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市鬼頭柳
耍猴人大怒，但要上前動手，便渾身一僵停了下來。
方臉捕快看到，頓時著急。
五千余家店鋪集中於此，就連附近坊市都建起了貨倉。
這棵柳樹有說法，名叫鬼頭柳。
噗！噗！噗！
猴拳有攀枝摘桃、葉底藏花之手。
總捕頭是郭安，統領全局。
塵煙飛騰，摔得他七葷八素。
嘭！嘭！嘭！
「好膽！」
正因如此，西市也成為京城百姓閑暇之餘，攜老扶幼，遊玩之所。
但與此同時，鎖鏈卻再次繃緊，拽著他騰空而起，砰的一聲，重重撞在牆上。
舞刀弄棍賣大力丸，尋橦走索玩幻術，江湖中有的把戲，這裏幾乎都能看到。
他爹張顯乃金牌捕頭，到了這個級別，都會冠以「神捕」之名，所以才有勾魂神捕的名頭。
此刻，另一名白臉年輕捕快也已趕到，見狀眼睛一亮，「彪哥，幾日不見，您功夫又漲了！」
莫非這玩意兒，也產生了古怪？
別說旁邊的武侯，就連躲在遠處看熱鬧的百姓聞到了，都只覺胸中煩悶，不停嘔吐。
西市是京城大宗貨物交易之所，四橫三縱布局，分割成大小近百條街道。
方臉捕快本要欺身而上，卻見陳猴兒腰間撒下數顆拳頭大的黑丸。
馬猴生性兇殘，面目色彩鮮艷宛如鬼怪，成群結隊便能驅虎吞狼，有些地m.hetubook.com.com方也將其歸入山魈，流傳種種怪談。
嘭！
西市的商鋪，大多分為兩層。
他們身手自然比不上六扇門捕快，但彼此配合默契，也能幫上不少忙。
一股陰寒的氣息將張彪包裹，他只覺渾身僵硬，腦袋好似凍在堅冰之中，整個人都已麻木。
如猴子望月，齜牙咧嘴。
有人合力張開了鐵索勾刀網。
方臉捕快也不驚慌，一手六合刀舞的堂堂正正，進退有序，既護住要害，又不讓對方逃走。
方才便是被鬼頭柳震懾，才沒第一時間出手。
態度謙卑，眼中卻很是冷漠。
密葉中，鬼面如血，很是滲人。
而那鬼頭柳，也越發高大陰森。
方臉捕快眼神微凝，卻毫不停手，丁字步向前一跨，橫刀便直刺而出。
說白了，與猛獸無異。
張彪心中一驚，連忙停止靈視之眼。
前些日子剛殺過人，樹周血腥氣尚未消散，加上陳年污血，顯得十分不吉利。
百姓雖喜歡看熱鬧，但平日里也是繞道走。
至於張彪，則因資歷尚淺，還是銅牌捕頭，手底下只有三名捕快。
「是，張頭！」
待到二人離開，張彪又望向鬼頭柳，眉頭微皺，面色凝重。
大馬猴端著銅鑼過來，年輕人竟忽然甩出鎖鏈，套住猴頭，拖拉ｗww•ｈetｕbｏｏk•coｍ•ｃｏm著飛速後退。
不同於左右攤子，這裏許多童子都騎在父親肩上，吃著糖葫蘆，滿眼興奮歡呼。
光天化日之下，竟覺得心中陰寒。
想到這兒，他運轉起了靈視之眼。
他世叔王捕頭是銀牌捕頭，算是中層。
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名漢子，身形高大似鐵塔，面容方正，眼神冷漠，緩緩抽出腰間橫刀。
「哇！」
六扇門人員眾多，大致分為三階：總捕頭，捕頭與捕快。
有孩童被嚇得哭了起來。
陳猴兒噴出一口鮮血，終於不再動彈。
「六扇門的鷹犬！」
許是常年氣血滋潤，即便臨近中秋，鬼頭柳仍舊綠蔭茂密，不見半片落葉。
他瞳孔一縮，連忙後退。
只見人群中站著一名漢子，面容白凈，環抱雙手，嬉皮笑臉。
鎖鏈呈爛銀色，也不知是何種金屬打造，前方還有個三棱流星槍頭，在空中異常靈活，如毒蛇般纏住了耍猴人右腿。
或許是精氣神越發充盈緣故，以前還不覺得，如今一看到這鬼頭柳，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種情況，從未遇到過，即便查看黃級二品的《三陽經》，也沒這種異象。
有人拿著鎖鏈捆住大馬猴，讓那白臉年輕捕快能騰出手來。
煙霧不僅遮掩了視線，還散發出奇異惡臭。
他還在休假之中，來找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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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大馬猴已三蹦兩竄上了柳樹，找到銅鑼后，扭頭齜牙咧嘴。
