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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倒是學過一個真靈巫師的巫術，與夢相關，能夠在此時起到作用。

艾瑞絲挑了挑眉毛說道。

這個過程，給了林克的感覺，好似bug無法被殺，只能一腳踢開。

林克眼裡的世界，好像玻璃上矇著的厚厚一層水霧被擦拭乾凈，瞬間清晰起來。

深吸一口氣。

他盯著艾瑞絲額頭的彩虹印記，琢磨起來。

語文課教過的哪篇文章里的人物？

只有眼前的艾瑞絲是真實存在，額頭彩虹印記閃爍著。

芙蘭朵嘴巴一撅，腦袋一偏，還氣著呢。

這般想著，艾瑞絲收回手，端正坐好。

咦，我他媽怎麼一想到出去玩就想睡覺啊？

頓了頓，艾瑞絲強調道：「就你和我一樣，總是需要睡覺，而其他人都不睡覺的。」

艾瑞絲懸浮在空中，橫躺著，雙眼緊閉，呼吸勻稱，像個嫻靜的睡美人。

但是，這個巫術有一個弊端。

「初次見面，請你多多關照。」

這個空間像是會呼吸一樣，一點一點調整呼吸頻率，不斷貼近那股波動。

吃喝拉撒睡里，只有睡發生過。

他這十幾天，就好像《The Truman Show》里的Truman，自己是個真人，生活卻是假的。

「你好。」

長得很像濃眉大眼，「要老婆不要」的老許嘛。

芙蘭朵的聲音在林克心底響起。

林克連連安撫、道歉，做出保證，「下次不會了。絕對沒有下次了！」

算了，不想了，睡覺。

這裡是一處方方面面都體現出矛盾的奇特空間。

「出不出去玩？」

她怎麼從沒有聽過！

阿Q？

好像這是一件做了以後，就會遭大禍的惡事。

林克心中自語，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越發糊塗了。

找的是阿Q，還是其他更重要的東西？

「唉！」

彷彿一旦走出教室，就會發生什麼不妙的事。

芙蘭朵想出去喚醒老爺，卻怎麼也出不去，還撞得滿頭的包。」

自從上節課被長得抽象的英語老師喊醒以後，就是如此。

「你好。」

一節語文課，就在胡思亂想中過去。

「哼！」

一本，兩本，三本，四本，五本……

不會因為心中莫名知道，這一局的主角是艾瑞絲，就真的做一個觀眾。

林克和_圖_書愣愣回了句，不知該如何回復。

扯得腦袋生疼。

林克只是一個錯入的過客。

自己明明不是戀愛腦，怎麼可能做得出這麼羞人的事情嘛。

他感覺這句話有哪裡不對勁。

沒有這麼嫻靜，要更活潑一些。

艾瑞絲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繼而變得迷茫。

等等。

經常是和艾瑞絲聊著天，突然就兩個人一起趴桌子上睡過去。

笑著搖了搖頭，艾瑞絲壓下這個荒誕的念頭。

比如，拒絕和艾瑞絲一起出去玩。

之所以繞這麼大一個彎，而不是直接回歸肉身，是因為林克不確定自己的靈魂是否有沾染一些不該沾染的東西。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就好像一道閃電劃破黑夜。

「有嗎？」

哭得梨花帶雨的芙蘭朵雙手叉腰，昂起小腦袋，憤憤說道，「老爺是個大騙子！芙蘭朵剛剛就找不到老爺了，想把老爺拉進『小世界』也拉不了。」

那就是施術者盜取了受術者的夢，與受術者在夢中發生交互的過程中，容易出現意外。

踉蹌地被拽著跑出教室的過程中，林克心中浮現疑問。

芙蘭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對林克發出控訴。

說完，猛地握緊林克的手，拽著他就往教室外面跑去。

芙蘭朵氣乎乎冷哼一聲，隨後給出回答，

林克悵然若失，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林克想了想，還是覺得沒睡夠，就直接拒絕了。

