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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她卻輕輕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失敗作，遠遠不夠。」

「老師，總算是找到你了哦。」

站在空曠的宮殿內，神樂坂菖蒲好奇地問道。

「啊啊！」李炎瞪大眼睛，頓時之間發出驚愕的聲音，閃了開，獃獃地看著這一位不請自來的霞之丘詩羽。

這一年，她遭遇了不少的挫折。生活上，父母隱瞞了不合的情感終於暴露，今天她便親自支持了父母離異這痛苦的選擇，從小的青梅竹馬一直不合到如今，如今，可能連心投意合的創作搭檔，最重要的摯友也要被別人搶走，她的手有些無力起來，垂落了下來，回望自己的畫作，卻顯得如此粗俗不堪……

歷史因為不同條件而被改寫，但是歷史沒有如果，只有必然。但是，他的歷史卻被改寫了，原本早已不在這個世界的他，被改寫了歷史之後，並沒有走在回頭路上，而是繼續往前走，銘記著曾經錯過的歷史，盡量提醒著自己不要再走錯。

朦朧的陽光透過綠色的樹葉縫隙里，幽靜的樹林沙沙聲作響。

「吶，椎名。」

信息上，寫了一段話：【英梨梨，總覺得你最近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我們的旅途一直都不會一帆風順，在不同的情況下必須要做出不同的調整，拿得起，放得下的旅途，我們才能夠記得住我們當初出發的時候心情是怎麼樣的。椎名很努力在做著自己，最近連最不擅長的家務也開始上手了，我在她的心境面前也感到很羞愧，但是我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試一試戰勝她。輸給一個努力的人並不遺憾，遺憾的是我們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所以，我所認識的那一位持才自傲、才華橫溢的柏木英理老師，應該會有信心跟我一樣不會對自己的初衷妥協的吧？】

「……」

英梨梨忘記了自己的畫作，她也是具備繪畫天賦的天才畫師，在觀察一番之後，眼睛已經無法從對方的畫境中脫離出來，驚愕，敬佩，慌亂，喜愛卻又有著幾分不安的心情充斥在她的心田裡。

「果然你是受不了被人這麼靠近說話的啊，老師。」霞之丘詩羽微笑說道。

她卻忽然之間，提起了。

李炎在澤村英梨梨和椎名真白之間不偏袒任何一位，他一直很認真地觀戰，看著椎名真白的進步，也看著澤村英梨梨的努力轉變，勝敗無法插手的情況下，他能做的，就是希望參与者不要被改變了性質。

贏不了，無論如何都贏不了……

雖然一直在網路中了解過水族館，但是親身來到水族館卻是第一次，李炎頓時之間就被震撼到了，尤其是那一條鯨鯊從他眼前游過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

「深邃的海洋內，神聖而未知，我不曾有那麼多思考世界的未知，但是在人吉市之後，我就在思考著，我所處的世界，不就類似於這樣深邃不見底的深海之中嗎？」

她鼓起勇氣，重新拿起了畫筆，在自己的畫板上繼續素描起來，小聲叫了一聲身邊的椎名真白。

「現實生活中，這樣的案例應該是數不勝數吧，知名作家中總有那麼幾位跟自己的女粉絲有著說不清的關係，這就是事實的佐證了。但是，我當了幾年編輯，始終還是認為，作者是作者，作品是作品，不能將好感混淆在一起，就算是將作品寫得再迷人，這一部作品的作者估計還有很大可能是一個人渣哦。」

樹林的冷風吹拂著兩位金髮的混血少女，椎名真白看著澤村英梨梨，此刻，她hetubook.com.com的面容和聲音，和李炎在寫小說時候的嚴肅面容和語言在那一瞬間重合了起來，說道：「我想畫（寫）的，就是發自內心情感真正渴望的，無限接近我認為完美的畫作（小說）。」

「是啊，其實有人的地方就有歷史存在，人類的文明沒有高低之分，只不過是因為地形，冥冥之中的不同演變而譜寫出來不同迴響而已，用偏見和否定的觀點歧視別的地區文明原本就是一種愚蠢的價值觀，不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那麼喜歡歷史真是難得，別的年輕人早就走開了。」

