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名為默示錄的奇迹之子
「但是白若瓏就不一樣了。」
他們的手足每行動一次,就像閃電一樣撕裂濃霧。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樣才獲得了英靈等級的戰鬥能力,但他並沒有大神宙斯的力量。
「如果我做些什麼的話,就不能算作是報應了吧?」
包圍魔術工房的結界,就如同吉茲這名魔術師所出身的彷徨海一樣。
吉茲內心閃過強烈的錯愕:不僅僅是結界被突破了這麼簡單,我在自己的領域當中居然沒有察覺到入侵者!?
吉茲注視著靜靜喝酒的美少年,開口問道。
「你雖然自稱吞噬了宙斯,但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呢。」
因為很討厭被人打攪的感覺,所以這間臨時工房被布下了複雜的多重結界。
按照他的稱呼,幻翼。
雖然不知道櫻究竟是從哪裡得知太祖龍·提豐的特徵,不過她的話語讓安娜瞬間反應過來。
當其作為宙斯之盾時,埃癸斯便是與天空之神手中雷霆相對的雷雲之化身。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
不能鬆懈的是我才對吧!吉茲心中暗叫道。
即使他沒有吞噬過宙斯也一樣。
他用諷刺的眼神投向羅德,卻看到少年露出十分平靜、從容的表情。
沒有經過當事人同意就把神體的碎片餵給了人類,這是對神話的褻瀆行為吧?」
難不成我是幾乎失去了一整晚意識嗎?
「既然知道我是誰,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了吧?」
只留下一張字條。
安娜揮出一刀,命中了白若瓏的側腹。
那是一名少年,年齡也就十五歲上下的樣子吧。
在窗檯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
「這次就算平局吧,吉茲先生。
不過他在深呼吸一回以後,總算是平息了內心的動搖。
這是……炮口?
而在另一邊,包裹白若瓏的外殼與幻翼複雜地組合在了一起。
讓美杜莎捕食女神的因子,以此完善從者的受肉……
少年所說的話裡帶有明確的威脅,讓吉茲背後滲出汗水。
另一個想象,立刻佔據了他的大腦。
間桐櫻和夜劫光仰望著被染成白晝的夜空。
「呃,難道說……」
簡直就像是從半年前到今晚為止的一切都如同夢境般。
像他這樣的魔術師,被時鐘塔稱為【秘匿神理】是與人理截然不同的「理」。
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若是被以那個魔力量射出的光炮命中的話肯定必死無疑吧。
「看樣子不需要自我介紹了。」
吉茲脊背上傳來令人討厭的感覺。
與美杜莎手中的黃金短劍激烈衝撞,散發出了蒼藍色魔力火花。
秋葉原的夜空之中和*圖*書,雷鳴般的轟鳴聲響徹天際。
壓倒性的困惑甚至讓他感受不到一絲失敗感。
「不好意思,我是從六個月前就住在1719號房間的住客。」
魔術師取出手機,撥通了自己選作魔術工房的酒店前台。
「我這是……」
太安靜了。
大量的血液噴洒而出,伴隨著劇痛,青年仰天長嘯。
「機會難得,陪我喝一杯吧。」
反過來,如果被白若瓏搶走了黑櫃,黑櫃也是一樣任由吉茲處置。
今晚已經安靜到了詭異的程度,明明時值盛夏的夜晚,卻連蟬鳴都聽不見!
「…………」
「……!」
「…………」
斜著甩下的羽毛,在西方的大樓牆壁上劃開一道道大口子。
「嗯,直面夜劫家的不是你,而是白若瓏,這一點我很欣賞噢。
您的存款就作為提豐的版權費由我心懷感激地收下了」。
安娜張大了嘴巴。
過載解放了雷霆大權的青年,半身已經遭到損毀,筆直地落向街道的盡頭。
看來,自己是保持著坐姿,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從進入戰鬥以來就一直警戒著宙斯的權能,但看來只是青年的虛張聲勢而已。
身為現代人的白若瓏無法和誕生於弱肉強食的希臘神代,生前就屠戮了無數覬覦姐姐們美貌的勇士的美杜莎相提並論。
今天的月光格外妖艷,作為魔術工房的酒店房間寂靜到彷彿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
「那還用說嗎?
