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愛因茲貝倫的再生與切嗣之死
如果不以成就【天之聖杯】為目的,我們一族這一千年來的努力又算是什麼!?」
「我是來接你去你母親那兒的。」
從這個畫的構圖,以及創作意圖的平衡感可以看出,兩百年前艾因茲貝倫家族是如何極力貶低遠坂和間桐家族的,以及在不得不依靠他們的幫助的時候,所感到的那種屈辱感。
「靜かに移りゆく~遠い記憶の中~」
「明白了,羅德大人。」
愛因茲貝倫城的某間房間里。
……
快樂的、高興的、悲傷的回憶明明都應該存在的,但那些美好的東西都被壓倒性的疼痛所覆蓋。
「我可以見到母親大人嗎?」
「!?」
羅德老氣橫秋地雙手背在身後,徘徊在禮拜堂的寬闊行道上。
「」
眼下和羅德同處於一間廁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衛宮切嗣。
痛楚無可救藥地支配了她的內心。
幸福的、溫暖的事情果然根本就不存在,少女決定封閉自己的內心。
一千年來為了尋求這個被遺失的奇迹……在令人頭昏的漂泊之後,他們已經把手段和目的顛倒了。
「伊莉雅……已經……不需要成為聖杯了嗎?」
「伊莉雅!」
陽光照進了到處的玻璃都被打碎的大殿。
僅僅為了得到那千年追尋並不是徒勞無功的確切證明,僅僅為了驗證有某種「確切東西」的存在,愛因茲貝倫拚命想把聖杯弄到手。
「嗯。」
「要一起嗎?」
以「魔術師殺手」聞名天下的你的身手,就算強行突破愛因茲貝倫本家的結界衝到女兒身邊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
「嗚嗚……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兩天後的冬木機場。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阿哈德,你是最近200年才成為愛因茲貝倫族長吧?
他將廁所的門輕輕關上,然後。
城堡內的防衛部隊在一瞬之間全部失去戰鬥能力,現在能在羅德面前站著的就剩下老族長了。和-圖-書
「從今天起愛因茲貝倫家就由我接手了。」
一旁的阿哈德翁扶著牆壁,憤怒地發出大吼。
靈魂的物質化毫無疑問是神的偉業。
凝視著少年手中散發出微弱光輝的金杯,阿哈德翁的瞳孔放大、放大。
老族長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對著彷彿在用「以後不要再加香菜了」語氣說話的少年怒吼。
聽到老人隱含著被詛咒一般狂熱的大吼,羅德只是瞪著他淡淡地說。
「……謝謝。」
正是在你的手上,愛因茲貝倫從【聖杯探求】的一族轉為了【聖杯戰爭】的一族。」
因為,真正的聖杯[Saint Graph]從一開始就確實存在於那裡。
……
羅德吹著口哨推開門走入其中。
雖然說是禮拜堂,但魔術師的禮拜堂祭奠的並不是神,而是用來進行魔導儀式的場所。
察覺到莉潔莉特視線的羅德對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當初給衛宮切嗣下了無法再進入冬木的詛咒,但是那項詛咒的內容並不包括冬木市郊的這個機場。
有如千年妄執之念所具現出來的暴雪,今天很難得地停下了。
比如說,提高人造人在魔術社會的地位、限制魔術師對人造人的奴役,等等。
房間的角落裡,伊莉雅斯菲爾縮著身子,抱住了雙腿。
就在伊莉雅打算將自己的心之門扉關閉的前一秒,幼|女感到有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羅德雙手背在腦後,向著母女所在的方向走去。
「對不起……對不起……」
「喂!開玩笑的,別當真啊……這邊就交給你了,莉潔莉特。」
他先是在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頭髮,隨後站在小便池的面前。
「伊莉雅……已經不用再努力了嗎?」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少女抬起了頭。
從那漆黑的漆黑的虛數空間中,他伸手取出了一枚黃金之杯。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今後將會作為伊莉雅斯菲爾
和-圖-書侍女的塞拉與莉潔莉特,以及將身姿隱藏了的狂信子。
剛才,這個男人也親眼目睹了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重逢的場面。
羅德一邊用魔術治療伊莉雅的傷勢,一邊撫摸著她的銀髮。
被疼痛與恐懼所支配的少女不斷地顫抖著,痛苦侵蝕著她的身心。
「啊,我要尿尿。」
……
「如果愛因茲貝倫不再參与聖杯戰爭的話,那我們還剩下什麼!