千壽村征內心毫無動搖，說完之後，就對神樂坂菖蒲鞠躬一下，轉過身離開了。

千壽村征忽然之間發出了一聲堅定而嚴厲的聲音。

創作者的差距，就在那一瞬間展現了出來。李炎對自己小說的近乎苛刻態度，還有椎名真白對自己畫作的不懈追求，竟然有著共鳴一般的重合性。

但是，她那一雙如同藍色寶石一般璀璨的眼睛帶著逐漸放開的心情，露出笑容，跟椎名真白說道：「原來是這樣……不愧是椎名你呢。我的話，選擇當宅男李身邊當插畫師的目的正好跟你相反哦，我的目的是那個傢伙擅自把我從我自己的故事裡帶了出來。我不打算輕易地輸給你，要不要用五月份的新人漫畫比賽來一決勝負呢，雖然插畫的要求跟漫畫是不一樣的，但是你我比的不是畫功，而是融合在故事里的情感，所以和我比一場畫吧，椎名。」

「千壽老師，我在line上跟你說的那些，你是否有認真考慮過？」李炎問道。

「這裡是公共場合，所以聽的話完全沒有問題。言歸正傳，所以問，千壽老師為什麼忽然有摧毀和泉老師的新書的打算的？」

站在春風的樹林里，英梨梨的嘴角總算是有了一抹笑容，她偷偷地擦了擦眼睛，然後發了回信。

在第一天的旅遊即將結束的時候，在幽藍深邃的深海之中，遊走的各類鯊魚，還有蝠鱝，以及色彩斑斕的魚群下，李炎和千壽村征如同兩個黑影一般，彼此對視著。

英梨梨意味深長地問著。她從未了解過真白，總是太過把她當做不可觸碰的對手，但是這一次，她忽然有了興趣，了解一下真白做出這一番決定的心情。

樹林中，冬季尚未被風兒垂落的枯葉飄落下來，在清脆的萌芽之下，落葉飛舞在兩位少女之間，英梨梨的俏麗嘴角帶著一抹笑容，拿著畫筆，終於下達了畫師之間的挑戰書。

落葉紛飛的樹林下，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英梨梨就在她身邊看著她完成了作畫，而她卻絲毫沒有再畫出一筆。

「各位，首里城的城門一共有北宮、南宮、首里門及多座城門，因為這一座宮殿的確切創建年代尚未確認下來，在琉球國的三山時期，也就是十一世紀到十四世紀的時候就是作為中山王國的首都所在地了。」

「啊，就算是這麼說，編輯也是無權干涉作者的下一部作品類型的，我已經看了和泉老師給出來的大綱，並非你所認為的那麼無趣哦，千壽老師，就算是你那麼糾結，隨意干涉別人作品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我找你談話，是希望你與和泉老師之間寫作的緣分上，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矛盾，你也應該脫離和泉老師的影響，走自己的寫作之路了哦。」神樂坂菖蒲眼神嚴肅起來，勸說著千壽村征。

「椎、椎名……」

如同置身於幽藍的深海之中，在玻璃的另一https://m.hetubook.com.com面，便是海底的世界，各種群體遊動的金槍魚，還有身上都是斑紋的鯨鯊，略過水中扁平的各種蝠鱝，幾乎數不盡的大大小小的魚兒們在深海之中暢遊著。

「嗯嗯，我以前若是這樣看的話，大概心情也是一樣的，但是自從從人吉市那邊回來之後，我發現，這個世界里，還有一個比水族館看到的更加不安而神秘的世界。」

「……？」

——【英梨梨：不會妥協哦。】

霞之丘詩羽的眼睛，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深海，她再一次看了看李炎，在意地問道：「老師，你如果是在這一片深邃的海洋里，你會是什麼樣的生物呢，是我所未知的生物嗎？」

在一年以來，跟她一起辛苦創作，一起走過來的李炎也只是對她說出感慨的兩句話而已，但是被這一個偏執狂認同的時候，總有一股讓她覺得已經站在了世界繪畫頂端的錯覺，雖然改圖很辛苦，合作也是一番波折，但是從未如此充實感覺到建立著他們的藝術帝國一樣的成就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炎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落單的他開始尋找其他人，結果，在茫茫的人海中，再一次偶遇到了穿著校服的千壽村征。