羅德投來的目光十分強烈,讓吉茲甚至有了自己要被吞噬的預感。
赤紅之雷布滿了天空,僅僅一瞬,驚濤駭浪般的颶風和衝擊便在東京上方肆虐展開。
她本人並非毫髮無傷,身體受到一定程度的重創,但和白若瓏相比明顯要好得多。
以兩枚骰子進行的最簡單、最原始的賭博。
羅德挑了挑眉毛:「讓自己的弟子吞噬神明的血肉
如果他體內真的存有提豐的碎片,那麼不論是石化魔眼還是安娜愛用的不死鐮刀與黃金劍都不可能會奏效。
明明為了融入這個國家而穿上了寬鬆的和服,今夜卻覺得格外的忐忑。
同時,這枚盾也有著被宙斯持有的逸聞,也因此被冠以「宙斯盾」之名。
吉茲的弟子白若瓏,會在神體移植結束之前,把夜劫家的黑櫃擄走。
「我很困擾啊,吉茲先生。居然私下進行這種不講人道的實驗。
他壓抑著嘴唇的顫抖,難以置信問道:「你就是默示錄的……」
漆黑的頭髮與漆黑的瞳孔,端正的五官有著超越性別、物種般的美感。
和圖書雖然少年沒有開戰的意思,但吉茲依然無法鬆懈半分。
本來以為只是那女人一貫的虛張聲勢,沒想到這事居然是真的。
對於像吉茲這種級別的神代魔術師來說,就算直接強搶也並非難事。
「那個不是宙斯!是提豐!」
「雖然已經有所耳聞,不過您還真是位超乎想象的人物啊。
在神代魔術師心中百感交集時,少年突然問。
「阿若!」
不過在這個極東島國無聊待機的日子,也終於要宣告結束了。
因為這股紛亂的騷動,就連親愛弟子與那個英靈美杜莎的對決都無法心平氣和地觀戰了。
安娜警戒地皺起眉頭:青年身上散發出一種熟悉的氛圍,究竟是?
「安娜小姐,不行!不能使用魔眼!」
在男人的記憶中,自己直到剛才還在跟闖入自家魔術工房的少年一邊玩賭大小的遊戲,一邊關注弟子們在秋葉原的對決。
……
「白若瓏的事情已經覆水難收,所以就這樣吧。」
不論他再怎麼強大也是人類,無法對抗美杜莎的魔眼。
順便一提,吉茲這邊大贏特贏,羅德已經輸了好幾十萬美元。
少年不帶有任何欽佩或是嘲諷的感情,開口說道。
在褐色皮膚的青年背上,半透明的翅膀高聳著。
……
即使在璀璨眾神已經退去的現代,彷徨海的魔術師依然沒有影響地行使著神代的法則。
就讓礙眼的彷徨海從這個星球上消失好了。」
安娜一邊發動猛攻逼退對方,一邊高聲喝到。
所有特徵,都與吉茲聽聞到的描述一致。
怪物之祖從大神處奪取的最強權能被盡數釋放。
「沒錯,就是想要和你聊聊他體內的「那個」。」
少年羅德狡黠地笑著,在男人對面盤腿坐下。
據說是從零開始、只花費半個月便掌握思想盤的真義,獲得了山嶺法庭的認可,究竟是怎樣的怪物啊?
那是被塗成赤與黑的、使世界蒸發的破壞的具象化。
「吉茲先生很喜歡賭博嗎?」
羅德眯起雙眼,淡淡說道:「不過夜劫家的神體……你就不要再打什麼主意了吧。」
「怎麼會!我可沒有那個打算,今天只是來跟你打個招呼的。」
下方傳來了間桐櫻的呼喚。
如果夜劫家能完全守住黑櫃的話,白若瓏和他體內的神秘就任由夜劫處置。
羅德搖頭。
這種高高在上的評價,吉茲還是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令他產生了莫名的奇妙感覺。
吉茲無法掩飾內心的驚訝。
「安娜小姐……!
