也壓不住那種探知欲了。

不過……

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