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不走心只走甚,他真的我哭死
羅德說道:「與之相對的,你就把你最重要的東西也交給我吧。」
被地上射入的陽光照得通明,仿如太陽一般的下水道入口處,迎面走來了兩個身影。
「莉潔莉特,我改變主意了。」
其中一位是身材高挑、曲線柔美的女僕裝少女,明明已經是世紀末的日本,她的手中卻握著冷兵器。
伴隨著空氣破開的聲音,少女化作一道紫影猛地飛射了出去。
裏面的那孩子一定也是一樣吧。
巴澤特一邊治愈傷勢一邊調整呼吸,進行戰鬥的準備。
少年用他那雙烏黑的瞳孔凝視著巴澤特。
羅德的眉毛抖了抖,露出了略微吃驚的表情。
但,少女引以為傲的榮耀僅在一瞬間就支離破碎地散落一地。
非常正確的評價。
將這種感覺歸結于剛才戰鬥失利的錯覺,巴澤特搖了搖頭。
「啊?」
「喂喂,真讓人頭疼啊。大姐姐,這邊可不是魔術協會的人該來的地方呀。」
雖然她是個無可挑剔的美人胚子,但不論是妝容還是著裝都非常男性化,如果不是那充滿存在感的胸部,很容易讓人誤會她的性別。
聽到少年的話,巴澤特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
面對這樣的人體兇器巴澤特,任何魔術師都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打倒。
「這又怎麼了?」
「……什麼意思?」
那視線中明明並不帶有淫猥的色彩,卻讓巴澤特覺得自己正在被他一件一件地剝下衣物,直到肌膚的每一寸都被對方看盡為止。
她頓時為自己說出的話而感到後悔。
不過話說回來,魔術師啊,你說了很有趣的話呢。」
「…………」
「根本就說不通呢,從剛才開始你的話就毫無邏輯可言嘛。」
巴澤特想起自己在協會聽到的一些傳聞,教會在日本的負責人是個12歲的金髮小鬼。
「你是愛因茲貝倫的……」
巴澤特張大了嘴。
七步之外,魔彈快;七步之內,拳頭快。
和_圖_書別人越是輕視她,她就越要證明自己。
巴澤特的屈辱和惱怒早就已經抵達了極限,見到羅德朝自己這邊主動走來,就沒有再忍氣吞聲的必要了。
雙手套著刻有盧恩文字的手套,耳朵上掛著看起來價格不菲的鑽石耳墜。
肉人偶製造出來就是為了被魔術師當做方便的道具使用的,這正是世界運行體系中的一環。」
說完,羅德就朝巴澤特邁開腳步、走了過去,毫無防備的輕佻舉動。
不,並不是在體術上被制服了。
「喝啊!!!」
沒有來由地,在巴澤特還很年幼的時候就一直害怕著「失去」。
說不定時鐘塔的那些人就是看穿了我的這份軟弱與淺薄,才將我當做裝點門面的擺設。
半彎著腰的少女身體就像一支拉滿了的弓,優雅而銳利。
身為天生的魔術武裝,她所仰賴的也絕不只是血脈傳承的神代秘儀。
魔術協會首屈一指的戰鬥兵器,巴塞特·弗拉加·馬克雷米茲,則是屏息凝神地瞪視著他。
輕盈的腳步完全感覺不出巨戟的重量,威風凜凜的少女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古代的戰士。
「不,那種事……魔術師當中也是有不願意做這種事的,這很正常。」巴澤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對於少女含混不清的回答,少年露出非常滿意的表情。
不,不對……
巴澤特喉嚨乾涸地喊道。
所以才總是會逞強、所以才會比誰都更加想要獲得認同。
紫紅色的身影閃電般如期而至。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意思,但讓人非常不爽。
榮光、生命、力量,對巴澤特來說,這些她所擁有的寶貴之物隨時可能離她而去,因此非常恐怖。
「!!!」
「原來如此,裏面的『那個』是你們搞的鬼嗎?表面上是鑽研鍊金術的一族,實際上背地裡卻在做這種異端的惡魔研究。
巴澤特比誰都要渴望著別人的認同,因為她是偉大的赤枝騎士m.hetubook.com.com團的後裔。
羅德露出了「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啊?」的表情,讓巴澤特感到非常羞恥。
這個看起來只有12、3歲的少年只是第一次和她相見, 就看透了她的本質。
「大姐姐你活的還真是糾結呢。」
從一出生就被當做魔術實驗的道具肆意玩弄,等到價值耗盡、變成了廢物之後就隨手扔在路邊,等到鬧出動靜來了再毫不猶豫地予以抹殺。
在問這個之前,巴澤特本能般地問道:「你想要的是我的榮譽嗎?還是我的忠誠?」
但是到頭來,少女想到,我真的能算得上是魔術師嗎?