明明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都是依靠他才能夠重新相見,這種時候他要去哪裡呢?
「啊,對了。今後在這裏也掛上我、愛麗和伊莉雅的畫像吧。因為我是聖杯戰爭的勝利者和愛因茲貝倫的主人呢。」
她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的身上,有母親大人的氣息。
前些天似乎做了個很奇怪的夢,有個和母親大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黑色女人說接下來會有人來迎接自己。
「 真是個笨拙的男人啊。」
愛麗絲菲爾緊緊地抱住她,把臉貼上了女兒銀色長發,顫抖的雙手感受著伊莉雅嬌小的身體。
但是,對於幼子來說,肉體的疼痛實在難以忍受。
從今往後,愛因茲貝倫將會歸於羅德的麾下,並且不再把追求第三法作為家族的使命,而是將研究重心放在更加現實一些的事情上。
「總之怎麼樣都好了。你我的約定已經全部完成,咱們之間從此兩清。」
少年捧住伊莉雅的臉,將她的視線掉轉向自己。
從女兒身上傳來的熟悉香味,以及那本以為永遠不會再聽到的聲音,讓愛麗絲菲爾的鼻子一酸。
漫長的沉默之後依然沒有回應,羅德來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
羅德緩緩地踱步到了阿哈德翁面前。
「」
愛麗絲菲爾將伊莉雅抱在懷裡,正朝他這邊揮手並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
「你是誰……?」
「思い出に寄り添いながら~君を想えるなら~」
……
「那……伊莉雅的使命呢?」
在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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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冷若冰霜的無口女僕莉潔莉特也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即使想忘記,疼痛也依然無法克服。
「……母親大人。」
伊莉雅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如果是因為在聖杯戰爭中身負無法治愈的傷勢[詛咒]也就算了,你明明早就已經將肉體受到的傷害養好了。
當羅德再度推開廁所的門打算離去之時,從單間內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聲。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從愛因茲貝倫手中奪取了愛麗絲菲爾……你應該已經滿意了吧。」
……
侵蝕著身體的痛楚伴隨著額頭的觸感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
愛因茲貝倫對她進行的絕不能稱之為虐待,而是讓少女背負起一族的夙願。
羅德愣了愣,點頭回道。
就像是宣告某條負滿鮮血的生命走向終結的撞鐘。
……
從門的另一端傳來了沉悶的槍聲。
「將伊莉雅斯菲爾從愛因茲貝倫本家救出,讓她們母女二人得以重逢。」
中央是【冬之聖女】羽斯緹薩,以及侍奉在她左右的兩個魔術師,三人都把手伸向天空中的聖杯。
一下飛機,羅德就從久宇舞彌那裡得到了消息,衛宮切嗣早早地就埋伏在了這個機場。
羅德之所以沒有讓愛麗絲菲爾直接去往愛因茲貝倫城,而是將母女重逢的地點設定在冬木機場。
「……咦?」
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作為在魔術界擁有相當影響力的人造人家族,愛因茲貝倫應該做的是什麼呢。
身穿可愛洋裝的伊莉雅斯菲爾鬆開了羅德的手,邁著輕快的步子撲進了母親的懷中,用頭磨蹭起了她的胸口。
如果自己遭受的是虐待的話,她也許就能鼓起勇氣從城堡逃走也說不定。
「成就……嗎?那只是你一個人的妄執之念吧,老東西。」
伊莉雅斯菲爾抬起頭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臉龐和_圖_書。
「這樣一來,我和你之間在那個晚上的約定……最後一項也完成了。」
少年一邊仰望著一塵不染的天花板,一邊對著身後房門緊鎖的廁所單間說道。
直到三周前這裏還是放滿了毛茸茸玩偶與奢華傢具的公主房間。
砰!