就在這時，一道鎖鏈呼嘯而出。
就在這時，他頭頂和雙肩，緩緩升起三股小火苗……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翌日，京城西市。
一時間，所有人都蹲在地上乾嘔。
下層賣貨，上層囤貨，不少還在屋頂搭了篷布，高低錯落，鋪鋪相連，地形極其複雜。
耍猴的藝人黑衣灰發，身形佝僂矮小，還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分明天生殘疾。
寬大的青龍渠橫穿西市而過，沿河兩岸既有商販售賣各色小吃點心，也有不少江湖中人擺攤賣藝。
黑丸落地便炸，霎時間七彩濃煙升騰。
河邊人群環繞，叫好聲不斷。
猴拳種類不少，但大多近身短打，他兵器佔優，自然要拉開距離。
方臉捕快名叫鐵守明，原本是鏢師，後來丟了鏢被趕出鏢局，索性進入六扇門。
「勾魂索！」
時而扭扭捏捏，時而掐腰跺腳，與生氣的婦人極為相似，逗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果然，眉宇刺痛，顯得異常艱難。
耍猴人面色微變，也顧不上自己的馬猴，轉身便想要逃走。
不好！
然而，已經遲了。
至於東市，因周圍都是達官貴人所居和-圖-書，所以大多是金貴店鋪，小有身家者進入，都得掉層皮。
卻見中央空地上，一人正在耍猴。
行走江湖賣藝，有的是那白嫖不給錢的，弄這一手，也好讓眾人曉得，他可不只會扮丑。
只見他嘿嘿一笑，忽將手中銅鑼高高拋起，掛在了旁邊五丈高的大柳樹上。
一人緩緩走出，正是換了便裝的張彪。
「陳猴兒，你在曲州姦殺擄掠十幾名女子，還敢跑來京城，簡直不知死活！」
恍恍惚惚中，張彪只覺周圍陰風大作，天光變暗，熱鬧的西市，似乎只剩他一人。
「好！好！」
大樑三百年商脈，這裏便是中心。
方臉捕快也是機警，捂著口鼻，屏氣凝息，長刀一橫，便沖入煙霧追趕。
耍猴人眼見不妙，迅速後退。
若定了時間，便託人通知吳阿婆，免得這老人家三番五次白跑。
與此同時，西市巡邏武侯也包圍過來。
但他耍的猴，卻不簡單，乃是少見的大馬猴。
兩名捕快連忙拱手，態度恭敬。
聽得身後惡風襲來，耍猴人一個驢打滾避過，隨即旋身而起，擺出個架勢。
若讓其竄上屋頂，必定失去行蹤。
京中死囚秋後問斬，便在這棵樹下，為的是彰顯朝廷法度，警示百姓。
果然，在大馬猴端著銅鑼跳下來后，圍觀百姓都莫名有些心慌，再摳門也得扔下幾個銅板。
商貿繁和*圖*書盛，自然三教九流匯聚。
但事情，總有意外。
伴著匹練白光，已砍向耍猴人腦袋。
年輕人則叫王信，也是公門世家，為人機靈，從小便跟在他屁股后玩耍。
「鬼猴拳？」
周圍百姓頓時愕然。
這玩意兒極其狠毒，最擅對付江湖中人，任你身法再靈活，一旦罩住，便是肉爛筋斷。
這傢伙身子骨也夠硬，咬牙便要起身。
但這馬猴卻極通人性，穿了身可笑的婦人長袍，與耍猴人扮演夫妻吵架。
鬼猴拳更是將這虛實夾雜，陰狠的手法發揮到極致，加上指鉤奇毒，挨著一下就能要命。
耍猴人見狀，仍舊一臉笑眯眯。
嘩啦啦……
張彪手腕一抖，勾魂鎖鏈便如靈蛇般縮回袖中，隨後搖頭道：「先把人押走，隨後來找我。」
但方臉男子的刀更快。
但來到西市，卻被這鬼頭柳所吸引。
陳猴兒眼中驚慌，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從空中被狠狠拽下。
耍猴人已三步並作兩步，踩著路邊蒸餅攤子，騰空而起，想要躍上商鋪屋頂。
但這陳猴兒做了惡事，還敢來京城廝混，自然不是庸手，身子一矮，避過刀光，一雙利爪已快若光影，鑽向捕快懷中。
噗！
不應如此，手上還多了幅皮手套，指尖鐵鉤黝黑，散發著腥臭味。
其中，捕頭又分金銀銅三等令。
見此情形，耍猴人越發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