當看清了宣稱要將自己滅口的人物真身的時候,少女不禁一愣。
「我」
怎麼可能,我一定是太累了……
說實話,被他這麼注視著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有一條蛇纏住雙腿、順著腰肢往上、爬遍了全身。
「我很中意大姐姐呢。」
羅德像是當巴澤特不存在一樣,摸著下巴說道:「不要殺她,我想和大姐姐做朋友。」
巴澤特把埋藏在心底深處很久的軟弱吐露了出來。
巴澤特這才明白,剛才她所感到的「少年看光了自己的每一寸」並不是比喻。
明明已經身處於魔的領域卻毫無自知,從那慵懶而隨意的步伐中也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武術素養。
羅德身後的莉潔莉特向前邁出一步,眼神銳利的似是打算跟她爭辯些什麼,只見少年抬起一隻手,巨|乳女僕就馬上退後半步並順從地垂下了頭。
巴澤特死死地盯著黑髮的少年。
他們是聖堂教會的人嗎?
身處於這明顯異常、走錯一步便會立刻被死亡所纏繞般的氣氛中,黑髮的少年羅德卻表露出彷彿將此處當成自己後花園一般的泰然自若,向一旁紅髮紅眼的少女搭話。
兩年前,巴澤特還是個普通的愛爾蘭海邊小鎮少女時,她是如此的憧憬著大海另一邊的世界。
「我……我當然是魔術師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羅德輕描淡寫地抓住她手腕的那個瞬間,巴澤特感到自己身體的力量被抽幹了。
失言了。
大姐姐,你究竟在恐懼什麼?」
羅德歪著頭,像是在仔細品嘗著巴澤特一樣觀察她的臉,緊接著大笑起來。
刻有硬化的盧恩文字的拳、腿和膝蓋,僅憑直覺而動的精湛體術,她的格鬥技術是幾千年來代代累積而成的寶貴遺產。
「……」
「新的敵人嗎!?」
羅德握住巴澤特纖細而堅固的手腕,緊盯著她的眼:「來做個交易吧,大姐姐。」
「……」
「什麼?」巴澤特警戒地盯著羅德問道。
「伊莉雅、會生氣的。」
巴澤特看向手套背後的盧恩文字。
「你感到憤怒的原因不是【進行異端的研究】,而是【對人造人進行人體實驗】。」
巴澤特是將戰鬥特化到極致的魔術師。
她根本就是在恐懼著外界的一切。
少年的話語讓她第一次對自己的魔術師身份產生了動搖。
「回答不上來嗎?」
「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沉默之中,少年說道。
「哈啊?」
「你……說得不錯。有時候,我連活著都覺得苦悶。」
不是害怕失去什麼,而是害怕著「失去」這個概念本身。
她穿著一套深紫色西服,襯出修長幹練的身材。
魔術世界的中心,時鐘塔在她的眼中就像是聖地,不為人知地聚集著掌握真理的賢者們。
這份屈辱感讓巴澤特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羅德的反應。
她想起了極東出現虹級魔眼的不靠譜傳聞,難道說……
居然把自己的族人當做飼育『魔』的容器,高貴的愛因茲貝倫也墮落了呢。」
「嗯?你是……」
「那怎麼可能。魔術師可是會毫不猶豫地廢棄人造人的啊?」
天性的戰鬥直覺告訴這位天才少女,那是比任何代行者、甚至比真性惡魔還要讓人感到不安的存在!
