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山
一番話說完，王福心頭沉重的負擔消失了，抬頭看向前方，雖然暮色晨晨，卻充滿無限光明的可能。
聲細微的掉落聲，在王福耳邊響起。
僅從這一點來看，真仙府絕對擁有道教認證的教育資質，不是野雞大學。
王福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跳起，逃命似得往平地狂奔。
他們把修行途中的身亡，統稱為『屍解』。
王福深吸口氣，將幾本書都貼身藏好，這是他的前途未來。
一直忙到深夜，總算將廢墟前後犁了一遍。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呸！
別的不說，那個童男香爐若是融了，就能得好些黃銅，這年頭，銅就是錢。
這還不算，王福以法眼細看，確定沒留什麼隱患。
至於機關陷阱之類的！道觀都塌了，還用得著擔心？
「開挖！」
除此以外，其他收穫不多，畢竟在爆炸倒塌之下，金器銅器尚且損壞至此，更別提其他的。
歇了約莫半晌，王福總算恢復法力，開啟法眼，掃視道觀廢墟。
王和-圖-書福拋出廢墟，才不過十來步，幾個呼吸后，廢墟劇烈抖動起來，破碎的磚瓦都在跳動，似乎要脫離地面。
廢墟的每個角落，都被掃視一遍，無所遺漏。
原本也是前途無量的道人，奈何走背運（呵呵），遭遇兵解喪命。
一叢低矮的灌木叢中，斜插一扇屏風，正是老鬼在道觀常用那個。
眼看廢墟搜颳得差不多，王福打算到此為止，轉身就要離開這片瓦礫雜物。
打包收好，再難看也是一塊純銅，找個鐵匠鋪子花了，能兌不少銅錢。
龜息功，就是來自這本密典，屬於入門功法。
老鬼在天雷轟擊下魂飛魄散，但道觀裏面，應該還藏了不少東西。
「咳咳！」
橫死之人容易成鬼，久而久之，老鬼就成了老鬼。
屍解又分成許多種，一刀砍死為『兵解』，落水溺死為『水解』，亂棍打死為『杖解』，等等！
「該動身了。」
道教修行者，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本領，絲毫不和*圖*書比大光頭差。
王福等地面晃動消失，塵土散的差不多，終於敢靠近觀看。
清點收穫……
死也不叫死，美其名為『解脫』，呵呵！
其餘九成篇幅，就是老鬼日常記錄，關於真正身世了。
王福走在下山路上，身上帶著金塊銅器，雖然沉重，腳步卻越發輕快起來。
老鬼狡滑，他不得不防，生怕事情有所反覆。
一大塊形狀不規則的黃金，先前王福將燭台、金尺等金器插在老鬼身上導電，引來天雷轟擊，老鬼煙消雲散，金器也融化了。
這股莫名而來的情緒，正是小福兒殘留意識，知道即將返鄉見家人，喜不自勝。
第一本是日記，老鬼日常記錄，零碎言語中記下前塵事，連帶著發泄情緒。
除此以外，地窖中還藏著一個包銅皮的紅木匣子。
《北帝伏魔真武密典》。
「好你個老鬼。」
王福後頸汗毛都豎起來了。
原來地底下，還有個地窖，裏面橫七豎八，擺放各種殘肢白和*圖*書骨，應該是小福兒的前輩們。
皎潔月光如水，灑在王福頭頂、雙肩，一動不動。
第四本無題，看內容，是老鬼留下的小抄，記錄身前聽聞、經歷的奇異地點和物品人物，留待日後探查。
不好！
童男香爐，歷經道觀爆炸、倒塌，以及老鼠亂竄引發的火災，也不成樣子。
他也深知借屍還魂風險極大，極有可能損傷腦部，丟失記憶，特地將備份都做好了。
廢墟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個大坑，處於原先道觀地址的下方。
以老鬼的本領，財不費吹灰之力，怎麼如此窮酸？
這裏就要說說兵解。
王福翻看幾頁，還是有幾頁較為熟悉的，那是醫自課常用的一些符咒，如今有了法力，應該更有奇效。
密典中，有修行路線、對應法術，連同輔助修鍊的法壇、丹藥、靈符等，構建出一套完整的修行體系。
「老鬼真精明，細軟都藏好了，隨時準備跑路。」
第三本是《符咒大全》，類似於習題集。
在王福驚訝目光中，地面平空出現一個無底洞，將廢墟吞進去。
王福漫不經心打開木匣，突然愣住了，和想象中的金銀細軟不同，裏面只有幾塊玉器，壓在幾本書冊上，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王福二話不說，鑽到廢墟忙碌起來，沒辦法，回鄉需要盤纏吶！
「這……」
書中詳細記載，小福兒身家背景來歷，方便日後行走
原來，木匣中的書冊記錄，是老鬼轉生后，給自己特地安排的後路。
老鬼來歷非同小可，是羽化山真仙府的在冊門人，道教成分根正苗紅。
老鬼也是陰險，將一門中正平和的養身入門功法，變成奪舍殺人的工具。
話說老鬼原身遭遇兵解往，呃，就是被人砍死，一縷遊魂無所寄託，飄飄蕩蕩來到山上，寄托在破敗無人的道觀中。
王福不信邪，認為書中有他藏錢的地方，連忙翻開一本查看。
餘波？二次坍塌？
王福匆匆翻了幾頁，了解個大概，就沒興趣看了。
除了ｈｅｔｕboｏｋ•coｍ•ｃｏm這四本書冊外，幾塊玉器也較為精美，暫時看不出有什麼作用。
然後是第二本……
老鬼的命火徹底熄滅，蠟燭也消散無蹤，可以確定是死透了。
「啪嗒！」
「小福兒，我借你軀體重生而活，本質上和那老鬼並無不同。但是你的心愿，我會為你了解，一切因果，如今都由我王福承擔。」
王福挑挑揀揀，好歹湊了三兩套衣裳，還有四五日的乾糧，連同金塊銅人紮成包裹，剛好能背著趕路。
光是這塊金子，不光回鄉的盤纏夠了，還足夠王福為小福兒的爹娘買田買牛，置辦家業。
這一看，徹底入迷，渾然不覺金烏西沉、玉免東升，夜色悄然降臨。
王福越看越是振奮，自己走的路子沒錯，按照密典修行，敞亮大道就在眼前。
不應該啊！
香爐早已面目全非，被融化成扭曲模樣，有些類似王福從武俠小說見過的『獨腳銅人』。
王福看了幾眼，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日記嗎？
行至半山腰，眼前白影一閃，王福停下腳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