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知道你快死了,不過你能聽完告白再死嗎?
那是將所有人念及聖女都會為之落淚的昔日情景作為結晶而生成的特攻寶具
她應該會怨恨主和怨恨人類,並且感到絕望吧。
世界在咆哮。
天草四郎倒吸了一口氣。
這火正是令貞德·達爾克遍灑生命的烈火。
雙手併攏,閉上眼睛。
怎麼會。
直到最後的最後,都沒有人能理解自己所以,她一定是很痛苦的。
對聖女貞德·達爾克來說最初和最後的一把劍。
亦是證明剛才所處的是如此嚴重的危機狀況,而自己則跨越了這個危機。
不斷重複進行的拷問和異端審問,自己篤信的一切都被斷定為弄虛作假的悔恨。
但是,大聖杯仍在持續啟動中,尚未喪失它的光輝。
這是天草四郎時貞的完全勝利。
在哪裡,必須趕緊去殺了……
一瞬間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那就像是整個世界都被翻捲起來似的感覺。
那強大的引力簡直就等同於黑洞。
「從天之盡頭上登, 繞至天之盡頭。」
大聖杯的確是被破壞了,破損率恐怕在八成以上。
「對、對……黑之Caster偸!必須打倒黑之Caster才行!」
但是,天草四郎自認自己的信念不會輸給聖女。
「諸天乃主之榮耀,天空乃神手之偉業。」
雖然你說你是沒能成為主的落跑者,但對我來說你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真正救主。
「吾之生等若於無,有如虛影四處遊離。」
但是,剛被黑暗吞噬的火焰,又再次燃燒。
那是超越過去斯巴達克斯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釋放出的一擊相匹敵的漆黑之槌。
即便是將全身的骨頭擊碎的衝擊,聖女也不放在眼裡。
作為Ruler的特權之一被她選擇,那是貞德對現存的實物施加附魔后的產物。
「最後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在連接聖杯並解放厭離穢土城后,天草四郎時貞的靈基反應已經遙遠地凌駕英靈的和*圖*書範疇、抵達神靈……不,魔王之境地。
是即使落入地獄也絕對不會放手的回憶
那簡直是等同於魔法的究極大魔術。
那簡直就是天地創造和宇宙崩潰發生激烈衝突的瞬間。
「……成功了、成功了……大聖杯,依然還活著……!!」
並不是像對人、對軍那樣的分類,而是以犧牲性命為代價獲得足以殲滅敵人的破壞力的寶具。
「厭離穢土,污穢的塵世難以忍受!欣求凈土,死後極樂方為世人所求!」
堪比對城寶具的天之槌和聖旗的碰撞,令周圍不斷響起猛烈的爆炸音。
貞德是打算將作為一切開端的大聖杯整個破壞掉。
「絕望之後必將迎來希望[L'espoir vient apres de sespoir]。」
……除了這個僅存的寶具之外。
貞德正在死亡、離開這個世界。
別小看這六十年來的執念,別小看我天草四郎時貞!!!」
貞德撫摸著青年的臉,笑了笑:「……真是強硬啊。」
「不,不對!那是概念武裝。是以自己的心像風景作為結晶發起對抗的特攻寶具!!」
雖說聖女的旗幟保持著無比熱烈的信仰,但是在足以摧毀數千年級別的城塞甚至星球的攻擊面前,也不可能具備將其完全防住的力量。
「右臂·零次集束[RighthandBig Crunch]。」
斷罪者們認為這火是對魔女的懲罰,而貞德則堅信著這火是終焉的救濟。
如同流星一般向下墜落
「什、么……!!」
說著,羅德的雙臂環住聖女柔軟的腰肢,將她拉進懷裡,然後
貞德早已拋棄了痛覺。
光、火焰和黑暗在亂舞。火焰在吞噬光,而黑暗就在抵禦火焰。
「不會輸的,貞德·達爾克!!執念的勝負,可不會這麼簡單!這是全人類的希望啊!!承受住承受住吧,天之杯!!」和-圖-書
從她蕾蒂西亞的身體中,聖女貞德的靈魂像是蒸騰一樣一樣浮起。
在命令輸入完畢的一秒鐘后,天草就切斷了不斷吸收一切的右臂。
但天草四郎時貞看到的卻是不同的情景。
將大聖杯作為敵人,等同以人之軀與世界為敵。
在天草四郎時貞瘋狂慶祝的時候,他緩緩登上了天守閣,從後面抱住了貞德的身體。
這是即使歷經一百年、兩百年、甚至一千年的歲月也永不忘記的光景。
「嘎、哈……!!」
「咕……連事理和憤怒都不會的小丫頭,還在做無謂的抵抗!