等等，假的？

都是一串串流動的0和1數據流。

這個空間和老爺的識海很像，處於真實與虛妄之間，存在又不存在。

沒有急著睜眼行動，林克施展出真靈巫師的心智檢查手段，以及瑞沃索思學院專精的醫療檢查手段，從裡到外，給自己做了一個全身自檢。

我可不是阿Q，有大聲嚷嚷「我要和你睏覺」的怪癖。

上課與下課的畫面，也顯得非常模糊，像是打了馬賽克。

艾瑞絲妹妹一點也不怕生，居然主動向林克發出邀請。

哪有天空？哪有白雲？哪有學校？

林克聞言，若有所思。

似乎除了這兩件事，就不應該做其他的事情。

林克莫名就懂了，他是配角，是觀眾。

「你在找什麼？」

到時，我ｈｔｔｐs://ｗｗw.ｈｅｔubooｋ.ｃｏｍ•cｏm就可以義正言辭大聲喊出來，「要」！

他記得，他好像也會飛來著，而且飛得更高，飛得更快。

這是第幾節課了來著？

那根用來綁定兩人的1環繩索狀巫器，不知所蹤。

使勁喊，拚命喊，老爺都不搭理我。

確定靈魂無恙，也沒有被留後手，方才回歸肉身。

這十幾天都他媽過了個啥呀，除了上課與下課，就沒有其他事情了。

結合艾瑞絲疑似半個老鄉，特殊廢墟世界的特殊之處，巫師世界對特殊廢墟世界背後平行宇宙的重視，等等這些信息，加上儲備的知識，林克做出了一個大胆的猜測：

林克猶豫。

假的，都是假的！

「是嗎？」

一邊調整好奔跑的姿勢，一邊回憶過往十幾天的經歷。

又不知道錯哪兒了。

教室外面？

阿Q是誰？

哦，想起來了。

生機，死氣；真實，虛妄；狹小，無垠……

林克不由得沮喪起來。

明明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妹妹，而且，似乎妹妹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不知為何，林克心裏其實想答應來著，但是話涌到嘴邊，就改了口。

「嗚嗚……老爺你終於搭理我了。芙蘭朵還以為，還以為老爺也像某個人一樣，把芙蘭朵丟下，不要芙蘭朵了。」

「那個特殊廢墟世界的七彩光環一閃，芙蘭朵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越想，越覺得艾瑞絲說得有點道理。

林克從來不是個死板遵守規矩的性子。

還睡得特別多。

「你不驚訝嗎？」

艾瑞絲看著發出輕微鼾聲的林克，嘴唇囁喏，無聲自問：

林克疑惑不解，「驚訝什麼？」

不過這個冷卻，正是林克所需。

我這些天有沒有離開過教室？

「驚訝我會飛呀。」

等到兩者貼合，老爺和老爺夫人討厭的女人，你們的靈魂就不知道去哪了。

難怪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仍有不對勁的地方。

「唉！」

林克拚命翻著書，想要找到那個喜歡精神勝利「總算被兒子打了」的阿Q。

林克凝神沉思。

解鈴還需系鈴人的道理在此時似乎能夠通用。

五條粗粗的數據流鎖鏈，牢牢地捆在艾瑞絲的手腕、腳腕和腰胯上，將她束縛著。

林克直視艾和_圖_書瑞絲額頭的彩虹印記，彷彿看到了一個由無數串0和1數據構成的世界。

「不了，我再坐坐。」

「我在找什麼？」

「驚訝？」

停下手上的動作，臉上露出濃濃的悲傷，迎著艾瑞絲疑惑的目光，悶悶說道：「我好像忘記我在找什麼了。」

「不了，我再坐坐。」

芙蘭朵感知不到老爺靈魂的存在，可害怕了。

「大腦封閉術」如常運轉，「多線程思維」狀態處於冷卻之中。

既然這一局是夢，應該可以從夢著手，以夢制夢。

直到排擠出由無數串0和1數據流構成的世界之外，成為了一個與數據世界無關、只能旁觀、不能干涉的「觀察者」。

這一局不屬於他，因而在被察覺到可能對局勢產生不明影響后，直接被踢了出來。

「有沒有辦法，可以幫一幫艾瑞絲？」

這個疑問湧出，林克開始翻找起語文課本。

哪怕是一絲氣息！

林克察覺到不對勁，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在天上跑著。

原來又是一節課已經上完了呀。

不等林克拒絕，艾瑞絲又刻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帶你玩個好玩的。」

林克忽地噗嗤一聲笑出來。

更彷彿奇點大爆炸產生了宇宙。

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發現自己一切都好，方才睜眼，打量周邊的環境。

課堂上講了什麼，哪些老師講的，都變了形。

結果回憶了一個寂寞。

艾瑞絲只要能從夢中醒來，便可以成為這個奇特空間的主人，這個特殊廢墟世界的GM！

醒來以後，又聽到艾瑞絲髮出邀請。

她不再提出去玩的事，甚至自己也沒出去，雙手一圈，腦袋一趴，小憩一會兒。

艾瑞絲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風聲在林克耳邊呼嘯起來。

他在找什麼？

正沉思哪裡違和時，嫻靜美女新同學艾瑞絲在林克鄰桌坐下，輕輕打了聲招呼。

不知不覺，林克的思維偏轉，從妹妹身上移開，胡思亂想起自己可能會挨刀的艷福生活。

上課，下課，上課，下課，上課，下課。

這一刻，看著四顧茫然，似乎已經忘了林克的存在，忘了自己為何來到雲端，低頭喪氣走回教室，繼續重複上課、下課生活的艾瑞絲。

艾瑞絲從鼻腔里擠出一個詞和-圖-書，然後若有所思問道，「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特別？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出不出去玩？」

