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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不是某騷狐狸，羅德鬆了口氣：「公主大人啊……究竟是什麼樣的妖怪呢。」

這天傍晚，法眼在山腳的人家處幫忙做完了農活，正準備趁著夜色到來前返回寺中。

……

法眼沒有太在意這些，而是直接一路小跑地來到了鞍馬寺的正殿。

到了冬天，白晝就變得很短，明明剛剛還是傍晚，現在卻轉眼就一片漆黑。

「法眼，你隨我來。」老僧簡短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轉過身體，向前走去。

從後面叫住法眼的不是別人，正是將她收留在寺中並賜她名字的鞍馬寺老住持。

長著鳥嘴的鬼。臉長在後面的鬼。長著翅膀的狼。用腳走路的壺。

平日這個時間的寶殿中應該已經坐滿了僧侶，但今天講經堂卻空無一人，雖然點著蠟燭卻透露出一種別樣的陰森寒冷。

「是！住持大人！」

根據住持所說，寺廟之所以要建在山上是因為登山本身也是一種修行。

這其中就有一位少女。

了悟到世間萬物的本質是空，但明白不同境界里看到的相，相對於那個境界里的人，卻是真實不虛，這便是法眼的境界。

……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佊及最後的神代平安朝的結束，光源氏這個名字也會慢慢變成都市傳說一樣的東西吧。

少女身上穿著寺廟裡其他孤兒穿剩下來的舊衣，暴露在短袖之外的一雙白皙纖細的雙腿邁著迅捷輕快的步伐。

武藏道：「不……聽說最近頻繁活動起來的妖怪們，似乎並不是奉大江山的兩位鬼王為首領的那一批。」

「長大以後會不會勾引我家丈夫啊？」

妖怪的話題到此為止，這時候紫式部忽然說道。

「吶……那孩子果然是妖怪吧？」

在佛教中，有著名為五眼的概念。

毗沙門天現身時正逢寅月寅日寅時，於是鞍馬寺便用神使老虎替代一般的石獅子。

畢竟若是讓人知道她擁有使不完的力氣，說不定會增加現在的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

甚至在京城百姓中還有傳聞，當年和圖書幼時的源賴光就曾被送進這座寺廟中修行。

法眼張大了嘴巴，出現在寺廟中的竟是無數的怪異。

「跟香子小姐約會的話就有空哦，辦讀書會的話請恕我拒絕。」

很快，法眼背著重重的木柴回到山頂的鞍馬寺門口了。

有腿的蛇。長著手腳的琵琶。獨角的鬼。雙角的鬼。

「住持大人？」

好在他這次在平安京現界所使用的是假名，而不是真名。

長長的參道上空無一人，白天莊嚴肅穆的建築此時透露出一股陰氣。

雖然如此，但法眼卻覺得今天的鞍馬寺住持要比平時更加陰沉。

五眼代表著修行的次第，也是開啟智慧的順序和相應果報。

但是少女卻無法理解這種觀點，她不這麼認為，因為她從來沒有覺得登山很累。

在那裡，少女過上了白天在寺院幫工、打掃衛生，晚上與和尚們一起學習佛經與知識的生活。

名曰鞍馬寺，乃是在公元八世紀時由大唐東渡日本的高僧鑒真和尚之高徒鑒禎上人建造的，號松尾山金剛壽命院。

醒后他依照神諭去往鞍馬山，不料途中遭遇鬼怪襲擊，幸得毗沙門天現身相助，遂在此地建立祭祀毗沙門天王的寺院。

香子道：「我明天打算跟清少納言大人去一趟京城附近的寺廟，你可以同行嗎？」

就這樣，少女在鞍馬寺中度過了數年，還未出家的她在經書方面的水準已經不亞於寺中待了幾十年的僧人了。

首先是靠著為定子皇后治病的功績，他從朝廷那裡獲得了數額驚人的封賞數個裝潢精美的玉手箱，裏面盛滿了金燦燦的小判。

聽起來就像是隨處可見的古代傳說，但是好景不長，到了十三歲那年，少女便沒辦法繼續在村子里待下去了。

「住持大人，大家都去哪裡了呢？」

自打進入殿中，住持就一言不發地背對著法眼，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再由自己主動發話。