如果不是有你的教導,我現在一定還很迷惘吧。
有許許多多的人都因為她而受到傷害,這個結果是理所當然的。
足以將一切升華的火焰,被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渦的吸收
無法從貞德的自爆寶具中逃脫。
如此,天草在爆發性的歡喜退去后,才終於把目光轉向聖女。
第二次的轟響和靜寂。
但是,光憑這種程度的神秘是根本無法取勝的。
火焰直擊了大聖杯,天草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
不,實際上聖女的目的就在於此。
「平時總是你那麼任性,偶爾也讓我任性一回吧?」
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力,而且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決斷。
「我愛你。」
「主啊,謹將此身託付於你」
歡喜的叫喊。
特攻寶具。
那是能將所有的聖、魔、人都徹底消滅的概念結晶武裝,單憑天草四郎的輔助寶具【右臂·惡逆捕食】以及【左臂·天惠基盤】,根本就不可能與之相抗衡。
的確,貞德憑著那面聖旗承受住了天之一擊但是,天草四郎卻毫不在乎地發動了下一擊。
瞬間,奇迹到來。
平時總是以遊刃有餘的態度處事的少年,第一次爆發出喜悅的歡呼。
在聖卡特琳娜教會被授予的這把銀劍的確是一把很好的兵器。
「固有結界、嗎……?」
「和*圖*書天之杯,開始向所有者注入力量。【右臂·空間遮斷】,【左臂·縮退驅動】。」
灼燒一切的火焰正在膨脹。
已經贏了!
「吾之弓無法依靠,吾之劍亦無力救已。」
黑之Caster出現了。
而且,自身便是Ruler的貞德是無法戰勝這個系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啊,這黑暗的降臨!世界將在我的引導下走向救濟!」
謝謝你,羅德。
天草四郎屈膝跪倒了下來。
在決戰前夜之時,她將這條布轉贈給了羅德作為他們相遇過的證明。
也就是說,如果是支配了大聖杯的自己的話!
雖然天草很想這樣高喊,但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能將一切消滅殆盡的聖女的火焰,被吞噬到了能使一切收縮的黑暗天體中。
就算自己一個人能逃走,這些火焰也會將顯現為穢土城的大聖杯本身毀滅的吧。
在對聖女和自己的魔力放出量的估計上,只要出現一點點微細的偏差就會發生爆炸。
天草立刻就看出,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是一個連魔術也無法使用的平凡少女
「吾之終點就結於此,吾之命數就斷於此,吾之生命就終於此。」
「謹以剩下的唯一之物,願能守護他的腳步。」
他抬頭望向大聖杯
不過,那也只是超過而已,就算擁有比普通的魔術師多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更多倍的魔力貯藏量,也一定會輸給貞德的火焰。
「溫暖之光遍灑大地,延伸至世界之盡頭。」
聖女絲毫不在乎滲出來的鮮血,就這樣跪了下來。
「」
大氣在吼叫中逐漸被翻卷而起。
在她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報應。
羅德沉默不語,直接從懷裡扯出了一條布。
但是……如果在這個瞬間、這個狀況下就另當別論了。
天守閣中,二人對峙。
其名為紅蓮聖女[LaPucelle]。
忽然間和圖書降臨的靜寂。
是自己打倒了她。而天草四郎時貞則活了下來
為了救濟人類、討伐大惡而顯現的究極魔王城。
大聖杯倖存了下來面對這種原始的感動,他不禁流出了眼淚。
天草四郎時貞馬上否定了前一秒的推斷。
「無從交談無法言語,聲音亦無法入耳。」
即使是這個以聖杯之力創造的魔王城,在這個寶具面前都只有接受瞬間消滅的命運。
但是,必須在一瞬間內控制住暴走,將命令灌輸進去!!