大殿最上方的彩色玻璃繪製的也並不是聖者的肖像,而是愛因茲貝倫尋求聖杯的悠久歷史。
羅德點點頭,對她說道:「嗯,伊莉雅已經不用再忍耐了。」
羅德看向了其中一枚油畫。
「不過啊,就算你通過聖杯戰爭讓聖杯降臨,也證明不了任何事情。」
「哎呀,不過還真是搞不懂呢……
然而,她確實從族人們,從其他人造人少女那裡感受到了期許。
少女露出遲疑的表情,看向了站在羅德身後不遠處的老族長。
「母親大人……」
「好的。」
「不客氣。」
看著眼前母女重逢的溫馨場面,塞拉也抽出紙巾拭去眼角的淚水,重複著喃喃自語。
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很多像愛麗絲菲爾母女這樣擁有「自我[靈魂]」的人造人吧。
從今往後,愛因茲貝倫家不允許再製作只是為了聖杯戰爭而消耗的容器,也禁止隨意對人造人進行實驗和廢棄。」
「伊莉雅做得很好,所以就算不成為聖杯也沒關係了。」
雖然他已經受肉不能夠再靈體化,但Assassin的職階技能沒想到還能夠用來逃票。
羅德的背後出現了時空的扭曲。
莉潔莉特面無表情地向羅德的方向邁出腳步。
「真不愧是族長大人,就算吃下了狂信子的寶具也能維持理性嗎。」
突然。
「你在開什麼玩笑!」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旁若無人地大哭了起來。
「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愛因茲貝倫一族今後歸入我的麾下。
雖然羅德本人並不打算去討論人造人的人權問題,但他給了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們這樣一個方向。
雖然孕育啟示錄之獸的財富之杯m.hetubook.com.com倒也不是真正的聖杯,不過那黃金之杯中蘊含的光輝還是讓阿哈德翁折服了。
羅德帶著伊莉雅回到了日本。
但,那果然只是遙不可及的夢境而已。
可是對他們來說,召喚出來的聖杯到底用來做什麼,這種目的意識早已經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莉潔莉特發現在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母女二人身上時,一同歸來的少年抽開身子獨自一人向候機廳的遠處走去。
遠處傳來了聲音。
在為阿哈德翁展示了【負之杯】以後,老人向羅德表示了忠誠。
……
「愛麗絲菲爾大人……伊莉雅斯菲爾大人……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羅德帶著堅定的語氣說道。
關於這些問題,就由已經存在了千年的愛因茲貝倫的少女們去自由地探索吧。
在聽到少年的話語之後,伊莉雅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終於決堤,放聲大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會好好忍耐的……」
「……羅德……大人?」
一方面是擔心愛麗絲菲爾在那裡的話自己會放不開手腳,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讓衛宮切嗣也能夠見證今天的一幕。
愛因茲貝倫城最壯麗也最陰暗的場所,禮拜堂。
「」
「愛因茲貝倫千年的悲願到今天為止結束了。」
和「你必須要成為最強的Master」這句話一起,少女每天都在持續進行著魔術方面的肉體調整。
雖然防衛部隊比較難纏,但結界本身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說,你該不會是為了考驗我才沒有去救伊莉雅的吧?」
「……」
「母親大人!真的是母親大人!母親大人!!!」
「伊莉雅……太好了,伊莉雅……」
冬木機場,候機廳的男廁所。
安靜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察覺的空間里,羅德接著說道。
伴隨著冬木聖杯戰爭的告終,房間里滿載回憶的物件全部被搬空了。
正因如此,她無法逃跑、無法反抗,只有繼續忍耐。
「啊啊,我會帶你去見你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