她從出生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最早是和*圖*書在山中被上山砍柴的老翁發現，好心的老爺爺在將她帶回去作為義子撫養長大。

因少女過目不忘的悟性與天賦之才，老僧給她起的名字就叫做法眼。

若只是其中之一的話倒還好說，但如果兩者兼具就難免讓人聯想到非人之物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少女有著異於常人的眼睛與瞳孔。

羅德如今擁有花不完的金錢，享受著被一位妻子、三位側室、一位星怒［巫女］環繞的平靜後宮生活。

「但是，總感覺還缺了點什麼……是什麼呢？」

燦然光輝的美貌、文武雙絕的才華、優雅高貴的言行、妻妾成群的生活……不管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傳聞都混雜在一起，成為了百姓和貴族茶餘飯後的談資。

牛一般大的癩蛤蟆。長著馬頭的鬼。

鞍馬寺的住持是一位佛法高超、為人慈悲的老僧，他沒有介意少女的容貌而將她收留了下來。

「該不會是酒吞童子在謀划些什麼吧？」

少女遠遠地望著寺廟，感覺今天的寺院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然後，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少女愈發出落的美麗動人。

其中，法眼是僅次於佛眼的境界。

他們仿若在慶祝廟會一般，手舞足蹈地發出奇怪的聲音、圍繞著寶殿排成隊列。

「那個……」

她定睛一看，一群黑壓壓的東西從漆黑的陰影出顯現了出來。

法眼放下背上的木柴框，高興地跟著住持向寺院深處走去。

對於生來就沒有父母的少女來說，收留她並給她學習知識機會的老住持就像是她第二位父親一樣的人物。

成為巨富以後，羅德的家庭地位從最底層升上了最頂層，就連勢利眼的武藏也每天跟在他後面拍馬屁，真是令人感慨。

不僅是爬山，那些成年人做起來很吃力的工作在少女眼中也非常輕鬆。

擁有法眼境界的人，也就是通常所稱的菩薩了。

眾生平等，但不等於眾生相等

光是從這個崇高的名字，就能夠感受到少女所擁有的稀代才華在hｅ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凡人眼中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似乎法眼不僅僅是學習的天才，就連在身體素質方面也遠遠優於常人。

便是鞍馬寺了。

「光之君，你明天有空嗎？」

當然少女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件事，平時回到寺里也總是裝作氣喘吁吁的樣子。

「大江山有沒有宣布對此事負責？ 」和平主義者羅德說道，「要不我去把酒吞和茨木童子給揍一頓，讓她們老實點吧。」

「……很厲害嘛。難道是想要奪取京都么？那個妖怪叫什麼？」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少女似乎在學習這件事上有著超乎尋常的天賦。

啊，沒聽見嗎……住持大人畢竟也上了年紀呢，少女心思單純地想到。

她因為經常給京城的達官貴人當保鏢，所以這方面的消息非常靈通。

不過或許是在山裡出生的緣故，法眼的膽子遠超常人，她並沒有將眼下的狀況放在心上，而是徑直入了寺廟。

但法眼卻很清楚，鞍馬寺住持實際上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得道老僧。

法眼問道，但老人卻一言不發，只是埋頭走路。

餐桌上，羅德坐在鶴小姐的懷裡、枕著柔軟的溫柔鄉，一邊接受著美人的餵食一邊說道。

「這份因過度幸福而到來的虛無感，究竟該如何排解呢？」

平安時代的日本殘留濃厚的神秘，是人類與妖怪共存的時代，會有這樣的猜忌並不奇怪。

「就是在妖怪界也有派閥和地盤爭端的意思啦。」

「受不了了！誰要跟這種妖怪住在一個村子里啊！」

二人無言地進入了鞍馬寺最裡面的講經堂。

再加上少女天生沒有雙親、是從山裡撿回來的孩子，她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什麼意思？」

「弟子是必須的，一個能夠繼承我全部武藝和法術的弟子！」

爬行在地上的小孩。倒吊在天花板的男人。在空中飛舞的頭顱。

「聽說大江山的鬼王就是美麗的幼童呢。」

那樣的經歷她可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在日本，人們對於這種超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然現象有一種專門的稱呼