沖繩美麗海水族館，不得不說這是所有遊客最為喜歡的旅遊目的地之一。

英梨梨露出笑容，小聲而客氣地問道。

霞之丘詩羽被這一副笑容吸引住了，那樣的回答很狡猾，什麼都沒有交代，但是似乎卻也好好地回答了她疑問。

旅行團離開了首里城的時候，李炎跟那一位老人說了那一些話，彼此聊得開心，他以這一番話將作為對歷史的理解回應著老人的學術上的鼓勵。

比賽，還沒有上升到賭上一切的地步，放手去比就行了……

「……油畫一直是安靜的，小說則有開始和結束。」

人群密集的地方，李炎再一次跟其他的夥伴失散了，畢竟有太多展區可以駐足觀看，到處都是拿出相機和手機拍照的遊客，在有些昏暗的隧道內，大家跟進原本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就像是一種出生就是落了單的金槍魚，我一直奮力在廣闊的海洋中尋找著自己的群體，但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魚群願意接納我，金槍魚們在迴旋著對抗外敵的時候，卻也把我排除了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幾乎快要忘記自己是金槍魚的時候，我從珊瑚礁里醒了過來，再一次渴望尋找夥伴的時候，才終於找到了零零散散的夥伴們，但是我們幾隻魚就算是不離不棄，單純的迴旋也無法抵禦鯊魚的攻擊吧……所以我選擇當一隻敢於跟鯊魚作戰的金槍魚，也一直很感謝著願意接納我的夥伴們……霞詩子，不覺得就跟我很像嗎？」

——【所以，這才是英梨梨應該畫出來的作品。】

就在他走到了一個宮殿圍牆的門口的時候，忽然之間，李炎聽到了千壽村征的聲音。

他一邊跟著旅行團，一邊還聽完了介紹，內心中對歷史的感慨愈發濃烈起來，禁不住再次跟旅行團的一位喜歡研究歷史的老人說道：「原來一個人口數十萬的古代國家的歷史也是這麼有意思，果然有導遊解說的話，還是比沒有解說有意思。」

這也是為什麼，創作者，在日本又有被稱呼為追夢者的說辭。

※※※

「……」李炎一驚，還真的被霞之丘詩羽給說中了。

霞之丘詩羽偷偷靠近在他的背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暖暖而芳香的氣息吹進了他的耳朵內，不由一hetubook.com.com股酥麻傳遞到了李炎全身。

「……你是認真的嗎？」千壽村征認真地問道。

「啊，是……是這樣的嗎……」

「呼，偷聽女生們的談話，你現在越來越壞了哦，上杉老師。」神樂坂菖蒲抬起頭看著他，笑嘻嘻地調侃了一下，說道。

「絕對，不允許。」

「和泉老師的新作品，若是不再寫戰鬥類型的小說，而去寫青春戀愛小說，這樣抱著無趣夢想轉型的和泉老師，只會毀掉他好不容易進步的作家前程而已。」千壽征村毫不客氣地說道。

※※※

她認得出，這是一種叫做【直接畫法】的現代藝術畫法，這一種畫法要求畫師具備較為深厚的畫功，沒有條條框框的限制，講究靈活多變，能夠快速準確的捕捉到風景的光與色的感覺，讓畫面充滿著畫家的情感，奔放又有著含蓄，而在椎名真白的手中，這將會是活生生的藝術大師創作出來的作品。

「上杉老師，你相信，因為極度喜歡著一個作者的作品，而間接對那一位作者一見鍾情的現實案例嗎？」

那一位導遊在另外一個城門口前介紹著說道，但是說著說著，她又一次看了看那一位混在她所帶的隊伍里，一路免費聽她介紹古迹的可疑青年人，雖然導遊也無法對這樣的路人有驅趕的權利，但是那麼有耐心和厚臉皮的自由行遊客還是第一次遇到。

那一位戴著老花鏡的老人白髮蒼蒼，有些欣慰地說道。

椎名真白眼神如雪一般透亮清晰，靜靜看著她，說道：「因為有以後，所以才有趣。福爾摩斯的小說很有趣，我想要走進他的故事里。」

「！」

椎名真白這才反應過來，將拿著油畫筆的手漸漸放下，靜靜地看著她。

英梨梨驚愕地看著這一位身邊出現的天才少女，她們之間是同行，是對手，但是這一刻，英梨梨卻覺得自己好像在看著一位精彩絕倫的油畫一般，被這一位美麗的少女表情深深地吸引住了。