艾瑞絲保持著向前奔跑的姿態，卻是在原地踏步。

雙手一圈，腦袋一趴，就這麼睡了過去。

「老爺騙人！」

林克閉上眼睛，集中所有注意力，嘗試運轉「大腦封閉術」，開啟「多線程思維」狀態。

艾瑞絲在不知第多少次愣神的林克面前揮了揮手，見吸引了注意力，發出邀請。

艾瑞絲這時又開口說話：「我轉過來這麼些天，上了這麼多堂課，接觸了那麼多老師和同學，感覺唯一一個像人的，就是你了。」

林克耐心地摩挲著芙蘭朵的小腦袋，感覺氣消得差不多了，便問道：「芙蘭朵，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跟老爺說說唄。」

艾瑞絲回頭看著眉頭始終緊緊皺起的林克，先是疑問，后又感慨，「你果然不驚訝。」

果然，只有吸氣的動作，與靈魂自生的相應感覺，卻沒有真的吸到空氣。

說著，芙蘭朵插在腰間的雙手搭在小腦袋上，輕輕搓了起來。

「出不出去玩？」

艾瑞絲才是這一局的主角。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給林克啟發，讓林克從懵懂狀態清醒過來的艾瑞絲，依然陷在數據世界之中。

艾瑞絲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說了句客套話，便專心聽起課來。

艾瑞絲的夢裡！

等等，英語老師長什麼樣來著？

比如……神魂交合。

明明才認識沒多久，怎麼可能親過林克，還是偷親。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嘿嘿嘿……

她什麼時候從懵懂狀態醒轉，斬斷身上五條數據流鎖鏈的束縛，這一局才算真正結束。

就好像有兩個人在腦袋裡拔河，瞳孔就是繩上系著的紅線。

一切都得等艾瑞絲醒來，才有具體結果。

「怎麼了，芙蘭朵？」

藉著與系統的聯繫，林克勾連上了自己的識海，把自己靈魂反向「召喚」進識海。

藉助身為「小世界」的界主許可權，林克在那一瞬間，調動了大量源力，沖刷靈魂。

頓時，林克明白，兩人的靈魂先前去了何處。

「奇怪，我為什麼覺得『活潑』還不足以形容妹妹？」

原來他現在仍是靈魂出竅的狀態！

唉，怎麼沒人問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要老婆不要」啊？

遲疑了一會兒，艾瑞絲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在林克的側臉上。

「意外！這是意外！」

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她好像偷親過這裏。

之後的十幾天就好像睡醒以後第一天的復刻版。

林克連忙將注意力投注到「小世界」之中，凝神，摸摸芙蘭朵的小腦袋，予以安撫：「老爺一直在呢。芙蘭朵這麼可愛，老爺怎麼捨得丟下芙蘭朵啊。」

艾瑞絲在旁邊，溫溫柔柔地問。

林克回過神，淺淺地握了一下艾瑞絲主動伸過來的小手。

一會兒像人，一會兒不像人。

一會兒像真實的聲音，一會兒像滋滋電流聲。

整個人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向著無窮遠處拉升。

桌子抽屜里有好多本語文書，掏不完的樣子。

清醒以後，就發現老爺和老爺夫人討厭的女人來到了一個奇特的空間。

可惜他沒有叢珊那樣的大美人做老婆，聽說是個萬年老光棍。

林克一邊觀察著艾瑞絲的動向，一邊回應芙蘭朵。

「初次見面？」

呃……

「原來你也覺得他們不像個人呀。我還以為就只有我一個人有這個感覺呢。」

老爺夫人討厭的女人額頭多出來的彩虹印記一閃一閃的，散發出奇特的波動。

「哦。」

對了，阿Q是誰？

腳下踩著的不再是瓷磚，而是輕飄飄的潔白雲朵。

額頭的彩虹印記一閃一閃的，與這處奇特空間發生著共鳴。

疼得無奈，林克往桌上一趴，瞳孔瞬間不震動，腦袋也不疼了。

林克重複著嘩啦啦翻書的動作，重複著艾瑞絲的問話。

笑著笑著，眼淚水不自覺溢出。

四面八方全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身旁的艾瑞絲，再無別的什麼。

再經由識海，進入「小世界」，隨後回歸肉身。

怔怔地看了一會兒趴伏在桌子上的艾瑞絲，瞳孔劇烈上下震動起來。

林克也不知何時鬆開了艾瑞絲的手。

難怪感覺剛剛在踩棉花一樣，不著力。

「老爺，老爺，你在哪呀？」

當然，這些只是林克的猜測。

林克聽著這個詞，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

不容拒絕。

說完，林克突然覺得眼皮很重。

「哼！」

似乎在反問艾瑞絲，又似乎在問自己。