平時一旦到了晚上，門口就應該會有僧人把手，但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

偌大而神聖的講經堂之中，竟在一瞬間就被無數的妖魔鬼怪所佔據。

羅德道：「當然可以，就讓我來當兩位夫人的護花使者吧。」

「對了！我必須找一個弟子！」羅德突發奇想。

「呃……可是，那樣的傢伙該去哪兒找呢。」

「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夫人……」

就在羅德嘗試追求馬斯洛人類需求層次的最高境界時，一則傳聞流入了少年耳中。

藤原香子幽幽低下羞紅的臉頰。

據香子說這筆錢足以在京都買下十幾間屋子、雇傭上百的傭人。

夜色下的鞍馬寺在少女眼中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氛圍。

那是一位身材矮小且佝僂的老人，和常人認知中的老和尚一樣，這位住持不苟言笑，臉上時常掛著嚴肅的表情。

暫且不管城中的傳言，羅德的生活也發生了變化。

自日本遷都平安后的迄今近三百年，鞍馬寺就擔任鎮護都城北方的重任，同時也被譽為是京都後花園的風雅之地，其名字也曾出現在清少納言所著《枕草子》和紫式部的《源氏物語》中。

「法眼，你回來了嗎。」

「砰！」的一聲，敞開的大門和窗戶忽然詭異地自己關上了。

武藏說道：「據說，原本是在全國範圍內到處流竄的妖怪小鬼們，在這陣子被同一個妖怪收入麾下，似乎正在謀划著什麼，正在朝關西這邊移動。」

真正的一家之主，連筷子都不用拿。

既有男的，也有女的，發出陣陣恐怖的叫聲。

剛才在月光照耀下還顯得明亮的講經堂一下子變得詭譎起來，就連寶殿中供奉著仁王羅漢們，也彷彿變成了大江山上的惡鬼童子。

傳說在770年，鑒禎上人做了一個靈夢。

可能會再次被當做妖怪看待。

收養少女的老翁不識字，沒有名字的少女從鞍馬寺的住持那裡取得了名字。

金色的瞳孔，銀色的頭髮。ｈttｐs://m•ｈetｕbｏok.ｃｏm.ｃom

百鬼夜行。

從低到高依次是指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

用佛家的說法就是悟性驚人吧，只要是讀過一次的經文就能夠過目不忘，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這隻是一名十多歲的少女。

各種各樣有關於他的傳聞在市井中流傳開來。

獨眼的大禿頭鬼。一條腿的惡犬。兩個腦袋的女人。

無法在人類社會生活的人，所去的歸宿往往就是與紅塵絕緣的寺院，於是少女被送到了鞍馬寺。

少女轉頭一看，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恭敬地行禮道：「住持大人！」

在京都的正北方向，有一座山名為鞍馬山，這座山本身平平無奇，但建在山上的寺廟卻是在整個日本都小有名氣的古剎。

在成功為藤原定子續命、成為拯救皇后性命的英雄之後，羅德在平安京的名聲自此以後便更上一層樓，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

在平安京之外，日本全國各地的怪異最近活動彷彿一夜之間就變得頻繁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並且越來越響。

少女終於按耐不住，出聲詢問。

這時候，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

武藏道：「妖怪們都稱呼她為公主大人。」

雖只是傳言，但在這鞍馬山上的鞍馬寺中，除去修行佛法的僧人之外，確實也收留了一批來自京都近郊的孤兒。

從畫中溜出來的薄片般的女鬼。渾身都垂滿乳|房的女鬼。

終於有一天，少女再也不能繼續呆在人類的村子里了。

羅德本人雖然沒有出風頭的意思，但到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村民們雖然沒有見過京城的美麗公主們，但少女的容貌卻也已經美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羅德道：「呃呃，那個妖怪該不會是以【玉】字開頭，以【前】字結尾的名字吧？」

若是羅德見到這位老僧的話，一定會說「我去！你是間桐臟硯的孿生兄弟嗎？」，就是如此外貌可怕而嚴肅的老人。

對她來說，攀爬這座山路崎嶇陡峭的鞍馬山並非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