在漆黑一片的水族館內，李炎轉過頭，看著霞之丘詩羽，露出笑容問道。

「是。」

宮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風格建築幾乎大部分都帶著一股唐風，黃色的磚瓦和紅色的牆漆象徵著王家的地位尊貴，但是大門卻又採用了日式的拱門風格，圖繪有些類似於閩南的風格，不得不說大部分過來的遊客都會被這樣吸納各地風格的建築所吸引吧。

「呼，基本遊玩了首里城最有價值的景點了，現在也才下午一點三十分，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要集合，我稍微再好好走走其他不起眼的角落看看好了，自由行的好處就在於能夠更看清楚景點不被商業開發的部分。」

這些話，很明顯的，就是在詢問李炎的來歷。那一番過去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幻覺，明明已經被炸死的人，忽然之間轉身一變成了一位寫輕小說的留學生，霞之丘詩羽等候了一年的時間讓李炎主動告訴她，但是直到剛才，她才明白，李炎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跟她再說那一件事。

神樂坂菖蒲微笑著說道：「我是你們的編輯，也是你們的朋友，這些話，我不是作為一個編輯告訴你的，雖然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也會很有趣，但是還是希望盡量的……大家能好好開心地度過這兩天的假期吧。」

在玄關看著最後一部分談話的李炎，心裏卻能了解她們大概談論的事情，在看著遠去的少女背影之後，他走了出來，看著神樂坂菖蒲，問道：「所以說，摧毀是怎麼回事？」

一整段的話語，看m.hetubook.com.com起來李炎早已料到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和動搖，在幾次的擔憂之下，終於決定發信息來再一次提醒她。在最脆弱的時候，英梨梨看著信息有些走神了，但是隨即的，她能明白李炎的意思和心意，雜亂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起碼不再跟剛才幾分鐘前那一般丟臉的慌亂了。

冷清寂靜的樹林下，少女的金色頭髮微微隨風飄逸，她沒有動筆，站在靜謐的樹林里，那一雙靜謐的眼睛，看著遠處的首里城，如同自己也在畫中一般，沒有在意外界任何的漣漪。

「果然，感覺你和千壽老師那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吧，嗯……告訴你也無妨，畢竟你看起來已經被卷進來了哦，上杉老師。」

李炎發覺到了導遊的目光，假裝在周圍看其他的風景。

澤村英梨梨的內心被這一個結論充斥填滿起來，她的眼睛幾乎要濕潤起來，比賽還沒有開始，但似乎勝負早已有了分曉。

「宅男李，抱歉……看來我真的是說了一句大謊話了啊……」英梨梨忍不住地微微低著頭，修長的劉海遮擋住了眼睛，不敢讓其他人看到她無力的悲傷感，低沉地心想著。

……

「真是不錯的比喻，好好保護自己，老師。」她微笑起來，小聲而發自內心地說道。

她自己，則是在商業領域中忙碌地接單畫本子，一直以來的成績單，都只是銷量罷了。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甩開了一樣……

李炎走到了神樂坂菖蒲身邊，繼續問道。

「嗯，千壽老師在跟誰吵架嗎？」李炎微微一愣，站在那玄關前，看了過去，結果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樓梯間，神樂坂菖蒲和千壽村征都在那裡，看起來像是在討論什麼事情。

在首里城的宮殿里，一個來自中國的旅行團正在導遊的帶領下漫遊著這一片以朱顏為主色的王宮內部。這一座琉球古國的王宮雖然是復刻版，但是不得不說琉球方面還是很細心地進行了還原。

「我不會再協助你了，你完全不了解和泉正宗，這樣的愛情，我沒有任何的義務把你推到連你自己都沒有認識清楚的感情漩渦了，這就是我的決定。」

椎名真白開始動筆了，她拿起畫筆，沒有測距，也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在寧靜的面容前，開始一邊描繪起來，一邊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風景，手在動著，而那一雙眼睛也沉浸在她意識中的五彩斑斕的世界內。少女的手，少女的眼睛，還有少女的感情，都在那一副雪白的油畫布里開始呈現出來。

「上杉老師。」千壽村征靜靜地看著他，說道。

「你畫的油畫真的很精彩，充滿著美麗的色彩，所以，我可以問一下有著這樣才華的你，是因為什麼初衷才會忽然選擇過來日本擔任插畫師這一個職業的呢？」

忽然之間，【叮咚】一聲，一個提示音打斷了英梨梨的惆悵，她立刻背對著椎名真白，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結果，是line上，李炎發過來的一條信息。