當硃色之瞳在黑暗的地下投射出比太陽更加高https://m.hetubook.com.com貴的視線時,她全部的意志就被支配了。
「……從剛才開始就在愚弄我,我會讓你後悔!」
「沒什麼。」
做朋友?
你能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羅德笑著說道,「只是你的道德觀非常與眾不同呢。
不……那應該是什麼隱喻吧?
人造人對魔術師來說要麼是戰鬥用的炮灰、要麼是行使魔術的電池、要麼是實偤驗用的白老鼠……
也對,愛因茲貝倫的秘密被我見到了,他們沒可能放我活著回去。
巴澤特高聲喊道,可是聲音卻帶著顫抖,顯得非常的不自信。
巴澤特本想要出言訓斥。
「虹之魔眼……你究竟是什麼人!?」
從巴澤特那裡感知到結束對話的意思,莉潔莉特探出脖子問道:「羅德大人、要怎麼處置這個人?」
巴澤特握緊了拳頭:說起來,剛才這兩個人是說要把我「滅口」的吧。
「我要收下你最重要的東西,嗯……當然是指大姐姐你的處女了啊。」
被正中要害的巴澤特啞口無言地抿緊了嘴唇。
因為啊,只要是正常的魔術師都會將人造人作為道具來使用的吧。
等到從背光輪廓中顯現出容貌時,巴澤特驚呼出聲。
但能夠在17歲這個年紀就將武藝提升到如此境界,可以想象得出她究竟在鍛煉中揮灑了多少的血與汗。
他微笑道:「原來如此呢,被你看出來了。嘛,畢竟是最擅長的領域,自然要最大程度地發揮價值了啊。
巴澤特帶著譏諷的笑容,冷冷地說道:「該說不愧是人造人嗎,你們的腦袋裡從來就沒有裝過人類的道德和榮譽吧。」
在巴澤特因為自己過於無趣的作答而難為情的時候,羅德說道。
「沒關係,我不準備帶她回去。」
而走在少女身旁的另一位不僅要比她矮一個頭,而且還雙手插兜,不要說是戰鬥了,感覺風稍微大點都能將他吹飛。
羅德身後的女僕莉潔莉特的銀髮紅瞳與超越人類的人偶美貌就像是一張身份證明,https://m.hetubook.com.com巴澤特馬上意識到了對方的所屬。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外強中乾的膽小鬼,已經可以了吧!」
所以她才會不顧父母的反對,打破了家族幾百年來的傳統,隻身一人進入了時鐘塔。
就在巴澤特打算提出抱怨的時候,少年開口了。
不管怎麼想都是這樣。
想要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力量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罷了。
為什麼我非要在第一次見面的小鬼、在敵人面前說出這種真心話不可……
羅德揚起嘴角,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巴澤特。
巴澤特對自己的才能毫不懷疑,所以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早在那之前。
如今,少女纖細的手足已經成為足以粉碎萬物的兇器。
深紅色的短髮與深紅色的瞳孔,搭配上清秀端正的中性美貌,顯得相得益彰。
羅德嗤笑起來,「既然不想當純粹的魔術師,那就別來趟這趟渾水啊。
陰暗的下水道中回蕩著金屬碰觸地面的聲音,少年和女僕走到了巴澤特身旁。
是自己的回答過於無聊而讓他感到失望了嗎。
莉潔莉特也握緊手中的武裝,只要羅德一聲令下她就會用比肩英靈的怪力揮舞巨戟向魔術師砸去。
巴澤特轉過頭去,看向聲音的來處。
「我會賜予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失去的東西。」
少年轉而看向巴澤特。
「那麼,魔術師啊,你又是為了什麼而感到憤怒呢?」
我真的能夠跨越人類的底線嗎……
但卻不可思議地顫抖著嘴唇,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默默地傾聽他的話語。
「…………」
「女僕和……小孩子?」
少年和女僕的對話就像是在討論「要不要把流浪狗帶回家」一樣。
然後,這位紅髮的少女
在那之後就是被碰壁與冷遇充斥著的每一天。
雖然只是人造人,但光是想到那些殘忍的人體實驗就讓她憤怒道顫抖。
正常的女僕應當是將雙手置於小腹的位置上,但她卻是將雙手置在腹部上的同時手中還握著比身體還要巨大的鐵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