但是,這份困惑在神代魔術師看清楚入侵者容www.hetubook•com.com貌以後,便馬上釋然了。
「好。」吉茲鄭重地點了點頭。
間桐櫻稍作猶豫,放棄去追朝白若瓏跑去的夜劫光,朝安娜的墜落之地衝去。
少年從口袋裡取出兩枚骰子,放在二人中間,將喝空的酒碗蓋了上去。
一年之中僅僅只開放一次的大門,依然存活于神代的神秘之島。
聽說你半年前到訪日本,我本來還想著專程跟你見一面的呢……但是一直拖延著最後忘了。
「不一樣。」少年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
那傢伙本來就對美杜莎有所愧疚,在我提出這項計劃以後,她沒什麼猶豫就同意了。」
下一瞬。
無論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是酒店的手冊上面,吉茲曾經生活了半年的房間都消失了。
也就是說,這名少年就是
「怎麼會……」
不過在今年春天,那個房間被當做餐廳進行改造,現在都還在裝修中。」
而羅德此刻所表達的意思正是:如果你當初不是派出弟子而是親自下場參与賭局的話,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少年笑著說道:「嗯,不是。雖然讓她吞下戰爭女神因子的人是我。」
聆聽著骰子在碗中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吉茲終於如釋重負地開了口。
……
神代魔術師一陣愕然。
此乃名副其實的神話之戰。
「她說你是個不容鬆懈的男人呢。」
以及吉茲錢包里的美元。
對於神代魔術師認真的提問,少年愉快地吊起嘴角。
「無支祁嗎……?」吉茲皺眉。
但是,其威力與其說是翅膀不如說是魔劍。
包裹著青年的赤色甲胄,正是戈爾貢的父親提豐的龍鎧。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星空。
電話里的工作人員不可思議地說著,而神代魔術師則屏住了呼吸。
意識到這一點的魔術師抬起頭來。
吉茲對於自己的神代魔術有著絕對的自負。
成為魔術師這件事本身,從結果來看,也不過是因為「能進行更有趣的賭博」這種程度的理由罷了。」
看到青年身體產生的變形,安娜不由得皺眉。
……
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讓自然之理變得扭曲而瘋狂。
「…………?」
「弟子?啊……你弄錯了,安娜她不是我的弟子喔。」
羅德道:「我所做的,是經過當事人同意的。」
吉茲如此想到。
「那麼……你不是也一樣,把戰爭女神的因子融合進了英靈境界記錄帶裏面嗎?」
「不是你的弟子?」
「是的,直到半年前我們酒店都還有1719號房間。
少年不僅和生活在仙界的仙人、隱居https://m.hetubook.com.com於都市的英靈有所聯繫,甚至連已經回歸星之內海的眾神也是他的盟友嗎?
當事人?誰?
1~6為小,7~12為大。
如果今晚與我的會面不合你心意的話……默示錄啊,你究竟會怎麼做?」
「哼!」
再看過去時,青年已經不是以前佽的酒保模樣了。
青年背後的兩翅交織在一起,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彷彿一台巨大的機械般啟動了。
沒有選擇解放魔眼和對方正面對轟,安娜展開了另一個寶具女神雅典娜的大盾。
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力在夜天之上聚集起來。
可為什麼……今晚就是無法靜下心來呢。
不,以全體現代魔術師的水準,也是終其一生都無法攻克的難題。
就連小學生也能理解的賭博法,正因如此才充滿魅力。
「啊!!!!!!」
回過神來的時候,吉茲已經在羽田機場的候機大廳內了,行李箱就放在腳邊。
……
埃癸斯[Aegis],在希臘神話中是幾乎等同於女神雅典娜象徵的聖盾,因其上面裝飾了美杜莎的頭顱、所有目視者都會遭到石化而聞名。