她能夠做的,就只有承受和思考。
「………!!」
甚至,她甚至期望得到這樣的下場。
紅蓮的烈焰和黑色的漩渦不約而同地如霧般消散。
從被拔|出|來的那把劍的柄中,顯現出了火焰之花。
這些火焰是足以凈化森羅萬象的存在,也是成為今後未來的基礎,成為拯救自己的存在。
火焰已經完全消失了。
因為,若並非如此,自己欠下的這筆賬就算不清了。
由於所有的魔力注入其中而進入暴走狀態的天草的右臂,並不是以爆炸方式、而是通過強烈的收束來消費其中的龐大魔力。
羅德用聖骸布裹住貞德的身體,握住她的手快速說道:「貞德,長話短說,與我簽訂契約。我想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聖女正以平靜的表情注視著天草
瞬間,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
六十年的時光,兩千年的罪孽,甚至還向魔王獻出了靈魂,天草發出了咆哮。
在一擊又一擊的攻擊中尋找破綻,解放那個足以反轉局面的寶具
能與其相抗衡的東西什麼的,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不屈從於任何黑暗的聖女烈焰終於到達了大聖杯。
「吾之厭離穢土城已然成型,因此」
「羅……德……」
「白晝傳達語言,夜晚傳遞知識。」
感受到身體緊貼的熟悉溫度,貞德緩緩露出笑容。
只見貞德鬆開聖旗,拔出了劍。
然而出乎天草預和_圖_書料的事,她卻用那把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因此,天草就只能一動不動地堅守在原地。
她相信世上最凄慘的處刑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被火刑處死的少女,受到了後世人們的憐憫。
那就是通過注入自己的生命來發動的寶具。
不向神祈禱,不仰賴,不依靠,由自己創造奇迹!
天草四郎的魔術迴路,當然是要遠遠超出尋常魔術師的水準了。
正因為這個願望最終得到了實現,貞德才相信主的存在。
那麼就結論而言,天草四郎時貞並沒有能防禦這些火焰的手段。
因為聖女將自身寄託其中的火焰,將把為敵的所有的聖、所有的魔、所有的人都徹底燒成灰燼。
後退的一方是貞德。
被施加了自動治愈的魔術,是貞德所持有的聖骸布。
將魔力注入到極限程度,魔術迴路已經完全陷入失控的崩潰狀態。
那是世界知名的聖女以其靈魂為代價點燃的聖火。
那過於優美的姿勢,會讓人認知為降伏或者殉教的舉動。
吻住了貞德的嘴唇。
「天之槌腕落下吧!」
「可、惡……即使這樣,也還是要……還是要啃食我的希望嗎……!!」
將幸福給予一切的聖杯開始扭曲。
閃耀著光輝的花焰,其姿態瞬間變化為爆發性的利刃。
Ruler並不是握著劍柄,而是緊握著刀身,以正眼的架式將劍柄指向天草四郎時貞。
感謝主,我的羅德……直到最後都滿足了我的願望。
面對如此猛烈的一擊,貞德僅以一面聖旗迎擊。
那是即使在她敗退之後也仍然維持著機能的祝福禮裝。
受損的大聖杯正在修復並運轉第三魔法。
那耀眼的火焰實在非常的美麗,滿溢出聖女的光輝。
天草四郎發狂般的咆吼停止了,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安。
這個空間本身就好像隨時都要崩潰似的。
無論是如何優秀的Servant,要與系統本身為敵是極其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