「霞詩子老師，下次請不要再這樣了，我覺得誰都受不了的。」李炎捂住自己一邊耳朵，無奈地說道。

她，就在澤村英梨梨身邊作畫，甚至沒有看那一位少女一眼。

李炎一臉欣然，開始自顧自地在這一座古城遊走。

他也沒有辦法，乾巴巴地看著建築物，始終無法理解其中意義所在，只能一路跟著這一位水平比較高的導遊行動，聽聽她的解釋。

「我喜歡人的故事，也一直在寫小說。雖然就讀的是理科，但是終究的，探索和發現，人文也和*圖*書是科學的一部分，所以我一直會記住歷史。」

「……若是比喻的話，我應該就像那一邊的生物。」

英梨梨聽到之後，果然還是覺得有些吃驚，這一個目的很單純，但是連話語都有畫境一般。

「嗯。」椎名真白點點頭，看著她。

他的頭頂遊走著數條巨大的鯨鯊，就在李炎也在拍照的時候，一位落單的少女終於找到了他，她看到他舉高著手機，似乎很開心地在拍照的時候，露出了嫣然的笑容。

那一身黑色的水手服，在風中微微搖擺，青春的氣息，似乎也夾帶著執著而有些扭曲的愛情氣息，真心讓人覺得現實比小說要更加精彩。

霞之丘詩羽笑了笑，站在他身邊，抬起頭看著這深邃的海底，足足有十余米高的玻璃可以仰視到未知的世界，她問道：「老師，你喜歡水族館嗎？」

差距太大了，對方接受的專業畫技訓練，跟她這一位接受日本漫畫為主的二次元畫師有著絕對的傳統差距，她沒有找到自己有戰勝椎名真白的任何條件。

李炎若有所思起來，他伸出手，指了一下那邊的密集活動的金槍魚，說道。

「……」

李炎眼神銳利地看著她，說道。

霞之丘詩羽點點頭，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李炎微微一愣，驚訝地看著這一位從未提起過那一件事情的少女。

「……多說無益了，既然編輯小姐不打算阻止和泉老師的話，我會在他的道路上糾正他的誤區了，只要編輯小姐您看著就好了，下一次三和文庫的短篇小說比賽，我會來摧毀他出版的可能性，就是這樣。」

「好，好，若是我還記得，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然而，她的內心不斷地痛苦呻|吟起來，好犯規，這樣的比賽，這樣的對手，對方能夠將感情升華到世界級別的藝術，她的畫筆真的可以畫出超過她的作品嗎？

但是出於禮貌和職業的習慣，她還是穩定了自己的心情，優秀的作品便是優秀，見證了一部優秀作品的誕生，她首要做的，還是讚賞和慶祝。英梨梨勉強露出笑容，說道：「真、真棒的作品啊，椎名，恭喜你畫出一幅能夠撼動世界的畫作。」

她微微鞠躬一下，轉身離開了，她暫時還是無力對抗鯊魚的金槍魚，倘若他周圍遊盪著尋覓獵物的鯊魚的話，她也游過去跟它一起活動，她目前能做到的，就是這些而已了……

——【英梨梨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創作夥伴，我的小說就拜託你了。】

雖然神樂坂菖蒲的笑容依舊在，但是李炎也看得出來，融入社會有一段時間的她，並沒有隨便說說。偏偏那「一見鍾情」的經歷，他也有過，到底是對是錯，他和神樂坂都無法給出答案，但是，此刻千壽村征走到了這對抗的一步，對於李炎而言，他覺得是變味了。

「啊……大概是吧，以前我很窮的，所以完全沒有錢去水族館，一開始也對海洋並不感興趣，現在的話，總覺得能夠理解海洋愛好者的心情了，真是不同凡響的世界，不是嗎？」李炎微笑著說道。

神樂坂菖蒲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由想起什麼，失笑說道：「抱歉，我說的不是和泉老師，和泉老師的作品倒是有點色|色的展開，偏偏他本人並不是那一種亂情的人，這也是一個事實佐證吧。倒是上杉老師你的作品便是人如其文，霞詩子老師也是如此，只是你們是特別的。我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希望千壽老師能夠醒悟過來，始終有一天，她應該是可以明白的，只是這一段時間，我擔心她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僅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