「我是彷徨海的吉茲。」
吉茲沉默片刻,反問道:「所以……你是來給我降下天罰的嗎?」
「哪裡不一樣?」
「果然瞞不過你的眼睛嗎?難道魔眼還有看穿本質的力量?」
據說,擁有著驅除一切邪惡與災厄的力量,連宙斯的雷霆也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少年就像是在說自己才是這間工房的主人一般,拿起了放在餐盤上的酒和酒器。
即使他體內真的有宙斯的碎片也一樣。
「你們那裡……沒有1719號房間!?!?」
這種邪魔外道的行為,用中國的說法就是「要遭報應」的啊。」
捲起旋渦的雷霆劃破夜空。
所以,他眼下只要將目光集中到正在秋葉原街頭跟境界記錄帶對戰的弟子白若瓏身上就好。
硬要說的話,就像岩石層層疊疊,表面脈動著紅色的紋理。
「什……父親?」
「汝乃,撕裂宇宙之雷霆[Nega·Keraunos]!」
這是他活了漫長歲月所得到的直覺,羅德絕不可能僅僅只是跟自己打個招呼而已。
安娜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在毫無落腳點的空中再度加速、揮出短劍突然,捲起了龐大的魔力。
「正好。在安娜和白若瓏分出勝負之前,讓我們也來打發時間、消遣一下如何?」
魔力形成的颶風甚至阻隔了安娜的行進。
這算什麼?充滿夏天風情的日式恐怖物語!?
羅德抬起頭來,用深邃的黑色瞳孔凝視著對和_圖_書方,開口道。
其原理可以溯源到諸神統治地上的遙遠時代,以這個國家
安娜將魔力儘可能地注入雙眼,準備在這傢伙火力全開前將他石化。
不過他沒有那麼做,而是做出了約定:
「嗯,我知道你。以前就從師父……無支祁大姐那裡聽說過你的事迹了。
幸好還是趕上了,在你離開日本前總算是見了一面,我還在想你如果不在的話怎麼辦才好呢。」
「這怎麼可能……」
面對白若瓏放出的大雷霆,安娜以聖盾的權能將其反彈,並獲得了慘烈的勝利。
在日本已經生活半年有餘,漸漸也習慣了這邊的飲食和氣候。
他的身上覆蓋著並非鱗片或是金屬的鎧甲。
那個羅德真的在山嶺法庭的仙人身邊學習過神代思想魔術啊……
像我們這樣老不死的怪物,就不應該隨隨便便介入別人的家事這才是長壽的秘訣啊。」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讓自己介入夜劫家的打算,你很清楚吧?」
兩道影子正在纏鬥。
然後,吉茲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一同消失的,還有僅僅殘留在魔術師記憶中,名為羅德的不可思議少年。
半年前,吉茲和夜劫家的當主達成了某個約定,那是雙方賭上了各自所擁有的神秘的賭局。
高層建築也被這份威力所蹂躪,厚重的強化玻璃上紛紛出現了幾何形狀的裂痕。
和自己在那間魔術工房每晚眺望到的光景差不多。
難道是那位戰爭女神本尊嗎?
鋼筋水泥在那羽翼的切割下,甚至不如紙張。
酒店的工作人員可以自由出入這間房間,除此以外的任何人都無法察覺到這裏存在、也不會從酒店人員處得到信息。
「還不錯的工房。」
「是啊,這是戰爭女神本人雅典娜和我的共同決定。
他悠然地站在那裡,靜靜巡視吉茲的魔術工房,籠罩在月光中的身姿呈現出一種夢幻的氛圍。
「竟然有這種事……!」
她摘下了作為束縛的墨鏡,決定用魔眼一決勝負。
「1719號房間?呃,我們這裏沒有1719號房間啊?」
「我的弟子和你的弟子正在戰鬥。」
但是
酒店前台很認真地回答:「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來實地考察一下。」
在千鈞一髮之際,安娜聽到了間桐櫻喊出的提示。
在那蘊含了龐大神氣的暴風收斂的時候,戰鬥雙方都從天上墜落。
雖然性能接近,但戰鬥技巧是安娜這邊更加出色。
吉茲點點頭:「我很中意賭博啊,只有這玩意,不管過了多少年都還是戒不掉。
「這樣啊……這麼說來,你今晚是為白若瓏而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